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腦門上捱了一球,正頭暈目眩的坐在地上呢。
他原以爲對方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自己帶了幾十個小混混過來,一人一拳也把他揍死了。
沒想到對方就那麼漫不經心的出手,無論對方從什麼方向衝過去,拿着什麼樣的武器,他只是簡單的閃避,然後一拳幹掉一個,動作輕鬆的就好像在玩“打地鼠”的遊戲。
而下一秒,一柄閃爍着寒光的西瓜刀突然向着自己飈射而至,坐在地上的劉凱幾乎嚇傻了,身體也來不及做出閃避動作。
“咄”的一聲,那柄刀插入他兩腿之間,刀鋒刺入堅硬的實木地板有二十釐米,剩下的半截刀鋒和刀柄在空氣中微微震顫,發出“嗆”的刀鳴聲。
被刀鋒的寒氣刺激,劉凱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的起來了,雙腿間突然一熱,褲子溼了,地板上也多了一灘腥臊液體。
眨眼的功夫就撂倒了三個人,其他的混混也不是傻子,誰還敢上去送死?
他們一個個拿着武器往後退開,而那個年輕人也沒想緊逼,只是低着頭一步步向前走來。
“擋住他,擋住他啊!”徐翔陽大聲喊道,然而旁邊那些小混混們都嚇破了膽子,誰敢不要命?
“你是誰?想幹什麼?”陳芹雲也色厲內荏的叫道:“告訴你,警察馬上就到,你打傷了劉總和這麼多人,我們都親眼看見的,你等着坐牢吧!”
“是嗎?”那個男人低沉的開口道,輕輕地掀開了自己的帽子。
時間彷彿在那一刻凝固了,陳芹雲的瞳孔瞬間放大,全身的肌肉都因爲緊張而收縮了起來,雖然已經有三年沒有看見這張面孔,但是這一刻她還是不由得覺得腿有些軟,腦海裡想起三年前的一幕幕畫面。
和她有同樣感覺的還有徐翔陽,三年前他也在被劫持的賓客之中,親眼看見了這個人是如何以寡敵衆,幹掉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僱傭兵的。
當時的槍聲和鮮血到現在他都忘不掉,偶爾做惡夢時還會想起,而這個男人簡直就如同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魔,強悍的彷彿非人類。
而吳青山因爲離得比較遠的原因,所以看的有些模糊,他隱約記得這個人好像已經消失了三年了,難道又回來了?
他轉過身,望向身後的會議室,只見林溪月正站在門邊,什麼都沒說,只是用手死死地抓住門框,骨節都因爲太用力而變得凸起發白,身體也在微微顫抖着。
然而她的嘴角正在向上揚着,眼睛裡閃耀着驚喜與感動的光芒,任幸福的淚水在臉上肆意的流淌。
“段凌飛……原來真的是他。”吳青山喃喃自語道,心中突然踏實了:“既然他回來了,事情就好辦了。”
段凌飛走到陳芹雲面前,看着對方那一張豬臉,心情有些煩躁。
他這次來輝煌傳媒之前,就隱約知道了林溪月所碰到的麻煩,這讓他心裡很憤怒,尤其是聽說居然是福祿影業牽的頭,更是讓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會議。
陳芹雲這個女人,實在是容易讓人有做嘔的感覺。
他站在陳芹雲面前,臉上掛着譏諷的笑容,說道:“陳總,三年不見,你可更肥了,吃了什麼能長成這樣?”
這樣的話無疑是很打臉的,然而陳芹雲臉色就像死了親媽一樣,居然不敢說話。
而她身後的兩個保安上前一步,想要幫陳總擋開這個討厭的傢伙,卻被身旁的徐翔陽攔了一下。
後者一臉謙卑的笑容,點頭哈腰的說道:“段先生,我們不知道您在這兒,讓您見笑了,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徐翔陽這人,一貫是比較陰冷的,然而這一刻,他卻諂媚的像一隻哈巴狗一樣。
段凌飛看了他一眼,隱約覺得有些印象,好像是三年前那場劫難中被自己救過的人,難怪他這麼“識相”。
徐翔陽話一說完,帶着自己的手下就想離開,而陳芹雲也灰溜溜跟在他背後,然而劉凱突然大聲喊了起來:“你們怎麼了?這人是誰?難道就這麼算了?”
三年前那次酒會,劉凱並不在其中,所以沒有見過段凌飛。
而在剛纔的衝突中,他受傷在先,丟臉在後,此刻憋了一肚子的氣。
要是就這麼算了,以後他還怎麼在圈子裡混了?
“劉總,少說兩句!”徐翔陽一個勁兒的給他使眼色,而陳芹雲也輕輕的咳嗽暗示他。
可是劉凱的犟脾氣上來了,大聲吼道:“今天誰勸也沒用,我非得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你想怎麼找場子?”段凌飛冷笑着問了一句。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從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
這是之前吳青山安排秘書報的警,沒想到現在警察來了。
聽到警笛聲,劉凱臉上頓時露出了獰笑:“哈哈哈哈,警察來了,你別想跑了,你打傷了這麼多人,對我的身心也造成了極大的傷害,我要告你!”
聽他這麼說,段凌飛並沒有說什麼話,而吳青山則有點着急。
畢竟報警的電話是他叫人打的,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翻轉。
下一秒,三輛警車停在了公司門口,七八個警員下車,衝進大廳,看到的是滿地的狼藉和鮮血,還有三四個人躺在地上,似乎傷的不輕。
而他們在四周,站着幾十個手持武器的混混和保安,場面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怎麼回事?這是誰幹的?”爲首的一個警察大聲喊道,其他幾個人紛紛把手槍拔了出來。
而另一個警察則大聲說道:“剛纔是誰報的警?出來說明一下情況。”
這兩個聲音有些熟悉,段凌飛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居然讓他碰見了兩個熟人,這帶隊的兩個警察居然是張武和小劉,曾經在專案組和他共事過,一起破獲了那起殺人興奮劑的大案子,交情非比尋常。
而在同一時刻,小劉和張武顯然也看到了段凌飛,兩人先是露出了震驚的神情,隨後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