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戰家數百衛隊靜靜地在場邊整齊駐立,觀演臺上設有數個座位,藍家家主戰烈,還有藍家的公子戰翼正站在觀演臺上眺望。
“父親,你說這藍家的人還敢來麼?”戰翼笑道。
“哼,這次咱們也請了三皇子一同前來觀演,即便他藍家的人無法交貨,也必須得來,否則就是不敬之罪了!”戰烈身披軍家,身後披風在狂風拉扯下獵獵作響。
這演武場便是此次交易的地點。在青霄國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數量大的軍備的交易一般都會安排在演武場。
帝皇需要監控各個家族的軍備力量,所有軍備都需於演武場中申報登記在冊,會有皇族人員到場監交。而有皇族人員在場也能保證雙方不耍什麼花樣,公平交易。
在演武場中交易軍備,通常還設有比武切磋。一來是能展示各個家族的實力,二來可以在實戰之中檢驗軍備的實際質量。
此次交易,除了戰家和藍家以及皇族人員,並未邀請其它家族。
“父親,藍家的人來了。”戰翼遠遠看到藍石帶着管事和長老以及自己的衛隊進了演武場,浩浩蕩蕩,氣勢一點也不比戰家的差。
“呵呵,戰家主,許久不見,最近過得可好?”藍石一臉的意氣風發,絲毫看不出一點焦慮情緒。
“還行,藍家主,貨物可備足了?”戰烈見藍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禁瞄了一眼戰翼。
戰翼內心也是稍有擔心,但轉念一想,藍家即便有逆天的本領也應該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趕製出四千多把次神兵吧?
藍石自是瞧見戰烈的小動作,而後撫須“哈哈”一笑:“自然是備足了貨物,只是時間稍趕,我來的時候軍備正在裝箱,未免皇子先至久等,我便帶着藍家的人先來了。軍備隨後便到,戰家主無須擔心。”
戰烈以爲藍石只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遂眯眼微笑,並不多說什麼。
“三皇子到——”
演武場未見三皇子身影,一聲細尖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衆人聞聲趕忙下了觀演臺,紛紛彎腰低頭作揖行禮。
一聲爽朗笑聲在衆人耳邊響起:“哈哈哈,諸位免禮了,本王沒來晚吧?”
便見一身穿繡獸黃袍的瀟灑青年,在靈師位隊和宮女的簇擁下大步朝着衆人走來。
“參見殿下。”衆人齊聲參見。
“都免禮了!”三皇子爲人很是豪爽,不拒小節,對於今日觀武似乎很是期待,心情頗好。
“謝殿下。”
“殿下請。”戰烈和藍石紛紛上前,爲三皇子引路。
戰烈坐在左邊,戰翼緊靠戰烈而坐;藍石坐在右邊,三皇子自然是坐在正中。而兩家的靈師自然也有座位,分別坐於他們家主身後。衆人就坐,三皇子便說道:“藍公爵,既然我已經來了,那麼就開始登冊交貨吧!”
藍石一聽,趕忙行禮回道:“殿下,由於軍備數量較大,故而押送軍備的隊伍行進較慢,需稍遲再來……估計差不多到了,煩請殿下稍等片刻。”
“哦?”三皇子點頭說:“即是如此,那咱們就先等等吧!”
美酒佳餚在三皇子坐下的時候陸續上桌,三皇子端起酒杯,對戰烈和藍石說道:“來來來,美酒佳餚當前,大家盡興隨意。”
與皇族之人打交道,免不得一番官腔虛情,都是些客套話。只是酒過三巡,藍家的軍備卻還遲遲未到。
三皇子再次詢問藍石,表情略有不悅。未等藍石辯解,戰烈卻是哈哈笑道:“我說藍家主,如果你是沒有趕製完成軍備的話,就趁早說,省得浪費三皇子的時間。我也很爽快,只要按照合約賠償,這件事便可作罷!如何?”
“哦?此話怎講?”藍家趕製不及軍備的事情自然是不會隨意傳播,所以居於深宮之中的三皇子不知道也是正常。
戰翼起身作揖,對皇子說道:“回稟殿下,據傳藍家因缺天星礦而延誤軍備製備,聽說三天前還有四千多把兵刃尚未鑄造,恐怕今天是來不及交貨的了。”
“藍公爵,可有此事?”三皇子微微皺眉。
藍石起身行禮,笑道:“殿下,老臣不知戰家是從何聽來的謠言,但我敢擔保,今日必能保質保量將戰烈將軍所需軍備如數交割!”
聽得藍石的保證,三皇子這才鬆開了眉頭。而戰烈和戰翼卻是詭異地對視一眼,心中隱有不安。
難道藍家真的將所有軍備製作出來了?
就在此時,演武場大門的門守大聲通報道:“藍家軍備到——”
“呵呵,可算是到了。”三皇子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而後對着下邊吩咐道:“讓軍備列好吧!”
劉雲一路跟隨着軍備運輸隊伍,以確保軍備的安全。而藍秦則是負責隊伍中的大小事務,由他帶着衆人來到演武場中。
藍秦隊伍在演武場官兵的帶領下,開始將用木箱裝着的一箱箱兵器和鎧甲分別放置排列整齊,等待登記入冊。
放着武器的大箱每箱共放兵器五百,一共有二十個大箱;另一堆堆放鎧甲的箱子則堆放的數量較少,只有四百鎧甲,一共裝了二十五箱,與兵器合計共兩萬軍備。
四十五個大箱堆在一起,煞是壯觀。
戰烈眯着眼看了看演武場下的大箱,似笑非笑地對藍石說道:“藍家主,數量真的夠麼?還有聽說你們缺少天星礦,鑄煉出來的兵器不會是濫竽充數的吧?”
藍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回道:“待殿下的監交官清點過後,自然便見分曉。”
戰烈和戰翼心中的擔憂越來越深。
待箱子放定,藍秦便向前彙報數量,而後三皇子便命自己的監交官開始登記查驗。
一個箱子有五人查驗數量,很快便開始進入了清點狀態。
人多力量大,兩萬的數量看上去很多,但分攤下來,每人最多也就是點了一百兵器或者鎧甲而已。而後各個清點人彙報彙總給登記的監交官,最後相加,便得出所有軍備的數量。
很快,監交官便拿着賬冊在演武場中央高聲彙報道:“回稟殿下,經過清點,覈實共有兩個種類的軍備,分別是鎧甲和兵器。清點所得鎧甲數量一萬套,兵器數量……一萬把!”
“什麼!”戰翼“嚯”地站起身來,一臉不信地喊道:“這不可能!”
藍家的軍備數量居然夠了!可是三天前不是還有四千多兵器未曾鑄造的麼?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鑄造完成?
三皇子一臉不悅地看着戰翼,“戰翼,莫非你是懷疑本王手下的監交官徇私亂報?”
戰翼知道自己失態,趕忙行禮謝罪,“不敢!只是……殿下,我擔心這軍備之中會有濫竽充數的次品,所以我想讓三皇子派鑄劍師前去抽驗,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