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釋着。
“歡歡，我不會指使人欺負你的。”
歡歡看她不像是說假話，善良的點頭，算是相信並且原諒了。
江凡無語。
範紅萱終於學聰明瞭一回，知道現在江凡根本不想看見她，扯着男生的衣服走了。衣服是不能穿了，所以江凡脫下自己的棉衣，遞給歡歡，讓她換上。
歡歡有些感動，但搖頭拒絕。
他皺眉，如果說君玉姑娘是他最愛的人，那歡歡就像他的妹妹。
他怎麼可能讓她受委屈穿着髒衣服。
“聽話，快點，我裡面還有保暖內衣。”
吃瓜羣衆本來都散了，但不知道哪個好事者喊了一嗓子聽話快點，所有人都開始吵吵。
“聽話，快點。”
“聽話，快點。”
“好浪漫啊。”
歡歡雖然知道他是因爲君玉的原因，纔對她這麼好，但吃瓜羣衆的起鬨，還是讓她紅了臉，然後換上了他的衣服，很暖和，連心裡都是。
這個時候，食堂的二樓，有一個長得成熟的男生，站在欄杆旁，看到了江凡悍然出手的過程。
他指着江凡，開口問身邊的同伴，一舉一動顯得成熟而且穩重。
“那個出手的男生是誰？”
同伴搖頭，但周圍有認識江凡的，說好像叫江凡，一個系的。
成熟穩重的男生似乎有點詫異，原來他就是江凡。
江凡和歡歡準備走，但卻被食堂打掃衛生的孫大爺叫住了。
他對這個老人太有印象了，簡直是食堂一霸。
其實平時的時候，老人性格倒是還行，待人也挺好的，偶爾嘴巴有點不饒人，但如果不較真，聽聽覺得還挺有意思。
但有件事是讓學生們最受不了的：剩飯。
這孫大爺也不管你是男生女生，也不管你是爲啥剩飯，只要讓他看見你剩飯，而且你還好死不死的不快走，孫大爺肯定得逮着你噴你個幾分鐘，如果你敢還嘴，那更不得了了，他能罵的你懷疑人生。
他記得，好像他們那一屆還真有特別犟的人，去學校後勤那告孫大爺，理由是素質低罵人。
後勤處的老師門清，說你是不是剩飯了。
是啊，是剩飯了，但是那也不能罵人啊，而且我倒是想買少點，但你們也得賣給我啊，一份飯就是那麼多，吃不完還有錯了。
得，這事說不明白，沒有道理可言。
後來流傳出來的消息是：那個時代，孫大爺的親人應該是餓死過。
所以孫老頭對浪費食物這件事有點執着。
大家雖然還是覺得老人有點過分，但終於沒再吵吵着要後勤處換掉老人。
此時孫大爺正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這讓他有點鬱悶，這是他的專用表情好不好。
“泡妞耍帥完了，就這麼走了？”
江凡和歡歡對視一眼，無語，這大爺說話方式也太年輕人了，有點犀利啊。
然後大爺遞上來一個拖把。
“愣着幹嘛？拖地啊，讓你們造的一地的番茄汁菜渣，女生可以走了，男生留下。”
他準備接過拖把，他覺得老人說得對，如果飯菜不小心掉在地上了，那他可以不管，或者素質高點撿起來。
但現在是他主動倒在地上的，所以該清理乾淨，只是現在穿的有點少，不過問題不大，食堂裡還算暖和。
而且他對老人挺尊敬的，原因是前世里老人上過一次電視，因爲捐款資助學生，當時他已經畢業參加工作了，感慨原來當年那個嘴巴犀利脾氣有點怪的老人竟然如此讓人尊敬。
看江凡要拖地，歡歡不願意啊，還是很冷的，最好回去穿衣服，行使着女生的特權，對着老人裝可憐。
“孫爺爺，能不能不讓他幹啊，你看他把衣服都給我穿了，會凍感冒的。”
孫大爺其實還挺通情達理的，看着歡歡，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同意了。
“行吧，我來吧，回去穿衣服去吧，不過小姑娘，我得告誡你一聲，找男人得看內在，別光看長得如何，等幾年，再帥也是一臉褶子。”
歡歡趕快禮貌的謝謝，然後看江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噗嗤笑了。
他算是見識了，這孫大爺能招人待見纔怪，瞎說什麼大實話，還總往人家優點上戳。
就像你去看新生的嬰兒，一臉真誠的對嬰兒父母說這孩子好啊，但將來總是要死的。
說的是實話不，是，但你得捱揍。
他也不佔孫大爺的便宜，離開前對大爺說自己晚上來幫他拖地，算是還他中午的。
大爺擺擺手，估計沒當真。
正和歡歡往外走的時候，又被人叫住了，額，我要回去穿衣服啊。
“江凡，你好，我是李如虎。”
叫住江凡的正是剛纔二樓的成熟穩重的男生。
李如虎，看着熟悉的面容，聽見熟悉的名字，這貨嘴裡皮了一下。
“氣吞萬，李如虎？”
李如虎懵逼，氣吞萬里如虎是這樣斷句的嗎。
也就小小皮了一下，就恢復了正常。
“你好，江凡。”
他知道李如虎，前世他是大三的時候認識李如虎的，因爲李教授的介紹。
當時他成績和潛力越來越被李教授看重，教授便給他介紹了李如虎，說這是老同學家的孩子，還囑咐他，平時沒事常聯繫，多個朋友有好處。
但其實聯繫的並不多。
一個原因是兩人根本沒有任何交集，他大三的時候，李如虎已經畢業了。
一個原因是家庭差距太大，他不想費盡心機的像是在攀附着什麼。
但面前的李如虎，遠沒有後來的時候成熟，還有些稚嫩，畢竟這個時候還沒畢業。
李如虎的個子不低，幾乎和他持平，看起來有些健壯，並不算帥氣，面容偏硬朗，穿衣打扮的很隨意，猛然看起來的確有點如虎似狼的氣質，但整體來說像個優秀點的普通人，和他高大上的家世似乎有點不搭。
如果觀察一個人，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習慣。
有的從眼睛開始，眼睛有清澈的，渾濁的，呆板的，炯炯有神的，對應着不同的內心，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
也有人從面相開始觀察，基本上都是根據經驗來判斷或者說是感覺。
最著名的大概是陳先生的那句話：人人長着一張沒受過欺負的臉。
不說這句話的對錯，但心理意識或者暗示多多少少都會作怪。
畢竟一個人無法瞭解另一個人的全部，當形成認知的時候，就有了自己的主觀意識。
當然也有人從整體氣質來看。
江凡對一個人也會有一個自己的判斷，但他基本上不會對一個人下定論，只是會在心裡有個初步印象。
因爲他了解人性的複雜多變，談不上變好或者變壞，趨利避害而已。
就像現在的李如虎，無論是誰，第一次看見他，大概都想不到他有顯赫的家世。
而如果你和他慢慢接觸，接觸他的思想，看他不經意的行爲，大概就能感覺到一點。
如果碰到什麼事情，再看他的處理思路和辦法，可能會認識的更加清晰。
以前，江凡不想上趕着攀附，現在就更不會了，一邊招呼歡歡走，一邊和李如虎解釋。
“我得回去加件衣服，有什麼事情沒，如果沒，要不，咱們再聊。”
李如虎自然知道。
“剛纔我在二樓都看見了，走吧，走着說着。”
走着說着？江凡有點奇怪，自己回到大學時代也才幾天的時間，他確定自己沒和李如虎有什麼交集，不過既然願意跟着，那就跟着吧，他也不能趕人不是。
他走在中間，李如虎和歡歡分別在兩邊。
以前還真沒發現，李如虎話其實不少，頗有點自來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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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在二樓看見你出手，挺果斷的啊，有點軍人的意思，練過？”
這個還真沒有，當時一是憤怒，二是果斷，看起來可能比較專業，貼近軍人實用的風格。
李如虎家是軍人世家，對軍人很熟悉，所以才說有點軍人的意思，還問他有沒有練過。
李如虎看江凡搖頭，也不以爲意，有些豪爽的說。
“我練過一些，有時間可以教你。”
江凡嘴裡說着感謝，心中卻是納悶，記憶裡的李如虎沒這麼自來熟，也沒這麼好接觸啊。
李如虎這時候，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似得，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
“對了，忘了給你說了，***教授是我家長輩的同學，我今天接了家裡的電話，陪李教授處理事情，他給我提了你，說找機會讓咱倆認識認識，沒想到這就碰見你了。”
江凡瞭然了，要不然一個陌生人啥都不說，逮着你就自我介紹，然後跟着你一塊走，還顯得這麼熟，是不是有點奇怪。
“是，李教授是我的老師，教授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李如虎說小問題。
“李教授說，昨天幸虧你觀察仔細，心思敏捷。”
又說如果昨天換成他，他估計注意不到樓外面盯梢人的異常。
因爲盯梢人並不鬼鬼祟祟，而是在樓外的小花園裡轉悠，像是一個遊客。
上午李如虎陪教授去警局處理事情，這些情況是那兩個中年人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