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不想在這個羣情紛涌的時候再出去引人眼球,按照奧拉尼德斯的內部分級,他已經是越級戰鬥了,要是今後他的對手都按照萬磁王那個等級招待他,那就真的要倒黴了。
“隨便你,不過你最好去骨頭那裡看看,你這一身本領都是軍中手段,對身體多少都有點損傷,那幫人對調養身體都有一套的。”
兩個人閒談了兩句,就各自去忙自己的那一攤兒。
巴菲門特先回到自己的夜神宮,就是哈德遜河邊的防空洞,把搶來的艾德曼金屬爪刃重新處理了一下,他把這六根爪刃拆解了,編織成了一個薄薄的防彈背心。
在萬磁王被重新放出來之前,他是不用擔心誰能破他的防了。
重要的是他偷偷留下的幾管血液,劍齒虎和金剛狼各兩管,都是他在對方打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從地上和牆面上收集的,還有一大罐萬磁王的,這個倒是在老人家身上結結實實紮了一針。
艾德曼金屬太扎眼,他可以自己利用,但是不能悄無聲息的就搞沒了,這幾管血液就不一樣了,相信家裡會感興趣的,對學校也是個交代。
自己的年紀這麼小,雖然不知道劉校長爲什麼就這樣把自己放出來,但是他的壓力可以想象得到,到了這邊也沒發現什麼事兒,倒是把一個可能泄漏的小組生生的擴成了外圍組織。
這一下國內承受的壓力恐怕是更大了,自己總要做出點成績來,一來是防着變成籌碼——線下鬥爭可不想新聞裡的外交工作,多少還有點遮羞布,在這個不見天日的戰場裡,殘忍功利實在是一種誇獎。
這其二嘛,自己要是做的大了,說不定國內能給點支援呢,再不濟自己家裡的狀況也會好上很多,他現在喜怒無常的大半原因還是在想家上,穿越時空又見到了父母家人,還沒來得及爲他們做點什麼,就走上了間諜這種不歸路,這種心情無以言表。
所以現在他的性格可以用乖戾來形容,就像他現在喜歡用斧子一樣,他並不擅長這種武器,只是用着心裡痛快而已。
本身活得那麼久了,不會有這麼暴力的行事風格,可是現在他遠離家園,離開前又沒找到心頭所愛,心中燃燒的,就只剩下毀滅的火焰了。
他也深知這個世界水深的沒譜兒,各種黑科技神秘力量層出不窮,所以這一次雖然有機會狠狠的擺上變種人一道,收兩個人頭,可他思慮再三還是沒敢下手。
變種人、變異人、超能力者,這是地球上高加索人種(白種人)的力量支柱,他們自己打生打死沒關係,自己要真動了手,不說別人,x教授那個光頭自己就絕對扛不住。
阿斯加德那幫人對中庭這些國家這麼關注,搞不好這些高加索人就是他們的遺種也說不定——畢竟都長的差不多,要說沒關係鬼都當笑話,你要說阿斯加德和白象國阿薩們是親人,那肯定是沒人信的。
將來那個玩錘子的野蠻人不就是給流放到地球上的麼,這說明地球和他們肯定是關係匪淺,說不定就是以前那個倒黴蛋被流放下來,然後就發生了給他一個女人他就創造了一個種族的事。
人家那麼崇拜普羅米修斯,看吧,連嫌犯都有了。
摩挲着艾德曼金屬背心,過完癮的章晉陽從巴菲門特換裝回偵探,小心的用一個小盒子裝好了分離出來的三瓶血液,這是他分出來要送回國內的。
盒子也也是特製的,不但只能用特殊的手法才能打開,材料同樣是他精心製作的,六個面使用了六種不同的材料結構,每一種結構都有特殊的性能,可惜製作方法他是給不出的,畢竟都是用鍊金術製作的,所以只能老國內的專家們分析研究了。
打開的方法和盒子會分成兩路回國,這樣會很安全,他的通道也有兩條,在之前還從沒用過,這和傳送物品的交通員接觸過,理由是近。
當然近,就在他舅舅家樓下,那個愛喝酒的毛熊拳手顱骨安德烈,有些日子沒見,不知道他是不是讓人打死在黑拳擂臺上了。
一身皮衣皮褲的章晉陽騎着一輛高把手重型機車,在發動機沸騰的咆哮中來到了布魯克林區的一條很安靜的街,這條街很短,就和其他的布魯克林公共街區一樣,兩側的屋牆上都畫滿了光怪陸離的塗鴉。
街中心有着整條街唯一一所幹淨的房子,那是一所看起來很古老的孤兒院,聽說這所孤兒院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章晉陽看着院門上銅牌目無表情的咀嚼着口香糖,一百年,哪裡來的古老了。
不過這所孤兒院之所以這麼幹淨自然是有原因的,這條街附近至少有二三百的各色人等是在這個孤兒院裡長大,從漢堡店的老闆和女服務生,到在街頭籃球場上瞪着牛眼盯着他的光膀子嬉皮街頭混混。
章晉陽沒理他們,這些黑叔叔腦子裡除了白色液體就是綠色小紙片,能和他們混在一起的小白皮自然也沒什麼好餅,其實不應該叫白皮,應該叫花皮,那一身花兒色彩斑斕,恨不得連牙上都繡上彩兒。
他的目標是孤兒院旁邊的一家汽車休息站,這種休息站很常見,一般都開在公路加油站旁邊,裡面是個大廳,小超市,餐飲,酒吧,後面還有簡易旅館,算是綜合的服務設施,不過這裡是市區,有這麼個地方也還是挺奇怪的。
章晉陽收回看向孤兒院的目光,邁步下車,夾着一個木頭盒子走進了這家連名字都沒有,只是在熒光招牌上畫了個巨大的酒杯和漢堡的服務站,左右觀瞧了一下,徑直的走向角落裡的一個吧檯。
吧檯在最角落裡,這要不是事先知道,還真未必能找的着,吧檯是一塊烏沉沉的大金屬塊兒,對外的一面陰刻着一個圓盤,章晉陽眯着眼,雖然戴着墨鏡,他還是看清了圓盤中浮雕着一柄雙盤蛇帶翼權杖。
琢磨了一會兒,他纔想起來這個權杖叫做信使的權杖,是奧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赫爾墨斯的權柄,這個在腳上穿着一對長翅膀的鞋的神是信使、旅行者和商人的守護神。
這倒是和這個櫃檯的業務挺契合的,不過這個神還兼職保護小偷和騙子,這雖然有點冷門,不湊巧的是章晉陽還真知道。
“一個炎黃人,這可是稀客。要給家裡寄錢的話去孤兒院另一面,那邊才接金融業務。”
說話的是一個壯漢,他就坐在櫃檯的後面,像一座肉山,頭戴着紅色的海盜頭巾,滿臉紅棕色絡腮鬍須,修剪的整整齊齊,一隻粗大的黑石楠菸斗裡瑩光點點,看起來像是一個維京人。
“寄東西,怎麼,我看起來像很有錢嗎?”
“沒錢就算了,炎黃那邊太遠,路不好走,收費很貴。”
“只要能到就好,多少?”
“一公斤二百五十美刀,公道價。”
“二百五十美刀?”
“呃,好吧,忘記了,很久沒有炎黃人到這邊來,二百五十一美刀,每多一公斤加六十,多一立方加六十。”
“保證送到?”
“以水星的名義,保證。”
以上談話中,章晉陽做了七個手勢,那個維京人則把菸斗拿在手裡在櫃檯上換了七個姿勢。
隨着兩個人“嘿嘿”“呵呵”的一陣令旁人牙齒髮酸的僵硬假笑,章晉陽和維京人都鬆了口氣,他們總算是接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