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醒轉的就是教授,章晉陽顧忌到他那個和常人沒什麼不同構造的腦袋,沒敢下重手,他只能算是被拳風掃到而已,因此沒上幾分鐘就醒了。
醒來的教授並沒有立刻擡起頭來或者睜開眼睛,而是閉着眼睛整理自身,這虧了時張繼哪有那個自己的精神力造詣已經算的上是頗深,才從不斷波動的心靈力量上感受到教授的甦醒。
在這種波動的中,教授的心靈力量越來越純淨,連這個新鮮的面孔也變的不那麼討厭起來,而詭異的是,隨着心靈力量的純淨,他的頭髮卻也在不斷地掉,越來越少了,在最後變成一個光頭的時候,教授也溫和的笑着睜開了眼睛。
他先是抱歉的看了章晉陽一眼,這會兒的眼神十分清澈,讓人一眼就能讀懂他眼神的意思,這讓章晉陽後脊樑一陣發麻。
教授回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兩個弟子,章晉陽感覺到一股心靈之力掃過兩人,不過卻什麼也沒發生,教授先是愕然,隨即對着章晉陽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你也太過急躁了。”
章晉陽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反而理直氣壯:“這不叫急躁,這是果斷,謹慎的果斷。”
但是教授很顯然和他觀點不同,不過這個大佬一向以性格溫和著稱,聞言也只是無奈的笑了一下,這畢竟也不是對奧羅羅和金剛狼有什麼傷害的事——他到現在也沒見過所謂的“自由意志”是什麼東西。
不過現在的情況非常適合談談,所以教授向章晉陽詢問超能小鎮的事,這是他自從醒來之後最關心的事了。
章晉陽卻不想他插手這件事,當初的合同雖然出的很急,但是tpe有着可以說是新約克城最優秀的一幫律師,合同細緻的不得了,防的就是教授突然醒來要指手劃腳。
所以章晉陽提出了另外一個迫在眉睫的事:“教授,超能小鎮已經板上釘釘,勢在必行了,無論是變種人還是普通民衆都有這種呼聲,現在政府方面也有這種需求,你擋不住的。
說起來,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的狀況吧,對自己的學生使用心靈力量,改變他們的想法,這像是你做的事,不過那手段也太粗糙了,怎麼,換了身體之後受到了污染?”
教授眉毛一擡:“污染?這個詞用得好,差不多是那樣吧,這具身體原本是沒有神智了,只是一個植物人,可是我到了之後,遇到了一些抵抗,當時我沒有其他辦法,只好將抵抗擊毀,可是似乎沾染了什麼不好的東西,有很多身體的記憶出來。
我有一種感覺,要是我不接受這些的話,我可能就會慢慢的枯萎死去了,可是顯然,接受這些給我造成了一些不好的改變,還要多謝你打暈我,讓我有機會重新梳理力量。
真是神秘的東方,你知道這種情況?”
章晉陽不屑的嘴一歪:“鬼上身嘛,你也就是在北美鷹,你剛纔的那種狀態,要是在炎黃,隨便一個小村子的什麼神婆神漢都能把你打的魂飛魄散,幾千年來,人們見得多了。
你沾染的東西在我們說來是因果業力,你以後要用這個人的身份,那這個人以前所做的事你就得揹負起來,而且他雖然是植物人,但是他沒死,你通過靈魂附體的方式殺了他,佔據他的身體,這是天地所不容的,你要經受各種災難考驗。
經受的住了,你就還是你,但是力量會被消磨,經受不住了,你就會做出你以前最反對的事,完全釋放出你心底壓抑的邪惡面,有的人是一瞬間轉變,有的人是慢慢的不應人注意的那種。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黑鳳凰那樣,將自己變成一個種子,投胎到那個人家,一切都重新開始,不過他轉世投胎的法子太過粗糙,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破除胎中之謎,所以纔會被你乘虛而入。
說起來,封印黑鳳凰是你幹過的最蠢事情了,要不是你胡來,一切都不一樣,現在黑鳳凰就算再次轉世,他對這世界恐怕也是充滿仇恨,會變成一個大魔王的,這都是你的錯,教授。”
章晉陽毫不猶豫的給教授戴上了一個緊箍咒,黑鳳凰的事是教授的心魔,當初他發現琴的意志裡那強大的力量,毫不猶豫的就把他封印了,事後才察覺到,自己是出於恐懼才那麼做的,而那麼做是最錯誤的做法,可是醒悟的時候爲時已晚。
果然,提出這件事,教授的臉色迅速的暗了下來,他對琴是很愧疚的,這大概是他人生中不多的感情之一了。
但是他很快重整心情,這點小打擊對他來說微風而已:“你懂得真不少,這些知識應該很珍貴吧?”
章晉陽無奈的微笑,他每次都得面對這個,北美鷹人民真的不知道資訊自由的味道麼:“你最好派人到炎黃去買些神話故事來看,那些我們從小就被教導的常識是你們的空白,在我看來,你們在神秘學上的知識都不如我們家裡的小學生,太淺薄了。
我說的知識都是公開的,明白嗎?公開的,每一個炎黃人最早接受的教育就是神秘學,神啊,仙啊,英雄啊,妖怪啊,靈魂啊,魔鬼啊,從小我們就要學會和他們打交道,因爲他們就在我們中間,人人可見。
北美鷹這種遮遮掩掩,頗有點蓋上自己的頭,全世界就看不到自己的想法,實在惹人發笑,說什麼民衆沒有準備好,只是當權者自欺欺人吧。”
教授一愣他和政客接觸久了,心裡自然認爲政客們是對的,從來沒從反方向考慮過:“民衆確實是沒準備好,要是我們宣佈那些神秘都是現實存在的話,那他們會怎麼想?社會會亂成一團的。”
章晉陽曬然一笑:“胡扯,民衆哪裡有準備了?既然沒有準備,哪裡又有準備好了一說?我看是政客們沒有準備好交出手裡權力利益吧,教授,你和政客們混的久了,忘記了自己的立場,社會亂成一團?政客們的任務不就是穩定社會嗎?不能做好本職工作,要他們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