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疑半晌才嘗試詢問女子:“你們這裡也有超級位面?”。
女子狐疑掃了老蕭頭一眼,“當然有了,只是現在超級位面正在戰爭,很危險的,不如我們中元國這裡平靜”。
老蕭頭終於確定自己並未穿越,急忙神色鎮定說:“中元國,怎麼之前我沒有聽說過呢?在我記憶中,似乎只有七大家族,以及十幾個中位面小國,其中卻未有中元國存在啊”。
女子切了一聲,才道:“看你就是那種大男子主義者,自然不會打探中元國了,中元國是女子建立王國,不屬於一家一姓,而是有女人掌控的自由國家”。
女人掌權的國家?老蕭頭聞言,頓時感覺一種莫名衝擊,因爲即便是在他的前世也未誕生一個有女子掌權的國家。可是眼下這個國家確是有女人掌權的,尤其是在這個男權更加專制的時代內,更讓老蕭頭無法相信。
“怎麼你在懷疑嗎?”那女子顯然有些不悅起來。
“不,不是,我只是震驚,沒想到短短半年時間內,超級位面發生如此多的事情”老蕭頭急忙辯解說。
“這個道是,在這半年內,不僅整個二級位面歸屬了中元國,即便是連域外之地也被女子革命軍佔領,她們雖然暫時沒有加入中元國,但是遲早有一日,她們也會變成中元國的領地的”女子說得中元國,似乎很是自豪,甚至連眼神都變得比之前有神色起來。
“這裡可允許男人來嗎?”老蕭頭忽然想到一個嚴重問題,不有着擔憂神色盯着她們問。
“當然允許了,我們是女子政權,又不是女兒國,只不過這裡的男人不能做官,只能從事權利之外的事情”那女子又自傲挺起胸脯,只見在她胸口處,繡着幾個字,七級女官。
“看到了嗎?這便是我的稱號,在中元國把女官分爲九級,最高等是一級,以此類推,每一級都有與之相匹配官職,因此在中元國內,幾乎沒有仗着家族權位成爲官員,想要獲得官員只有一個方式,便是通過女官考覈等級”。
接着女子便向老蕭頭描述出中元國選拔,以及考級制度,聽得老蕭頭目瞪口呆,這不是自己在四方國內實行逐級考覈制度,這原本是他前世爲拯救一個老企業制定的選材制度,在建立四方國後,經過一番嘗試改良,逐漸演變成這種逐級考覈制度。
這是自己原創,絕不會如此巧合,被人誤打誤撞上了。老蕭頭內心有種感覺,似乎這中元國和自己四方國有些聯繫。可是他們這一行人內並沒有女人存在,怎麼會建立這樣一個國家呢。
不過老蕭頭還是十分篤信,中元國這套等級考覈制度,便是從四方族哪裡模仿來的。想到這,老蕭頭便好奇追問女子:“你們國主叫什麼名字?”。
“大膽,國主名諱,豈能告知你一個外人,還是男人,怎麼你想褻瀆我們國主嗎?”說話間,不僅一個女子齊刷刷圍攏上來,看架勢一言不合便要動手。
老蕭頭環視一週,無奈嘆息一聲道:“各位,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要拜見一下國主,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
“就憑你也配”之前那女子冷嘲熱諷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從哪裡來?來我們中元國所謂何事?”此時另外一個女子面色嚴肅盯着老蕭頭追問。
“我來自何處,你們不是都親眼目睹了?我真沒有惡意,諸位不要誤會”老蕭頭急忙辯解說。
“現在我們不信任你了,你必須跟我們去城防關內備案,不然你休想再中元國內行走一步”那女子表情陰冷道。
“好吧,我跟你們回去便是”老蕭頭無可奈何,他雖然很輕鬆便可以擊敗這幾個女人。可是他向來不對女人動手的,豈能恃強凌弱。再說,他內心也想去中元國看看,或許可以做找到一些相關線索。
於是老蕭頭便被十幾個女子押送着返回中元國境內。此時中元國早已不再是幾座城池,而是橫跨十幾個位面超級帝國。此處也算不得是中元國核心區域,只是其中一個內城防備區而已。真正的中元國皇宮所在,需要跨越三道位面防區,纔可抵達。
老蕭頭知道自己沒有資格進入,只能暫時跟隨着她們去了界防區內。
和那幾個女子所言一模一樣,整個界防區內,幾乎都是女人在管理事物,而男人則是承擔着商業以及體力工作,他們很明顯在這裡沒有很高地位,不過他們臉上似乎並不苦惱,似乎也能接受目前的生活方式。這一點讓老蕭頭看到一種另類觀感。
當他被押送進防備區內時,便被帶進一個房間內,其中有十幾個女子,她們個個身着公職服飾,一個個面色陰沉盯着老蕭頭,其中一個女子將其拽入一個方格內,便上了鎖釦。
另外一個女子拿出一張紙片唸誦道:“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當做呈堂證供,你要考慮仔細纔可說話,我是你代理辯官,也是你的權利維護者”。
聞言,老蕭頭內心再次一驚,這不是自己仿照前世制定的四方國司法體系嗎?連個她們也一起照搬過來了。想到這,老蕭頭便狐疑掃視着這些官員,令他失望的是,這裡的官員都十分陌生,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熟悉面孔。
就在此時,臺上那個帶着方格帽子大執法官,翹起木槌說:‘肅靜,法庭之上,不得喧譁,不得做僞證,不得....’她一口氣宣讀了十幾條法規,竟然被老蕭頭制定四方族法規還要複雜一些。看來她們不僅僅是照抄,還有一些修改,使得更適合中元國的國情。由此老蕭頭更加狐疑這建立中元國人的身份,她至少可以接觸到四方國高層,甚至還對四方國內部執行很清楚,不然她不會如此熟悉自己制定這套司法體系。
老蕭頭環視一週,心中略微感覺可笑,自己現在竟然要遭受自己制定法規審判。他想笑,卻又被執法官那嚴厲眼神制止,他無奈嘆息一聲,便衝着執法官點了點頭說:‘我都接受,你們開始吧’。
“很好,現在開審”執法官掄起木槌,在桌几上狠狠敲擊一下,接着便有女官上前,各自展開論據交鋒。
這一次辯論主題,便是老蕭頭被那幾個女子認定的帝國奸細身份。
聽到她們脣槍舌劍辯論,老蕭頭精神有些恍惚,似乎時空又發生逆轉,回到了自己所在那個時代。這種感覺是那麼強烈,之前這套制度在四方國執行,搞得像是古老內廷宗教法度,可是眼下這纔是這套司法體系真正模樣。這裡女子對於這套制度領悟,遠比那些還被陳舊思想封閉的四方國要正常的多。
聽着她們之間辯論,老蕭頭有些入神,竟然忘記了自我答辯。
“犯人,該你答辯了”一個執法官語氣嚴肅提醒道。
老蕭頭這才從神色恍惚中甦醒,凝視着坐在最前端大執法官道:“我不是奸細,我可以證明”。
執法官聞言,噢了一下,又反問:“你用什麼證明?”。
老蕭頭急忙從懷中摸出一個錦盒,交給了執法官說:“這是我來的地方,上面有詳細身份描述以及國主加印,你若不信可以去調查”。
對於自己制定的制度,老蕭頭是最爲清楚不過了,他與其浪費脣舌,還不如拿出可以證明自己身份證件,那可比他千言萬語都有效果。
執法官將那個錦盒打開,先是粗略看了一眼,之後便交給了大執法官。
拿着金箔,大執法官看了許久,才微微凝眉道:“你來自於下界?”。
老蕭頭苦笑着點了點頭,他很清楚,位面對於下界人族是很歧視的。
執法官卻表情複雜盯着他看了良久才繼續說:“好吧,證據我們還要去核實,若一切真如你所言,我們會還你自由的,不過目前,你只能暫時被限制在防備區內,不可自由離開”。
老蕭頭無奈點了點頭,來到這,他便知道是這樣的結局。不過他也不氣惱,因爲他清楚知道,自己那道證據,足以讓他們認清自己不是奸細。到時她們肯定會釋放自己的。
之後老蕭頭被幾個女官押送着離開,返回那個狹窄院落內。此處雖然不是囚籠,卻也被嚴密看護着。
老蕭頭走進小院內,找了一間屋子居住,從屋內拿出一些物品,以及用具,便開始了日常生活。
轉眼間已近過去數日,那判決卻遲遲未來,這讓老蕭頭一度懷疑自己判斷了。
即便是她們執行力遲緩,現在也該出來了,老蕭頭心中略感焦慮,表面上卻依舊悠閒愜意在院子裡面澆澆花,除除草。這裡環境還算不錯的,苗圃遍地,青草伊伊,十分養眼的。若是換做之前,老蕭頭還真想再這樣安靜愜意生活下去,可是眼下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再此久留。
老蕭頭已經拿定注意,若是這幾日那判決書還未下來。他便會踏空離開,至於中元國主的身份,和小鈴鐺安危相比,那簡直已經不值得一提了。
這一日依舊平靜地渡過,眼看着夕陽落山,就在此時一個女官移開遠門,接着無數女官衝進院子內,她們身着兵甲,搞得很是肅殺。
“我們已經查明,你就是奸細,來人給我拿下”其中一個女官手裡握着一個靈符大聲宣讀道。
聞言,無數女兵齊齊衝進院內,她們行動十分敏捷,眨眼間便將老蕭頭團團圍困在中心。
轅婉兒其實內心很矛盾,有時她會因爲理想變得極爲輕鬆愉悅,甚至感覺整個人都飄忽起來,沒有物質形態。然而有時卻也被肩負責任壓得喘不過氣來。那感覺甚至比她曾經身份還要沉重。
轅婉兒時常都會在這種感知落差中切換,不過轅婉兒是一個心智無比堅毅的人。她會藉助於環境,甚至一件事情來排解自己內心壓抑。作爲一個革命軍領袖,她內心擁有太多無法向人言語的事情,只能埋藏在內心,用一種安慰方式去自愈。
轅婉兒雙臂緩緩開啓,掌心朝着蒼穹,整個人似乎都要融入這瑩白月色內。她似乎可以感知到月光清冷,以及那夜色孤寂。此時她發覺整個宇宙都是有觸覺,甚至是有思想的。
一種超然感覺瀰漫在她心頭,直到她逐漸進入一種空明狀態下。
時間不知不覺中,便溜走一夜。當東方朝霞鋪滿蒼穹,一縷驕陽射在她那絕美面頰上面。帶着一絲絲熱力,讓轅婉兒感覺很溫暖。轅婉兒緩緩睜開眼睛,狹長鳳目內,似水般柔和眼神凝望着東方。她整個人氣勢完全蛻變,就像是一隻高貴孔雀,將她最美羽毛展現在這片蒼穹大地之上。
她玉足輕輕點起,身形便輕柔飄落地面,此時整個軍帳內外也已經開始晨練,無數清麗身影自對面草地叢林間穿梭,她們苗條身形,也構成這清晨一道靚麗風景線。
轅婉兒心情很不錯,可是當她走到營帳入口時,好心情便蕩然無存,一絲絲戾氣凝聚在眉心處,驅之不散。
她跨步走進軍帳內,此時哪裡已經擺放着十幾顆人頭,雖然都已經用特殊藥草浸泡過,可是聞起來還是帶着一絲絲血腥氣。
轅婉兒面色冷漠走進前,她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目光逐一從她們臉上掃過,直到她走過最後一人。她的目光才逐漸變得平和,轉向身側那幾個將領道:“好好安葬她們吧,畢竟也是我們一起出來的,記住不可以讓軍中知道,就說她們被派出去和羅剎兵作戰了”。
是!幾個將領急忙躬身抱拳,接着便一個個抱起那些人頭,準備離開。卻被轅婉兒又喚住說:“剩下的人,都放過吧,她們不是主謀者”。
是!那幾個將領又恭敬施禮後,才踏步走出營帳。
當守衛將軍帳重新整理乾淨之後,那些血漬也消失不見。可是轅婉兒的好心情卻已經無法恢復。那些畢竟都是她曾經一起出生入死姐妹,她們其實也沒有什麼錯誤,只是想法太過於偏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