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飛身,就朝着白祁身上點去。
白祁並未閃避,而是結結實實捱了她一指,然後趁機一甩衣袖將喬翠雲裹住,硬是將她脫出了戰局之外。
這時白祁才小聲道:“喬姐姐,你好糊塗啊,那人根本不是我們族主,他殺人如麻,要是你們再阻攔他,無疑會讓這數十個嬌豔女子都喪生於此地”。
“白老頭,你別拿大話唬人,就憑他?”喬翠雲似乎認定了他就是老蕭頭,一臉不屑的表情說。
“喬翠雲,望你也曾經是一國之母,竟然連法體都認不出了”白祁說着向第二命一指。
這時,喬翠雲才愕然現了第二命身上還縈繞着一絲淡淡的金芒。那正是法體的高維之輝。
看到這,喬翠雲臉色驟然變得陰沉,她爲人性格倔強偏激,但是並不糊塗,她自知無法和踏虛者抗衡的實力,更何況她手下那些只有七境天的女徒弟呢。
“快招呼她們回來,晚了就來不及了”白祁急忙催促說。
喬翠雲沉默的點了點頭,一揮手,一股香氣瀰漫,幾個綵衣女子嗅到香氣,立刻各自朝着花叢中隱匿而去。
這時卻沒有想到第二命出一聲冷笑,“今日,在場每一個人都走不了”他說這話沒有帶着一絲語氣,但是聽在每一個人耳中,就像是充滿了陰風血雨一般令人心寒。
白祁聞言走出一步,衝第二命微笑道:“你目的不是隻想去踏虛之境,何必殺人呢,現在踏虛之境入口,就在哪裡,你可以走了”,他說着又朝翠水河指了指。
第二命冷笑道:“我說過的話不會重複第二遍”。
接着他手掌一揮,整個翠雲軒都籠罩在一片陰雲地下,蒼穹幾百個暗鬼正在吞吐着雲霧,似乎隨時想要撲下來。
白祁臉色驟變,他明白現在言語已經無濟於事,他只能盡最大的可能保護這些女子先行離開這裡。
他衝喬翠雲喊道:“你帶他們離開,我斷後”。
轟!白祁一道白芒射向蒼穹,然後天空烏雲席捲而下,整個大地立刻充滿了鬼魅精靈。
喬翠雲沒有離開而是和白祁一起對抗那些暗鬼和精靈,其他女子已經跟隨着三女將一起朝着翠雲軒出口跑去。
然而,她們還未跑出多遠,就被幾十個暗鬼給租住了去路,頓時整個翠雲軒已經完全落入了暗鬼掌控之下。
此時暗識界內的暗鬼已經大部分都在三品之上,實力可以殺死任何一個能八境天之下的能者。
很快!那些實力較差的綵衣女子就扛不住了,有的開始負傷,甚至被吸走了一部分識力。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另一面喬翠雲和白祁一起戰鬼僕,竟然也未佔得一絲先機,後來又飛進一隻五品暗鬼,直接反壓了二人。
至此實力最強大的第二命還未出手,他似乎根本不屑於和這些人戰鬥。
眼看着局勢就要演化成一場殘酷的血腥殺戮,不知何處想起一股悽婉哀怨的韻律,伴隨着滿院子芳香,一個看似曼妙,卻又不真實的身姿從音律中走來。她悽美的容顏彷彿就是一個天使,她一揮衣袖都是美妙絕倫的音樂。
她經過的位置暗鬼紛紛潰散,甚至連那些陰雲也一起消散。此時原本戰鬥的雙方都紛紛停止了戰鬥。
第二命也將冰冷的目光鎖定了那道虛影,當他看清女子的臉頰時,莫名的內心一顫,不知爲何,他從未有過如此的感覺。
女子曼妙的身姿直接飄過衆人頭頂,落到了第二命面前,她深情款款的盯着第二命。良久才緩緩的說:“我求你放過他們,就算是你欠我的”。
第二命原本冰冷的臉龐再一次抽搐幾次,他凝視着女子,思緒被莫名撕扯回到了那個荒蕪的山坡之上。她牽着一頭火麒麟獸,小鳥依人的坐在他身旁。
第二命沉默了良久,終於吐出冰冷的幾個字:“我們走”。
第二命還從未爲了誰改變決定,這一次他終於爲了她改變了,只是連他也不知道那是爲什麼。
看着第二命冰冷的背影,魔音仙子一行清澈的淚水沿着她的臉頰滑落,就像是兩道清泉。
直到第二命背影徹底消失在翠水河上空之後,她一顆四分五裂的心再也維繫不住,整個人化爲一片虛幻光影,消失的無隱無蹤。天空中一顆烏黑的球體掉落地面,三女將之一的翠紅立刻將其撿起來。
十分緊張的呼喊:“魔音姐姐,你快醒醒”,然而無論她們如何召喚,黑色球體都像是死了一般毫無反應。
三女無比傷心的落下眼淚,她們和魔音仙子日夜相處,早已情同姐妹,現在魔音仙子竟然突兀消失了,讓她們怎麼能不傷心欲絕。
“喬姐姐,此地已經不宜久留,你還是跟隨我一起回四方族暫時避一避”白祁轉身望着同樣失魂落魄的喬翠雲。
“白老頭,你以爲我喬翠雲回去求那小子可憐嗎?哼”她怒氣衝衝一轉身,瞪了三女將一眼,就率領着幾十個女徒弟朝着翠雲軒出口走去。
看着如此倔強偏執的喬翠雲,白祁也是沒有辦法,只好由着她離去。他然後領着三女將一起返回四方族聖殿。
老蕭頭獨自一人在概率海穿梭了數日,或者數月,總之他已經沒有絲毫時間概念,只是一個勁的在這些高維碎塊中做騰挪轉移。他不知不覺中已經將十幾顆清虛果都吸收了,現在他的體內高能已經十分充溢,就連外面的身軀也頗有幾分高維實體的模樣。
現在他說自己擁有多維法體,肯定沒有任何人會質疑他。老蕭頭在這段時間內,還領悟到一個概率海的規律,那就是大致傳送概率都會生了流比較急的地方。因此他每一次見到碎石流加快,他就急忙躲開,因此很多傳送概率都被他小心翼翼的躲過了。
這樣讓老蕭頭更加有信心找到小鈴鐺。他抱着這個念頭,一直搜尋着,在這片高維碎塊內,他再也未現什麼具有高能的區域,更別提什麼高能植物了。他彷彿走進了一片物質的荒漠。
當他跨過一條長百丈的虛空,終於落到了另外一塊巨大碎片之上。剛一踏上來,他就感受到了一股久遠滄桑的氣息。那感覺就像是一個人走進了被塵封於地下幾百年,幾千年的酒窖一樣。
老蕭頭好奇的四處掃視,很快現了在這片空間內,竟然擁有許多殘破的兵器,這些兵器大小各異,性狀也是岑差不齊,但是無一例外的是每一把都具有十分強大的殺意。可見當年這些兵器還完整時,一定十分銳利,鋒芒不可一世。
但是現在它們都鏽跡斑駁,甚至有些還被風化腐蝕的只剩下一小節殘兵。
看着這一大片不下幾萬把的殘兵,老蕭頭彷彿有種走進了軍器廠的感覺。他在七十二仙島時,也經常去洪老四煉兵島轉轉,因此對這種煉兵的場面還是頗有幾分熟悉質感。
他沿着這些殘兵走向深處,立刻就感覺到無比凌厲的風勢從他身旁穿過。但是這裡根本沒有一點風。老蕭頭又自信感覺了一番,這才現那些並非真實存在的風,而只是一種劍意。
老蕭頭好奇朝着出劍意的方向走過去,沒多久,他就看到了一座足足有百丈的一個黑色池子。
在這個池子內,插着幾千把寶劍,每一把都是那種讓人心生寒氣的神兵利器。
那些劍意就是從池子內那些寶劍身上散出來的。
老蕭頭好奇的想要走上去查看,頓時迎面射來一股比剛纔強烈幾百倍的劍意。瞬息將他的無限細節之體刺穿了幾處。
好厲害的劍意!老蕭頭急忙退後幾步,再次凝望着劍池。他現那些原本還十分清晰的寶劍,現在竟然一起消失不見了。
老蕭頭以爲自己眼花了,又揉了揉眼睛,還是一無所見。這讓老蕭頭感覺十分詭異,他又湊近幾步想要看個清楚。
就在這時凌厲的劍意再次衝他射來,這一次老蕭頭早有準備,立刻閃身避開,在這一瞬間,老蕭頭朝着劍池看了一眼,覺劍池內赫然又出現了幾千把寶劍。
劍意?寶劍?老蕭頭恍惚之間似乎領悟到了什麼。他再次凝視着劍池,一直眼盯着那些寶劍一點點消隱,這才醒悟,原來這些寶劍都早已不是實體,而只是一股精純的劍意。
很快!老蕭頭也想明白了這個黑水池子是什麼,它就是化劍池,一些被煉器師瞧不上眼的成品煉器,都會被丟進這個池子內化掉。
老蕭頭沒想到這些寶劍失去了本體,竟然還殘存着如此強悍的劍意,如此神兵利器,竟然還被人當成殘兵化掉,可見這人對於煉兵的要求,簡直近乎苛刻。
想到這,老蕭頭就更加對劍池之後的那一片區域產生了濃濃的好奇心,他想要進去看看,或許那個煉器師就在裡面煉器,到時他就可以親眼見識一下這個煉器師的風采。畢竟任何能者都崇拜好能器,也期待一生中能結識幾個高水平煉器師。
老蕭頭鼓足了勇氣,準備再冒險探視一次劍池,他要以最快度穿過劍池上方,進入那一片陌生區域內。
老蕭頭凌空踏步,幾個起落就到了劍池上空,就在此時,劍池內幾千道劍意向着天空射出。
老蕭頭身形急轉,一個翻身躲過幾道劍意,然而卻無法躲過後面的,被一道劍意直接刺穿了手臂,一股鮮紅血液噴濺而出。
此時老蕭頭想回頭也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硬着頭皮繼續闖,可是越向前,劍意也就越多,越犀利。
老蕭頭不知不覺中又中了十幾道劍意,鮮血沿着的脊背一直向下流淌浸溼了他懸在腰間的包裹上面。
忽然!包裹內散出耀眼的藍光,接着一聲劍吟,劍奴從包裹內****而出,它繞着老蕭頭旋轉一週之後,立刻分身爲七道劍骨,每一道劍骨都連在一起形成了劍陣。
護住老蕭頭同時,又向那些劍意起了轟擊。同樣以劍意,雙方衝擊了幾百次之後,洗劍池內的劍意似乎少了一些靈性,漸漸被劍奴降服,最後竟然一起離開了劍池,全部飛入了劍陣內,和七條劍骨融和。
此時老蕭頭已經在劍奴的掩護之下落到了劍池對面,他回頭看着蒼穹中一點點融和幾千道劍意的劍奴,內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激動。
他好久沒有看到劍奴的湛藍色的光彩了。他內心十分懷念和劍奴在一起的日子,然而,自從她變成了劍體之後,以前的靈性似乎徹底消失,要不是這一次他遭遇危險,恐怕劍奴還是不會主動現身出來。
劍奴一口氣吸收了幾千道劍意之後,竟然劍身有些模糊,她竟然要重新化成人形,只是虛影一閃,他又恢復了之前的劍體。
之後劍奴化成一道藍光落下,刺在老蕭頭腳下一塊岩石上面。
老蕭頭心痛的把它拔出來,輕輕撫摸着它,內心再次充滿了淒涼之感。
很快,老蕭頭就意外覺此時的劍奴吸收幾千道劍意之後,竟然有一點點高維化,似乎還有了一點之前玄異體的觸覺。
咦?難道她只要進化成高能器,就可以重新恢復自由嗎?老蕭頭又聯想起剛纔她幾乎要化成人形的一幕。他內心頓時驚喜交加,他彷彿找到了一條可以令劍奴起死回生的捷徑,他不再傷心,立刻將劍奴重新系在腰間,邁步朝着陌生區域內走去。
他要見識一下這個隱士的煉器大師,或許他具有可以令劍奴進階成高能器的手段。
老蕭頭抱着一絲念頭,就走進了一座巨大岩石遮蔽後的山谷。在這裡果然他看到了一間屋舍,十分簡陋,但是在門口卻堆放着無數煉器材料。
沒錯了,就是這裡。老蕭頭邁步走到屋門前,先是客氣的一抱拳道:“在下仰慕大師的技藝,特來拜會”。
老蕭頭連說三遍,屋內卻沒有任何人回聲。接着老蕭頭又呼喊幾聲,他知道但凡這種高人隱士都不喜歡人打擾,因此他必須做到足夠真誠,纔可能打動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