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長突然的暴走,可把紅月的衆人連帶塔西婭都給嚇了一大跳。
怎麼的就突然這麼狠了?要知道信長這個人,他從來都是要麼不動手,要麼就是下死手。
完全屬於,不動則已,動則要你命的典型。
即便是楚洛,他的反應理論上已經很快了,可是在這種時候,大腦雖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也知道應該做出怎樣的迴應,可是身體卻如同被石化了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而紅月的其他人,反應跟楚洛幾乎一模一樣,他們哪裡能想到,信長會突然發難呢,而且還是對着一個第一次見到的女人。
得虧了柳生美奈子本身也有着一定的實力,否則她現在已經成了信長的刀下亡魂。
然而避開了信長的第一刀,並不代表她現在已經安全了,因爲當一隻獵物被野獸盯上,豈是隻咬一口就能完事的?
何況信長可不是尋常野獸,他的獠牙,並不是爲了傷敵存在,而是爲了直接將敵人撕碎。
在信長使用的是村正時,就已經完全體現出,他對柳生美奈子心存必殺之念,彷彿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死敵一般。
從信長的身上,楚洛感受到了一股濃到令人感到害怕的恨意,這像極了楚洛在見到秦天孝時的情緒。
在情緒上如此的雷同,楚洛自然也能夠理解信長此時此刻的心情了。
只是讓楚洛無法理解的是,信長爲何對柳生美奈子有着如此深的怨念?
難道他們並非是第一次見面?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楚洛也根本來不及多想了,無論信長和柳生美奈子之間有着怎樣的舊怨,也不是現在思考的事。
當務之急,是要先制止暴走的信長,要是讓柳生美奈子死在自己的眼前,楚洛可就有些對不起柳生龍井了。
雖說他跟柳生龍井之間其實也並沒有多少交集,然而那老頭在金三角緩解了楚洛身上的藥物副作用,只此一件,便是幫了楚洛的大忙。
哪怕人已經不在人世了,但該還的人情,可不能因此而欠着。
何況那塔西婭也在場,如果楚洛縱容信長殺了柳生美奈子,塔西婭恐怕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這兩個女人雖然一開始的關係不怎麼樣,但現在看來,她們似乎已經建立起了很不錯的關係。
總之一句話,先把信長攔下來,其他再說。
縱使有天大的仇恨,那也得好好說不是嗎?
就在楚洛準備掏出斷腸,衝上去攔下信長的時候,他卻再次愣住了。
因爲當楚洛用他最習慣的方式想取出斷腸時,卻纔猛然反應過來,斷腸根本沒在身上。
本來斷腸是楚洛不離身的武器,但因爲要被關入安全局的看守所,所以楚洛也就不得不將斷腸留在家中。
只是偏偏在這個時候,遇到了這麼尷尬的情況。
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算了,第二時間卻因爲這個原因,非但沒有及時攔截,還完全錯過的時機。
也就是楚洛這一愣神的功夫,信長已經追上了柳生美奈子,第二刀已經斬了出去。
信長這傢伙,是絲毫沒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哪怕面對的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兒
,也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便準備辣手摧花。
眼看楚洛是幫不上忙了,而小白那邊也沒有來得及動手,柳生美奈子立刻就處於一個極度危險的境地之中。
現在的柳生美奈子,可指望不上別人,只能靠自己的本事活下去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柳生美奈子也不知道從哪裡拔出了一把短刀,刀刃上泛着一道十分好看的銀光,彷彿月霞一般。
這把名爲“酒紅”的短刀,柳生美奈子果然是貼身帶着的,不過她並不像信長那麼囂張,堂而皇之的掛在腰上。
當然,反正如果沒事,信長也不出門,所以也就沒有了什麼管制刀具的說法。
幾乎就在信長的刀要斬到柳生美奈子的同時,柳生美奈子將酒紅拔了出來,是將將趕上了時機。
可是柳生美奈子匆忙的格擋,怎可能敵得過信長的全力一刀?
刀刃碰撞後,發出一聲悅耳的聲響,但柳生美奈子腳下卻根本站不穩,直到後背撞在牆上後,才勉強停了下來。
這一下,可把柳生美奈子撞的不輕,整個人看起來都迷糊了,握着酒紅的手,也在不斷的打顫。
和信長對刀,沒有一定的力量,那是在自尋死路。
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來,柳生美奈子已經沒有接下第二刀的能力了,如果再來一刀的話,柳生美奈子恐怕連手中的刀,也無法繼續握住。
到時候,她在信長面前,不過就是一塊你魚肉,任信長宰割了。
然而,在柳生美奈子勉強擋住這一刀後,也算是給楚洛贏的了時間,創造了彌補方纔失誤的機會。
這個時候,小白也忍不住要丟飛刀救人了,雖然可能會傷到信長,可是比起柳生美奈子被殺,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在自家地盤,莫名其妙的殺了一人,想想都知道一定會激怒塔西婭。
得罪卡爾德的愛女,這豈是小事?
當然,小白並不知道,要說得罪卡爾德愛女這種事,楚洛在金三角可沒少幹,可算是把這個女人給得罪到家了。
不過當小白看到楚洛要出手的時候,她自然是收住了動作,因爲相比之下,還是楚洛出手比較靠譜,安全係數也相對要高一些。
由於沒有斷腸在手,楚洛也沒有辦法,只能徒手去攔,
這也就是楚洛,換做旁人,誰敢就靠一雙手,在沒有任何保護的情況下,就去信長的橫?
要知道,信長的妖刀村正砍起來,砍斷一雙手,也不是什麼難事。
就一般人而言,這無疑是飛蛾撲火,找死去了。
但好在楚洛畢竟是楚洛,想要斬斷他的手,可沒有那麼簡單。
趕在信長揮出第三刀的時候,楚洛的手已經到了。
楚洛現在也顧不上用什麼招式,只有採取最笨的方法,直接揮出一拳,打在信長的刀刃上。
這個方法雖然簡單粗暴,可是卻實用的很。
楚洛這一拳,是直接將信長的刀打離了原本的軌跡,否則這一刀下去,柳生美奈子危矣。
信長的攻勢被楚洛打斷,當即就扭頭看向楚洛,那眼中帶着一絲不解,但更多的是憤怒。
這一眼,是把楚洛給看愣了,什麼事
能讓信長如此生氣?
楚洛自認爲對信長也算比較瞭解了,然而信長這一刻的眼神,還是讓他大驚,無法理解其中的真正意義。
因爲即便的憤怒,那也分成很多種,也都會有各自不同的含義。
楚洛覺得就以自己的閱歷見識,可以讀懂絕大部分的憤怒,可是信長此刻的憤怒,已經複雜到超出楚洛理解的範圍。
這,纔是最可怕的事情。
然而,只是楚洛這一走神的功夫,信長居然直接無視了楚洛的阻攔,再次出刀要斬殺柳生美奈子。
他對柳生美奈子的執念,可見一斑。
楚洛一皺眉,這種時候跟信長講道理,就是天方夜譚,想都不要想的事。
想要組織他,只能動手。
楚洛一個箭步衝上前,讓自己擋在柳生美奈子的身前,同時談出手,以他的三指爪型,去正面硬接信長的刀。
這次不比以往,因爲信長用的是村正,而且帶着必殺的信念,全力甚至超出全力的出刀,哪裡是好接的。
楚洛心裡也慌,要不是非接不可,他也不想跟信長這種怪物對位。
畢竟誰都想好好活着,沒事跟信長這種怪物打架,不是找不自在?何況還是暴走的信長。
“老大!”紅月衆人驚呼一聲,誰能想到楚洛會如此拼命。
信長已經殺紅了眼,他現在已經處於一個不管眼前的人是誰,誰敢擋他的橫就殺誰的狀態之下。
這一刀,楚洛雖然接住了,可是在捏住刀刃的瞬間,楚洛感覺自己的手腕幾乎要斷掉了,那種受迫性的劇痛,換做常人已經喊出口了。
但楚洛要是這就喊出來,未免也太丟人了,所以就算是強忍着,也要把嘴給閉上。
暴走的信長,那還真不是鬧着玩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紅月的幾個男人衝了上來,一齊將信長給死死的抱住。
要不是幾人一起上,一個人恐怕還真限制不住信長。
趁此機會,楚洛一發力,將信長給繳械了,讓他繼續握着村正,着實太危險。
總算是將柳生美奈子給救了下來,楚洛揉着自己的手腕,心中暗罵信長這傢伙,對他下手居然也這麼不留情。
“放開!”信長憤怒的咆哮,宛若一頭中了埋伏的野獸。
“信長,你瘋了?”楚洛質問道。
可是信長卻根本不搭理衆人,雙目死死的盯着柳生美奈子,彷彿是要用眼神將這個女人給撕碎一樣。
這麼可怕的信長,楚洛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了。
平時的信長雖然也跟友善這個詞絕緣,然而此時此刻,他是真的將心中最兇殘的魔鬼釋放了出來。
信長瘋狂的掙扎,哪怕被三個男人抱着,依然隱隱有要掙脫的意思。
看到這一幕,小白都傻眼了,哪怕聰慧如她,也絕對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一籌莫展的小白,完全呆立在原地。
看來,也會有一件事,能夠讓小白如此的呆若木雞。
但現在可不是取笑小白的時候啊,應該拿信長怎麼辦呢?
這個難題,着實爲難到楚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