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原來如此,原來你就是張少!唉,其實我早該想到的,除了張少之外,誰還能這麼本事!”週一凡當即感嘆了一句,隨即又態度很是恭敬的道:“張少,之前的事,是我們失禮了,因爲芸兒的病情,我們也遭遇過不少騙子,開始也沒有想過張少的身份,而張少又穿的很普通,實力內斂,所以才下意識的認爲張少是騙子,希望你不要見怪啊。
”
“見怪是不會的,這次爲了張光耀而來,一來他確實是一個奇人,二來也是我和他之間的一份因果。
周可芸對張光耀有些好感,而張光耀很喜歡她,所以這件事,你可以考慮一下。”張無風見週一凡沒有說這件事,再次主動的提了起來。
官員一般都喜歡避而不談,但是張無風卻喜歡直來直去。
“這個,張少,你知道,這事關我女兒的幸福,我是無法做主的。不是說我不在乎她的性命,但是如果相比較她的性命而言,她活着卻沒有幸福,那麼又有什麼意思?我不是說你的兄弟不好,張少的兄弟,那肯定也不是一般人,但是我只是說她自己的感覺問題。
她如果愛,就算是對方是山溝裡的窮小子,家徒四壁,那也沒事。
她如果不愛,就算是張少你自己來提親,我也只能說抱歉了。”週一凡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個我明白,只是周可芸說她的婚姻是由你們做主的,現在你再次的推到她身上,那事情就好辦了。
我會實踐我的承諾,把她治療好,也希望你不要干涉她的事情吧。至於說張光耀,這個我說下,這個世界很著名的催眠大師廖月鵬,就是他徒弟,你說這個人,是普通人嗎?
金錢、權力等等,他都從沒有放在過心上。”
張無風微笑着說道。
之所以幫助張光耀,也是因爲從張光耀的請求之中感覺到他對周可芸確實有些動心了,而這個人,確確實實的幫過他,還有就是曾經在龍王廟的那位老者,也刻意的強調過,要他在今後記憶起這段記憶,那就不要忘記幫助張光耀一把,這個也是給別人的一種報答,他當時答應了,這次幫忙,也算是償還這一份恩情。
“如果真是這樣的人,那我自然也開心,不過越是有能力的人,承擔的責任也大,事實上我其實只是希望女兒嫁一個平凡普通的老實人就好,不過如果有很優秀的,我這個當爸的,也自然會爲她開心。總之,一切就是要她喜歡就好。”
週一凡想到了自己的女兒,語氣也就溫柔了起來,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也會爲之操心。
這麼說了會兒,時間就到了中午。
……
午餐的時候,週一凡和方豔娟似乎已經商量過什麼,弄得方豔娟在吃飯的時候滿臉的笑容、神態異常慈祥的又是給張無風盛飯,又是給張無風夾菜的,弄得張無風有些受寵若驚,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當成了上門女婿一般,雖然說這樣的感覺很荒唐……
張無風這念頭一起,心頭頓時打了一個寒顫,身上立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再看那周可芸,似乎也知道什麼似的,看張無風的眼光似乎總有點含情脈脈的,直讓張無風有點想噴飯,哥是來給你找歸宿的,又不是給你來當丈夫的……
餐桌上只有吳媽和一位劉姓的管家臉色並不是很高興,都有點那種強顏歡笑的味道,特別是這劉管家憨厚醇樸老實巴交的,怎麼會……?
張無風暗自觀察了吳媽幾眼,心中已經連估計帶猜想摸透了些問題,。
午飯後週一凡和方豔娟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二人隨身也都各只帶了兩名較一般的保鏢,只留下吳媽、劉管家、周可芸和張無風在家。
劉管家大概四十多歲,整個臉色比較蒼黃,略微有些紅暈,頭髮都是豎立的向上,整着平頭,頭頂的頭髮有一大塊已經泛白,衣着十分樸實,一看就知道是位老實巴交的農民。而吳媽年歲約在三十*辣的,也不敢出聲說話。
張無風看了看窗外,殘陽如血,天空淡淡的灰雲不時飄過,微微的清風夾雜着十月的絲絲寒意。
張無風在這一刻覺得有些恍惚,自從獲得了新生,他都會有一段時間會有些恍惚如夢的感覺。張無風深吸一口氣,將這些頹廢的念頭給摒棄了出去。
“你有把握嗎?就算是沒有把握,也請告訴我吧,其實死也沒什麼的。”周可芸沉吟着說道。
“把握完全是有的,只是這個環境,我必須要幫你處理一下,這裡的風水問題,是有問題的。嗯,我先給你治療吧。你躺下就可以了,我現在給你施針。”張無風微笑着說道。
“啊,現在就治療嗎?”周可芸微微一怔。
“當然是現在。”張無風微笑着,大手一揮,頓時摸出一大把的玉針來。
“那個,要拖衣服嗎?”周可芸有些小小的害怕的詢問道。
“拖衣服?不用,完全不用,就穿着衣服吧!”張無風微笑道。
其實穿和不穿對於張無風而言完全沒有區別,但是對於周可芸而言,卻是完全的有區別的!
正是如此,張無風這才讓她穿着衣服。
“嗯。那就這樣就可以了嗎?”
周可芸詢問道。
“是的,別緊張。不會很痛的。”張無風微笑着說着,隨即他的手猛的一揮,頓時一道特殊的玉針連成一條線,頓時射入了周可芸的胸前等各處穴位。
接着,張無風飛速的施展起華佗五行鍼來。
時間就這樣的過去了。
當二十分鐘之後,張無風看着雙頰已經緋紅的周可芸,他心中也有些滿意了。
白血病,其實換骨髓就好,這個對於他而言,就不存在什麼匹配不匹配的問題了,張無風直接挖了一點自己的骨髓給周可芸,這下子,周可芸頓時也感動的不知所以了。
這種感動,也讓張無風都唏噓不已。
而治療好周可芸的病之後,周可芸有些害羞的跑去洗澡了,而張無風則是開始搬動着這個房間的一些傢俱什麼的,重新來佈置了一下風水佈局。
而這件事,在張無風的處理之下,也就很快的搞定了。
不過,張無風知道,雖然簡單的解決了這件事,但是隻要人心不死,那麼這樣的事情還是會繼續持續的發生的,所以關鍵,還是要解決吳媽的問題。
心中微微沉吟,張無風決定用幻象能力,給吳媽一個警告以及催眠暗示,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
吃過晚飯後,張無風將吳媽叫了出來,美其名曰陪着她散散步,吳媽雖然有些老大不願意,卻也沒有推辭,換了一身閒裝便跟在了張無風的身後。
張無風看了看依然如血的殘陽,沒有回頭,語氣淡淡的道:“吳媽,你看那殘陽,多麼像代表仇恨的鮮血。”
吳媽心頭一震,沒有作聲。
張無風又道:“吳媽,說來,你應該是個善良漂亮的女人,爲什麼要讓仇恨矇蔽了你的雙眼?周可芸是個可憐的孩子,生在周家,生在了別人的陰謀和仇恨之中,並不是她的錯。
我知道你喜歡她,但是你也希望她死,希望藉此報復週一凡,希望週一凡痛苦孤獨和沉淪,可是一旦這些都成了真實的時候,你又會得到什麼?你會比周一凡更加痛苦、更加孤獨、更加沉淪。你的心原本是活的,是友善的,爲什麼一定要讓它沉淪,一定要讓它死去?”
吳媽聽得張無風的話,臉色一瞬間便變得慘白一片,忽然猛力的捂住耳朵道:“不,不是的,我對周家很忠心,我沒有異心,你不要污衊我,你沒有證據,你想分裂我和周家的關係,你做夢!”
“是嗎?”張無風殘酷的一笑,他如今發現自己最喜歡的莫過於解開別人的傷疤,然後在上面灑上一把鹽,那種酣暢淋漓的面對別人的痛苦讓他覺得很有快感。
張無風的聲音如同利刺一班狠狠的進了吳媽的心頭:“吳媽,你愛你的妹妹,你的妹妹就像周可芸一樣的溫柔賢淑,卻被負心的週一凡拋棄,積鬱之下病死,你愛你的丈夫,你的丈夫就像劉管家一樣憨厚老實,一樣的忠貞醇樸,所以在你似乎無意的關懷下,劉管家終於也對你動心了,兩人之間也終於摩擦出了愛的火花,可是,可是這是不能被外人接受的,你內心也掙扎着想逃離……
而且,你的丈夫,應該在某種原因上,死亡和週一凡有莫大的關係,所以害死週一凡的心就更強烈了,而且,你以爲,週一凡倒下了,你也得到了解拖……”
張無風殘酷直白的話語還在繼續着,吳媽卻是痛苦的坐倒在地上,雙手痛苦的捂着臉,頭深深的埋進了膝蓋裡,有些無力的呻吟嘶吼着:“不!不!”
張無風此刻就像一個極端成熟的中年人一樣,緩緩的走到了吳媽的身邊坐下,然後將吳媽霸道的摟進懷裡,像哄小孩子一般的溫和的聲音道:“乖,把所有的痛苦都告訴我,我會幫你解答,今天之後,你會是真正的吳媽。”說着,吳媽申請有些迷惑的回過頭,雙眼有些癡呆的看了看張無風,只見張無風深邃的眼中散發着淡淡的柔和的光暈。
吳媽此刻神情呆滯,只覺得所有的痛苦都不再是痛苦,開始慢慢的訴說了起來。
“除了芸兒之外,可心是我見過的最善良溫柔的女孩子,可心也就是我的妹妹,我真正的名字叫吳可惠,出嫁那年村裡還是吃的大鍋飯,那時我十七歲,妹妹也才十三歲,和週一凡很合得來。我丈夫是一名普通的建築工人,老實巴交的,人也憨厚。後來,妹妹十七歲的時候,和週一凡便好上了。再後來,週一凡去了市區當了官,可心就一直等一直盼,我這做姐的自己着急,便鬧嚷我家的那位去城裡尋他帶個口信,誰知得知他已經成親的消息。
我家那位因忿忿不平,就帶了幾位建築工地的人去討公道,卻被那週一凡派人給打殘了,後來無錢治療便死了。得知這一消息後,我妹妹便整日以淚洗臉,最終也離開了人世。
我心中極端憤怒,幾次想衝進城裡,殺了這沒良心的,可是還是理智的剋制了自己的衝動,等待機會報仇。可能是週一凡良心發現,偶然得知可心死了後,便假裝慈悲的打點了她的後事,還把我接進了城。
我有心尋找報仇的方法,終於讓我得知一處極陰之宅,而且據以爲風水師解說,那宅子是大凶之宅,入住之人全家死絕,我便請那風水師在宅子裡面佈置了引陰魂惡鬼的陣法,那風水師掐指算了算,算到宅子裡的人作惡多端,便禁不住我苦苦哀求,幫了我便離開了。
那前市長一家便是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去了,而週一凡也理所當然的住進了宅子……”
後面的張無風大體的也知道了,只是對於她的丈夫是被週一凡派人打死的這事尚且有些有些疑慮,週一凡雖然有些狡猾,也有些工於心計,但是還沒有達到這樣的地步,這其中或許還另有什麼誤會,當下也不發表自己的見解,只是輕輕打斷了吳媽的話道:“你的兒女呢?”
提到兒女,吳媽的臉上這才舒緩的顯lu出了一絲的驕傲,她很自豪的道:“雖然我沒有兒子,但是我有一個爭氣的女兒,在我們鄉里,大家都知道我女兒的名聲,我這個當媽的自然是沾光了不少。我女兒名叫王知月,現在是北大外語系大一的學生,今年年秋入學還得到過獎學金呢!”
“哦,你女兒真了不起,就是爲了你女兒,你這個當媽媽的也該好好的活下去啊,你現在仔細的想想週一凡一家人的爲人,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是那種你想像中的人呢?”說着張無風稍微的延長了自己的聲音,讓被自己催眠的吳媽漸漸的清醒了過來,並暗自的排出了圍在吳媽身邊的黑氣。
吳媽清醒過來的時候,看了看仍然背對着她看着殘陽的張無風,剛剛要說話,卻忽然聽見張無風淡淡的聲音道:“吳媽,你看那殘陽,多麼像代表仇恨的鮮血。”
吳媽心頭一震,沒有作聲,隨即想到了方纔的一切,到底是夢幻,還是現實?
張無風又道:“吳媽,說來,你應該是個善良漂亮的女人,爲什麼要仇恨矇蔽了你的雙眼?周可芸是個可憐的孩子,生在周家――”
“嗯,我明白了。”吳媽忽然打斷了張無風的話,顯然不管是夢幻還是現實,她都不想想通的事情再度發生,所以她以一種異樣的心態,希望可以改變一切的似乎是預知的發生軌跡。
吳媽忽然掏出手機看了看,出來才只過了不到兩分鐘,方纔的一切,真的是夢幻,一個極端真實,真實到可怕的夢幻。
吳媽忽然走到了張無風的面前,看着他依然有些淡漠的迎着如血殘陽的俊逸的臉道:“張少,你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你都手了,我要是再不懂,我就白活了。
我明白你要說什麼,芸兒太像我的妹妹可心,我的女兒也不希望我這個當媽的走錯了路,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這些年,我自己確實被矇蔽了,今天能想通,也算是孩子他爸在天有靈,我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你是個好孩子,芸兒是個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的待她,我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我女兒了,我想去陪她。”說完,吳媽落寞的身影緩緩的遠去了。
張無風掏出一根菸,對着落寞的殘陽,食指輕輕的在煙前觸摸了一下後,開始吸了起來,淡淡的煙霧和淡淡的身影,一起消融在這西下的夕陽裡。
這個家庭的事情,算是解決了,到這一步,剩下的就要看張光耀的了。
至於他能不能和周可芸走到一起,就已經再不關他張無風的事情了。
張無風知道,這件事完成之後,完成了村裡的治療承諾,他將再次踏足北京,那個時候,很多的迷題,將會被一一的解開。
輕呼一口氣,張無風看着遠處如血的殘陽,他心中對於龍王廟一命之恩的老者的恩情,在這件事上,算是也還上了。
將菸頭丟在地上,狠狠的踩滅之後,張無風找到了自己的悍馬,也沒有再去理會周可芸等人,一個人悄然離開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