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富二代死死地看着自己的骰蠱,裡面的五顆骰子有點刺眼。
混跡酒吧這麼久,玩酒吧骰的次數已經是數都數不清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這樣吃癟過。
他已經不想再玩這個遊戲了。
“願賭服輸。”段凌飛把那杯混酒推到那個富二代混混面前,說道:“請!”
看着這一杯暗紅色的酒液,那混混一陣頭皮發麻,一杯混酒他還勉強撐得住,要是緊接着再乾一杯,那就只能去廁所吐了。
而旁邊的兩個跟班眼看情形不對,“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小子,你混那個道兒的?難道不認識我們成哥?”
“敢這麼跟我們成哥說話?信不信成哥一句話,能讓你出不了這個酒吧?”
“成哥?沒聽說過。”段凌飛冷笑了一下:“是什麼厲害人物嗎?”
“哼,江海市三大家族知道嗎?我們成哥和田家是表親,跟江海市三公子中的田斌少爺一起吃過飯的!”
“江海市的酒吧產業,百分之八十是屬於田家的,在這兒得罪了成哥,誰也救不了你!”
兩個跟班賣力的幫那個成哥吹噓,要是不明內情的人聽到了,或許還真會被嚇住,而段凌飛只是用看耍猴一樣的目光看着這兩個人。
“好了,我不喜歡借家裡的勢力壓別人。”那個成哥揮了揮手止住了兩個跟班的吹噓,伸手將那杯混酒拿了過來。
就當所有人以爲他要信守諾言喝下去的時候,他反而猛的咳嗽了一下,往杯子裡吐了一口又腥又粘的濃痰,然後遞到段凌飛面前:“喝光它,老子給你個面子,剛纔的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段凌飛忙把頭仰後一尺,說道:“狂犬病可是會通過唾液傳播的,成哥,既然你喜歡這個口味,就自己幹了它吧。”
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了酒吧的保安,不過那些人遠遠的看到了卻假裝沒看見一樣,縮在櫃檯和柱子後面不說話。
這個輝少的確和田家有些親戚關係,據說還跟一些社會上游手好閒的流氓有牽連,平時整天在各種娛樂場所鬼混,不是打架鬥毆,就是調戲女孩,還動不動糾結一幫人挨家挨戶的收保護費。
要是打電話找警察來,頂多讓這些人回去協助調查,關個兩三天就放了,然後他們再變本加厲的回來鬧事,哪個生意人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所以,只要不惹出太大的亂子來,保安們也都睜隻眼閉隻眼了。
在衆人畏懼而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那個成哥愈發得意,拿起一個啤酒瓶在桌子上敲掉半截,將玻璃棱角對準段凌飛,叫聲也陡然高亢起來。
“小子,老子告訴你,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再敢囉嗦,老子現在就給你身上開幾個洞?”
“老子就不信了,一個大學生能有多大能耐?”
“那你就試試我有多大能耐。”話音剛落,段凌飛對着那個成哥的小腹就是一腳。
他坐在沙發上並未起身,按理說這樣的姿勢根本無法發力,然而這一腳卻如同閃電般劃過空氣,甚至在人的眼中拉出了一條重影。
只聽“嘭”的一聲,那個成哥身體騰空,飛到七八米開外的舞池中央,接着又滾到旁邊臺階上才堪堪停住。
只見他雙眼通紅,雙手緊緊捂住小腹,身體拳成蝦米,褲襠下溼了一片,已是痛得小便都失禁了。
所有看熱鬧的人都睜大了眼睛,嘴巴張大到足可吞下一個蘋果,這他媽是武俠嗎?居然有人能坐着就把一個成年男人踹出去七八米?
只有李小玲在旁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心想你們居然敢惹大魔王,簡直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那兩個跟班看到這一幕,一聲怒吼,紛紛拔出褲兜裡的摺疊小刀,朝段凌飛捅過去。
那銀光閃閃的小刀劃過一條弧線,反射着酒吧裡繽紛的閃光燈,激起人們一陣驚呼。
然而段凌飛還是那般懶懶散散混不在意的樣子,甚至懶得從沙發上站起來。
當第一個跟班的小刀刺到自己面前三十釐米處時,他才閃電般的伸出左手,抓住那人持刀的手腕,同時右手手肘如同鐵榔頭一般,呼的砸在他的太陽穴上。
“砰”的一聲悶響後,就見那小混混兩個眼球雞蛋似的暴突而出,整個身軀好像被抽掉線的木偶,搖搖晃晃,一頭栽倒,嘴邊的白色泡沫咕嚕咕嚕往外冒。
而段凌飛毫不停留,側頭避過另一個跟班的小刀,然後抓住他的頭髮,對着他的面門來了一記暴烈的膝撞。
所有人的耳朵裡都聽到了木棍砸西瓜似的悶響聲噗!
待到他鬆開手,那個跟班的鼻頭已經歪到了一邊,嘴裡掉出三枚殘缺不全的牙齒,一張臉上汗水、淚水、口水和鼻涕全部混在了一起。
酒吧全場寂靜無聲,過了兩秒鐘,才發出“轟”的叫喊,其中摻雜震驚、興奮、緊張、害怕、刺激種種情緒,難以一一言表。
那個成哥抖抖索索爬起,身體像是煮過的麪條一樣,站都站不直了,目光怨毒的瞪着段凌飛,掏出手機喊道:“小子,你死定了,我只要一個電話,起碼上百個人就會包圍這家酒吧,你哪也去不了!”
“呵呵,龐成你好大的威風,是不是連我也走不了?”一個戲謔的聲音突然響起。
就見田輝端着一杯紅酒,把手插在口袋裡,像散步一樣的走了過來,前方的人羣看到他,都自動讓到兩邊。
剛纔這個龐成有一點沒有說錯,那就是整個江海市的酒吧產業,的確是至少有80掌握在田家手裡,而這家金頂酒吧就是其中之一。
而田輝在田家就是專門負責酒吧、會所和夜總會生意的,而今天也巧了,他正好在這個酒吧處理一點財務上的事情,所以看到了這一碼事。
雖然比不過田斌,但田輝好歹是田家的直系親屬,而那個龐成只是田家的遠房表親,兩人並沒有多少交情,身份和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