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寶奴無意間竟然闖入一個六元宇宙靈境內,這份造化確實也算是福緣深厚了。只可惜他這份福緣,即是福,也是禍,因爲這個靈境找不到出口,即便是劍魂也不知道出口在哪裡。也正是如此,才讓寶奴感覺到一種失落感。可是劍魂卻一點都不氣餒道:“放心...只要我可以參悟這靈境規則,便可以找到靈境出口所在,到時我們便可以走出靈境時空了”。
寶奴也只能如此設想了,畢竟眼下他也沒有更好辦法。
面具男子已經在這裡混吃混喝數日了,以致於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甚至懷疑捲毛青年牙根就不懂什麼種植術,他之所以如此胡謅,就是爲了騙人家點吃喝罷了。
和他一種想法還有哪些夢魂宗弟子,他們早已再私底下議論紛紛。可惜這仙園執事卻依舊像供神仙一般伺候這幾個身份不明的人,尤其是其中還有一個外宗弟子,那種卑微身份,連他們都不屑於一顧的,此時竟然堂而皇之讓他們伺候之,怎能不讓這些人內心不忿。
面具男子幾乎不敢擡頭去看一雙雙嫉妒要殺人目光,只是一個勁壓低腦袋享受美食佳餚,可是他屁股卻如坐鍼氈般,怎麼都做不安穩了。或許是捲毛青年也感受到他的窘迫,他伸手在面具男子肩頭鄭重一按道:“別慌,有我在”。
只是短暫幾句話,卻似乎莫名帶出一股氣勢,讓面具男子彷彿找到了主心骨,整個人也變得鎮定下來,思緒中那些凌亂念頭也逐漸清除乾淨。隨後便十分認真品味起那些美食佳餚來,再也沒有任何忐忑。
看着面具人鎮定自如吃東西,捲毛青年嘴角輕微翹起一個弧度,隨機目光轉向對面那盤團上,一直都在閉目調息仙園執事。此人無論是氣度,還是修養都是出奇好。這也讓捲毛青年對這個人有了一絲好印象,他跨步起身,遊庭信步走到仙園執事身旁,隨手抖了一下手腕,便丟出一張紙卷,然後才淡然道:“去吩咐人把這些東西找來”。
那仙園執事就在紙片飛落一瞬間,便伸手接住了。由此可見他哪裡是在閉目調息,分明就是在等待着捲毛青年主動獻出種植術。此人握住紙片手掌略微有些顫抖着,那雙略帶滄桑眸子中滿是激動之色。
“快來人,照此冊子去備齊”仙園執事幾乎連正眼都未瞧一下,便將紙片交給手下人去準備了。之後他便急迫追上捲毛青年步伐,小心翼翼伺候道:“不知上仙還有何指教,近幾日吃喝可好?”。
此時仙園執事那種卑躬屈膝樣子,看得面具男子都有些不忍目睹了。可是他卻不敢表露出來,因爲他的身份是絕對不敢藐視一個仙園執事的。捲毛青年依舊神色自若,微微側目掃了仙園執事一眼道:“不錯,再住幾日我們也要離開了,你讓那些人儘快把東西備齊,耽擱不得”。
仙園執事急忙點頭道:“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他們就是天大膽子也不敢耽擱上仙的時間”。
“好吧,等他們備齊東西,便來找我”說完捲毛青年便隨意一揮手,那仙園執事也極爲識趣轉身退出去。之後捲毛青年則是像是把這裡當成自家一樣四處遊逛起來。
面具男子跟隨着他步伐,感受到那種前所未有的榮譽感,這纔是人該有的尊榮。之前我都活到狗身上了。就在此時面具男子內心那種被自卑壓抑自尊心也莫名膨脹起來。
面具男子現在才真正感覺到,跟對了人是多麼重要一件事。或許他這一次重返夢魂宗,便是生命中最明智舉動。
“你怎麼了?”就在面具男子直直盯着前方失神時,捲毛青年驀然轉身,目光冷冷盯着他。
“沒事,我只是在想,或許我們可以藉助於這仙園執事返回夢宗,說不定,還會有所助益”面具男子也是急中生智,脫口而出。
捲毛青年微微厄首道:“其實我之所以答應他傳授種植之術,目的也近乎於此”。
“可是你真的可以種植出高品階的仙草嗎?”雖然面具男子已經對捲毛青年無比崇拜了,可是他內心還是有些膽怯的。
畢竟這事情一旦事發,那結果簡直不堪想象。
“你害怕了?”捲毛青年目光陰惻惻盯着面具男子,從那眼神看不出來喜怒,卻讓面具男子心一直狂跳不止。
他急忙擺手道:“不,我纔不怕,哪怕是和你一起死在這裡,也絕不會退縮”。
這一次他幾乎是在表明心計了。
捲毛青年冷冷一笑道:“你我都不會死,即便我無法種植出仙草,單憑這些人也無法攔阻我們”。
聞言面具男子臉色再次一僵,他怎麼感覺事情似乎越來越不受掌控了。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就在此時,捲毛青年指着對面那片綠蔭道:“看到嗎?哪裡仙草異常茂盛,也就意味着哪裡便是此地靈脈,我們去哪裡打坐修煉,可以事半功倍的”。
啊,面具男子聞言,嘴角都在抽動,他還曾未想過可以再靈脈上修煉。要知道上好靈脈只能用來種植仙草,哪裡可以被人踐踏。
可是捲毛青年卻一點也不在乎,首先跨步走向那片區域內。面具男子雖然內心很緊張,卻還是大着膽子也追隨走進去。當他站在那綠蔭叢中那一刻,不有着心中一顫,好濃烈靈性啊。
此時面具男子再也沒有之前侷促感,整個人都沉浸在那種被靈氣包裹下快感中。
他從小到大,還曾未感受到如此濃烈靈氣。此時那濃稠靈力,簡直就像是水波一般盪漾。他呼吸都感覺到猶如實質一般,很清晰,也很美妙。
逐漸地面具男子便也進入了修煉狀態,畢竟這種機緣可不是時刻都有的,他豈能不抓緊每一分每一秒修煉。此時捲毛青年和妖將也已經進入了冥想,整個仙園又重新恢復了寧靜。
時間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三日,在這三日內,面具人不止一次甦醒,可是當他發現捲毛青年和妖將還在冥想,便又強迫自己進入修煉,直到最後他被一連串急促腳步聲驚醒。之後他便踏步起身,朝着外面眺望,遠遠地,一羣魂宗弟子正在成羣結隊走來。在他們身後還拖着對其如山用具。
當這一羣人抵達仙園外面時,人羣中走出仙園執事,他衝着蔥鬱處一躬身道:“請上仙驗看”。
幾個弟子便跨步上前將那密集叢林剝開,接着捲毛和妖將便直接曝露出來。此時面具男子早已膽怯躲在二人身後,捲毛青年則是一臉淡然掃了對面仙園執事一眼,冷冷道:“還驗看什麼,既然東西找來了,那麼就開始動手吧”。
這!聞言仙園執事微微一怔,盯着捲毛青年面頰都有些不自然抽動起來。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吧”捲毛青年不耐煩道。
“啓稟上仙,吾等愚鈍,並不知道如何運用這些東西”仙園執事尷尬一笑。
聞言,捲毛青年也自凝眉,暗忖,看來神級種植術確實遺失了,不然他們也不至於連這點種植器皿都不會使用。
其實捲毛青年也甚懂,只是在他還是妖神時,粗略瞄過幾眼,因此記住了這些種植器,卻並不太清楚具體種植之法。
捲毛青年卻也不會示弱,便跨步走出叢林,來到那一堆形態各異器物前,微微凝眉,暗忖這東西也雜亂了,簡直沒有一點神級種植器樣子。
不過捲毛青年也只是裝模作樣而已,他隨手抓起其中一個器物,先是隨手扭動幾下,隨着一道瑩白色光旋射出,接着便抖落漫天似雪花般光點落下。此時那飄忽空靈感,立刻便讓四周種植園弟子莫名產生崇拜之色。尤其是那仙園執事,他簡直就像是在夢囈般癡語道:“真不愧爲仙級種植術”。
其實捲毛青年並不清楚這東西真實用途,只是一上手便感應到其內靈度,以神術催動之,便立刻呈現出這種美輪美奐效果。既然找到捷徑,捲毛青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逐一拿起那些東西,不停地在掌心翻轉,有布雨的,有起靈霧的,還有金陽,土靈的....總之五顏六色光環此起彼伏,幾乎就沒有停歇過,看得面具男子都面露驚愕之色,“還說不懂種植術,這不是很厲害啊”。
其實捲毛青年這只是一種形式手段,就像是節日煙火,看似美麗,卻沒有什麼實在用途。
當他一統胡亂演示之後,便跨步走到那些仙草面前,微微低頭,凝視着它們,發現這些仙草不僅沒有被那些華麗煙火表演給催動,反而顏色萎靡,似乎隨時都會枯萎的樣子。
捲毛青年嘴角微微一挑,暗忖,看來只能遵從上古規矩了。想到這,他便隨手摺斷了一株仙草丟在地面。看得那仙園執事只皺眉,他眸光中甚至都帶着一絲淚光了。要知道這裡每一株仙草都被他靜心照顧了幾十年。就被人輕易折斷了。
接着更讓仙園執事肉痛的是,捲毛青年一口氣折了幾百根,並且每一個都不會重複的。當他一遍採折之後,整個仙園仙草明顯係數了起來。此時捲毛青年擡起頭,發現面前那仙園執事面頰都已經僵硬了,他現在臉上表情已經無法表達任何情緒了。由此可見他內心是多麼痛惜這些仙草。
捲毛青年冷冷道:“這些雜草留之何用?”。仙園執事嘴角一抽,“這...都是雜草?”。
捲毛青年點了點頭道:“還不止,我準備再清除一些,至少要減少到仙園三成纔算”。
聞言仙園執事差點便要背過氣去,他盯着捲毛青年眼神都在飄忽,良久他才崩住呼吸道:“上仙,你這真是仙級種植術?”。
捲毛青年冷漠眼神盯着他:“你不相信我,又何必請我來此”。
仙園執事再次凝眉,良久之後,他一咬牙道:“好吧,你儘管去做,一切都有我扛着”。
捲毛青年這才滿足點了頭,然後繼續朝着仙園走去。他每走幾步,便彎腰拔出一些。其實他也不清楚那些是好的,那些事壞的,不過他只是遵從着上古種植術中叫做最佳比列靈力分佈來採摘,使得每一個留下來的仙草都可以獲得最大限度靈力補充,至於品級是否能夠提升,那也不是他可以預料的事情了。
其實捲毛也只懂得這一點,不過對於妖神來說,迷惑和耍詐,便是他們本性,甭說是知道一點,就算是一點都不知,他也會朝陽如此誑仙園執事的。
當捲毛青年一連繞了仙園三圈之後,他才滿足的點了點頭道:“好了,現在一切準備就緒,你們再每日用這些工具來施爲便可種植出高品階仙草了”。
看着面目瘡痍地面,以及那些稀疏靈草,仙園執事心都在滴血,可是當他聽到仙草品階可以提升,那無神眼眸卻又在放光,要知道仙園可不是以仙草數量來定品級的,而是誰能首先培育出更高品階仙草。這也是仙園執事考覈標準,也正是如此,他纔會如此禮遇和看中捲毛青年種植術。
此時他就像是一個賭徒,已經押寶了,便不想反悔。也不能反悔,只有一直相信捲毛青年可以種植出超乎之前的品階仙草,哪怕希望很渺茫,他也要拼命一搏,因爲他年紀太大了,對於一個仙園執事來說,他已經到了要退休的年紀了,若是再無法晉升成爲大仙園主,他便要被打回種植園去做一個值守了。
仙園便成爲他最後希望,因爲他便比任何人都上心守護着這些靈草,哪怕是夜晚,甚至連吃住都在仙園內渡過,至於這段煎熬等待時間內,捲毛青年三人則是又回到營帳內,享受那種極盡奢侈的美酒佳餚。
這樣美好日子讓面具男子過得有些不真實,他甚至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然而每一次他用力扭着自己臉頰都會痛的呲牙咧嘴,最後他才無比確定這就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