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看看掛在門上的鐘,章晉陽發現居然已經九點多了,連忙和師傅說了再見,噌噌噌地跑回了家,他自己定下的技能訓練還沒練呢,要是練得太晚明天就起不來了。
回到家中和父母打了招呼,他就鑽回自己的小屋,拿起放在窗臺的一塊石頭開始例行的鍊金術聯繫,雖然手上在動,心思卻沒在。
自己跟魏遼現在算是搭上了鉤,師傅那裡也說了一些話,就是不知道師傅的觀察結果會是什麼樣子的,不過看着魏遼的樣子應該也不會有什麼麻煩,除非武術界有什麼奇怪的規矩比如不能傳授拳法給變種人之類。不過師父能收自己應該就不會有這麼奇怪的規矩吧?畢竟自己在正常人眼裡恐怕也不太對勁,要是誰知道變種人的事,一準兒能對上號兒。
第二天早起章晉陽並沒有及時醒來,他之前的生活太有規律了,一時半會兒是改不過來了,不過他有個鬧鐘——是從廢料場的破爛堆兒裡撿出來的,就是有點被砸扁了,其實內裡結構還好,他就給修好了——比他可靠得多了。
匆匆的來到師傅家,師傅已經起了,在院子里正在練拳,竄前跳後得眼花繚亂,唯一看明白的就是他一直在地撒謊難過的樁子上走。
瞪大眼睛看了一會兒,看着師傅從樁上跳下里,章晉陽連忙跑到跟前仰着臉問話。
“師傅,你剛纔打的就是要教我的拳法麼?看着挺難啊,動作好多,我眼睛都沒跟上。”
“小子,想學這個你還早了點兒,今天教你最基本的步法,這些步法你每天都要站上一個時辰,如果合格了,就教你基本套路。也就是說,從今天起,你每天早上的功課就是站步兩小時,走拳一小時,晚上同樣再來一遍知道了嗎?”,宋全板着臉,極其嚴肅的說。
“知道了師傅,早上站步兩小時,走拳一小時,晚上一樣。”
“嗯,開始吧。先叫你最簡單的,基本步法有五種,弓、馬、虛、撲、歇,弓步的站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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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等等我!上課還早着呢,你跑那麼快乾啥?”,說話的是個小個子,吊吊眼瓜子臉,看起來就像是隻狐狸一樣,一邊跑一邊喊,還一個勁兒地招着手,好像這樣能前面那個高大的身影拉住等等自己一樣。
“看熱鬧去,聽說今天魚牙子和楊老三開片,在公園約架。”,章晉陽頭也沒回,邁着大步疾走如風——他根本就沒跑,就是步子邁的大,人走得又快。
轉眼之間他已經是三年級了,年紀也實打實的過了八歲,拜師學藝也已經過了三年,師傅教的那些早己練得爛熟,現在連師弟們的功課也都是他在管,作爲師傅的宋全也只是每隔一段時間考校考校就不再過問了。
宋全因爲年前才結了婚,媳婦正懷着孕呢,這讓他這個三十多年的光棍漢每天都樂的見牙不見眼,圍着媳婦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夠,哪有時間理會這些小屁孩兒,反正作爲大徒弟的章晉陽已經深得真傳,比自己還要厲害了,索性都交給他,平時只負責檢驗進度就好了。
身後的小個子是馬天華,同樣是他的小夥伴之一,現在也是同學,比他還大上兩歲,不過是在戴遼之後入的門,身體一向很弱,這都入門已經快兩年,還在打五步拳,好在他練拳就爲了強身健體,也不在意。
這幾年會江縣愈發的亂了,一切都向錢看的年代正在開啓,可是隨着經濟快速發展,一些撈偏門的人也都活躍了,爲了保護自己的利益,有些人就同樣選擇了一條爆烈的道路。
之前所說的魚牙子就是如此,所謂的魚牙子,就是替漁民擺平雜事的人,同樣的,爲了能安分的打魚賣魚,漁民魚販也願意有一幫這樣的人站在前面。
至於楊老三其實也不是壞人,他承包了碼頭做貨運,其實現在火車汽車這麼發達,內陸水運也不怎麼有飯吃,所以他就把部分碼頭修起來,指揮着碼頭工人們幹起了汽修。
本來也沒什麼衝突,不知怎麼的魚牙子們就相中了碼頭修車的地方說要在那蓋個魚鮮市場,上岸交易方便,可是那地方是楊老三真金白銀花了錢承包下來的,現在碼頭路汽修也乾的正是紅火的時候,怎麼可能讓出來給別人。
吵吵嚷嚷的快有半年了,今天早上聽人說在公園約了架,滿大街的碼人兒(湊人)要講數(請人擺道理談判)開片(打羣架)。
本來章晉陽不打算湊熱鬧的,突然聽說魚牙子之所以囂張起來是出了高手,卻讓他興趣大增,他還沒見過高手呢。
這幾年上學簡直要憋死了他,好在學校的課外讀物不少,而且他也想仔細的學習一下歷史什麼的,看看二次戰爭之後,到底有什麼變化,因爲小學的歷史其實就是介紹各種歷史名人的小故事吧。
現在他已經徹底的死心了,這裡就是漫威沒錯,因爲他不只在一本雜誌上發現了霍華德·斯塔克的名字,而且他也發現了當年美國隊長的徵兵宣傳海報。
最過分的是,有一次去藥店,他發現了矢志田藥業的藍色小藥丸!怪不得一個戰場逃兵最後可以那麼有錢!
“大師兄,大。。大師兄,我知道你聽說那邊有個高手,我跟你說,騙人的,真的,我知道是咋回事兒,你等等我。。”,身後的馬天華契而不捨的呼喊。
“嗯?你認識啊?”,章晉陽收住了腳。
“不認識,不過我知道,你等會兒,我喘一會兒。”,馬天華彎下腰呼呼地喘氣,剛纔那一陣跑真累壞了。
“你家不是開了餐館了嗎?怎麼還是這麼體弱?又挑食了是不是?吃不好飯就別練了,這玩應兒不長壽。”,看見馬天華這幅摸樣,章晉陽皺起眉頭一陣數落,這小子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挑食,弄得自己總也吃不飽似的,練武之人消耗大,挑食怎麼能撐得住。
“大師兄,沒挑食,就是吃不下,不餓呀。”,馬天華癟着嘴,一臉的委屈。
“屁話,都餓過勁兒,胃都縮縮了。算了,你以後要是成了仙告訴我一聲,給我託個夢,我給你上香。說說那個什麼高手的事吧。”,章晉陽不大耐煩,都說了他好幾次了,說了也不聽。
“嗨,那幾個高手師兄你知道的,就是下河稍不是有個什麼武館?說是大林寺正宗嫡傳的那家。那個光頭和尚卷錢跑了,師傅跑了,留下一幫不知道咋回事的徒弟,館叫警察封了也開不得,都叫魚牙子那個叫俞海濤的老大給養起來了,這不是拿出來嚇唬人來了。我跟你說白扯,那幾塊料水平和我差不多,也就是能看看,真動起手來一磚頭也扛不住。”,馬天華直起腰來眯了眯眼,擡了擡嘴角表示不屑。
“和你差不多?你唬誰呢?好歹也練了四五年了吧》還比不過你個矬孩伢子?功都練到狗身上去啦?”,這小子滿口跑火車,可是沒白瞎他那雙吊稍的狐狸眼。
“師傅跑了?那個和尚是叫慧靜是吧?怎麼跑了?”
“師兄,我是聽北頭兒水廠派出所的刑警說的,那師傅是假和尚,前一陣子叫人拆穿了,人家大林寺派了真正的師傅來,那假和尚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