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很好,這條過了!”嚴凡拍了拍手掌高聲喊道。
他此時的心情很不錯,原以爲今天早上只能拍攝一場戲,沒想到現在兩場拍完了時間還有剩餘。
果然選對了演員拍攝就是順利。雖然眼前這個叫易水寒的演員才十九歲,但是對於角色情感的把握和角色特徵都拿捏地恰到好處。
而飾演太子的陳巖感觸最深了。
他今天已經屬於超常發揮了,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年輕演員的演技依舊不遜色於自己。
特別是那真摯堅定的眼神,讓他的內心都微微有些發熱起來。
他那時想着,若人生中真有這樣一個忠誠義氣、肝膽血性的好兄弟,那也死而無憾了。
易水寒正調整醞釀着自己的情緒,陳巖便過來拍拍易水寒的肩膀,讚賞地說道:“你演得真不錯,這麼小的年紀有這種演技,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說的是真心話,在整個演藝圈,在他這個年紀有這種演技的演員寥寥無幾了。
“陳老師您演得纔是真的好,當時您那淚水說流就流,聲聲悽慘的哭訴只叫我心底不是滋味啊,我能有這樣的發揮完全是你帶着我入戲的。”易水寒哈哈一笑說道。
“你這個小滑頭,不用恭維我,好好努力,演藝圈以後是你們的天下了。”陳巖笑着拍了一下易水寒的肩膀,雖然知道對方是恭維,但是還是聽得舒服。
“承您吉言,我一定好好努力。”易水寒裂開着嘴,笑得像是一個鄰家男孩。
……
在劇組員工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嚴凡便要開始繼續拍攝。
此時他們的狀態正好,他便想着趁熱打鐵,多拍幾場。
這樣有利於後面的拍攝,誰也說不準之後的拍攝中會遇到什麼困難。
之前拍攝的是九皇子從太子府回來,直奔七皇子的府邸而去。
他如何也不願自己的七哥會見死不救。
而七皇子正和自己的心腹策士邱智許商議着有關太子的事宜。
“劇組各部門就位,預備,開始!”嚴凡的大嗓門響起起來。
攝像機位都擺放妥當,捕捉着府邸主僕二人的所有演出細節。
易水寒此時終於得空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陳白白趁着他休息,立刻拿來一瓶水遞給他,說了這麼就的臺詞,他也早就渴了。
他咕隆咕隆一下子喝掉了半瓶,把水遞還給陳白白。
有着細心的助理便是有這等好處,她知道你需要什麼,而且一切會安排妥當。
你不用去操心其他事情,只要把演戲做好就成了。
從這幾天的相處來看,陳白白完全是一個合格的助理。
“沒想到你的演技這麼好啊。”陳白白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還有小好幾歲的男孩感慨着說道。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那一天無意中點進的直播間的主播能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在創作上有這麼好的天賦了,沒想到在演藝上也能做到這麼出色。
她看向了易水寒,暖陽照耀下的他肌膚有着淡淡的光澤,清澈深邃的眼睛好像一灣乾淨的湖水,遊離在眼眸上的浮光好似湖中的粼粼微波,和這樣的眼睛對視如沐清風。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着呢。”易水寒哈哈一笑說道。
陳白白瞧他得意的小模樣也偷笑了下,現在他纔有個十幾歲男孩的模樣嘛。
……
陳鋒和陳如泉的戲份馬上開始了。
易水寒和陳白白也停止了聊天,這場戲中最後還是需要他出場的。
易水寒看過劇本,九皇子天真地以爲他的七哥不會背叛太子,但現實註定是很殘酷的。
“這一場逆波橫襲而來,令人可懼,”七皇子皺着眉頭感嘆着,眼睛裡閃着綠油油的光澤,如同一隻蟄伏山林的老虎,“覆巢之下無完卵啊!”
邱智許亦是沉默許久,但是輾轉而動的眼睛卻說明了他的腦子正在快速旋轉着,權衡利弊。
“我們是得天獨厚,先知道了消息。”許久,邱智許才喟然說道。
“七爺,我認爲目前最要緊的是以下幾點。”
“第一、燒掉所有太子之前給您的書札!”
“第二、您的心腹趙龍在外領兵,爲了避嫌,今夜必須搬出崇華府!”
“第三、駐守衛都城的士兵曾是九皇子帶過的兵,您從今日開始要謝絕接見任何官兵!”
“第四、近期要和所有皇子都不再私相往來,是非之時以不變應萬變!”
“這樣,就和所有的軍國大事給撇清楚了,就算小有波折,也絕不會傷筋動骨。”
“靜觀其變,坐收漁翁之利,太子的倒臺對您未必是壞事啊!”
“天加橫禍於君子,實加福報於君子,禍福相依,此乃亙古不變之理。”
邱智許眼眸微轉,把此前最要緊的事宜一條一條給列了出來。
那種老謀深算的精明策士形象躍然於屏,讓人歎服。
康應皺了皺眉頭問道:“那老九呢?”
他對太子並無半分感情,之前依附也只是形式所迫,棄了便是棄了。
但是他對於自己這個九弟卻是關懷備至,他可知道他意氣用事的性格,斷然不會聽自己所說。
“只要您手握重權,自然有機會保全他。”邱智許眼眸一轉,笑着說道。
康應一咬牙便做出了決斷,狠狠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議事廳的大門本狠狠推開,一個人影匆匆闖進。
人未至,聲先到。
“七哥,十萬火急!太子殿下出大事了!”
邱智許瞧見這個九皇子這麼沒有規矩微微皺了下眉頭,但是他們兄弟的事情,他並不會多說半句。
果然康應也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
“不急,坐下說!”康應緩和地說道。
康澤瞧了瞧七哥這副姿態,又瞧了瞧觀眼觀天的邱智許。
他的心中太子那句話浮現出來。
“七哥,你是不是打算冷眼旁觀,打算瞧着太子殿下去死!”康澤控制不住情緒瞠目喝道。
“老九,你先冷靜下來,太子這次是在劫難逃了,我說一法於你……”康應看着康澤的眼睛沉穩地說着。
“勿說無用直言,我只問你一句,你救是不救!”康澤一揮手打斷了康應的話,凝重問道。
兩兄弟相對而視,空氣中靜謐得能聽見微風捲起雪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