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難相信,我當了樑海濤那有名的色鬼這麼多年的小蜜,竟然還守着清白之身?”羅丹的嬌靨和玉體上還有着桃花般的動人暈紅,一層細密晶瑩的汗珠遍及全身,就像是花瓣上的清露,熠熠生輝,無比動人。
羅丹躺在史東雷的臂彎上,嘴角現出一抹諷刺的笑:“別說你不信,很多時候,我自己都不信呢。可事實就是如此,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她的小手兒輕輕的撫着史東雷結實雪白的肩頭,那上面有一個深深的牙印兒,是剛纔她給他破體而入時候太疼痛留下來的印記。
牙印兒很整齊,和羅丹的那口小白牙一樣齊整。牙印兒咬得很深,就差點沒把肉給咬掉了,出了不少的血,現在卻已經凝結了,看着是一圈暗紅色的疤痕!
史東雷的手輕輕的撫摸羅丹彈翹圓渾的美臀,那裡的感覺就像是傳說中的剛剝了皮的煮雞蛋,手感絕佳,形狀一流,堪稱美臀中的極品,超級美臀!
“爲什麼?”史東雷問她。他正在想着剛纔的荒唐應該怎麼結尾,如果羅丹不是第一次,兩個人玩了也就玩了,頂多以後做個炮友或者牀伴,現在不行了,他得到的竟然是人家的童貞,就算她不在乎,他也不可能當沒事人似的,玩完拉倒啊!
這事,真他媽的操蛋。史東雷心中暗罵了一句。可是手裡懷裡的軟玉溫香嬌彈滑膩,以及剛纔的銷魂美妙珠聯璧合,讓他又覺得這事兒雖然有些操蛋,但並不討厭,相反他倒是很喜歡這樣。
羅丹給史東雷在臀上的手弄得媚眼如絲嬌喘細細,那嬌媚妖精的小樣兒,讓史東雷飛快的二度雄起,若不是她剛纔受創比較嚴重,他肯定會立刻提槍上馬,和她再大戰個幾百回合,一決雌雄!
“別鬧!”羅丹嬌嗔,那風情那韻味,只會讓人更想鬧,還要大鬧特鬧。她伸手抓住了史東雷在自己臀上作惡的壞手,可是她能抓住那隻,另外一隻很快就又佔據了她高聳的前胸,依舊作惡。她有些無奈,這個小子顯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麼純潔,而是非常的邪惡和不純!
“樑海濤有病!”羅丹一語出,石破天驚。
史東雷疑惑地說:“你不是小說看多了吧,那個小子是個性無能?”他還真是沒有關於這個問題的相關記憶。
“不是無能,而是要人抽打他,狠狠的折磨他,他才能做得了那種事兒!”羅丹解釋說,小手兒又按住了史東雷在她胸前胡作非爲的壞手,她雖然喜歡他的壞,可是那讓她腦子不太好使,思路都給整沒了。
史東雷驚訝地說:“你是說,那個小子是受虐狂?”他隨即又搖頭說:“不會啊,如果他是那種病,也沒有理由不動你啊!”
“你什麼意思啊,你!我沒給他動了你不爽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真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他不動你不是因爲這個緣故吧。”
史東雷的腰和胳膊終於被小鉗子放開,他瞅了一眼,都給擰紫了,她可真狠!他心中恨恨地說:先讓你得瑟得瑟,看我下次怎麼收拾你,要是不讓你三天下不來炕,我都——
羅丹猜不到史東雷的壞心思,她說:“我不說了嗎,那個變態有病!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一看到我就不行,所以我一直都只幫着揍他,看他和其他的女人亂搞,卻從來沒有跟他做過。還不只是沒做過,甚至連手都沒牽過,那個人渣一看到我就害怕,還叫我。媽媽!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吧。”想起了那些事兒,她一臉的厭惡,那樣的經歷真是太噁心人了。
史東雷沒想到樑海濤身上還有這麼多的秘密,他今天可是真沒有白來,收穫不小啊。
“你說,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羅丹一直都在琢磨這個問題,但是一直都沒有人能和她討論這個事兒,現在可找到了一個傾訴的對象,自然抓住不會放過。
史東雷回想了一下有關樑海濤和梁山雲的記憶,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兒:梁山雲的妻子,也就是樑海濤的媽媽,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據傳,她和梁山雲的感情一直不好,兩個人明裡是夫妻,暗地裡早就分居,她一直都和兒子樑海濤在一起住,直到,她死於一場車禍。那年,樑海濤十四歲。也就是從那一年起,樑海濤與父親交惡,搬離了家中,父子兩個人好幾年都沒有來往。而樑海濤母親的家人,都曾經懷疑是梁山雲下的黑手,卻最終不了了之。那個美麗女人之死,一直都是梁山雲和樑海濤的心結,促使他們一直都貌合神離。
史東雷想起了那個美麗女人的照片,再看看懷裡的美女,不禁驚呼:“天啊,你們長得可真像!”
“什麼真像?”羅丹疑惑不解。史東雷解釋說:“樑海濤的媽媽,她長得和你非常的像,簡直就像是親姐妹似的。你難道沒看到過他媽媽的照片嗎?你去過他家裡沒有?”
羅丹直勁兒的搖頭:“沒有,我沒有見過,也沒有去過,更沒有聽誰說過!我只知道他媽媽早就去世了,死於一場車禍,他爲了他媽媽的死,還怪他那個老爹很長時間呢,差不多三四都不來往!你看到過他媽媽的照片?”
史東雷點了點頭,他怪笑道:“說起來怕是你都不信,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樑海濤和他媽媽的關係好像有些亂,他的毛病,就是從她媽媽那裡坐下的,從小坐下的。樑海濤他媽媽和他在一起住,卻和他爸爸一直分居,他媽媽死後,她孃家人都懷疑是梁山雲下的手!哎,不說了,實在是太混亂了。看來,樑海濤那孩子也是個受害者啊!”
羅丹瞪大了眼睛,好一會兒小嘴兒才合上,她搖着頭說:“不可能吧,怎麼可能呢,那可是他的親媽媽啊,她媽媽難道和他——我的天啊,還真有可能,要不然他怎麼……太噁心了!”
羅丹可愛的呸呸朝空氣裡直吐,小舌兒卻不小心給史東雷逮住,兩個人又緊緊擁抱着親吻起來!
……
激情之後,羅丹裹着毛毯,打開了炕頭的櫃子,從裡面拿出了一隻小木箱。她打開了小木箱,裡面裝着幾個檔案袋,還有一些盒帶。
“這些都是關於樑海濤的東西,足夠他死上幾個來回的。”羅丹把上面的東西拿出來,中間還有一層隔板,拿起隔板,下面放着的還是檔案袋和盒帶,她指着這些說:“這些都是樑海濤從他老爹那裡整來的東西,他老爹對他有求必應,就是因爲這些東西。這些東西也足夠讓梁山雲死上幾個來回的,不過我手裡的都不是原件,而是複製品。”
羅丹把木箱推給史東雷,史東雷卻沒有先接木箱,而是把她光膩溫香的身體抱在懷裡,裹緊了被子,纔去看那些東西。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細節,卻羅丹看史東雷的目光裡多了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史東雷看過這些東西之後,雖然心中狂喜,可是面上卻十分的平靜。他這份養氣功夫和心理素質,讓羅丹十分的敬佩,在他這個年齡段,能像他這麼淡定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羅丹覺得,和史東雷比起來,就是樑海濤帶她見過的那些所謂精英和高幹,都差得太遠太遠,即便,那些人有的比他還要大上很多!
史東雷的懷抱很溫暖,他的氣息很好聞,他長得很好看,他能讓她飄飄欲仙,可是,他卻不屬於她。羅丹偷偷的看着他的俊臉,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遺憾,心中也長嘆了一聲!
史東雷沒有注意到羅丹的神色,他將這些東西都重新放進了木箱裡,用力的摟着羅丹香了一口,翻身將她壓在身子底下,上下其手。
羅丹俏臉又很快佈滿了嬌豔的顏色,她喘着粗氣,感受到了他慾望的蓬勃,雖然很期待但是更害怕,她求饒說:“不行了,不行了,我剛纔都疼死了,你放過我吧!”
史東雷給她嬌嗲的求饒弄得火氣更大,不過他也知道她確實是承受不住了,就只好忍住,和她親熱了一會兒之後,看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趕緊起來穿衣服。
出於對羅丹的憐惜,史東雷沒讓她直接起來,而是去爐子上把水壺裡的水倒在一個臉盆裡,兌了些溫水,找了條毛巾給她擦洗清理了一下。
羅丹還是第一次給一個男人這樣的對待,她給他欣賞着自己的身體,十分的羞澀,可是他溫柔的擦洗,又讓她心裡頭暖烘烘的,甚至,鼻子都有些酸酸的感覺。
史東雷和羅丹在夜幕降臨之前,駕車離開了老宅,史東雷把羅丹送回了華僑城,又給她熬了一些粥,兩個人一起喝完,忍不住又親密了一會兒,他這才匆匆離去。
羅丹站在自己的臥室窗前,眼看史東雷的背影走遠,目光迷離許久,才漸漸的清澈,甚至有些冰冷。她走到了客廳裡,從自己的小包裡拿出了一盤錄像帶,放在了錄像機裡面。
大屏幕上出現了史東雷和羅丹的身影,正是他們剛纔在老宅東屋裡糾纏的情景。可是,從這屏幕上正在上演的情形看,怎麼都不像是羅丹自願,而像是她抵抗不住史東雷被迫的才和他那樣!
羅丹冷漠的看着屏幕上的那個史東雷,幽幽地說:“媽媽早就說過,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看你今天表現得不錯,就不知道你以後會什麼樣兒。”她的臉蛋突然猙獰起來,咬牙切齒地說:“如果你敢騙我,敢利用我又害我,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到時候看你是怎麼死的!”
羅丹沉默了下來,快放了一下,望着屏幕上那個正在給自己擦洗身體的史東雷,表情又平靜下來,眼中還有了溫柔。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走到電視前,對着那裡面的溫柔男子輕吻了一口,臉上多了兩行清淚。
史東雷並不知道,他離開之後,羅丹那裡還有那樣的戲碼上演。他走到了華僑城外面,稍微等了不會兒,老張就開着奧迪來到,他上了車之後一揮手,回返松江!
夜裡八點多,史東雷回到了五家子屯,焦急等待的父母聽到狗叫聲,出來一看,只見一輛小車開進了院子,兒子正在後面關大門。
史建軍和李秀芳都有些傻眼了,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小車在院子裡停好,張春風從車裡下來,對史東雷說:“史總,您家這院子可真夠大的了!”心中卻在想,想不到史總的家竟然如此的寒酸,這年頭還住着土房子,看樣子都要倒了吧。還有,這是史總的父母吧,穿得可真夠寒酸的,哎。
“史總?”
“這是?”
史建軍和李秀芳都一頭的霧水,史東雷笑着對他們說:“爸,媽,這是我們公司的司機張師傅,我已經找到工作了,這是單位給我配的車!”
史建軍和李秀芳先和張春風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就讓他進屋。老張可不敢自己先進屋,硬是把他們先讓進了屋裡,纔跟在史東雷的身後最後一個進屋。
張春風真是萬萬想不到史總的家裡這樣清貧。不,這簡直就是赤貧!屋裡幾乎什麼傢俱都沒有,空空如也,燈還是十五瓦的小燈泡,不比點臘亮多少。
不過,張春風並不嫌棄,他以前也過過苦日子,而且,這屋裡雖然什麼都沒有,但是收拾得十分乾淨,史總父母的衣服雖然破舊,但是都非常整潔,一看這情形,就知道是個過日子的人家!
“張師傅啊,地上冷,趕緊上炕頭暖和暖和吧!”
“是啊,別客氣,趕緊上炕!”
史家夫婦十分熱情的招呼老張,把他往炕頭上推,張春風不好意思,史東雷知道他是顧忌自己,就笑着說:“老張,別客氣,這裡不像城裡,地上太冷,你趕緊上炕暖和暖和,一會兒好吃飯。你可別凍感冒了,我明天還得指着你開車呢!呵呵。”
老張今天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史總露出如此溫和熱誠的笑容,整得他心裡頭一熱,鼻子都酸了。他暗罵自己一句沒出息,脫鞋上了炕,給史家夫婦又是被子蓋腿又是枕頭靠牆的,弄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也感受到了一種回家纔有的溫暖!
……
“張師傅,抽菸!”張秀芳把一盒史東雷帶回來的芙蓉王放在了煙笸籮裡面,放在了老張的面前。
老張一看這煙,有些覺得怪怪的,這麼破爛的家,卻給人抽這麼好的煙,太怪了。不過想到人家史總就是這家的人,也就不足爲奇了。
史建軍又給老張倒了一茶缸子茶水,拿了炒瓜子和花生還有糖塊水果,整得老張這個不好意思,他來的時候可什麼都沒帶,關鍵是史總也沒有提前告訴他會來這裡啊。
老張在屋裡看着十四寸的黑白電視,抽菸喝茶吃東西,史東雷在外屋跟父母做飯。他剛纔在羅丹那裡只吃了一點粥,老張還什麼都沒有吃呢。
“兒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怎麼你早上剛出來,晚上回來就坐上了小車呢?”已經憋了好一會兒的李秀芳一邊切着酸菜,一邊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史東雷刷着鍋,沉吟了一下,說道:“媽,這話說起來就長了,反正你知道你兒子現在已經有了工作,待遇還不錯就行了。對了,爸,媽,明天我們就搬家去松江,房子已經找好了。那房子很大,屋裡裝潢的非常好,而且還不要錢!”
“什麼?不要錢?”史建軍疑惑的看着史東雷。史東雷解釋說:“那個房子是我小妹好朋友親戚家的房子,人家那親戚着急出國,就把房子給空了出來。我們去住,也就相當於給人家看房子,人家不缺錢,所以也就不在乎房租,只要咱們給好好的收拾打理着就行了!”
“唉呀媽呀,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的好事兒呢?”李秀芳都有些難以相信,還好笑的擰了一下,結果把史建軍擰得一呲牙,罵道:“瘋娘們,你擰我幹啥!”
“我看我做沒做夢!”李秀芳笑着說,史東雷笑得不行,史建軍也給氣笑了,說道:“你倒是不傻,怕自己疼,就擰我!心眼都讓你給長去了。”
李秀芳沒有接他的話茬,眉開眼笑地說:“兒子啊,你可真行,這一趟門可真沒白出!”
史東雷搖頭說:“媽,我不行,還是我小妹厲害,要不是她有那麼多的好朋友,房子和工作都沒有咱們的份兒了!”他由衷的讚歎道:“對了,我小妹在松江住下了,她現在可比我的人際關係都強多了!”
“我還以爲你小妹去老董家了呢!”李秀芳把酸菜端到了鍋臺上,開始爆鍋炒菜。她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兒子,老董家你大姐回來了,中午剛回來,下午就來咱們家了,沒看到你,坐了老半天才走。”
“董雲娜?”史東雷太多年沒見過那個遠親的大姐了,連名字都有些搞不準了,她改了好幾次名字,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現在改沒改。
小時候,他和那個大姐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好得不行。那時候,雙方的父母都說讓他們長大了結婚來着,那時他們真是好得沒邊沒沿的。
後來,那位比史東雷大了三歲的大姐考上了重點高中,等到他考上中專的時候,她又考上了重點大學。那時候他們的來往已經很少了,各自去外地求學之後,聯繫漸漸的就斷了。
史東雷讀中專放假的時候還和那位大姐見過幾次,也沒有什麼話可說。後來他工作了,聽說她還在考研,很少回家的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這一轉眼,就是四年多沒有見過面了!
“不是,又改名了,叫董雲思,思考的思。對了,你大姐還帶回來一個對象呢,長得可帶勁了!”李秀芳一說起這個就興奮。“不過,那個小子帶勁是帶勁,就是不愛說話,一副看誰都瞧不起的樣子,聽說是什麼局長的兒子,家裡老有錢了!”
“人家不就是奔着有錢去的嗎?要不然的話,早就成咱們家兒媳婦兒了!”史建軍對這件事兒一直耿耿於懷,對於董家人的見利忘義十分的不滿,說這話都不是一次兩次了,一想起來就要磨叨幾句。
“有錢當他媽了個腿,就那個小子的面相,一看就不是好鳥兒。你看着吧,要是董雲思真給他,以後這氣就讓她受去吧。老董家那兩口子更別想借光,我看上門都沒有好果子吃!”李秀芳炒好了酸菜,盛到了鐵盆裡,寵溺的看着史東雷,驕傲的對史建軍說:“狗眼看人低,誰家窮能窮一輩子,他們不是把咱們家一眼看到底了嗎?現在你看看,咱們兒子也坐上小車了,咱們也要進城了!要是董雲思給咱們兒子,就憑兒子這長相這脾氣秉性,好日子有她過的,哼,現在就她那給人穿過了的破鞋,白給咱們也不要了!”
史東雷眉頭一皺:“媽,別這麼說人家,什麼破鞋不破鞋的,給人聽見多難聽啊!”他想到那個小時候一起玩到大的可愛女孩兒,心裡頭有些不太舒服。
李秀芳說:“什麼難聽?給她聽見又怎麼着,她都做了,還怕別人說嗎?人家都說,她都跟那個小子一起住了好幾年了,孩子都不定做下去幾個了呢!眼眉梢子都散了,腦門子都拔了,誰家大姑娘那樣兒啊?”她最看不上作風不好的女人,更別說那還是個原本應該成爲她兒媳婦的女人!
史建軍往竈坑裡塞了一下柴禾,敲打了一下燒火棍瞪着媳婦兒說:“你瞎說個啥啊,那是你侄女,有這麼說自己侄女的嗎?就聽那幫老孃們瞎攪合,在她們嘴裡就沒有好人!我看那孩子一點都沒變,見到我還是那麼實成,一點都不像那些整得跟小妖精似的丫頭片子!”他看了一眼悶頭剁小雞的史東雷:“兒子,你明天是不是去看看你大姐啊,怎麼說,面子上咱們也得過去啊!”
史東雷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把小雞剁完,纔回頭笑着點頭:“行啊,爸,我明天就過去看看。”他也想看看,那位大姐究竟是帶了一個什麼樣的對象回來。
……
忙忙活活之間,一桌子飯菜就好了,史東雷和張春風都坐上了飯桌。張春風見史家夫婦還沒有上桌,就說:“大哥,大嫂,趕緊一起吃吧!”
史建軍拿了幾瓶啤酒進屋,笑着說:“你們吃吧,小張啊,不要客氣。”李秀芳把最後一盤涼菜端上來,說道:“我們兩個早就吃完了,你大哥不會喝酒,要不就陪你喝點兒。還是讓小雷陪你吧!”
張春風這個不好意思,連說:“你看,你看,這個事兒弄的,太麻煩你們了!”史東雷笑着打斷他,說道:“沒事兒,反正我也沒吃呢。老張,咱們喝點,反正也沒啥事兒,喝完了就睡!”
張春風還要推辭一下,史東雷已經開了一瓶啤酒放在他面前,自己也開了一瓶,舉起瓶子說:“來,老張,咱們也別用杯子了,都是純爺們兒,直接對嘴吹吧!”
老張給史東雷的純爺們兒逗笑了,拿起了酒瓶和史東雷碰了一下,兩人就對嘴吹了起來。喝完酒,老張也沒用史東雷讓,實惠的吃了起來,史東雷就喜歡實惠人,也甩開腮幫子吃了起來。
其實,相對於老張平日裡的吃喝來說,史家這桌菜,真的啥都不是。不過,不管什麼吃食,你要看和誰一起吃,在什麼樣的一種氛圍下吃,現在老張坐着溫暖的熱炕,給史總父母殷勤的伺候着,和史總一起吃飯,那感覺絕對是一個字:爽!
老張在某一個時刻,突然間覺得史總比老闆宋光輝更讓他感覺親切和敬佩。史總該冷的時候冷,該熱的時候熱,該軟的時候軟,該硬的時候硬,絕對不像宋光輝那樣老是笑面虎,給人感覺特別不踏實。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被老張扼殺了,他覺得這個想法太危險,自己可還要靠宋老闆吃飯呢,這個史總固然是很不錯,但是能幹多長時間都不好說,沒法給他一碗飯吃!
理想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老張不得不面對現實。
史東雷和張春風吃喝完,已經是夜裡十點,收拾了一下,就趕緊睡覺。史東雷和老張睡在了東屋,史建軍和李秀芳去了西屋。
躺在熱炕上,喝得有些高的張春風眨眼間就陷入了夢鄉,估計是睡覺的姿勢不對,還打起了呼嚕。他睡得那真是一個香!
史東雷卻並沒有睡意,喝了五瓶啤酒的他還清醒的很,只是臉色很紅。他手枕在腦後,看着窗外的夜空,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切,還有重生後發生的一切,感覺就像是一場夢似的,但這偏偏就是現實。
“都說現實遠比小說和影視劇更精彩,這話一點都不假啊。”史東雷嘆了一口氣,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酒勁上涌,他很快也沉入了香甜的夢鄉。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史東雷早早醒來,本來相幫父母乾點活兒,可是他們都不讓,溫好水之後就讓他洗漱。
老張也醒來下了地,兩個人洗漱之後,早飯也好了,四個人談笑着剛吃完,老張昨晚就打了電話的搬家車就來了。
史東雷本來想幫着搬東西,可是左鄰右舍都來幫忙了,他就只好去了董貴武家,也就是董雲思的家。
史東雷家在五家子屯南街中段,董家在中街西頭,兩家距離不近。他走了七八分鐘,纔到了老董家,一進院,就看到了院子裡面聽着一輛帕薩特,北京的牌照。
“汪,汪!”
院子角落裡的大狗蹦高的亂吠,房門開了,董貴武走出來吼了一嗓子,看到了史東雷,先是一愣,接着皮笑肉不笑故作親熱地說:“哎呀,這不是老外甥嗎?老外甥,剛纔吃早飯的時候你大姐還說要去找你呢,怕你沒回來,就沒讓她去!你啥時候回來的啊,找到房子了嗎?快進屋。”
史東雷和董貴武讓了一下,還是董貴武先進了屋。史東雷正要說話,東屋的門開了,一個身材高挑穿着牛仔褲緊身絨衣長髮披肩的美麗女郎笑盈盈的看着他,大聲說:“小雷,可見到你了,幾年沒見,都成大帥哥了,呵呵。”
史東雷發現幾年沒見,這位大姐不但變得更漂亮了,也變得更加的成熟了。或許吧,如果非要把董雲思表現出來的誇張和驕傲用一個詞彙來形容,他更願意用成熟,而不是別的什麼包含貶義的字眼兒。
史東雷淡淡一笑:“大姐就別逗了,我算什麼帥哥啊,大姐倒是真成大美女了,呵呵。”
“快進屋吧,外屋冷。”董雲思把史東雷讓進了裡屋,裡屋的炕上地下不少的人,都是老董家叫的上號的親戚。地上的椅子裡,坐着一個戴着眼鏡穿着毛衫西褲的高個年輕人,正皺着眉頭用嫌惡的目光看着史東雷。
史東雷一看就知道這小子應該就是董雲思的對象。這個小子長得很一般,看這個長相,給他的感覺很差,他第一個看法,就是這小子很陰,絕對不是善良之輩!
史東雷的眼睛不敢說像X光一樣厲害,但是看人很少有走眼的時候。他嘆了一口氣,要是董雲思嫁給這個男人,以後她的日子真有的過了。哎,老媽的眼光真毒啊,一點都沒看錯!
屋裡的人都愛答不理的和史東雷打了招呼。沒有辦法,農村也好,城裡也罷,人們的現實都一樣,要是過得啥也不是,誰看見誰都會看不起,不放在眼裡。
“小雷,這是我的男朋友範思哲,他比你大,你就叫他範哥吧。思哲,這是我的小弟,史東雷。”董雲思給史東雷介紹着那個男人,他看得沒錯兒,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對象。
“你好,範哥。”史東雷笑着伸出了手,範思哲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跟他敷衍的握了握,漫不經心地說:“你好。”
史東雷心裡頭其實對範思哲很不感冒,這樣的人,不管他的背景怎麼樣,都沒有大出息,單單是這氣度就不行!
大家都坐下,董雲思說道:“小雷,聽我姑說,你原來一直都在北京工作了,怎麼好好的不在那幹了,回咱們這地方能行嗎?”
史東雷掃了一眼旁邊看都懶得看自己的範思哲,對一臉高高在上好像在訓話的董雲思說道:“混的不好,就只好回來了!”
“哈哈,怎麼樣,還是我說的對吧。這孩子雖然沒有啥能耐,但是夠實誠,哈哈。”炕上坐着的董貴文大笑着說道,那臉上滿是諷刺和鄙夷,把史東雷當成了一個笑話。
史東雷淡淡的看着他,說道:“做人嘛,要是連最基本的誠實都沒有,成天滿嘴跑火車,動真格的什麼都不是,那還能叫做人嗎?大舅,你說我說的對嗎?”
董貴文的老臉頓時通紅,他就是史東雷說的這種滿嘴跑火車,動真格什麼都不是的那種人!可是史東雷這話是接着他的話茬說的,讓他憋了一肚子的氣,卻發佈出來,還要笑着點頭,心裡頭這個罵啊!
一見自己的大哥給一個窮小子在自己女婿面前撅了,董貴武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他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老外甥,聽說你們要搬到松江去了,怎麼搬到那裡去了呢,咱們家這兒日子不好過,那兒的日子更難過啊!要是沒有倆錢兒,還不如在家呢,最起碼餓不死!”
這話說的很陰損,史東雷又不是傻子,怎麼聽不出來董貴武在諷刺自己。他不想和這種淺薄的人生氣,還是淡淡笑着說:“人活着不就是爲了爭口氣嗎?餓死了不要緊,總比給人笑話死要好。呵呵,老舅不用害怕,就算是吃不上飯了,要餓死的那天,也要不到你家門口來的,要不把你嚇壞了咋整,有包子也得藏起來啊,呵呵。”
董貴武的老臉也紅了起來,心中火的很。他這才突然間發現,原來這個小子並不像他爸媽那麼嘴拙,每次給人說笑話也不回嘴,這小子的嘴殺人不見血啊!
炕上的人也都發現了這一點,倒是對史東雷重視了幾分,覺得這個小子腦袋不簡單,嘴巴厲害。
董雲思一見自己的大爺和爸爸都給史東雷弄得老臉通紅,男朋友的臉上已經有了古怪的笑容,她轉頭瞪了一眼範思哲,笑着對史東雷說:“小雷啊,幾年不見,口才可是見長啊,就是不知道你收入見沒見漲!”
史東雷心中又嘆了口氣,他有些後悔來這裡,要是不來的話,最起碼還能有些美好的回憶,現在什麼都不剩了。不過,他可不想給她這麼說還不回嘴,他沒有給人欺負還忍着的習慣,除非是萬不得已:“哈哈,大姐你的口才不是更好嗎?要是不去做律師都可惜了。如果你做辯護律師,對方一定能給這張利嘴損的什麼都不是!看來大姐也不光是長了年紀啊,呵呵。”
董雲思的臉色也難看起來,屋子裡的氣氛比較詭異。一直都保持沉默的範思哲突然說:“你這條褲子是在哪裡買的啊,好像是假牌子。這種地攤貨,在我公司對面最便宜的時候十塊錢能拿三件,用不用我下回給你帶幾條啊?”他的笑容得意而陰險。
衆人一聽這話,都哈哈笑了起來,就差沒叫好了。史東雷都懶得看這些人,他淡淡地說:“行啊,反正我穿什麼都一樣,天生的衣服架子,就是披個麻袋也一樣好看。要是我長得跟麻桿似的,就算是買再好的衣服,看起來也像耍猴的啊!你說是不是,呵呵!”
這句話把所有人的臉有都給整綠了,範思哲的眼睛一豎,拳頭就捏了起來。可是董雲思卻按住了他,她可知道,這村子裡的人也知道,史東雷那是打架王,三個五個棒小夥子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不用說範思哲比排骨強不了多少的小體格了!
就在房間裡陷入沉默的時候,史東雷的電話突然間響了起來,他拿出自己的破手機,一看是張春風打來的電話,估計是家裡弄好了,叫他回去好出發。
史東雷沒有接電話,直接站起來說:“家裡還有事兒,我先走了,再見了,各位叔叔大爺舅舅舅媽。”他深深的看了董雲思一眼,笑着說:“大姐,有時間去松江,去我家玩啊。”
他沒有搭理範思哲,起來就走了。出了董家大門的時候,史東雷發現沒有一個人跟出來送送,頓時搖搖頭,推開鐵大門走到了土街上。
“老外甥,彆着急啊,對了,你姐夫的車出了點小毛病,你不是修過車嗎,幫着修修,回頭給你十塊八塊的,差不了事兒!”
董貴武快步走出了院子,攔住史東雷說道,顯然是不懷好意。史東雷還沒說話,院子裡呼呼啦啦走出了一大幫的人,其中也包括董雲思和範思哲。
董雲思笑着說:“小雷,你給修修吧,放心吧,就算是你技術不好給修壞了,也不用你賠!”
範思哲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一個輪胎都夠他掙幾年的了,他賠的起嗎?”
衆人大笑,史東雷也淡淡的笑着,一個個的看了過去,他那灼灼的目光看得衆人一陣心虛。他最後把目光落在了董雲思和範思哲的臉上,突然間收起了笑容:“就你那破車,不要說修,就是看着我都嫌礙眼!”
說完,史東雷朝遠處剛拐彎駛過來的奧迪招了招手,老張馬上把車開了過來。
衆人都是一愣,一開始還都以爲史東雷八成是瘋了,更想不明白村子裡什麼時候來了這樣一輛小車。
衆人正在諷刺史東雷,哈哈大笑,張春風把車開到史東雷旁邊停下來,趕緊下車恭敬的給他打開車門,說道:“史總,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