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轉過頭去,看到對方時卻明顯一愣。
他從來沒有想過在這裡會遇到這麼漂亮的女孩。
女孩身穿着一身深藍色有些破舊的布襖,卻依舊掩不住那腰肢的小巧,近一米七的身高亭亭玉立,下面是穿着一件並不合身的棉質長褲,因爲偏短的原因,露出了一小節白皙細膩的腳踝。
纖細的手指有些許生活的痕跡,不經意間撥開遮住臉頰的短髮,露出一段如天鵝般修長高雅的脖頸,那裡的肌膚卻細膩如嬰兒,那脣,那眉,那眼,精緻細膩如同容不下一點裂痕才能成就極致藝術的瓷器。
羣山環繞幽靜祥和的小山村中,灑滿了碎碎點點陽光的小道上,隨風飄揚的短髮、乾淨清澈的眉目、精緻絕美的臉頰。
清風如水,美人如斯,就像是一副很漂亮的畫,一下子印在他的眼簾中。
更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她帶着些許倔強、些許野性、些許驕傲的氣質和他遇見過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樣。
王賢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有些不滿的。
她是山果的鄰家姐姐,山果再小些的時候都是她幫忙照顧的。
對於山果,她十分疼愛,山果前幾年摔斷腿的時候,她還偷偷哭了好幾個晚上。
剛纔在不遠處看到這個男人和山果說話,而後山果就哭着跑開了。
這麼大個人了還欺負小女孩,害不害臊啊!
只是當易水寒轉過頭之後,王賢也愣了一下。
她的第一反應是面生,她沒有在這個村裡見過這個男人。
第二個反應就是好帥,儘管不太願意承認,但不得不說這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了。
但好看就不能是壞人麼,王賢暗暗哼了一聲,這傢伙該不會是來誘拐小孩的壞傢伙吧?
“喂,我問你話呢?”王賢警惕地看着易水寒。
易水寒剛想解釋,旁邊路過的人便友好地和他打招呼:“易老師,帶阿狸出來走走啊?咦,小賢,你也在啊?”
王賢愣了一下,易老師?這傢伙是一個老師?
突然,她突然想起村裡熱議的一件事情:有一個來支教的老師捐助了二十萬給村裡建了一個新小學,該不會就是他吧?
“劉嬸,你認識他啊?”王賢看了看易水寒,朝着劉嬸問道。
劉嬸笑着說道:“易老師給我們建了一所新小學,哪裡能不認識啊!”
啊!真的是他!王賢有些目瞪口呆了。
她中午的時候還在飯桌上和嫂子說起這個新老師真是個好人呢,下午就讓自己遇到了?
更尷尬的是剛纔自己還質問對方了……
王賢長長的睫毛緩緩扇動着,眼簾裡略帶着些許羞澀和窘迫:“這個……”
看着她有些窘迫的樣子易水寒有些好笑,他笑着解釋道:“我剛是想讓山果回學校繼續上課呢,這丫頭就哭着跑掉了,我可沒有欺負她。”
“哦,是這樣呀!”王賢白皙的脖頸染上了幾片紅霞,又大又圓的眼睛眨巴眨巴,片刻後抿着嘴輕聲地說道:“那是我誤會你了。”
易水寒笑着迴應道:“沒事,剛那場景誰看了都可能誤會。”
“嗯嗯,你理解就好,”王賢似乎找到了臺階,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應道。
“你知道山果家住在哪裡麼?我得去她家給她爸媽說說,十來歲的孩子怎麼能不上學呢!”易水寒問道。
王賢擡眼看了易水寒一眼,沒想到他除了善良之外,還這麼有責任心啊。
其實學校是否少一個學生無關緊要,但對於山果來說,這卻是能夠改變一生的決定
王賢猶豫了下,說道:“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帶你去吧,我們邊走邊說。”
易水寒點了點頭,然後和她並肩走着街道的石子路上。
“你怎麼稱呼?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易水寒笑着問道,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想知道這個女孩的名字。
“我叫王賢,你叫我小賢就好了。”王賢笑笑說道,一小會兒時間,她已經恢復了平時的爽朗和直率:“你呢?”
“我叫易水寒,你叫我阿寒就成。”易水寒說道。
王賢想了一下說道:“阿寒……還是叫你寒哥吧,你肯定比我大點。”
易水寒看了她一眼,女孩落落大方、直率乾脆的性格還真挺讓他喜歡的。
“嗯,也行。”易水寒笑着說道。
在不遠處,那兩個又去洗衣服回來的婦人瞠目結舌的看着他們的背影,繼而有些激動起來。
“看,看,易老師和小賢走在一起了……我之前說什麼來着,我說我們小賢能夠配的上易老師了吧!”那個短髮少婦有些激動地說道。
“是沒有想到,如果能夠在一起,那絕對是小賢這個傢伙的福分啊,易老師這麼好的人。”年長的少婦感嘆着說道。
王賢可是她們屯長得最水靈的姑娘了,儘管今年纔剛滿十八歲,但上門提親的人都要把門檻都踏破了。
別說臨山的村子,就算是路程好幾個小時的鎮上,都有不少年輕小夥想要娶她。
但這些人能和易老師比麼?
說有錢,易老師可以捐出二十萬眼睛都不眨一下。
說長相,她們就沒有見過比易老師更英俊的男人,就這屯裡,就不知道有多少見過易老師的小姑娘暗戀着他,只是自慚形穢不敢和他說半句話。
說性格,這些天接觸下來,幾乎每個人都知道易老師是一個脾氣溫和、很溫暖的一個人。
說人品,願意來這窮鄉僻壤的小山村支教,願意掏出二十萬捐助建設新學校,他人品能差到哪裡去!
說才華,他都能夠當老師了,自然不可能是目不識丁的文盲。
那些只是垂涎小賢美貌的傢伙哪裡有一點能比得上易老師啊。
只是……
“小賢的家境背景和易老師差這麼大,他們真的能夠在一起麼……”
“誰說的準呢,易老師這麼好的人總不至於傷害小賢吧!”
“也對……”
……
只是領路而已……易水寒和王賢都不會想到那兩個婦女會想那麼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