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書你可以僞造,可是那些細節你怎麼掌控?”當姜漢誠供述到這裡時,馮吉奎提出了疑問:“你怎麼知道死者會把銀行卡藏在手機盒裡?你怎麼知道銀行卡上的錢數有沒有變化?你又怎麼知道死者一定會跟你吵架呢?”
“跟小娜談了這麼長時間的戀愛,我對她的一些習慣全都瞭如指掌,她有一個毛病,習慣把重要的物品,藏在手機盒子裡。其實她的這個習慣,熟悉她的人全都知道,只不過,大家裝作不知情罷了。”
解釋完這個疑點後,姜漢誠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繼續解釋其它的疑問:“關於銀行卡上的錢數,那是我自己猜測的,小娜沒有工作,手裡根本沒有什麼存款,唯一的一份存款,就是我給她的那一萬塊錢。
當初小娜在存款的時候,我瞥見過上面的餘額,她那張建行卡上還有92元存款,存入我給她的那一萬,她卡上的餘額就是10092元了,咱們鎮上沒有建行的分點,她要是想取錢,只能從鎮上的農村信用社,或者是郵政局的自動取款機裡取。
但是咱們鎮上的信用社不辦理跨行業務,而郵政局的自動取款機只能存取百元鈔票,所以小娜根本沒有辦法取出卡里的那些零錢,小娜很重視承諾,她既然說在結婚之前,不會花那一萬元,那她就絕不會動那一萬塊錢的,因此我能猜出她卡上的數額。
至於吵架嘛,是我整個計劃裡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因爲我需要用吵架爲藉口,製造我跟小娜的矛盾點,用吵架爲導火線,僞造出小娜傷心自殺的假象,同時我也需要利用吵架做爲脫身的理由。
雖然我需要跟小娜吵一次架,但其實我知道,以小娜的性格和身體情況,她是不會跟我吵架的,我本可以故意刺激小娜,引她跟我吵一次架的,可我卻不敢那麼做,因爲小娜患有嚴重的貧血症,不能受刺激,一旦她情緒波動較大,就會昏迷過去。
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所以小娜平時很少跟我爭吵,雖然我不敢引誘小娜跟我吵架,但一切彷彿跟冥冥之中已經註定了似得,當初小娜剛剛知道我跟姍姍的關係後,曾經把我邀出去質問我,那一天,她跟我大吵了一架。
或許小娜爲了掌握我變心的證據,那一天爭吵完的時候,小娜竟然沒有因爲情緒激動而昏厥,後來我才知道,那天她事先服用過藥物,所以沒有昏迷過去,吵完之後,她給我播放了一段錄音,那是我們吵架內容的錄音。
當時我在不之情的情形下,承認了腳踏兩隻船,移情別戀龔姍姍,也承認了欺騙小娜的感情,爲了用這段錄音逼我跟姍姍分手,小娜把錄音拷貝了一份,然後把拷貝的那份錄音發送給了我,誰也沒有想到,這份錄音現在居然派上了用場。
僞造完遺書,整理完那份錄音,已經是下午13時了,仔細梳理了一遍細節,確定一切無誤後,我給小娜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傍晚六點之後,自己來派出所一趟,說要給她一個驚喜。
今天是週六,許多同事明天週末不上班,所以平日裡,傍晚六點左右,同事們全都下班回家了,今天所裡輪流休班,下班之後,只剩下我和另外兩名輔警值班,按照我的計劃,傍晚六點之後就開始行動。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同事們傍晚六點下班,小娜來到派出所之後,同事們基本上都走了,這樣一來,二樓就沒人了,整個派出所就剩下那兩名從一樓值班室值班的輔警了。
那兩名輔警喜歡玩遊戲,我把自己筆記本電腦借給他們,讓他們從值班室內玩遊戲,因爲他們玩的是那種升級裝備的遊戲,每一局遊戲的開戰時間是四十分鐘,在遊戲結束之前,不能中途退出。
把兩個同事安排之後,我就騙小娜上樓,用繩子從宿舍裡把小娜勒死,然後將屍體運到派出所的後院,趁着天色昏暗,把她的屍體吊在派出所院牆外的樹林內,因爲所內的監控出現了故障,所以我不擔心暴露行蹤。
爲了確保天衣無縫,我連勒死小娜的麻繩都考慮到了,麻繩是她系在腰間裝飾衣服用的腰帶,她有好幾條這樣的彩色麻繩腰帶,如果事後刑警隊拿着麻繩去勘驗,上面全都是她的指紋。
按照我的設想,等我殺了小娜,佈置完現場之後,便播放那段錄音,故意讓另外兩名輔警聽到,讓他倆誤以爲我跟小娜吵架了,接着,我就以心情不高興爲由,領着那兩名輔警去對面的飯店吃飯。
然後我會跟那兩名輔警形影不離的靠在一塊,這樣一來,等小娜的屍體被人發現時,那兩名輔警就能爲我做不在場證明了。可是我沒有想到,一個變故令這一切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