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軍聽周子威說是他妻子家裡那邊的來人,頓時微微一怔,隨後啞然失笑,說:“就你個小屁孩兒,還受人之託來看我!你可別逗我笑了好不好?哈哈哈……”
周子威見到高建軍如此模樣卻也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其實他又何償不知道,以自己現在的這麼正太的樣子,自是很難得到別人的信任。想想也不奇怪,又有誰會託一個學齡前兒童去辦什麼事?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又怎麼可能會讀力辦什麼事情?
周子威知道和高建軍這麼磨嘰下去毫無意義,當下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擡頭向屋頂上的監控攝像頭望了一眼,只是這一眼之下,那個攝像頭就立刻被周子威的靈魂之力穿入進去飛快的在裡面創造出了一個讀力靈魂體,將這攝像頭完全的控制了起來。這是一個攝像頭和採音麥克風一體的設備,控制了這東西后,這個房間中的任何聲音和影像都再也不會泄露出去了。
然後周子威這才突然間一翻手,手裡頓時象變戲法似的多出了一枚蝴蝶鏢來。
“嗯……小朋友,你這是什麼意思呀?”高建軍見狀有些莫名其妙的說:“你拿的這個是什麼,送我的禮物嗎?呵呵……這種小孩子的玩具就算了,你要送給叔叔點兒禮物的話,就給叔叔帶兩條好煙就成了……唉,要是有中國產的香菸就更好了……現在想想還真是回味呀!”
周子威沒有理會高建軍,只是將那枚蝴蝶在掌心中平端着,然後心神微微一動,那枚蝴蝶鏢頓時就猶如活了起來似的,“嗖”的一下筆直的飛上了空中,然後圍着高建軍的頭頂飛了一圈。
“咦……這玩具還是電子遙控的呀!”高建軍見到那蝴蝶鏢自行飛起來,先是微微一怔,隨後就笑着搖了搖頭,再不放在心上了。
周子威仍然沒有理會高建軍,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在那由白鋼製成的桌面之上輕輕的畫了一個小小的圓圈。
高建軍滿頭霧水的看着周子威,又看了看筆直的站在周子威身後,猶如一個雕像式的追魂,一臉的不知所以。要不是他被關在單間的牢房裡面這幾天實在是太寂寞了,恐怕現在早就拂袖而去,不再理會這一大一小兩個神經兮兮的傢伙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卻見周子威縮回了那根手指,然後驟然爆喝了一聲:“穿——”於是就見到那枚在空中不住盤旋的蝴蝶鏢“嗖”的一下凌空飛下,不差分毫的射入到了周子威先前在桌面上所畫下的那個圓圈之中。
“噗”的一聲輕響,那足足有十幾毫米厚的白鋼板桌面竟然就在那個蝴蝶鏢的爆射之下一穿而透,在桌面上留下了一個圓溜溜的,如同硬幣狀的窟窿來。
“啊——”高建軍大吃了一驚,霍然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湊到近前仔細的觀看着那桌面上留下來的窟窿,眼珠子差點兒突了出來。
這麼厚的白鋼板,如果是普通的子彈打上去,估計最多也就只能打出一個小坑罷了,哪怕是大威力的狙擊步槍,估計也不一定能一槍就把這白鋼板打穿,但是……那個剛纔還被高建軍當成是遙控電子玩具的東西,居然一下子就把這麼厚的白鋼板給打穿了,這……怎麼可能!
周子威伸手一招,那枚小小的蝴蝶鏢就頓時又被他給收回到了手裡去,然後一邊輕輕擺弄着,一邊斜眼看着高建軍說:“看到這桌面上留下來的痕跡,你難道就沒有聯想到什麼事情嗎?”
“什麼事?”高建軍聞言頓時身子一震,滿臉茫然的想了想卻是絲毫無所得。
周子威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進一步的提醒說:“你就沒有看出來……這桌面上留下的痕跡和某些屍體上的傷口形狀很相似嗎?”
“某些屍體上的傷口?”高建軍喃喃的嘟囔了一句,隨後臉色猛然一陣劇變,駭然的看着周子威說:“你……你說的……你說的是……是那天在盜竊銀行金庫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死的那兩個人?”
周子威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微笑着說:“看來你還沒有蠢到家,呵呵……現在你可以說一說楊紅梅和她女兒現在的情況了吧?嗯……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我都希望你能如實的告訴我,至於你……回頭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當然……前提得是你沒有告訴我假消息!”
高建軍神色呆滯了片刻,有些疑惑的打量了周子威半晌,才說:“你……真的是你?這……怎麼可能!當時你又是在哪裡,爲什麼我都沒有看到你?”
周子威懶得理會他,只是輕輕一彈手中的蝴蝶鏢,“刷”的一下,蝴蝶鏢再次飛出,轉眼間再次落下,又在那堅實的白鋼板桌面上留下一個窟窿來。
隨後周子威又將蝴蝶收回到了手裡,然後淡然說:“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再不說的話……那麼……也就不用再說了!”
周子威這話說得很堅決,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直聽得高建軍一陣毛骨聳然,不由得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就好象那裡隨時都會出現一個窟窿似的。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想到在酒店裡面那兩個參與搶奪銀行鈔票的匪徒腦袋上面突然間就多出一個前後透明的圓形窟窿時的樣子,高建軍頓時被駭得一陣全身亂顫,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又哪裡還敢再有任何的保留。
其實周子威還真就沒有要殺他的意思,畢竟高建軍就算再怎麼混蛋,那畢竟也是周子威前世的姐夫,周子威當然不會隨隨便便的對他下狠手的。不過……若是高建軍再羅裡八嗦的不肯說實話的話……那麼周子威也就只好直接使用催眠術,把高建軍催眠之後,自然是想問什麼都不怕得不到正確的回答。只是……對自己的姐夫用催眠術,這個……總歸是不太厚道的事,若非十分必要,周子威還不想做得如此絕決。
“只是我說出來怕你們不相信……”高建軍有些垂頭喪氣的低下頭去,沉默了片刻,然後才突地擡起頭來,眼淚汪汪的望着周子威說:“其實我和楊紅梅那臭女人早就已經分開了,她……她當初是以公司駐外職員家屬的身份和我一起來到M國來的,可是到了M國後……不到一年的功夫,這臭女人居然就和我的上司……一位M國佬搞到了一起!給老子戴上了綠帽子……這個臭女人……”
“不可能!”周子威一聽高建軍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臉色一遍,忍不住說:“你胡說,我姐她不可能是那種人!”
高建軍聽到周子威的話頓時一呆,怔怔的問:“你姐……你姐是誰呀?楊紅梅那賤女人好象只有一個弟弟,不過她那個弟弟同樣不是什麼好東西,早在六七年前就已經因爲經濟和刑事雙重大案,在中都就被槍斃了!她又哪裡會有你這麼小的弟弟?她……她老爸老媽的年紀可都不小了,不至於會老樹開新花,一大把年紀生出這麼小的一個娃娃吧!哈哈哈哈……”
聽到高建軍那放肆的笑聲,還有他話中那一番輕蔑污辱的言詞,周子威的眉越皺越緊,臉色也變得越來越是難看。
“夠了!”周子威低吼了一聲,猛然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面前的那個白鋼桌面上,這一掌砸得結結實實,但卻奇怪的並沒有發出多麼響亮的聲音出來。
“切……就這兩下子啊……我還真差點兒被你騙取了呀!”高建軍先是被周子威那一拳的威勢給嚇了一跳,待見周子威這一巴掌好象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小花招後,卻立刻就趾高氣揚的揚起頭來,說:“小子,你吼什麼吼呀!別以爲你隨便忽悠兩句我就被你給騙了。如果說上次真的是你救下的我,那我就跟你一個姓,認你當老子都行!哼……這張桌子上面一定被你做過鬼吧!哎呀呀……你可真是夠下本錢的啊,估計是警方派你來忽悠我,想知道那筆錢的下落的吧?那麼我告訴你,……你就死了那條心吧!如果我真知道那筆錢在哪裡的話,我還至於隱姓埋名好幾年,再鋌而走險的去搶銀行嗎?”
周子威沒有說什麼,輕輕的把剛剛拍在桌面上的手拿了起來,然後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高建軍還待再奚落周子威幾句,卻突然無意中一眼看到了白鋼桌面上留下的一個清晰無比的手掌印時,剛剛到了嘴邊的話就頓時又咽了下去,神情呆滯的看着那個手掌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子威輕輕的哼了一聲,說:“你擡起頭來,看着我的眼睛……”
周子威的話中彷彿是帶着一種無與倫比的誘惑力,那高建軍乍一聽到周子威說的這句話精神就立刻爲之一陣鬆懈,身體幾乎是不受意志控制的隨着周子威的話緩緩的擡起頭來,艱難的把目光從桌面上的那個小小的手掌印上挪了開來,眼勾勾的看向了周子威的眼睛……周子威本來是不好意思對自己的姐夫用這種有些陰損的催眠術的,不過……如果真的如同高建軍所說,姐姐楊紅梅已經和高建軍早就分開了的話,那麼高建軍也就不再是周子威的姐夫了。這樣一來周子威自然不用再有什麼顧忌。而若是事實並非如此,剛纔只是高建軍信口胡說的話……那麼這也只能怪高建軍自己了。
“老老實實的告訴我……楊紅梅她現在在哪裡?你和她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怎麼樣的?”周子威沉聲問道。
“我和她哪裡還能有什麼關係,若是非要說有的話,那也就只能是仇恨了……”在周子威催眠術的控制下,高建軍的語氣樸實而又平和,但是他所說出來的話,聽在耳中卻是讓周子威不禁一陣陣的心驚肉跳。
原來高建軍沒有說謊,楊紅梅還真的是早就和高建軍分開了,而且讓周子威更加想不到的是……高建軍居然還和周子威的前一世差不多有着同樣的遭遇。楊紅梅不但在來了M國一段時間後被高建軍的上司給勾搭了過去,而且她居然還絲毫不念夫妻舊情的和那個M國佬互相勾結着,設計了一個圈套讓高建軍去鑽,結果由高建軍經手貪污下的一大筆公款,卻是完全落到了楊紅梅和她的姘頭手裡去。
隨後楊紅梅和她的姘頭就藉故逃得無影響無蹤了,而那一大筆如同天文數字一般的鉅款賠償就完全落到了高建軍的身上來。高建軍自然是擔不起這個責任的,無可奈何之下也只好選擇潛逃。這纔在幾年前逃到了洛城,在那麼一家銀行裡隱姓埋名的當起小保安來。老老實實的過了幾年低調的曰子,這纔在前些天偶然在網絡上看到一種名爲“金屬腐蝕液”的化工藥劑,頓時讓高建軍靈機一動,想到他所在的這家小銀行的臨時金庫的隔壁就是一家酒店的客房,若是有機會在那酒店的客房裡面把銀行金庫給偷偷的挖開來,然後再選一個好時機豈不是一下就發了大財?
結果後面的事情就是可憐的高建軍繼續的悲劇下去,好不容易費了好大力氣把銀行的金庫給挖穿了,可臨到收穫的時候卻被別人搶先一步給收穫了。甚至若非有周子威暗自出手幫忙,只怕他連小命都得交待在那裡……等到高建軍訴苦似的把他這幾年的遭遇滔滔不絕的說完,周子威頓時一陣無語,輕輕揮了揮手,高建軍頓時就感覺眼皮一緊,然後就趴在桌子上呼呼的大睡了起來。
“好高明的催眠術呀!”一旁的追魂忍不住由衷的讚歎了起來。雖然他早就知道周子威雜學不少,卻也沒想到周子威居然連催眠術這麼尖端的東西都會。
周子威卻是對一代殺手之王的誇獎根本沒有什麼成就感,只是哀嘆了一聲,抱着腦袋一陣的搖晃。若非這些話全都是高建軍在受到催眠的狀態下親口說出來的,周子威簡直是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在他的印象中,姐姐楊紅梅簡直就是一個新時代女姓的模範代表,擁有着中國傳統女姓的全部優點,卻無論如何也不想不到……有朝一曰姐姐楊紅梅居然也會幹出這麼無恥下作的勾當!
她簡直、根本就和當初的於小雅那個賤女人一模一樣,而甚至於楊紅梅做的要比於小雅還要過份。畢竟當初的楊洪濤和於小雅雖然有着很親近的關係,可終究還是男未婚、女未嫁,兩個人都是標準的單身,所以哪怕於小雅拋棄了周子威而跟上了黃連書這件事讓知情者紛紛表示遺憾,卻也沒有人有立場來指責於小雅什麼!
而楊紅梅卻是早就已經和高建軍是合法夫妻了,並且孩子都已經出生並長得很大了,在這種情況下楊紅梅卻還要勾結姘頭,並且出賣陷害自己的老公,那麼……真算起來的話,楊紅梅的作派簡直是比當初的於小雅還要可惡一百倍啊!
周子威再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子的,周子威在得知高建軍的身上揹負了一個巨大的經濟犯罪犯的罪名後,就知道這傢伙這段時間過得肯定安穩不了,他就擔心姐姐楊紅梅跟着自己的的丈夫受盡了委屈,吃盡了苦頭。誰知道事情的真相卻完全相反,一向被周子威提防、看不起的高建軍,卻反而是一個受害者,而他的姐姐……卻是變成了周子威今生最最痛恨的那種情人……當高建軍緊跟在周子威和追魂的身邊,從那一個個神情嚴肅的警察身邊走過,一直輕輕鬆鬆的走出了警察局後,他都仍然有一種自己正在做夢的感覺。
這個小孩子拿出的那張支票居然是真的嗎?等一下自己等人會不會再被警察給重新抓回去呢?
那可是一千六百萬美金呀!全都兌換誠仁民幣的話,都有足足一個多億了!他這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破孩兒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的錢呢?如果那支票竟然是真的,那麼……這小孩子又爲什麼要用這麼大的一筆錢來爲自己把那筆錢還上呢?
其實周子威雖然比較有錢,但是一口氣砸出一億人民幣,那心裡也肯定會感覺很難受的,只是他現在一想到高建軍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姐姐楊紅梅給害成這樣子的,周子威就會有着一種足夠沉重的復罪感。無論如何也要儘可能的補償一下高建軍,至少得讓他無罪釋放,免得後半生真的要在牢獄之中渡過。因此哪怕周子威只要隨便動動手指頭,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輕輕鬆鬆的帶着高建軍一起越獄,離開這見鬼的地方!可是……那樣的話,高建軍這後半輩子子就真的沒法再理直氣壯的見人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