等終於輪到白老太太的時候,已然是瀕臨夜晚。
眼看着夜色就要降臨,白老太太越發的沉不住氣,命令白媚進來問了幾次之後,終於親自衝到了醫館大廳。
這一看,險些把肺都要氣炸。
只見唐銳和蘇惜惜等人,正坐在餐桌四周,美滋滋的吃着晚飯。
“唐銳,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老太太怒聲咆哮,“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爲什麼還要戲弄我,信不信我現在就調動白家全部能量,把你這醫館夷爲平地!”
唐銳看過去一眼,輕飄飄的說:“怎麼,等不得的話,你可以另請高明。”
“你……”
一句話,頓時讓白老太太沒了脾氣。
夜晚一到,高達十級的劇痛就會像附骨之蛆般纏繞住她,她哪裡能忍耐的了?
長吸了一口氣,白老太太只得壓下怒意:“好,你繼續吃,我等着。”
“倒也不必。”
唐銳搖搖頭,隨即讓蘇惜惜取來一把藥丸,隨意拿個瓶子裝好,丟到白媚手中,“每週一粒,可保七天不會發作,這裡面的量足夠老太婆吃上一年的了,明年的這個時候,我會讓意濃決定,是否給你們第二年的藥量。”
白老太太心頭一顫,看向唐銳的目光,惡毒之間,又摻着幾分絕望。
這小子做事太周密了。
如此一來,就把白家和鐘意濃的母親徹底綁在一起,一旦白家給予的扶持有所減少,明年的藥,可能就見不到了。
她不知道的是,同樣的手段,唐銳已經在江嶺王家用過一次,此時再用在白家身上,當然是得心應手。
每一步,都堪稱是天衣無縫。
“生意人,講究的是誠信二字,既然我同意了這樁交易,就不會食言!”
心中絕望,但口舌上面,白老太太還是要爭一爭的。
唐銳笑了笑,不置可否。
隨後,等白老太太服下一顆藥丸,夜色也徹底籠罩下來。
白老太太的呼吸猛然急促幾分。
一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那種可怕的劇痛並沒有出現,此時的她,頭清目明,一身輕鬆。
“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白老太太喜形於色,儘管在這次交易中付出了不少,但一想到自己多了十幾年的壽命,心中的那種不平衡,立即又消退下去。
甚至,她還想進一步拉近白家和唐銳的關係。
“唐神醫。”
白老太太總算放下高傲,誠懇的說,“我知道你跟意濃情投意合,但她在鍾家只是第五房的血脈,即便有我白家扶持,也沒什麼機會繼承一整座鐘家基業,你不如考慮考慮,做我白家的女婿,當然,我說的不是媚兒,白家兒女衆多,環肥燕瘦,你可以隨便挑選。”
唐銳擦了擦冷汗,果斷拒絕。
心說這老太婆去那些夜店裡做個皮·條·客之類,真是毫無違和感。
把白老太太打發走以後,唐銳剛剛坐下,卻見到白媚去而復返。
“唐神醫,我有件事想問問您。”
臉上不復妖媚,看白媚的模樣,竟還有些難以啓齒,“自從那件事以後,我……我那裡就不太對勁,會不會出什麼問題啊?”
唐銳隨口問:“怎麼個不對勁?”
“就,就是那裡變得合攏外翻,跟卷邊一樣。”
“咳咳!”
唐銳一口米粥險些噴出來。
桌上其他人,也都面容古怪。
這形容也太有畫面了吧。
思忖片刻,唐銳讓蘇惜惜抓來幾味藥材,給白媚按比例配好,說道:“聽過藥浴嗎,把藥材丟到浴缸裡,浸泡二十到四十分鐘,明天應該就沒問題了。”
得了藥,白媚這才歡天喜地的離開。
“師父,我怎麼看她都不像練過魅功的人啊。”
等晚飯結束,蘇惜惜突然湊到唐銳身邊問道,“樣貌是挺嫵媚的,但看她的樣子,還是很良家啊。”
唐銳解釋道:“這是功法問題,她那門功夫太粗淺了,平時的樣子過於嫵媚,而昨天她被白劍南無度索要以後,突然大傷元氣,就會變成這副模樣。”
“那要是高品階的魅功呢?”
“就我手裡的幾部魅功來說,平時的模樣都是媚而不妖的那一種,如果也碰上白劍南這種情況,不僅不會傷及元氣,甚至能以魅功,修復白劍南的身體,讓他逐漸恢復理智,不再受慾望的控制。”
唐銳微笑的說,“這是因爲最一開始的魅功,就是一對武者夫婦爲了在修煉中相輔相成,最大限度提升修爲而領悟出來的內功心法,只不過到了後來,傳承殘缺,才被其他人亂改一氣,成了各種邪門的版本。”
之所以說這麼多,唐銳是覺得他作爲師父,當然要知無不盡。
然而,這丫頭完全意會錯了。
蘇惜惜聽完之後,俏臉頓時閃過一絲紅潤,聲若蚊蚋的說:“那你能教我練這門功夫嗎?”
“啊?”
唐銳立刻懵住了,“什麼功夫?”
“就是你說的魅功啊。”
“咳咳咳!”
過了好幾秒,唐銳才訥訥的解釋:“惜惜,再高明的魅功,也要在夫妻之實的前提下面才能發揮作用的,否則就很難有所長進。”
蘇惜惜目光躲閃,動作上,卻很果斷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願意爲了師父……”
“打住。”
唐銳連忙阻止,哭笑不得,“我又不靠魅功修煉,再說了,你這傻丫頭還要嫁人的啊。”
嘎吱。
這一刻,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孫桂芝抱着一牀被子走進來,恨鐵不成鋼的拍了唐銳一下:“你能不能再笨一點,惜惜這麼說,肯定就是想嫁給你的意思啊!”
唐銳滿臉驚愕:“桂芝姨,你一直都在門外偷聽嗎?”
“我沒偷聽,我就是路過而已。”
尷尬的丟下那牀被子,孫桂芝落荒而逃,“總之,天色這麼晚了,你們就睡在醫館吧,唐神醫,難得惜惜這麼主動,你可不能負了丫頭的一番心意。”
懷裡抱着這一牀嶄新的被子,看着面頰粉紅,美的耀眼的蘇惜惜,唐銳臉上的苦笑之意頓時更甚。
這叫個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