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襲青衫飄飄,氣質溫潤如玉,身上氣息僅展現出涅槃境修爲。
而獨孤漱溟身姿婀娜曼妙,柔柔弱弱站着,白衣如雪,冰清玉潔。
此時一陣清風忽來,吹動白衣飄飄,鬢髮微。
她纖纖玉手輕捋,動作優美動人,讓人眼前一亮,無法移開雙目。
衆人目光都被獨孤漱溟牢牢吸住,忽視了李澄空。
獨孤漱溟很虛弱,但她剛剛突破到宗師境,還無法自如控制氣勢,仍顯現出宗師氣勢來。
“少堂主。”兩老者橫挪,擋在馬車與獨孤漱溟之間,沉聲道:“是兩位高手,一位宗師。”
窗簾挑開,露出一張美豔臉龐,雙眼迷離如緲緲煙波,顧盼之間勾魄攝魄。
她煙波一瞥李澄空,看向獨孤漱溟。
兩女目光在空中一觸,美豔女子輕笑一聲:“這位妹妹受傷不淺,上車吧。”
李澄空抱拳:“有勞。”
“一起都上來吧。”美豔女子笑道。
在兩個老者炯炯目光下,李澄空扶着獨孤漱溟登入馬車。
一進馬車,幽香沁人。
馬車寬大、佈置溫馨,乳白色的牆壁與桌子及抱枕。
車裡坐着兩女子,除了手執書卷的美豔女子之外,還有一個正沏茶的清秀丫環。
美豔女子放下書卷,伸伸手示意請坐,笑眯眯的道:“我乃幽夜堂許素心。”
“幽夜堂……”李澄空扶獨孤漱溟坐到她們對面,笑道:“幸會,久仰大名,許少堂主,在下李道淵,這是拙荊,天性寡言,少堂主勿怪。”
他聽過幽夜堂的名號,乃是雲川武林的霸主,更著名的是幽夜堂少堂主許素心,美豔絕倫。
不過雲川府與神京相隔萬里,她怎來此?
獨孤漱溟輕蹙眉。
心下微惱。
李澄空好大的膽子!
竟然敢這麼說!
雖然現在這般情形,說成夫婦確實更不惹人懷疑。
可就是彆扭。
“李夫人必是絕色美人兒。”許素心嫣然一笑,車內生輝。
李澄空笑道:“內子拙陋之姿,怎能與許少堂主相提並論。”
獨孤漱溟惱上加惱,輕輕摘下面紗。
許素心雙眼一亮,搖頭感嘆:“望塵莫及呀!”
李澄空看一眼獨孤漱溟,心中暗笑。
縱使身份高貴,仍免不了女人天性。
獨孤漱溟又戴上面紗,露出倦容。
李澄空道:“夫人,歇着吧。”
獨孤漱溟輕輕點頭閉上明眸。
她身體虛弱,如果不是因爲踏入墜星境,精神大增,這會兒已經昏迷過去。
“李夫人這是怎麼了?”許素心問。
她輕輕拍兩下車廂壁。
馬車緩緩動起來。
李澄空感覺馬車平穩如前世豪華汽車,幾乎感覺不到顛簸。
官道平坦,馬車樸實中隱隱透出奢華,必是花重金請高明匠師建造而成。
“唉……”李澄空嘆道:“與一幫人動了手,兩敗俱傷,多虧少堂主熱心,否則我們還要呆在原地耽擱一陣子,內子的傷勢太重,不能運功。”
他隨即笑道:“少堂主就不怕惹上大麻煩?”
看許素心不像這般熱心魯莽之人。
一個受重傷的宗師,但凡有點兒腦子的都知道是一樁大麻煩,少沾爲妙。
能讓宗師重傷的必然也是宗師,救了這個受傷的宗師就惹了別的宗師。
許素心有三個宗師,難道僅憑三個宗師,就有底氣沾這樣的麻煩?
他回視一眼獨孤漱溟,頓時明白。
獨孤漱溟腰間繫一塊玉佩,因爲一直帶在身邊,所以很容易忽略。
這是公主或者皇子獨有,顯然許素心是看到這個而知道獨孤漱溟的公主身份。
救一位公主,對於幽夜堂這樣的武林宗門來說是莫大的機緣。
“不知有什麼大麻煩?”許素心輕笑道。
她笑靨如花,美豔逼人,名不虛傳。
李澄空搖搖頭:“不說爲妙,少堂主捎我們一程即可,感激不盡。”
“十里之外有一個小鎮叫曲水鎮,李公子如果急着離開,不如在那裡下車。”
“好,多謝,少堂主是來神京遊歷?”
“我是來探親的,舅舅在神京。”
“怪不得,神京如何?”
“神京果然不愧是神京,大開眼界。”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從神京風物說起,再說到天下各處,甚至後來天文地理無所不談。
洞天裡的李澄空修煉之餘,便在天隱樓讀書,天隱樓藏書是歷代洞主所蒐集,五花八門。
許素心見聞更廣博,畢竟李澄空成洞主時間還太短,讀書還太少,如果沒前世記憶撐着,還真跟不上許素心。
他漸起佩服之意,許素心見解獨到,思維深刻,智慧遠勝一般人。
兩人說話,獨孤漱溟則閉眼養神。
“少堂主,有宗師高手靠近!”車外一個老者嘶啞說道。
“是衝着我們來的嗎?”
“不好說。”
“離曲水鎮還有多遠?”
“三裡。”
“爭取在他們追上來之前進鎮子吧。”
“是!”
馬蹄聲急驟如雨。
馬車仍不覺得顛簸,許素心撩開窗簾看外面,道路兩旁樹木飛快後掠。
李澄空道:“少堂主,放下我吧。”
“到鎮子上,人多。”許素心從容微笑。
李澄空搖搖頭笑道:“他們不會容許我們抵達鎮上的,我先擋一擋。”
“你——?”許素心遲疑。
這李道淵見識廣博,敏銳而深刻,可畢竟不是宗師,怎麼可能擋得住後面的宗師?
李澄空推開車門飄出去。
許素心通過車窗看去,李澄空一閃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經出現在百米外,再一閃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人影。
她收身回來笑道:“李公子好厲害的輕功,不過如此迎上去,怕是……”
獨孤漱溟睜開明眸:“他應付的來。”
“難道李公子也是宗師?”
“大光明境宗師。”
“竟是這般厲害?深藏不露呀。”許素心訝然。
如此年紀的大光明境宗師,那應該早就轟傳天下。
更何況幽夜堂的消息靈通更勝一般人。
可她根本沒聽說過李道淵這個名字。
“少堂主,我去看看吧。”那臉上縱橫交錯刀痕的老者沉聲道。
許素心頷首:“嗯,朱伯你去吧。”
她對朱鳳山很放心,是老江湖了,經驗豐富,還有一身超卓修爲,不會吃虧。
朱鳳山手一按馬背,飄到空中掠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