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戴遼回家果然帶回去一條胖頭魚,差不多有七八斤,然後就聽說戴叔叔因爲又喝醉了酒捱了戴家嬸嬸的擀麪杖——小道消息說是因爲孩子上學的事兒出了麻煩。
章晉陽對此表示喜聞樂見,戴叔叔酒量不大,但總是喝醉。好在他不是那種醉了就耍酒瘋的人,喝多了酒也只是睡覺而已。
至於捱了戴家嬸嬸的家法,小意思了,估計是他趁着自己喝點酒壯着膽子把一切都找了,要不然戴家嬸嬸纔不會那麼生氣——據說她已經很久沒打過她丈夫了,自從有了孩子以後,她就慈祥了很多——搞不好戴叔叔還說了再生一個的話。
不過這件事並沒有讓正在立連市的大街小巷裡遊蕩的章晉陽心情好起來,至於原因,自然是他並沒找到自己想找的。
他去了市裡宣傳的生化工場的遺址,結果發現那個地方是假的。
嗯,倒也說不上是真假,不過那個遺址是工廠守備部隊的休息駐地,只有輪休的部隊纔會在那裡駐紮,所以建築保存相對完好。
當然了,按照霓虹入侵軍的德性,這個駐地裡自然也設置了諸如審訊室、行刑室、娛樂室之類,不過掛着這三個牌子的地方設施結構都是一樣的,裡面擺滿了各種刑具。
嗯,審訊室多了幾張桌子,行刑室多了一個x架,娛樂室則是多了一個酒吧吧檯,真是搞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完全無法理解。
傳說超級英雄二郎顯聖是在摧毀生化基地的時候,生化基地放出了某種怪物,然後在一場方圓百米都被震爲齏粉的大爆炸中,和那個怪物同歸於盡,再也沒有了蹤跡的。
可是章晉陽不只是在立連市各個紀念館尋找,甚至在省圖書館和省檔案館泡了一天,查找了所有對外公開的資料和信息,其中也包括最新的龍界省地質勘探的地圖,其中並沒有提到有那樣一個地點。
而查找了龍界省下轄的12個地級市,1個地區。共64個市轄區、18個縣級市、45個縣、1個自治縣的所有史志,包括市志、縣誌,甚至一些存在時間比較長的鄉鎮都有的鄉志,都而沒有發現相關記載。
無論是生化基地的建設,還是平時生活的時候會在周圍留下的採買痕跡、出入痕跡都沒有發現,就更不要說那場至少聲音應該傳得很遠的大爆炸了。
因爲很集中的查找相關資料,章晉陽最近總能發現一些人若遠若近的跟着自己,這些人不知道他有雷達的掃描,在自己三十幾米遠的地方晃悠來晃悠去,要不是連着幾天都遇見了,章晉陽還真發現不了自己被人給監視了。
而這次被監視的結果,就是章晉陽發現了雷達的不足——他只能“看見”這些人,卻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只能從行動的模式上分析出,這應該是兩夥兒人,一夥應該是國家的應激響應機構,而另一夥,卻怎麼也搞不清楚來歷。
看來是自己在查找的事情有點問題,國家機構的關注是有道理的,自己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人這麼集中的調查一個傳說中的人物,還涉及到了國家地質的問題,確實很可疑。
而且自己在調查中不止一次遇到了保密級別的問題,一介平民百姓能有什麼權限,連那些檔案的存放地點都沒資格知道,一次兩次還好說,三番五次的觸碰底線,還是爲了不同的資料,偏偏這些資料都指向同一個方向,不調查你調查誰呢。
可是另一波人是誰呢,章晉陽想破頭也沒從這些人的表現上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除了可以確定這些人不是是軍人之外——這就是章晉陽確定國家機構的依據——毫無進展。
看起來他們的目標不一樣,不知道是哪個方面的人了。說起來到也有幾個懷疑對象,比如說矢志田,或者九頭蛇亞洲組,甚至是十戒幫,難不成裡面還有霓虹政府的事嗎?
“啊—,可能性太多了,我果然不是這塊料啊,真想抓來一個嚴刑拷打一下,該死的都是小學生我比那個戴眼鏡的小鬼差這麼多嗎?”,章晉陽糾結的頭都快抓破了。
現在章晉陽覺得自己表現出來的肌肉男的形象特別適合自己,自己面對這些時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暴力方法,果然這一身鍵子肉沒白長,要表揚一下自己嗎。
不過通過這幾天的觀察,這些人的習慣章晉陽倒是瞭解了不少。
至少分得出哪些人是警察,哪些人是國家機構,而剩下的那些形形色色就更加隱蔽一些,因爲他們同樣的還在躲着前兩種人,甚至有一天幾撥人發生了一次小衝突,最後誰也沒佔着便宜,國家機構抓到一個了人的尾巴,追着追着追出了他的監控範圍。
然後發現其實爲了剩下的一些人做的掩護,返回來的時候接了火,雖然沒動槍炮,但是各種冷兵器打的和大片一樣,最後雙雙兩敗俱傷,國家機構弄死了一個散戶兒,散戶兒們打傷好幾個人逃了出去。
警察們是在明面兒上的,負責的是外圍,但是在收尾的時候被傷了兩個人,不過不是重傷,但是也讓敵人逃了個乾淨。
總共不到十分鐘,來來去去算上包圍圈的警察們也只有差不多四十個人左右——三分之二都是警察,章晉陽卻覺得自己好像是看了十分鐘的無聲大片一樣刺激,這些人的果斷決絕讓人動容,搏鬥時的兇狠激烈更是讓他不寒而慄。
看着這些人捨生忘死的交手,章晉陽第一次覺得自己白練了這些年的武,要不是自己身體異於常人,恐怕這些人中隨便一個一出手就能要了自己的命,就算正面交手自己也撐不過五招,果然練和打差別很大啊。
怪不得師傅說正常人是練不出宗師的,輸贏確實是要打過才知道。
這個發現讓他對薊京之行越發的渴望,在家鄉這邊他找不到合適的對手,無論是師傅的介紹還是自己這些天的尋訪,立連周邊沒有什麼武術大家,這地方雖然號稱省會,但是龍界省畢竟是邊區省,而且國家的開發策略才實行沒幾年,在那些有能力決定自己人生的人眼裡,這裡依然是“老少邊窮”的地方,恐怕不值得來發展。
而薊京幾百年來都是京畿重地,炎黃大地的權力中心,自然是吸引各種精英人才的矚目。多少人都指望在彼地得遇貴人賞識,從此踏上終南捷徑一飛沖天,既富且貴。
所以那地方聚集了遠超其他地區的人才,自然藏龍臥虎,有些手段的人也願意在薊京廝混,很簡單就可以吃喝不愁的,人多了見識的也多了,水平也就跟着漲了,自然是立連這種邊疆市比不了的——而且得益於國家的北疆政策,這裡連實戰派都少得很。
章晉陽很想抓到一個人瞭解一下他們是怎麼訓練的,是學習的哪種格鬥術,看起來簡潔有力,雖然自己跟師傅也學了一兩套軍中的技巧,但是感覺上好像效率並沒有他們手中的技巧高。
這個想法他沒敢和師傅討論,因爲他不能解釋他是從哪裡偷學來的這點手段——真的只是一點點,這些人一點沒辜負“一擊即殺”這個詞,從來都是那麼幾下,簡單直接。從他的判斷來看,這些人的技巧不在於什麼拳法架勢,而是直覺,經驗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