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直拳,砸向秦川的面門,憋了一肚子的火,終於找到宣泄的地方,看那架勢,完全是想把秦川給毀了容,好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他的厲害。
眼見嚴寬襲來,秦川微微退後一步,右腳誇張往後提起,身子下矮,彎成一個弓形,使出譚腿中的彈字訣,唰的一腳踢了出去。
右腿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快得幾乎能看到殘影,嚴寬壓根就沒料到秦川在他面前居然有能力反擊,那一拳還沒能砸到秦川的臉上,便趕緊收拳抵擋。
“啪!”
倉促之間,嚴寬只來得及用雙臂護住胸口,秦川的右腿就像一條鋼鞭一樣,啪的一下抽在他的手臂上。
九品武徒的境界,這一腳的力量起碼超過了千斤,如此龐大的力量,嚴寬猝不及防,根本就擋不住,整個人毫無懸念的被抽飛了出去。
就像一個沙包一樣,被踢飛了四五米,空中一個鷂子翻身,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好幾步,嚴寬差點沒跌坐在地上。
“這?”
一旁觀戰的三個老頭都驚呼了一聲,嶽凌風和嚴思朗都下意識的轉臉往譚老頭看去,卻見譚老頭也和他們一樣,臉上充滿了疑惑和驚訝。
嶽婷也吃驚的捂住了嘴巴,剛剛她還在心中爲秦川捏了一把汗,萬萬沒想到,秦川居然一腳把嚴寬給踢飛了,難怪剛剛那麼自信!
手臂巨疼,嚴寬雙手微微的顫抖着,目露驚駭的看向秦川,剛剛是他小看了秦川,如果不是他反應夠快,及時收手防禦,捱上秦川這一腳,恐怕現在已經躺下了。
這是一個值得讓他正視的對手!
“譚腿?你居然會譚腿?”嚴寬皺着眉頭看着秦川,眸子裡的恨意更加的濃烈。
秦川不置可否,嘴角彎起一絲弧度,“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嘛,連我一腳都受不住,還有必要再打麼?”
“哼,你還長臉了!”
嚴寬氣急,手臂恢復知覺,立刻從旁邊一顆桂花樹上扯下一截樹枝,去掉枝葉,折成三尺來長的枝條,如一柄劍般,握在手中。
“剛剛是我小看了你,現在,立刻瞧好了!”
嚴寬獰喝一聲,再度掠向秦川,手握樹枝,挽了個劍花,直逼秦川的咽喉而去。
在吸收了青城派俗家弟子制服後,秦川對青城派的基礎武技已經多少有些瞭解,一眼便認出,嚴寬使的正是青城派的松風劍法。
這一招,名叫蒼松迎客,出劍的速度極快,而且直取對手要害,屬於快劍一門,對手反應稍慢,很容易被刺中。
秦川對松風劍法十分了解,眼見嚴寬欺身上來,連忙後退,而且一退就是連退數步,因爲,這招蒼松迎客,招式連綿不絕,倘若一劍沒能刺中,緊接着又是一劍,一般人躲過第一劍就以爲安全了,很難料到還有第二劍,第三劍,數劍連刺,很容易中招。
果然,嚴寬一劍沒有刺中,接着又是連刺了三劍,速度極快,幾乎沒有任何的停滯,直到刺第四劍的時候,秦川一記鞭腿抽向嚴寬的側臉。
嚴寬深知秦川力大,當即挽了個劍花,往秦川右腿足三裡穴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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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噝!”
一下被刺了個正着,右腿麻了一下,連忙收了回來,嚴寬見狀,嘴角露出一絲陰笑,隨即使出一招青山隱隱,刺向秦川的左肩。
這一劍招,秦川同樣一眼就能看穿,這是招聲東擊西的招式,看似刺的是左肩,其實刺的是右胸。
當下右手一撥,便將嚴寬手中的樹枝給撥亂了方向。
嚴寬面現詫異,怎麼這小子好像能看穿自己的劍招似的?
不過,嚴寬並沒有多想,仗着劍法厲害,使出一手快劍,逼得秦川連連後退。
“喂,老兄,用兵器,未免有些不太好吧?”一邊躲避,秦川一邊道。
嚴寬專攻他身上的穴位,這劍法快得離譜,他手上也沒有稱手的兵器,面對嚴寬狂風驟雨般的攻擊,除了躲,似乎沒有其他辦法了。
“呵,誰說不能用兵器,有本事,你也可以用!”嚴寬冷笑,手上的攻擊卻絲毫不滿。
——
“哼,真是卑鄙!”
遠處,看着秦川被嚴寬逼得連連後退,嶽婷忍不住啐了一口,轉臉看向嶽凌風,目光落在嶽凌風手中的鴉九劍上,“爺爺,把劍借給秦川用用。”
嶽凌風聞言,不禁滿頭大汗,嚴寬用的只是一根樹枝,傷不了人,要是鴉九劍給秦川,那不是明擺着幫秦川虐嚴寬麼?
沒有搭理好嶽婷,嶽凌風的目光落在打鬥中的兩人身上,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來,秦川雖然在不停的躲避,但是並沒有顯出敗象,彷彿是能看穿嚴寬的劍招,事先知道嚴寬要刺向什麼地方一樣,躲得十分的輕鬆。
剛剛突破九品武徒,就能和嚴寬打成這樣,已經大大超乎他們幾個老頭的意料了。
——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可不客氣了。”
秦川被嚴寬逼得到處躲閃,偶爾使出譚腿,卻也難建功,實在是對方的劍招太快,如果不是他也傳承了松風劍法,知道這劍法的精妙之處,恐怕現在已經被嚴寬抽得渾身是傷了。
“哼!”
嚴寬根本就不和秦川廢話,再使出了松風劍法的最後一招,鬆海濤濤,手中樹枝盪出,晃得秦川再度連連後退,只感覺面前全是棍頭的影像。
鬆海濤濤,是松風劍法的終極殺招,以超快的速度連刺,練到極致,可以輕鬆刺出百劍,將對手完全罩住,根本無從招架。
但是,嚴寬顯然還練得不到家,這一招使出來,也僅僅十來個劍影,不過,這也算是很強了,要知道,這十來個劍影,並不是虛影,而是實實在在刺出來的,可以想象這快劍快到了什麼地步。
如果嚴寬手裡拿着的是真劍,秦川或許會忌憚,但他握的只不過一根棍子而已,打在身上,頂多疼一下而已。
眼看着嚴寬使出鬆海濤濤,化出十來個劍影,將他周身罩住,而秦川也已經退到荷花池的邊上,在往後退,可就要掉進池子裡了,秦川終於是忍無可忍,心念一動,直接將鐵榔頭取了出來。
隨手就是一揮,霎時將那劍影撥開,突然的反擊,讓嚴寬心生警兆,猛的後退了兩步,目光落在秦川的手上,不免有些錯愕。
這傢伙,哪裡來的榔頭?
秦川冷冷的看着嚴寬,“打過癮了吧?接下來,該看我表演了!”
話音剛落,秦川提着榔頭往嚴寬撲去,把手裡的鐵榔頭當成了劍使,使出一招蒼松迎客,直接錘向嚴寬的面門。
嚴寬驚懼,下意識的收劍迴盪,然而,他忘了,秦川手裡的是鐵傢伙,而他手中的卻只是一根樹枝,哪裡扛得住鐵錘的攻擊,就是這麼一擋,樹枝煞時折斷。
連退幾步,嚴寬震驚的看着秦川,“你怎麼會我的劍法?”
雖然秦川手裡拿着的是鐵錘,根本和劍搭不上邊,但他使的,確確實實是青城派的蒼松劍法,招式與剛剛嚴寬使來完全一樣,甚至還更加圓潤。
“一門劍法而已,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沒見過的,還很多呢!”秦川咧嘴一笑,欺身而上,使出‘鬆海濤濤’,一柄榔頭刺出,就像啄木鳥的嘴巴一樣,竟然化出三十多個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