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感情隨着離婚消失,我以爲,海誓山盟,至死不渝,已經成爲了一個笑話,一個古老的傳言!但是今天,我看到了。我也相信,即便是此刻,爲了孫菲菲去死,蔡志強,他也一定不會吭一聲,直接爲她去死!
原來,人間,真的還有這種海枯石爛的愛,這種愛,比天高,比海深!”
張無風心中喃喃自語,他心底冷藏的一份感情,忽然間被觸動了,冰封而死寂的感情,似乎真正的有了回暖之勢。
孫菲菲的臉色紅暈了幾分,蒼白的臉色似乎在這片刻消失,同時,張無風感覺到的特殊能量的消散,似乎又停止了。
這種情況,沒有輸血的條件,但是似乎喝血比輸血的效果還要明顯的多!頂級翡翠,武者鮮血,這些,都有着一個明顯的共同特徵,那就是能量?
張無風推測,這或許是因爲洛克斯基因變種隱性遺傳病的特殊特徵吧,要不然在說到輸血的時候,孫芸姍、阿德、阿寶、阿離等人爲何都同時微微一震?這說明他們對於這個情況早有所知,而且應該還給孫菲菲都輸過血!
這時候,蔡志強站了起來,從襯衣上撕下一小塊,緊緊的繞住手腕纏了幾下,然後繫了一個死結,接着才讓孫芸姍扶着孫菲菲,同時他目光朝着四周打量着。
“我們,怎麼做?”石田喜太郎憋着有些生硬的中文打破了當前的沉默詢問道。
“看情況吧,還能如何!”孫言言輕嘆一聲,沒有說話,這會兒他身體也有些哆嗦。
張無風見孫言言和孫菲菲的表情,忽然記起了她曾經說過的話,洛克斯基因變種隱性遺傳,一旦受到刺激,可能會瞬間爆發,爆發後突變爲顯性,成爲一種特殊的癌細胞,會在短時間大量擴散,直至死亡……
這地下河的水,水溫至少是0度左右,雖然沒有結冰,一個剛處在夏天燥熱環境下的人,忽然在這樣的水裡浸泡四分鐘左右……這就好比是夏天把一個一身汗水的人放在冷凍室裡冷凍四分鐘……
這刺激,只怕足夠了。
張無風的晶力將周身五米範圍掃了好幾圈,都沒能發現什麼其它的地方可以走。
這地方,困在這裡,出不去了!
困在這裡,出不去了!張無風想到這點,陡然想起了那個預言的夢,幾乎是瞬間的把擴散模式的燈光調整爲直射,同時將手電朝着遠處的峭壁射去。
這一掃射,果然,在百米開外,一個特殊的離着河流有着七八米高的地方,有一個很明顯的三四米寬的空洞。
七八米高,百米多遠,這,確實可以跳上去,但是這麼跳上去,他的一切秘密,豈不是要完全暴露?
他的手電筒照射着這個地方,黑暗裡,那個空間清晰可見,所有人的呼吸,都沉重了起來。
“這地方,上去後,應該是個地下空間,這一帶自然形成的天坑地縫很多,只要通到了一個好點的天坑,斜向模式的巨石坑,應該就可以爬出去。
那地方,誰會水的身手好的可以先試着爬上去看看!”孫言言見到這空洞後,頓時多了幾分希望,語氣有些激動的道。
“那牆壁上到處都是青苔,水裡有吃人的怪物,這一百多米,怎麼游過去?”阿德頓時皺了皺眉,臉色陰沉的道。
他這話一出,原本還躍躍欲試的日本人石田喜太郎,頓時也不說話了。
場地裡一片安靜,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我去吧!”
在所有人都猶豫不決的時候,蔡志強再次沉聲地說道。
這三個字,很簡單,很平靜,但是說出這三個字,代表的是交出自己的生命!儘管在這個地方是近乎必死無疑的絕地,但是能多活一會兒誰願意早一步去死?
這個時候,站出來,等於就是去送死!這一次,不只是爲了孫菲菲,也是爲了所有人的出路,但是,不管其他人,只是爲了孫菲菲,他就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
他的身影,在這一刻,頂天、立地!他的身影,在這一刻,孤高、冷毅!他的身影,在這一刻,剛強、執着!
這一刻,張無風看到了天荒地老、海枯石爛;看到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信念,看到了至死不渝的情感!
雖然,這個男人,他對孫菲菲從來沒有說出半句情話,但是他的身影,爲孫菲菲撐起了一片天空。
孫菲菲雙眼有些溼潤,她抿着嘴,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溫柔的看着他。
蔡志強轉過身來,認真的看了看孫芸姍,隨即又看了看張無風,隨即誠懇的道:“張少,老方說,你一定會幫助大小姐避過這場災劫!而你,也是迄今爲止唯一的我感覺到有危機感的人,你一定不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大小姐,幫我好好照顧她!”
蔡志強認真地說道,目光之中帶着淡淡的微笑,那種真實的情感,讓人心靈都爲之感動,他的目光溫柔、平靜,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其言也悲。
或許,他註定認爲,不過去看,必死無疑;過去看,還有那麼一線希望,但是百米的河水加上水裡的水怪,他似乎卻不足勝任這個艱鉅的任務。
在沒有人站出來的情況下,他必須去做,而沒有退路。
張無風忽然笑了,自信在這一刻凝聚在了他的身上,他伸手拍了拍蔡志強的肩膀道:“好好照顧孫菲菲,我去!”
“不,我去!”蔡志強堅定的否決了張無風的提議!
“好好活着,回去了教我你剛纔打水怪的虎炮拳,那一拳,很威猛!”張無風朝着蔡志強笑了笑,對於這個鐵血漢子,他心中多了幾分尊敬!
說完,張無風毫不猶豫的脫下身上的揹包,從裡面拿出一卷拇指粗的近兩百米的繩子道:“有這個,所有人都可以上去!”
他輕笑了一聲,將揹包交給了有些呆愣的蔡志強,同時目光掃過這塊石頭區域,然後將繩子系在一塊巨大的石頭縫隙之中,牢牢固定,同時手中捏着繩子的另外一頭。
他衣服頭沒有脫,對於衆人之中某些懷疑、某些看死人一般的戲謔目光和大部分的期待目光絲毫不在意,直接的跳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