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浪手凝視着不遠處的章晉陽,他在宇宙漫長的旅途中似乎失去了和人交流的欲&望,就像是木訥的自閉症患者:
“終結,沒有選擇……”
被他的話氣了個倒仰,章晉陽懷疑這個玩應兒的智能連九十年代的計算機都比不上:“好吧,看來你是個沒用的東西,只是一個簡單的智能體,並不是可以溝通的生命。
那麼,去死吧,我會等着你的主人到來的,然後也幹掉他,我就不信他能比指控者羅南還讓人頭疼。”
實話說,自從拿到力量寶石之後,章晉陽有點膨脹了,他必須壓制自己的力量才能保證地球的安全,這讓他升起一種無敵於世的傲慢,所以面對不知底細的衝浪手,他也敢於大放厥詞,完全不管他身後的老闆是誰。
對於章晉陽來說,地球已經在宇宙最大的惡棍頭子滅霸的獵殺名單上了,他不相信還有什麼人能比掌控無限寶石的瘋狂泰坦更可怕。
所以他把擋在面前盾牌化成一開始手中提着的八面漢劍,劍鍔中心的紫色寶石如同眼睛般眨了好幾次,看的衝浪手連退出幾個身位:
“加拉圖斯,我的主人。他是生命星球爲食的行星吞噬者,你們……沒有能力阻止他。”
章晉陽挽了個劍花,對於衝浪手的做法感到意外:“喲,你是有腦子的啊,我還以爲你只是個程序呢。
這麼說剛你才你一直不肯說話,是因爲你看不起我啊,以爲我拿你沒轍所以才懶得理我是嗎?”
衝浪手定定的看了他一會,點了點頭。
章晉陽差點把手裡的大劍飛出去扎他臉上,好在想起了這哥們點頭是在說“不”,才遏制住了這種衝動。
他直接連線了Z:“找那幫外星人打聽一下,有個叫做‘加拉圖斯’的生物,號稱行星吞噬者,到底是個什麼玩應兒,我再和這個玩滑板的找地方聊聊。
渾身到處都是探測波,難受死了。”
既然能夠溝通,那麼打架就沒有必要,章晉陽把大寶劍融入到翼裝裡,卻注意到衝浪手的頭輕輕擺了一下,鋼珠般的眼球似乎閃過思索——這讓他大爲驚訝,這銀珠子還真能有表現力啊,好奇特。
不過這種事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觀察,現在,重要的是把這個銀疙瘩拐走:“怎麼稱呼你?銀色衝浪手?這是個有地域特色的稱呼。銀疙瘩?這是個帶有個人感情色彩的稱呼,你的個人標識……?”
銀疙瘩居然眨了眨眼,章晉陽第一次注意到他是有眼皮的:“諾因·瑞德,我們……之間……需要……一次交流,談話。”
章晉陽點了點頭對着一個方向隨便一指:“你可以叫我布魯特。來吧,找個隱蔽的地方,你對天上那些衛星也煩了吧,其實他們就是看看,聽不到我們說什麼。
你多久沒和人交流過了?說話這麼卡,在宇宙中飛了多久,居然得交流障礙了。”
他和銀疙瘩並肩飛行,雖然速度很快但都不影響說話,他是因爲臉上有着光滑無痕的面具,至於諾因,那臉一看就是金屬的,區區風吹而已。
諾因似乎想要努力的糾正所謂的交流障礙,所以雖然很短,但是也在說話:“布魯特,你的能量很特別……毀滅的氣息。”
章晉陽沒好氣的回他:“是啊,所以我一般都不用,力量終歸是要受到使用者的限制的,不然的話……這銀河系早就毀了多少回了。
你是怎麼和那個加拉圖斯弄到一起去的?你們是共生關係嗎?”
諾因緩慢的搖了搖頭,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機器人:“不是,我是他的屬下……使者……探路者,爲他尋找可以……食用的星球。”
這聽起來還是像共生關係啊,就是不知到銀疙瘩得到了什麼報酬,要是地球人的話,無非就是長生、力量之類的,但是外星人……章晉陽沒學過外星人心理學和行爲學,不知道他們的追求:
“那是爲什麼呢?總得有個理由,生存?他餓着你就得死?還是永生之類的?”
長時間的沉默,諾因的話第一次有了語氣,聽起來很惆悵:“不記得了……”
“……”
除了呵呵還能說什麼?
默默地加快了速度,章晉陽帶着銀疙瘩直飛北美鷹的內華達,在那裡有他的一個小基地,當初他曾在那訓練過現在已經闖出名號的“震波”黛西。
而更重要的是,大名鼎鼎的51區在那,雖然這個信息已經滿天飛的“秘密基地”已經不那麼重要了,但是仍然可以牽動北美鷹的神經。
說起來這裡之所以重要度下降,還是因爲當初這裡受到過一大波惡魔犬突襲的緣故,到現在沙漠裡偶爾還有當初漏網的惡魔犬出沒,它們已經開始正式野化了——在戰鬥結束的時候,章晉陽就偷偷的將所有惡魔犬的限制解開了。
章晉陽的小基地附近,就有一對惡魔犬的巢穴,基地裡的僞裝機器人一直在監視着它們,非常期望他們能自然繁殖下一代。
諾因對基地的存在有些好奇,現在心情平復下來了,章晉陽認真的觀察他,纔看得出來這哥們確實脫離社交太久了,很有可能他一直都沒有接觸過文明——那種好奇不是對不同文明的區別好奇,而是對這些東西的存在感到好奇。
尤其面對那些記錄着野化惡魔犬生活的屏幕的時候,看得出來他對自然的欣賞,這不是個冷酷無情的傢伙。
指望着一個社交障礙症患者主動開口是不要想了,所以打開話題的,仍然是章晉陽:
“喝點什麼嗎?地球特產飲品?我猜你並不需要飲食,畢竟總在宇宙中漂流,不過因此就失去對食物的感覺是很可惜的一件事。”
諾因即使在屋子裡,也沒從他的衝浪板上下來,離地十幾公分的漂浮着,定定的看着他:“我不需要進食,宇宙能量能滿足我的一切需求……你也能做到這一點……”
章晉陽端起酒杯的手頓了一下,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說的沒錯,我也能做得到,你是第一個能看出這一點的……生物。
但是我爲什麼要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