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女孩兒顯然是給史東雷這變化莫測的神情給弄得有些懵了,再加上她本來也就是一個實習的學徒,哪裡有資格給客人做造型啊。就算是有,史東雷這樣陰晴不定的顧客,說實話她也不願意接,弄不好還不定怎麼回事兒呢。
“先生,她還是學徒,不具備爲您造型的能力,我是這裡的造型師小雅,由我爲您造型可以嗎?”一個妖豔的女孩兒走了過來,瞪了一眼手足無措的女孩兒,妖嬈的對史東雷笑着說道。
在小雅看來,憑着她的長相,還有她以往的經驗,這個客人一定是她的。這店裡有個規矩,誰做的客人越多,誰就賺得越多,凡是迎賓女孩兒成功介紹接受造型的客人,造型師都要分給她們提成。如果這個客人她能給說動,那麼這個客人就是她的了,不用給迎賓女孩兒提成!
史東雷淡淡的看了小雅一眼,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香菸抽上,他抽的是很便宜的桂花煙,這煙一上手,就見小雅的神色變得不那麼恭敬了,還有一些隱隱的鄙夷。
史東雷心中冷笑,這樣見人下菜碟,膚淺得要死的女人,成不了大事,發不了大財。他吐了一口煙,小雅咳嗽了起來,有些不悅地說道:“先生,這裡不允許吸菸,您沒有看到那個標牌嗎?”
小雅並沒有注意到史東雷帶着段小嫚進來的情景,更沒有注意到他是坐着奧迪來的,她現在把史東雷當作了那種陪別人來這裡的小跟班兒,要不然,他怎麼會抽這麼便宜的香菸呢?有身份的人,絕對不會抽這種檔次的破煙。
她又瞪了欲言又止的迎賓女孩兒一眼,用鄙夷的口氣說道:“小蜜,你是怎麼回事兒,怎麼不告訴客人這裡不許吸菸呢?你是怎麼做事兒的,一點眼神都不長!”
史東雷突然一口煙吐在了她的面前,那好大的一口煙都給小雅吸進了肚子裡,大聲的咳嗽了起來,弄得鼻涕眼淚都整了出來,看得其他人都暗暗發笑。
那些客人一見這個女人過去,就做好了看戲的準備,工作人員們更是討厭這個牙尖嘴利刻薄的小雅,也都希望看她出糗。果然,沒有讓衆人失望,好戲開始上演了!
“咳,咳,你,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兒,煙往哪吐呢?等你老闆出來,我一定要好好的理論理論。”小雅氣急敗壞的用紙巾擦着自己的臉,她已經忘記了顧客就是上帝的事兒,更忘記了即便史東雷是個跟班,能到這裡做造型的人又怎麼會是一般人,她也大多惹不起。
衆人都笑了,剛纔史東雷和段小嫚進來的一幕充分說明了他就是老闆,可是這個膚淺魯莽的女人卻顯然把人家當成了跟班兒,真是可笑!越來越好玩了。
史東雷不爲所動,依舊是一臉的漫不經心毫不在意,他說:“行啊,如果你要是真能理論,麻煩你跟我們老闆理論一下,讓他幫我漲漲工資。”他吸了一口煙,悠悠地說:“每天都讓我面對一些自以爲聰明的腦殘,整的我都腦袋都瘸了,怎麼說也得給我加點辛苦費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啊!”
“噗嗤。”
“呵呵。”
史東雷的話把人都給逗笑了,尤其是腦殘和腦袋都瘸了這樣的說法,旁邊的迎賓女孩兒和裡面做頭髮的段小嫚都忍不住發笑,唯一沒笑的是小雅,她都給氣得臉發綠了!
“你罵誰腦殘?你纔是腦殘呢!你馬上給我道歉,否則我今天跟你沒完。”小雅插着腰直往前躥,有撒潑耍賴的跡象。
史東雷懶得理她,懶洋洋的靠在那兒,慢悠悠的翻着雜誌,完全忽略小雅的存在。這比罵她打她更讓小雅感覺到受了侮辱。她突然爆發了:“你媽的,小雜種,你等着,我讓你他媽的跟我裝!”
“啪!”
“噗通!”
史東雷伸手就是一個大耳光,將猝不及防的小雅打的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腦袋嘣的一下子碰在了身後的椅子上,磕得她眼前一片金光燦然的小星星。
一見文鬥變成了武鬥,衆人的興致更高了起來。不過,店裡的工作人員雖然很樂意看這個熱鬧,但畢竟這是自己工作的地方,事情弄大發了影響不好,影響自己的收入就不妙了!
兩個迎賓女孩兒趕緊上前扶起了小雅,還有兩個造型師助理過來安撫史東雷,勸他消消氣,不要跟小雅一般見識。
可是她們這麼一說,小雅就不願意了,一把掙脫了兩個迎賓的攙扶,跳腳罵道:“你媽的,小崽子,敢打老孃,也不看看老孃是什麼人!你要是小子,是個帶把的就別走,你媽的,老孃今天要是不廢了你,就不姓費,我都跟你姓!”
史東雷眼睛一眯,用手輕輕一分,就把兩個女助理扒拉到了一邊去,走上去啪啪又是兩個大耳光,打得她腦袋嗡嗡的,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翻起了白眼兒,暈過去了。
史東雷冷冷的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潑婦,對又要過來攔他的幾個女孩兒說:“不用攔着我,我懶得再理她。要不是她嘴賤,我也不好意思打女人!”他說完,從口袋裡拿出溼巾,慢悠悠的擦着手,好像那手上有什麼髒東西似的,認真的擦了好幾遍,才把紙巾丟掉。
這個時候,手忙腳亂的女孩兒們還沒有把小雅弄醒,正在想着要不要報警或者找救護車。史東雷掃了一眼,說道:“你們躲開。”
幾個女孩兒猶豫了一下,還是讓開了,史東雷走上前對着小雅就是一腳,嚇得衆人一聲驚叫,他踢的那可是腦袋啊!
可是,並沒有什麼恐怖的場面出現,小雅咳嗽了一聲,立刻醒了過來。她一下子坐了起來,狠狠的瞪了史東雷一眼,拿出手機就打了一個電話:“喂,大鵬哥,是我,小雅,有人欺負我啊。是,嗯,你快過來吧,多帶些人,一定要廢了他,對,對。嗯,我等着你啊,鵬哥!”
掛斷了電話,小雅站起身來,面目扭曲猙獰地說:“小犢子,你好好的等着吧,今天要是讓你囫圇個離開這裡,我都是你養的!”
史東雷又坐回了椅子,低頭翻着雜誌,隨口道:“你別太高擡自己個兒,也別這麼埋汰我罵我行嗎?我上輩子得做多少缺德事兒,老天爺纔會拿你懲罰我啊!”他翻了一頁,嘆了一口氣:“哎,我估計你爸和你媽也沒有想到你這麼意外吧?如果他們知道會這麼悲劇的話,估計都後悔當初沒把你射到套子裡!”
“哈哈。”
“咯咯。”
造型室裡一片混亂,衆人都笑得不行,好幾個正在玩刀的工作人員都差點給客人放了血!好多人笑得東倒西歪,給史東雷逗蒙了!
衆人是笑壞了,小雅卻給氣得快要暈倒了,臉紅得都有些發紫,伸着手指頭顫巍巍的指着史東雷,話都給氣得說不出來一句,站在那裡不停的打抖。
史東雷一點都沒笑,他平靜的翻着雜誌,欣賞着彩頁上穿着清涼的美女,津津有味,全神貫注!
就在造型室裡的混亂漸漸平復,已經接近平復的時候,門外突然間停下了兩輛車:前面一輛北京吉普,後面一輛金盃海獅。
兩輛車上下來一幫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胖子,他一腳踹開了造型室的玻璃門,嘩啦一聲響,碎玻璃一地,嚇了裡面的人一跳!
“草你瞎媽的,誰敢動我大鵬的馬子,給老子站出來!”胖子滿臉的橫肉亂抖,光禿禿的大腦袋上都是刀疤,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的大聲吼道。
“鵬哥,你可來了,就是這個小犢子,他對我動手動腳,還又打又罵的,鵬哥,你可要給我做主啊,嗚嗚。”小雅撲進了胖子那滿是肥膘的懷抱裡,嚶嚶的哭了起來。
胖子惡狠狠的看着史東雷,拍着小雅圓翹的屁股揉了兩下,推開了她,大聲說:“媽的,敢動我的人,你他媽的活膩歪了吧?草你。呃!”
胖子的話,給一把鋒利冰冷的剃鬚刀抵在脖子上生生的憋了回去。史東雷手裡的雜誌已經卷成了一卷,啪就抽了大鵬一個耳光,微笑着說:“鵬哥,你再罵一遍我媽試試?”
大鵬已經感覺到那鋒利冰冷的刀刃割進了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熱乎乎的,不用手摸他也清楚,那是他自己的血!
他也流過血,要不然腦袋上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刀疤,身上的刀疤其實更多,脫衣服都能把人嚇着。可是,他還真沒有遇到過一個像眼前這個小子如此可怕的人!
什麼樣的人最可怕?大鵬認爲,那種大聲叫囂心狠手辣的人並不可怕,那種蔫巴巴背後捅刀的人也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面不改色談笑風生卻說宰人就宰人的瘋子!
這樣的人,都是瘋子!即便是有人非要解釋成心理素質好或者如何如何,但在大棚看來,這種人就不是正常人,是徹頭徹尾的精神病!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比瘋子更可怕更危險更難對付。正常人都有需求,也就有弱點,可是瘋子很多時候都沒有什麼需求,也就談不上弱點,他們如果要殺人,很可能就是覺得有意思或者好玩!
給這樣的人殺了,死得一點價值都沒有不說,還沒有地方講理去,他們也不給你講理的機會。
大鵬是個亡命徒不假,可他也惜命啊。看着一臉燦爛微笑的史東雷,他有了懼意。不過,他還是冷靜地說:“小子,你最好是放了我,否則的話,倒黴的可不是你自己,連你的家人——唔!”
史東雷另外一隻拳頭砸在大鵬的鼻子上,然後拿雜質擦了擦。
接着,他看着雜誌那面滴滴答答的血,笑着拍了一下滿臉是血的胖子:“你有種再說一遍,看看我敢不敢殺了你!”
大鵬的手都不敢動一下,那深入肉裡的剃刀讓他不敢亂動,以至於鼻子裡往外猛躥血,他都不敢擦一下,任憑鼻血糊了一下巴,染得白色的夢特嬌前襟一片血紅。
他看着史東雷平靜的目光,感覺這個年輕人的眼睛好黑好深,黑的讓他心裡發冷,深的讓他忐忑不安。還有那越來越燦爛的笑容,那笑容竟然出奇的好看,也出奇的讓他害怕!
“大哥,我不敢了!”大鵬和史東雷對視了一會兒,感覺到脖子上的刀還在不斷緩慢深入,血不斷流失的大鵬,最終還是服軟了,他不怕死,但是,他發現自己竟然很怕這個滿面笑容的毛頭小子!
史東雷哈哈一笑,突然間收刀拍着大鵬的肩膀說:“不好意思啊,鵬哥,這麼多年沒見面,一見面就讓你見了血,這個玩笑開得有些大了。看什麼看,還不快點拿條毛巾來,給鵬哥好好的擦擦臉。鵬哥,請坐!”
史東雷把一臉懵懂的大鵬拉着坐下,手裡的那把剃刀放在一邊的臺子上,他的手卻還用力的握着大鵬的手,大鵬覺得自己的手給一把鋼鉗夾住了,疼得直抽冷氣,心中驚駭不已,他懷疑自己遇到了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大鵬那幾個一直都愣着的手下,這會兒就更愣了,他們都糊塗了,這個把鵬哥打得很慘的小子,究竟是什麼人啊?難道和鵬哥認識,認識也是以前認識,多年沒有見到了吧。
小雅更糊塗,而且,心裡頭涼颼颼的,她有種不祥的預感:今天的氣出不了不說,很有可能還要更加的倒黴!
那個引起禍端的迎賓女孩拿來兩條用熱水洗過的大毛巾,怯怯的遞給了史東雷。史東雷接過了毛巾,幾下就把大鵬臉上和脖子上的血擦乾淨,又對站在門口一臉嚴肅的張春風笑着說:“老張,幫我給鵬哥買一件夢特嬌來,就是這個顏色的,加肥加大。多年沒見,鵬哥還是這麼富態,呵呵。”
張春風見史東雷沒有使眼色,就點頭離去。他上了奧迪,開車去買衣服的同時,給老闆宋光輝打了一個電話,彙報情況。
……
張春風事無鉅細,把有關史東雷的一切,都詳細的跟宋光輝說了一遍。宋光輝沉默了許久,才問道:“你是說,那個女孩兒叫段小嫚,是嗎?”
“是的,老闆。”老張覺得老闆說起這個名字時的聲調有些奇怪,他懷疑老闆認識這個女孩兒,沒準兒,這個女孩兒是老闆的親戚吧,他心中暗想。
宋光輝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老張,你就按照他的吩咐做吧。如果遇到了緊急情況,你再給我打電話。”他頓了頓,遲疑了一下,說道:“那個段小嫚是我的親戚,你要照顧好她,明白嗎?”
跟在宋光輝十多年的老張怎麼會不明白老闆的意思呢,他趕緊說:“老闆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的,如果出現情況,我會給您打電話!”
“嗯。”宋光輝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嘆了一口氣,他說:“如果情況緊急,你就酌情處理吧,不用問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老張掛斷了電話,皺着眉頭好一會兒,才舒展開眉頭,加大油門往距離這裡最近的服裝市場歐亞商都駛去。
松江那邊兒,宋光輝掛斷了電話,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屏幕,眼睛卻一點都不聚焦,心思明顯就不在電視節目上,而是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兒。
就這樣的坐了好一會兒,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寒光閃爍,惡狠狠的自語道:“小子,要是你敢跟我玩路子,可就別怪我心黑手狠了!”他用力的一握,將啤酒罐咔吧吧捏成了詭異的形狀。
司機老張走出門,史東雷深深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嘴角浮現一抹別有意味的笑。他收回目光,對還沒有明白他什麼意思的大鵬低聲耳語說:“鵬哥,聽說小嫂子剛生了一個小侄子,哪天滿月酒可要叫上老弟啊,呵呵!”
大鵬迷茫的目光突然間變成了驚懼,他老臉煞白的看着史東雷,就像是見到了鬼一般,顫聲問道:“你,你怎麼知道。”
史東雷拍着他滿是肉的肥實肩膀說:“看鵬哥說的,都是兄弟,我怎麼會不知道這樣的好事兒呢?我什麼都知道,說出來都會嚇鵬哥你一跳的,嘿嘿。”
大鵬瞳孔都收縮成了針眼,背後都是冷汗,他實在是想不出來,爲什麼這個小子知道他的小老婆給自己生了一個兒子。這個兒子生下來還不到兩週,除了他自己和家人,就連朋友都沒有告訴過!
史東雷見自己的話有了效果,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想不到他前生偶然間的一點道聽途說,竟然也有了震懾的效果,這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他剛纔只是抱着賭一賭的想法才那麼說的,現在看來一點都不假,這個大鵬確實有一個小老婆,還有一個農曆冬月裡生的兒子。
史東雷放開了大鵬的手和胳膊,從口袋裡拿出了桂花煙,遞給了他一根,大鵬有些木木的接過了香菸,手指頭竟然有些打哆嗦。
大鵬雖然自己並不怕死,可是他還有家人,還有子女,這些都是他害怕失去的東西,他沒有辦法面對這些人有了危險還坦然自若,像個沒事人一樣!
每個人都有弱點,只要找到那個弱點,這個世界上沒有無法戰勝的不敗強者!
史東雷見到自己已經找到了大鵬的弱點,就不怕他對自己發難。現在害怕的人是大鵬,絕對不是他史東雷!
史東雷自己也拿出了一根菸,先給大鵬點上,自己也抽上,兩個人默默的坐在那裡抽菸。整個造型室安靜的有些詭異,門外的人透過洞開的門戶往裡面看,都不明白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張春風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拿着一件夢特嬌襯衫回到了藍夢,他把衣服遞給了史東雷。史東雷把衣服遞給才平靜下來的大鵬,說道:“鵬哥,我就不留你了,有機會我擺酒道歉。你看行嗎?”
大鵬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史東雷,他明白對方這是在給自己臺階下,如果他不下這個臺階,今天這個人丟定了不說,對方惱羞成怒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難以預料。那樣的後果,他真的是無法承擔,想到這些,大鵬突然間生出了金盆洗手的衝動,不想再過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大鵬笑了,拍了一下史東雷,狀似親熱地說:“沒事兒,兄弟。以後有事兒來找鵬哥,沒說的,我能辦的一定辦。”說完,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店裡的人,狠狠地說:“大傢伙嘴都老實些,誰要是讓我聽到了瘋言瘋語,別怪我跟他不客氣!我大鵬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你們隨便打聽打聽,春城人不知道的人也不多!”
說完,大鵬深深的看了史東雷一眼,就帶着人走了。至於那個小雅,早就偷偷的溜掉了,連活兒都不敢幹了!
大鵬剛剛出門,段小嫚就走到了史東雷的身邊,悄聲說:“史總,已經弄好了。”她剛纔見識到了史總的狠辣,越發的不敢招惹他,有些噤若寒蟬畏若虎狼的意思。
不用說段小嫚,就是目睹了整個過程的人,見識了史東雷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手段,都對這個高大英俊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年輕人心中生了懼意,也十分的敬佩!
史東雷卻對別人的看法毫不在乎,他放下了剛拿起來的又一本雜誌,擡頭看了看,眼睛頓時一亮,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很好!”
確實很好,段小嫚原本是簡簡單單的馬尾,現在已經被弄成了微微的大波浪,全黑的髮色裡面多了一些咖啡色,在清純中又多了一些些嫵媚和妖嬈。
衣服還是那套衣服,人還是那個人,可是稍稍改變了一下發型,又修了修眉毛,稍稍的化了一點淡妝,段小嫚就已經變得光彩照人,風情萬種。
不但把史東雷給看得有些眼花,也把其他的人看的有些眼氣。
史東雷到前臺結了帳,帶着段小嫚上了奧迪,對老張說:“去歐亞商都!”他還要給段小嫚折騰一身衣服,還有鞋子首飾,這些都需要置辦置辦,以期達到他預想中的震撼效果。
歐亞商都是春城有錢人的購物天堂,商都裡面賣的東西不一定都是本城最好的,但一定是本城最貴的。當然,最好的東西,也大都在這個賣場裡面有售。
史東雷帶着段小嫚在商城裡轉悠了一圈,花了五萬多在她的身上,從上到下換了身行頭。幸好這錢是刷的宋光輝硬塞給史東雷的卡,要不然的話,史東雷炸骨髓都整不出來這麼多的錢。
段小嫚不想要這些衣服,可是史東雷那不苟言笑的表情和不容置疑的態度,讓她嚴重缺乏拒絕的勇氣和詢問的膽氣,她只是被動的不情不願還不敢表現出來的接受了這身昂貴的行頭。
裝扮完了,史東雷把段小嫚帶到鏡子前讓她自己看看,她一看鏡子中那個雍容華貴的絕美女子,都有些癡了的感覺。
“這還是我嗎?”段小嫚伸出自己雪白的小手兒,撫摸着自己的臉蛋,還有臉蛋下面身上的衣服,她覺得這真有些不太像她,而是像某個富家千金或者富豪夫人,反正就是不像她這個長得雖然挺好看,但是一文不名的普通女學生!
穿上了這身衣服,段小嫚就自覺不自覺的挺直了腰身,又把自己本來就高聳豐挺的胸部往前頂了頂,小腦袋也揚了起來,讓那白天鵝一般優美的玉頸更顯修長柔美。
這樣一來,段小嫚的氣質都陡然一變,越發顯得貴氣逼人,令一旁走過的顧客都紛紛側目,但是又不敢看得太直接,生怕她是什麼不能招惹的人物,給自己帶來麻煩!
“怎麼樣?”史東雷手插着褲袋,站在一旁看着段小嫚,淡淡的問道。
“很好,就是貴了些,都夠我十幾年的生活費了。”段小嫚有些走神兒,把自己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說完才意識到不對,小臉一紅,俏皮的吐了吐丁香粉舌,美眸流轉,波光瀲灩。
段小嫚自己沒覺得有什麼,卻不想她這個下意識的俏皮動作,把好多人的魂魄都給勾走了,甚至都引發“車禍”,讓不少看呆了的男顧客和人撞到了一起,差點沒玩武鬥。
史東雷也給迷得呆了一呆,不過他的心理素質很好,並沒有表現得太明顯。他皺着眉頭說:“廢話,我是問你衣服怎麼樣!”
“很好啊。”段小嫚還要說話,史東雷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好了,走吧!說句話都這麼費勁,除了臉蛋漂亮以外,真不知道你還能做什麼!”
史東雷擡腿就走,段小嫚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般小跑跟在他的身後,一邊走一邊委屈的看着史總,嘴裡低不可聞的嘟囔着:“人家都說很好了嗎,你自己沒聽到還怪人!真是。”
“你說什麼?大聲說一遍!”史東雷突然間站住,轉頭目光灼灼的看着段小嫚。她差點撞到他的懷裡,好不容易站穩了,她紅着臉低頭什麼話都不敢說,太心虛了,真想不到她這麼小的聲音他都能聽到,真懷疑他還是不是個人!
史東雷又回過頭去,冷冷的掃了一眼有心要看熱鬧的人,那些人都很是不忿,但是看着史東雷那高大的身形,還有骨子裡透出來的冷厲氣息,都不由自主的閉住了嘴巴,沒敢胡亂張口。
從歐亞商都出來,史東雷和段小嫚坐着奧迪又去了華僑城,這次是直接來到了這個著名高檔住宅區的門口。
華僑城的門口有保安站崗檢查,非住宅區人員要有通行證或者有住戶允許才能登記進入,但出來的時候一定要籤回執單,否則不允許離開。這也是這裡房子值錢的主要原因之一!
“先生,請問您要去哪裡?”保安的素質很高,穿的衣服也很有檔次,小夥子的外在條件也很突出,看樣子要是不在這裡當保安,去混個模特噹噹,也不是沒有希望。
史東雷沉吟了一下,淡定地說:“我也不知道她住處的具體位置,我只知道她的名字。”他又指了一下車裡坐着的段小嫚:“她是我女朋友的好朋友,我和我女朋友剛從國外回來,就知道她住在這個地方。對了,她叫羅丹,你們應該可以查業主名字,能幫我查看一下嗎?”
保安本來對史東雷的印象就很好,覺得他不是一般人,穿着和氣質都很不俗,而且還坐着奧迪,車牌也很牛,尾號是1234。再看看車裡的段小嫚,頓時就有了一種被雷擊中的感覺,當時都傻了。
這個保安的心理素質和見識顯然都不錯,很快就清醒過來,平靜地說:“那好,先生稍等一下,我查一下業主名單。”
“謝謝。”史東雷站在一邊,很有耐性的看着兩個保安在那翻業主名單。這名單不是電腦存着的那種,而是厚厚的一本登記薄。
翻了好一會兒,兩個保安才翻完了所有的名單,那個跟史東雷說過話的保安搖頭說:“很抱歉,先生,名單裡沒有羅丹這個名字,只有一個羅丹紅。”
“羅丹紅?”史東雷微微的想了一下,高興地說:“對了,就是她,她的真名就是叫羅丹紅,後來她嫌這個本名土氣,就一直都用羅丹這個名字!能幫我聯繫一下她嗎?”
保安點頭,用內部電話和羅丹聯繫了一下,剛說了兩句,保安就捂着話筒說:“先生,羅小姐記不起有朋友在國外。”
史東雷走上前,接過了話筒:“羅小姐,您好,我是樑先生的朋友,我女朋友是你的好朋友,我們有事情要和您談談,您看?”
話筒那邊沉默了一下,大約十秒鐘之後,一個有些沙啞的女聲響起:“你在門口等着我吧,我們去外面談!”
“外面談不太方便,如果羅小姐不想談的話,那就算了吧。不過,我們可馬上就要出國了,機會稍縱即逝,將來您千萬不要後悔啊。”史東雷慢悠悠說的氣定神閒,還笑容可掬。
那邊又沉吟了一會兒,才說:“把電話給保安。”史東雷把電話給了保安,一分鐘之後,奧迪車已經駛進了華僑城的北大門,去往一區,那裡是別墅區。
段小嫚一進入別墅區,眼睛就有些不夠使了,她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傳說中的別墅,有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張春風這樣的地方去過不少,所以不以爲奇。他偷眼看過幾眼史東雷,他發現這位神奇的史總對這些別墅根本就不屑一顧,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也包括這些別墅外面停着的各種高檔小車。
“咦,這個是什麼車呀?真漂亮!”
段小嫚到底還是小孩子的心性,看得太入神了,結果又忘記了給史東雷罵過好幾次,一時話不經大腦,順嘴就說了出來。一說出來才醒覺,小臉一紅,偷偷的怯怯的看了一眼史東雷,那樣子就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十分的可愛好笑。
史東雷看了她一眼,看的段小嫚心兒跳跳,怕他又罵自己。可是,史東雷並沒有罵她,而是回答了她這個問題:“這是瑪莎拉蒂,跑車中的皇后,世界頂級跑車,一輛的價格在人民幣千萬以上。”
“啊?千萬以上?太貴了。花那麼多的錢買一輛車,真有病!”段小嫚給這輛瑪莎拉蒂的車主下了一個定義,逗得前面的老張直想笑。
不過,老張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車,要不是史東雷說,他也不認識瑪莎拉蒂。他心說,史總到底是老總,見識就是比我這個當司機的多啊!
史東雷沒有批評段小嫚,又說:“不過,剛纔那輛只是瑪莎拉蒂中的低檔貨,價格超不過兩百萬!對於普通人來說,一千萬是個天文數字,甚至一百萬十萬都是個天文數字,可是對於有錢人來說,那只是個數字而已。這邊買車的錢花出去,那邊已經賺回了幾輛車的錢!”
段小嫚對於史東雷突然變得和藹可親有些無所適從,很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只是不停的點頭,連話都不會說了!
老張覺得史東雷的話說的很對,不過,這種有錢人太少了,就算是他的老闆宋光輝,也距離這個層次和境界太遠太遠。
“哎呀?這又是什麼車啊,怎麼看起來像個王八殼兒呢?”段小嫚說完又吐了吐舌頭,小臉兒紅得不行,這次不是因爲害怕史東雷罵她,而是因爲她無意中說了髒話。
段小嫚暗暗懺悔:女孩子家家的,怎麼可以說“王八”這種粗俗難聽的字眼兒呢?要說也應該說“烏龜殼兒”啊!
如果史東雷能聽到段小嫚的懺悔心聲,一定會笑的不行。這個女孩兒,實在是太可愛了。
史東雷又看了一眼車外,“這是蘭博基尼,也是世界頂級的跑車,價格性能都和瑪莎拉蒂差不多。跑車中有二王一後的說法,其中二王是法拉利和蘭博堅尼,一後就是瑪莎拉蒂。這輛蘭博堅尼也是一般貨,價格不會超過三百萬,距離頂級的蘭博堅尼差距很大!”
老張在前面忍不住搭話說:“史總,這車是哪個國家產的啊?”在老張的印象裡,好車都是德國美國英國的多,這車也應該跑不了這三個國家吧。
段小嫚也對這個比較感興趣,就歪着小腦袋忽閃着大眼睛一臉好奇寶寶的姿態等着史總的答案。
史東雷看到她這個天真可愛小樣兒,真的很想在她白裡透紅的臉蛋上狠狠的咬上幾口,太誘人了,這個小妮子!
可是,再一想這棵好白菜已經給宋光輝那個禿頂公豬不知道拱過幾百遍甚至上千遍了,史東雷頓時就反了胃,那個想法自然也就灰飛煙滅,消失不見。
“很多人都以爲,世界上的好車都出自美國英國和德國,卻不知道,實際上真正的頂級車,尤其是跑車,大多出自意大利!法拉利,蘭博堅尼,瑪莎拉蒂這跑車中的二王一後都出自意大利,除了這三個著名的頂級跑車品牌,意大利還有菲亞特,阿爾法·羅密歐,布加迪·威龍,這些幾乎都是頂級的好車。”史東雷看着窗外,路過的別墅門口停着一輛奔馳。
他看着那輛奔馳一眼,回過頭來點燃一根菸,抽了兩口:“一般人都以爲,開寶馬奔馳的人,就都是特別有錢的人,寶馬奔馳就是最好的車了。可實際上,這個世界上的好車有的是,寶馬奔馳只是名車,並不是最好的車,更不是最貴的車。”
“我聽說,悍馬也是好車!”段小嫚低聲插了一小句,怕自己說錯了史總笑話,又紅了小臉。她特別喜歡害羞,也特別容易臉紅,這是她自認爲的缺點,卻是別人覺得她最動人的地方。
老張接話說:“悍馬是不錯,看着就猛,美國部隊用的軍車就是悍馬!”他對於車的瞭解也有限,雖然,他也是一個職業的開車司機。
“悍馬是很出名,不過也並不比國產的東風猛士好多少,只是國人都以爲外國的東西好而已。悍馬是越野車,性能很好,但是很難駕馭。世界上著名的越野車有悍馬,路虎攬勝,保時捷卡宴,豐田霸道等等,吉普車最著名的是牧馬人。頂級轎車有賓利,邁巴赫,林肯,勞斯萊斯,凱迪拉克,克萊斯勒,沃爾沃等等。跑車除了剛纔說過的那些,還有保時捷,蓮花,阿斯頓馬丁,道奇蝰蛇等等。還有很多奢侈的小品牌車,都是定製手工打造,價格都貴得嚇人,那都是最有錢那撮人的玩物,一般人玩不起!”
史東雷的話說完,奧迪車也停了下來,已經到了目的地,一個裹着裘皮大衣的嬌媚女子,正站在別墅的門口,用審視的目光看着奧迪車和車裡的人。
這個女人,就是樑海濤的小蜜,羅丹!一個嬌的令人心疼,媚的令人心顫的美麗女子。
人不可貌相,這話真是一點不假。在一天裡面,史東雷已經親眼驗證了兩次,這話真的有理!
羅丹雖然長得嬌媚,可是卻給人以冷豔、不好接近的感覺。她的氣質很好,有一種知性的氣息,而且看着也很優雅,不像小蜜,倒像是大家閨秀或者是名門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