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瑩瑩等人依然住在酒店,不時觀察着江城這邊發生的一切,卻依然沒有插手。
甚至,之前那等慘象,她也依然沒有出手。
而這一點,她似乎非常的有把握,而在這之前,沒有遇到張無風的時候,雲方甚至一度想要插手,但是在見到張無風之後,他不由有些慚愧了起來。
而通過張無風的話,他才明白,這應該是一個天大的局,這些所謂的小人物,其實,都並不簡單。
其中,因爲劉古禪的變化,才讓衆人留意到潘文龍,但是潘文龍的隱藏,不可謂不深,但是仔細瞭解,他們卻發現這個人,一直就存在,也就是說,二者之間,必有貓膩。
而真實情況,其實醞釀其中。
張無風自出手救趙東鬆的父母之後,就隱約推測到,這些人,其實都並非是普通人,而這些所謂的戰鬥爭鬥仇殺火併,應該,是一個局。
一個天大的迷惑衆生的局。
……
薛國輝大步的邁進了黃文彬住所的客廳,他臉上的神態顯得十分傲慢,雙眼直視前方,似乎把在坐的人都不放在眼裡。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薛國輝所以不時一番打量,特別是同樣歲數的石老頭,在他內心裡感到了一陣驚訝,大家都是花甲之年,但是薛國輝看起來是那麼的霸氣十足,精神飽滿,就連走路都會帶起一陣風。想到這裡石老頭不僅慚愧的低聲笑了幾聲
黃文彬見到後,急忙微笑的站了起來,走到薛國輝的身前恭敬的說道:“久聞薛老爺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晚輩有禮了”說完立刻安排薛國輝上坐。
這次跟隨薛國輝一同前往的只有慕容縝一人,在黃文彬身邊的李剛看見他之後,臉上露出了一副蔑視之態,看着慕容縝的眼神似乎在告訴他手下敗將還敢來這裡送死
見大家都就坐,黃文彬抱拳笑道:“不知這次薛老爺子來我這裡有什麼賜教?”
薛國輝此時仍然沒有直視黃文彬,這讓後者內心十分不爽薛國輝笑道:“賜教到不必了,只是想跟你打聽一件事”
黃文彬刻意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態,笑着問道:“薛老爺子身邊人才衆多,難道還有什麼事需要我來幫忙的嗎?”
薛國輝大笑了兩聲,這才用自己那衝滿銳氣的眼神看着黃文彬回道:“我想我那沒用的兒子薛中堂,黃老闆應該有印象吧”
黃文彬此時聽見薛國輝說出“兒子”兩字時內心就一陣激動,如果不是薛家的人,自己的兒子也不會死無全屍雖然黃文彬恨不得現在就想殺了薛國輝可是他硬是忍住了,笑着回道:“沒想到那個刀法一流的小夥子居然是您的公子,真是失敬了”
薛國輝見到對方如此評價薛中堂,心了有了幾分底,笑道:“他的刀法只不過是平時沒事練着玩的,當然比不上你身邊這位身手不凡的年輕人”說完這句話薛國輝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李剛。
後者的右眼上被紗布包裹着,但是臉上的神情始終是一副冷酷,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薛國輝身後的慕容縝身上。
薛國輝疑惑的問道:“不知道這位小夥子叫什麼?”
黃文彬回道:“小剛,還不快點拜見薛老爺子”聽見老大的命令,李剛面帶笑容的走到薛國輝跟前,抱拳說道:“晚輩李剛,有幸見到老爺子,十分榮幸”李剛在說話的同時雙眼死死的盯住薛國輝,很想知道對方在自己充滿殺氣的注視下會有什麼反應
薛國輝身後的慕容縝感覺到了一絲危險,袖子裡的鋼針已經滑到了指間,只要李剛有所企圖,自己一定會搶在他前面將鋼針扎進他的另一隻眼睛
薛國輝對於李剛那充滿殺氣的眼神並不躲閃,而是迎了上去,同時自己的嘴角稍微翹起,笑着回道:“我很想知道你的眼睛是如何受傷的,據我所知,你會一身硬功和鐵砂掌,能夠傷到你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吧哈哈”
李剛的眉間忽然緊鎖了起來,薛國輝的一番話讓他想起了那一晚薛中堂用匕首劃傷自己那件事自己一生殺人無數,幾乎沒有受過任何的皮外傷,居然會被薛中堂投機弄瞎了自己的眼睛
黃文彬見到李剛的臉色十分難看,急忙叫道:“不許對前輩無禮,回來”
聽見老大的叫聲,李剛這才極不情願的從薛國輝身邊走回了沙發後面,在他看來剛纔只要自己出手,這個老頭子必死無疑
黃文彬見氣氛有些壓抑,連忙笑道:“不知道薛老爺子這次帶了多少人來江城,有什麼打算?”
薛國輝冷笑了一聲,回道:“我並不打算在這裡有什麼作爲,只是自己的女兒在這裡受了委屈,想替她討個公道而已”
黃文彬聽到這句話之後,拳頭捏的格致響,他沉聲的回道:“公道?難道薛老爺子不知道貴公子所幹的好事嗎?那誰來還我一個公道呢?”
薛國輝從黃文彬那憤怒的眼神裡似乎已經確定了他兒子的死和中堂一定有着關係笑道:“不知道小兒中堂做了什麼事讓你如此的氣憤?如果的確是他錯了我回去一定會嚴加責罰”
黃文彬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激動猛的站了起來,冷笑的問道:“難道薛老爺子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
薛國輝擡了擡下巴,露出疑惑的神情問道:“請說”
黃文彬眯着雙眼沉的回道:“我兒子黃行燦死無全屍,就是被你兒子的朋友所殺如果我不是尊敬你的話,你覺得你現在還坐的住嗎?”
薛國輝聽見後內心閃過一絲詫異,黃文彬的兒子居然不是中堂所殺,那麼他口中提到的那個朋友想必應該就是趙東鬆想到這裡不僅笑了笑,回道:“既然你都說了不是我兒子所殺,你又何必遷怒於我?你應該去找那個殺你兒子的兇手”
黃文彬當然明白黃行燦不是薛中堂所殺,但是這件事薛中堂逃不了干係,如今薛國輝既然送上了門來,何不利用他引出薛中堂和殺兒子的兇手來一個趕盡殺絕
站在薛國輝身後的慕容縝感覺到一絲不安,小聲的對薛國輝說道:“老爺子,我們還是走吧,這裡恐怕不太安全”
薛國輝只是笑了一聲,對黃文彬說道:“既然你也不知道小兒的行蹤,那我就先告辭了”說完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黃文彬見對方想走,急忙大聲喝道:“你如果不交出薛中堂和那個殺我兒子的兇手,恐怕你今天別想活着從這出去”
黃文彬的話音剛落,身邊的李剛快速的衝向薛國輝,只是在他的身體還沒走到幾步,只見慕容縝掛着一副陰冷的身情擋在了自己的跟前,同時嘴裡笑道:“你覺得你一隻眼睛可以跟的上我的速度嗎?”
面對實力不凡的慕容縝,李剛心裡十分清楚上次對方是因爲大意所以才讓自己反擊成功,這次恐怕沒那麼容易了但是薛國輝就在眼前,只要抓到他就能引出弄瞎自己的薛中堂,目前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想到這裡,李剛大笑了一聲,回道:“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就在雙方準備出手的時候,一個蒙着臉的身影如鬼影一般竄到了客廳裡,在衆人還沒反應之時,他已經殺到了黃文彬的身邊,提起手中的砍刀就準備劈下去好在李剛的頭腦還很冷靜,自己快速的伸手抓住黃文彬的腰部猛的向後一拽對方的刀刃貼着黃文彬的額頭劃了下去。
身影見自己偷襲失敗,急忙閃回薛國輝的身邊輕聲說道:“我和慕容縝斷後,你先走”
聽到了這熟悉的聲音,薛國輝露出一臉的笑容,只是點了下頭,立刻轉身就離開李剛正準備去攔阻,只見這個蒙面的刀客立刻揮舞着手裡的砍刀對着自己的眼睛刺了過來,路線詭異,並且帶着一種明顯的壓迫感這種感覺很快就讓李剛反應了過來,大聲吼道:“薛中堂”
一旁的慕容縝利用李剛暫時被壓制的間隙,指間的鋼針不斷的射向一些打算襲擊薛國輝的打手黑色的鋼針又快又準的刺進了每一個打手的喉嚨裡這種殺人的方法,另在場其他的老大們都大爲驚歎有的人甚至都喊出了慕容縝這個另人聞風喪膽的名字,他們都沒想到多年前獨步江湖的暗器高手居然跟隨了薛國輝
在慕容縝的保護下,薛國輝大步的邁出了黃文彬的住所,坐進了一輛等在門口的轎車裡而一直保持壓制對手的薛中堂看見父親平安的離開後,趁李剛擡手躲避之時,身體一個急速旋轉,飛速的朝大門跑去
在奔跑的途中,自己還將手裡的砍刀對準了身後追趕而來的李剛飛了出去,並且一直在等他的慕容縝也不斷的用鋼針射向李剛的要害之處無奈的李剛只好穩住身子利用自己那堅硬如鋼的手臂抵抗着那令人憎恨暗器當他發現對手停止攻擊後,卻不見了對方的蹤影
此時薛中堂三人已經坐在了由羅剛駕駛的轎車裡,快速的駛向了回酒店的路上。
……
黃文彬冷眼看着薛國輝從容的離開了自己的住所,甚至還不廢吹灰之力就帶走了自己好多兄弟的性命,氣憤的走回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之前那些老大們除了石老頭之外都還沉浸在之前慕容縝殺人的那些畫面上,在他們看來對方只要有這種人在身邊,自己是無法與之抗衡的
李剛沉着臉回到了客廳,對沙發上的黃文彬輕聲說道:“老大,要不要我直接帶人找出薛國輝在江城的住所,然後殺了他?”
黃文彬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在他內心裡他十分迫切的想取走對方的性命,可是光憑李剛一個人是絕對辦不到的,因爲之前後者就被薛中堂那詭異的刀法所壓制,在加上一個慕容縝的話就很難說了想到這裡,黃文彬看着周圍的一些老大們笑道:“不知道各位對剛纔所發生的事有什麼看法?”
石老頭咳嗽了兩聲,一臉平靜的回道:“慕容縝果然厲害,殺人於無形想必這裡除了李剛之外,沒人可以從他手裡的鋼針下逃脫”
李剛聽到這話哼了一聲,回道:“如果讓我和慕容縝單打獨鬥,我保證不出三十招,我一定會讓他死在我的鐵掌之下”
黃文彬心裡忽然有了一個計劃,他笑着對各位老大說道:“我想在坐的都很明白薛國輝的實力,他這次來江城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石老頭疑惑的問道:“不知道黃老闆這句話該如何理解?”
黃文彬嘴角稍微翹起,回道:“你們也看到了,在他邁進我行某的住所時,臉上的那副傲慢之色幾乎使大家都難堪至極,好歹咱們也是地方的一霸,他如此的囂張,說不準會有企圖,很可能他想在江城也佔據一席之地”
董旭搖了搖頭,笑道:“黃老闆多心了,薛國輝這個人雖然我不是很熟,但是道上的人都清楚,他的勢力盤踞廣東三省,根本就用不着貪圖咱麼這塊地方,更何況了,他這次是爲了他子女的事纔會來此,黃老闆可別危言聳聽啊”
黃文彬沒有說話,但是他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要怎麼做,於是讓李剛將各位老大們都送走後,一個人帶着李剛走進了臥室,在一陣小聲的吩咐後,李剛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
回到酒店的薛國輝立刻將薛雯雯叫了過來,後者見到了自己多天沒見的哥哥激動的撲了上去薛中堂一邊安慰自己哭的不成*人形的妹妹,一邊小聲的說道:“都怪我沒有跟你們聯繫,害你們擔心了”
在薛雯雯得知趙東鬆現在重傷住院,而他發父母也慘遭毒手後,整個人剎那間暈了過去薛中堂急忙將她抱進了房間使其好好休息,自己則走回客廳對父親說道:“爸,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雖然我沒什麼事,但是趙東鬆的仇不能不報,說到底,這件事都是因雯雯而起”
薛國輝在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後,沉思了一番,最後看向一旁的慕容縝問道:“你覺得我們應該做些什麼?”
慕容縝十分了解薛中堂的個性,讓他就這麼回廣東是絕對不可能的,於是平靜的回道:“趙東鬆殺了黃文彬的兒子,對方現在一定很想取他的性命,雖然現在有警方在保護,但是這並非長期之舉。而且趙東鬆也是爲了保護大少爺和小姐的安危在捲入這個事件裡來,甚至連他的父母也遭到牽連,我想我們薛家應該爲他做點什麼,起碼讓他今後在人身安全上不會有任何的擔憂”
薛國輝聽完慕容縝的話之後,點了點頭,對着慕容縝笑道:“沒錯,我們薛家的人是有恩必謝,有仇必報更何況剛纔黃文彬似乎還想對我下手,他完全估計錯了他的實力”
幾人在一番商量後,爲了保險起見,決定讓龍堂和虎堂分別抽出一些實力相對較強的兄弟連夜趕到江城,打算對黃文彬來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當薛雯雯醒來時,發現薛中堂正坐在自己的身邊一言不發,努力將身體靠起來之後,薛雯雯問道:“我能去見下趙東鬆嗎?”
薛中堂苦笑了一番回道:“你暫時還是不要去了,我怕引起潘文龍的懷疑,因爲我們打算對黃文彬動手,等事完之後,你在去醫院看他也不遲,更何況他現在還沒甦醒,身邊又是警察,你我的身份也不太方便。”
得知了這次計劃的薛雯雯擔心的問道:“那麼你們有把握對付那個叫李剛的人嗎?我擔心你們會受傷”
薛中堂摸了摸妹妹的額頭,笑道:“放心吧,我既然可以廢掉他一隻眼睛,這次在加上你慕容叔叔的話,一定可以將他打入永不超生的地獄”說完之後,薛中堂雙眼看着窗外,似乎有什麼事在他腦袋裡快速閃動着
夜深,病房裡的趙東鬆似乎在經歷着什麼痛苦的事情,他額頭上的冷汗不斷的往外滲,並且手指也在不斷的顫抖大約過了幾秒鐘之後,趙東鬆忽然睜開了血紅的眼睛,身體猛的直了起來,大聲喊道:“不要殺我父親”
……
早上八點,潘文龍就趕到了醫院,因爲他接到同事的電話說趙東鬆失蹤了在勘測完現場後,潘文龍看着窗攔上殘留的一些碎布,無奈的嘆了口氣,內心裡不僅問道,你打算怎麼做呢?
就在昨晚,趙東鬆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身上都被紗布裹得緊緊的,這纔想起之前自己被黃文彬砍了數刀就當自己小心翼翼從牀上走了下來,將房門打開了一絲細縫,發現外面的走廊裡坐着很多神色嚴肅的年輕人,心想很可能有人在監視着自己。見無法從正門離開,於是想到了之前幫助薛雯雯逃跑時所用的辦法,他將牀單全部掀了起來,甚至爲了繩子的長度不惜扯下包住傷口所用的紗布,在確定了綁緊後,從窗子翻出,順着水管一點一點的往下爬,因爲之前被刀砍所留的傷口有些還沒癒合,所以他的舉動導致某些縫合地方再次裂開,痛的趙東鬆牙齒咬的緊緊的,渾身都在發抖當他一腳踩在地面後,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幾乎都快成了血人
在偷偷的溜出了醫院後,趙東鬆步履蹣跚的摸到了李璐上班所在的花店,此時大門緊鎖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行蹤的趙東鬆從路邊揀了塊石頭狠狠的砸碎了大門的玻璃,忍着碎片割破自己身體的刺痛,他翻進了花店裡,並且快速的找到了放在桌上的電話,直接提起打給了李璐
正在家睡覺的李璐意外的接到了趙東鬆打來的電話之後,急忙穿好衣服出了門,在趕到花店時,發現有一些還沒回家的過路人在看着什麼,因爲玻璃門之前被趙東鬆打碎,所以有些人擔心進了賊準備報警見到這個情況,李璐急忙走了過去,對路人說到打碎玻璃的是自己的朋友,喝多了酒,自己來了就沒事了
走進花店的李璐立刻將店裡的燈給開打,他焦急的尋找着趙東鬆的身影,這時在花架後發出了一個男人的喘氣聲,李璐急忙繞了過去在看清楚這個男人後,李璐一下子流出了心酸的淚水。此時的趙東鬆渾身血的躺在牆角不斷的大口吸着氣,而且身體似乎還在發抖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李璐將自己渾身沾滿血的衣服拖了下來扔進了洗衣機裡,她快速的從抽屜裡找出了止血用的紗布來到牀邊一點一點的替趙東鬆擦拭傷口,不時眼淚也順着眼角滴在了他的身上。
趙東鬆苦笑的看着一臉難過的李璐,說道:“沒事,我命大死不了的”
李璐此時不敢說話,因爲她已經知道了趙東鬆父母的事,所以一直悶不作聲趙東鬆覺得她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輕聲問道:“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我這副樣子嚇壞了你?”
李璐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不斷的在替趙東鬆止血,並且眼眶裡的淚水更加肆意的開始往外流出見到這副模樣,趙東鬆忍着胳膊上的劇痛,一把住住了李璐的手問道:“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
李璐被趙東鬆的舉動嚇的身體一個哆嗦,終於在內心那股傷痛完全爆發後,一頭埋進了趙東鬆的懷裡,聲音顫抖的說道:“東鬆,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難過,我也知道伯父伯母他們…..。”
躺在牀上的趙東鬆絲毫沒有忘記自己父親慘死時的場景,而且他也回想起自己在被砍倒後似乎有一個散發着親人氣息的身體壓在了自己的背上而換回了一條性命想到這裡,趙東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告訴自己,現在不能哭,因爲血海深仇還沒有報,還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但是一想起過去自己和父母生活時的種種生活片段,淚還是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清晨,當李璐醒來時,發現趙東鬆站在了外面的陽臺上。他的目光深深的看向遠方,臉上神情是那麼的堅毅李璐來到了他的身邊,輕聲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後者深呼了一口氣,看着遠方剛剛升起的太陽,語氣堅定的回道:“血債血償”
……
夜深,石老頭帶着手下吳鵬和一些兄弟們來到了一處偏僻的碼頭。在岸邊似乎有幾個穿着深色西裝的年輕人在聊着什麼。對方見到石老之後,立刻將手裡的菸頭熄滅,然後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
雙方在見面後,石老頭笑道:“這次真的謝謝你們老闆了,願意賒些貨給我,改日我一定登門感謝他的關照”
站在對面的一個年輕人回道:“石老言重了,畢竟咱們兩家合作了這麼久,這點忙還是可以幫的最近邊防那邊查的比較緊,所以貨很難進來,只要石老別嫌少就行了哈哈”
石老頭身後的吳鵬一把將貨從年輕人的手裡接過,在打開後掃了一眼,然後對着那個年輕人笑道:“李堂,你小子最近是越來越火了啊,看來你老闆十分器重你,有空的話來兄弟這玩玩”
李堂笑了幾聲,小聲說道:“你們拿了貨趕快走吧,這裡不宜久留,我還有事,下次有機會再聊”說完帶着自己的幾個兄弟迅速的消失在了碼頭。
就在石老頭剛打算帶着新到的毒品離開時,十幾個手持砍刀的蒙面人忽然從四面八方竄了出來將石老一行人圍在了中間
見到這副情況,吳鵬大聲的喝道:“你們是哪的?難道不知道站在這裡的是石老嗎?快點滾”
那些蒙面人似乎好象聽不見吳鵬在說什麼,只是一味的提刀慢慢的靠近發現事態嚴重後,石老頭立刻對吳鵬喊道:“殺出去”
雖然雙方在人數上差不多,可是石老這邊的人並沒有帶傢伙,畢竟今天只是取貨而不是火拼不到半會的功夫,石老所帶的人死的死,傷的傷而對方似乎一點虧都沒有吃
吳鵬將石老頭護在身後,看着眼前一個似乎像領頭模樣的蒙面人冷冷的說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蒙面人沒有說話,只是用刀指着石老頭手裡護的手提箱。吳鵬見後狠狠的叫道:“想搶貨,除非你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說完自己拉開架勢揮起一拳就砸向了對方
蒙面人見到吳鵬的拳頭正砸向自己,腳下只是一個輕微的橫移,便輕鬆的躲了過去。打空的吳鵬就勢一個反手肘撞向蒙面的後腦部位後者似乎從嘴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哼聲,快速的身體下沉然躲開對方的肘擊,然後用自己的腳底踩住了吳鵬的腳面,使其一時不能移動,然後伸出左肘頂住吳鵬的脖子,右手用刀柄狠狠的磕在了他的額頭上
被刀柄砸的兩眼發花的吳鵬身體連連往後退了幾步,他沒想到自己的攻擊在對方面前如同兒戲氣急之下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怒吼一聲再次撲了上去。
此時的蒙面人眼神裡閃過一絲冷酷,他直接迎着吳鵬衝了上去,同時快速的轉動手腕上的砍刀,來離吳鵬不到一米的距離時,猛的跳起用膝蓋狠狠的頂在了吳鵬的下巴上剛纔轉刀只不過是爲了吸引對手的注意而已
這次吳鵬被頂中後只是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悶哼,然後重重的倒了下去,暈死過去見到自己身邊身手最好的保鏢被人一招就打暈了,石老頭急的連忙抱緊身上的手提箱不斷的後退,但是身邊此時全部都是清一色蒙着臉的刀客
打暈吳鵬的蒙面人一把將刀刃架在了石老頭的脖子上,然後伸出自己的另一隻手慢慢的從對方懷裡將手提箱一點點的拽了出來。看見清楚了裡面的東西之後,從兜裡掏出了一封信一樣的東西遞到了石老頭的手中,然後帶着自己的兄弟們快速的離開了。
對方消失了很久,石老頭才用自己那顫抖的雙手將信紙打開,只見上面寫着:三日之內,交出所有的地頭和生意,薛家將會接管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其他的老大們都紛紛因爲自己的場所被一羣蒙面人襲擊導致營業中斷,對手來的快去的也快,而且下手狠毒,沒有半點拖泥帶水並且他們都同樣收到了一封寫有薛家兩字的信封甚至連只參與賭球的董旭也沒能躲過這個命運,在他剛剛從銀行提出現金準備反給一些下線的莊家時,幾個蒙着面的人忽然圍了上來,一刀砍在了他的胳膊上,然後搶走了他剛提出的現金騎車離去
黃文彬焦急的在客廳裡走來走去,身邊的一些老大們也急的跺腳被搶走價值幾百萬毒品的石老頭憤怒的拍了下桌子,吼道:“不用想了,咱們跟薛國輝拼了,我還不信了”
黃文彬聽見這句話之後,身體停了下來,問道:“拼?拿什麼拼你殺的了慕容縝嗎?你的刀快的過薛中堂嗎?”
石老頭也知道自己身邊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可以與這兩人交手,無奈之下,回道:“難道咱們就乖乖的聽話,將自己辛苦打下的基業拱手送給對方?”
黃文彬笑了兩聲,走回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目前在坐的,勢力最爲龐大的應該是天盟會的肖老大,他都沒開口,你急什麼”
石老頭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便沉默了下去。此時衆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天盟會老大肖雲這個人年紀只有區區三十有於,但是那他老道的作風和毒辣的手段卻讓一些年紀大的長輩不得不服,特別是他身邊的四個手下那四個人是親生兄弟,平時形影不離,在他們的背上都掛着一種形狀怪異的兵器,說來也怪,基本上沒人見過他們如何使用這些兵器,用肖雲的話來說,如果哪天他們用兵器了,就代表他們所面對的敵人十分強大
肖雲嘴角笑了兩聲,看着諸位老大們說道:“你們也不用看我,說來也奇怪,爲什麼只有我的地頭沒人被那些蒙面人所偷襲,難道說他們怕我?”
黃文彬慢慢的走了過來,抱拳說道:“肖兄說的極是,混在江城的朋友誰不知道肖兄你的實力,他們哪敢有這個膽子,所以這次特意請肖兄來爲我們這些勢力較弱的幫派撐個腰能夠讓薛家知道在這裡地方,不是他們能夠橫行亂來的”
肖雲從來就沒喜歡過黃文彬這個人,甚至有點反感他,但是他今天這番話卻說的自己很舒服,於是笑道:“我記得在你身邊不是有一個很手很了不起的李剛嗎?怎麼難道連他也拿薛家沒辦法?”
黃文彬搖了搖頭,嘆道:“唉,所謂一山還有一山高,我那不爭氣的手下前日被薛家的人打瞎了一隻眼睛,現在整天只知道喝酒玩樂,哪還有什麼本事去和別人一爭高下呢?所以還請肖兄你拿個主意,是戰還是降全憑肖兄你一句話了”
肖雲閉上了眼睛沉思了一會,在他心裡他並不懼怕薛家的勢力,但是自己也沒必要和別人挑起衝突,於是無奈的回道:“這件事我要考慮考慮,何況我也不知道薛家真正的企圖是什麼,我先告辭瞭如果有什麼新的進展你們在通知我,到時候我一定會鼎立相助”
肖雲的離開讓其他人都十分的吃驚,可是黃文彬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不悅,他似乎覺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四個保鏢一路護送肖雲回府邸,當他的轎車正行駛在沿江大道時,忽然從路邊衝出來一個蒙着臉的身影並且將一桶汽油灑在了轎車上
在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後,肖雲和四個保鏢從車裡走了下來。根據之前在黃文彬住所裡的描述,肖雲很快就認出了這個蒙面人很可能就是薛家派來的。
站在路中間的肖雲見對方這次只出動了一個人,於是笑道:“怎麼,薛家就派你一個人來招呼我?”
蒙面人沒有回答肖雲的問題,而是從腰間抽出一把砍刀慢慢的向前邁進肖雲身邊的四個保鏢打算出手,但是被肖雲伸出胳膊攔住,笑道:“這種角色還是讓我親自來會會”
一臉自信的肖雲腳下點地衝着蒙面人就衝了上去,在兩人身體快接觸時蒙面人手腕快速轉動,另人吃驚的居然將砍刀飛出
肖雲見到對方如此用刀不時心裡一陣嘲笑,身體只是輕微的一晃便躲開了飛刀轉而近身弓步,擡起右拳打中了蒙面人的胸口被打中的蒙面人喉嚨裡悶哼一聲,身體向後飛了出去。
看着對方躺在地上,肖雲的臉上的神情似乎有點不自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雖然自己那拳的確打中了對方,但是自己用了幾分力道是很清楚的對手也太不堪一擊了吧
捂着胸口的蒙面人從地上爬了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封信扔到肖雲的跟前,之後快速的轉身跑進了巷子裡。打開信封后,肖雲冷笑了一聲,回頭對四個保鏢說道:“我本來不打算參合這件事的,看來薛家的人似乎連我肖雲也算了進去,你們幾個最近有事要做了哈哈”
夜深,一箇中年人正端着一杯紅酒站在陽臺上看着外面的景色,這時從他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黑影並且說道:“事情已經辦好了,接下來該怎麼做?”
中年人笑了一番,將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沉聲回道:“什麼都不做,只用看一場好戲就行了”
……
走在大街上的潘文龍打算去探望下李璐,因爲他覺得在李璐知道了趙東鬆家裡發生的慘事之後,心情肯定會大受影響,自己畢竟做爲一個朋友,在這個時候也應該關心她。
當潘文龍來到了李璐上班的花店時,發現這家店的老闆娘正在找人重新安裝玻璃門,見到這個情景,潘文龍疑惑的上前問道:“老闆娘,我是警察,你的花店被人盜竊了嗎?”
老闆娘一見是警察,急忙回道:“東西到沒有丟,也不知道是哪個酒鬼沒事打破了我的玻璃害我多花一些冤枉錢”
潘文龍伸着脖子往裡面瞅了瞅,並沒有發現李璐的身影,再次笑着問道:“那在你們這兒上班的李璐姑娘呢?她今天沒來嗎?”
老闆娘一邊給裝修師傅錢一邊沒好氣的回道:“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了,今天早上突然打個電話給我說不做了,工資也不要了,真不知道她搞什麼鬼”
覺得事有蹊蹺的潘文龍立刻拿出手機摁下李璐的號碼,可是電話一直顯示關機狀態。索性決定親自去一趟李璐的住所
二十分鐘後,潘文龍趕到了李璐在市中心一棟居民樓裡所租的房間,可是任憑自己怎麼敲門,裡面楞是一點回應也沒有。就在潘文龍打算撞開門時,住在樓上的一家住戶正往下走,見到潘文龍之後,問道:“你是來找住這的姑娘嗎?”
潘文龍急忙回道:“是的,我是她朋友,你知道她在家嗎?”
住戶搖了搖頭回道:“她好象一大早就收拾行李搬走了,和一個男人一起走的”
聽見這句話之後,潘文龍立刻將趙東鬆失蹤,花店玻璃被砸在加上剛纔對方所提到的事在大腦裡聯繫了一番,瞬間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昨天晚生趙東鬆見到了李璐,二人一同離開了這裡。想到這裡,潘文龍立刻轉身下了樓衝了出去。
……
趙東鬆提着行李包和李璐走在大街上,後者一直不時的觀察着趙東鬆臉上那陰沉的表情,心裡十分的擔心他,她不願意在看見趙東鬆受到任何的傷害
趙東鬆似乎察覺到了李璐的目光,平靜的說道:“其實你可以不用跟着我的,這樣反而你會有危險”
李璐苦笑了一聲,回道:“好不容易纔看見你了,我不希望你又突然的離我而去,現在伯父伯母也不在了,你身邊沒有一個親人,我想照顧下你。如果你嫌我麻煩的話,等你傷好了我在離開。”
趙東鬆沒有回話,因爲他也不清楚這次去找黃文彬報仇自己能不能活着回來,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不想在牽連任何關心自己的人
薛中堂在薛雯雯的一再堅持下,無奈的帶着她打算去醫院看下趙東鬆,可是當他們來到之前那間由警察把守的病房時,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驚呆本應該守在這裡的便衣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病房裡也空無一人。
焦急的薛中堂帶着妹妹快速的離開了醫院直接來到了潘文龍所在的警局。在雙方見面後,薛雯雯一臉迫切的問道:“你們把趙東鬆轉到哪兒去了”
潘文龍一臉平靜的坐在椅子上,笑着回道:“十分抱歉,我們也正在找他”
薛中堂臉色忽然暗了下來,沉聲問道:“他不是在你們嚴密的保護下嗎?怎麼會突然失蹤”
嘆了口氣的潘文龍將趙東鬆從窗子翻出去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聽後的薛中堂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裡輕聲念道:“這小子真的連命都不想要了”
薛雯雯此時只想見到趙東鬆,她焦急的問道:“那你沒有派人找他嗎?他現在一個人在外面是很危險的”
潘文龍相對於趙東鬆來說,李璐在他心裡更爲重要他苦笑的回道:“如果我沒猜錯,趙東鬆這個時候應該和李璐在一起,但是我也找不到他們,打手機也聯繫不上”
薛雯雯聽完潘文龍的見解後,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沒想到趙東鬆在如此艱難的困境下還是去找了李璐,自己無奈的在心裡苦笑了幾聲。一旁的薛中堂從妹妹的神情上似乎察覺到了一些什麼,急忙對潘文龍說道:“你們要找一個人應該不是問題,希望你找到趙東鬆之後儘快通知我們”說完就拉着一臉默然的妹妹離開了這裡。
就當薛中堂和薛雯雯一臉沉悶的回到酒店後,驚奇的發現在客廳裡坐着兩個十分熟悉的身影子,趙東鬆和李璐而在他們身邊坐着自己的父親以及慕容縝等人。
疑惑的薛中堂急忙走了過去,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你身上的傷還好嗎?”
趙東鬆站了起來,走到薛中堂的跟前,一把將薛中堂抱住,聲音顫抖的回道:“謝謝你帶回了我父母的遺體,真的,很感激你”
深呼一口氣的薛中堂雙手搭在趙東鬆的肩膀上,平靜的說道:“你也不用謝我,這是作爲一個兄弟應該做的”
在見過薛中堂後,趙東鬆這才發現了一直站在門口默默注視自己的薛雯雯。此時的薛雯雯雙眼紅腫,淚水早已無聲無息的從眼角不斷的在滴落。趙東鬆慢慢的走了過去,用手擦了擦她的淚水,笑道:“哭什麼,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那個欺負你的流氓已經死了,你應該感到開心纔對啊”
薛雯雯聽到這句話之後,越發哭的厲害,她一把抱住了趙東鬆哭喊道:“我當時真的以爲你已經死了,你知道嗎,我心裡好怕”
薛中堂不時用眼睛漂了兩眼坐在一旁的李璐,此時她臉上並沒有意外的表情,只是微笑的看着趙東鬆那邊。衆人在坐下之後,薛雯雯也不時偷偷看了李璐兩眼,但是奇怪的是,二人的目光從來都沒有正面接觸過,總是飄忽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