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醫院的重症監護病房裡,高熙蕾還在那裡安靜的躺着。剛從大海龜島上趕回來的徐信默默的拉着高熙蕾的手,親吻一下高熙蕾白潔的手背後,轉身離開病房。
何婷已經被柯大勇和秦諾安排給徐信,她將協助徐信去金三角找尋解藥。和何婷一起的,還有其他的四名奪命殺女。她們五人這一次都要統一聽從預備聖命追殺者徐信的安排。
“徐信,李江也已經接到了教主的命令。他會在緬甸和你匯合,畢竟在金三角。他比你要熟悉。你和他一起合作吧。千萬別和他鬧僵了!”秦諾勸導着徐信,畢竟是因爲李江高熙蕾才變成這樣,她也怕徐信脾氣上來直接和李江死磕了。
徐信點點頭,然後看了一眼劉天喜的病房。醫生說劉天喜因爲幾年前的那次重傷,其實身體本就虛弱。這次再次遇到致命的襲擊,恢復的速度也是出奇的慢。
師傅和自己的愛人都是因爲李江才弄到如此地步,徐信一想到和那個北霸王李江見面,此時也是一肚子火。
和其他人互相聊了幾句後,徐信又囑咐了謝欣、王麗她們好好照顧高熙蕾。和秦諾一起來到機場,徐信即將啓程前往緬甸。而秦諾也將暫時回到宜城。
“去那裡注意點安全!”秦諾抱着徐信的腰然後投入在愛人的懷裡。
徐信笑着默默秦諾的頭髮,然後在其的髮梢親吻:“行了,有何婷她們保護我,我沒事的!”
和秦諾揮揮手,徐信慢慢的走開……
緬甸小鎮中,徐信揹着揹包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按照先前的聯繫,李江應該就在附近的一個小飯莊裡和他匯合。
一個人影在徐信身邊突然飄過,徐信聞到身上那種熟悉的花香味,也就淡然的一笑。自從到了緬甸,何婷就帶領着其她的四名奪命殺女時刻的隱匿護衛在徐信的周圍,徐信沒到一處,她們都會事先去探一探究竟。不一會兒,已經喬裝打扮過的何婷出現在徐信的身邊:“稟告使者,李江就在前面的。方纔已經檢查過,李江隨行就帶了兩名保鏢。”
徐信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眼前的這個何婷爲了隨時保護徐信,已經撤去了面具,只是一身隨意裝扮過的行頭,也是爲了掩飾自己奪命殺女的身份。
長長的秀髮披在肩頭,何婷那嬌俏可人的面龐也讓徐信拖着下巴不由的多看了兩眼:“呵呵,其實你真不應該老是板着臉。你看你那兩小酒窩,笑起來多好看!”
何婷低着頭沒有說話。聖命追殺者比奪命殺女要高一等級,何況這次又是教主親自安排的保護任務,即使何婷對徐信心有不滿,她也不能表現出來。
兩人來到前面的飯莊。二樓已經被李江包下,兩個保鏢站在樓道上,其他的人等都被擋在樓下。徐信朝上面看了看,一個滿頭灰髮的男子正坐在樓上悠閒的喝着茶。從他那50多歲的面容和傳說中總是那麼霸氣的眼神來分析,這人顯然就是北霸王李江了。
徐信剛剛踏上樓道,李江的兩個彪悍保鏢就伸出手:“樓上被包了。要吃飯,去別的地方吧!”
徐信笑着示意了一下身邊的何婷。何婷點頭默許,兩記高擡腿將兩個保鏢踢着踉蹌。倆大汗哪能被一個女人站了便宜,當下掏出傢伙就和何婷幹了起來。
何婷輕舒雙臂,縱身一躍和兩個大漢從樓道上跳到一樓大廳。三人擺好造型準備開打,何婷還沒等這兩人下手,就搶先一步,一人一記重拳打中了兩人的眼眶。兩人剛起來準備再次還手,樓上穩坐泰山的那哥們總算開口了:“好了,住手吧……,樓下想必就是徐總了吧!”
“呵呵,那你就是李董了!”
徐信看了看何婷,然後一個人扭頭走上二樓。李江示意徐信在自己的對面坐下,遂朝着下面的兩人喝道:“你們倆和這位小姐就在樓下暫坐吧。不要讓任何人上來!”
徐信對着何婷點點頭,何婷於是就隨便找了位置一個人坐了下來。
李江叫了幾份點心,和徐信開口說道:“樓下的這位想必就是教會中的奪命殺女了吧。呵呵,真是耳聞不如一見了,我這兩個保鏢,身手都很了得的,但是和奪命殺女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啊!”
徐信本就對李江沒什麼好感,現在李江開口沒說找解藥的正事,反而羅嗦起奪命殺女起來。徐信也就沒什麼耐心:“李董,我們什麼時候去金三角,你都準備好了沒有!”
“教主安排的事情,我哪能不盡心的做呢。徐總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我們就一起去金三角,先去和羅達司令見面。高小姐身中那種毒素,就是這個羅達首領上次贈與給我的。”
一聽到高熙蕾,徐信就氣不打一處來。喝了一口悶茶,徐信也就沒理會李江。李江自然明白徐信是在生氣。他笑了幾聲:“徐總,我知道你對我現在很有意見。不過你也要明白,在你加入教會之前,我們是敵人。而教會也支持我對付我的競爭對手。不過現在竟然徐總加入了教會,成了聖命追殺者,那麼作爲教會信徒的我,自然也就不會和你爲難了。不僅這樣,我還給徐總準備了一份禮物。劉天喜的弟弟劉天樂,我已經派人把他帶到了深圳。至於怎麼處理他,全憑你們天騰裁決!”
“哼,李董真是會做人啊。這麼大的一份禮物,我也只好替我師傅先謝謝你了。不過我很好奇啊,劉天樂再怎麼說也算李董你的合作伙伴,你這樣落井下石,你就不怕下次沒人和你合作!”
“哈哈哈!”李江一聽大笑,“合作?現在在內地,我李江的江河集團,和你徐信實際控制的天騰,都有教會在支持。只要我們兩方和教會聯手,試問在內地,還有誰能對抗我們。合作?我看只有我們去吞併別人吧。……聽說天騰的勢力已經開始向上海伸展了。那就不如從現在開始,江河集團控制西北面,天騰控制東南面,兩分天下如何!”
徐信冷笑道:“李董的一番話,就直接把西袍哥和東玲瓏的地盤給分了啊!看來如果我沒加入這個教會,想必李董早就準備把天騰作爲自家後院了吧!”
李江輕哼一聲,不置可否。從這個北霸王的言語和眼神中,徐信不能看出李江的野心那不是一般的大。
各懷心事的兩人互相寒暄了幾句,李江也不緊不慢的把自己後面尋找解藥的安排說了一遍。徐信對於東南亞的事物一向不是很熟悉,所以他也就沒什麼異議,暫且全聽李江一個人唱獨角戲。
“我聽說劉天喜最得意的弟子就是徐總你了。而徐總在海南聽說還得到魏新羣的傳教。有西南兩大賭神教出的人物,想必賭技一定相當了得吧!”李江看着徐信不怎麼搭理自己,突然轉變了話鋒。
徐信一聽就馬上明白過來,李江這是想和自己較量一下賭技了。不過李江再怎麼說也是和劉天喜、魏新羣、穆豔雪齊名的人物,徐信顯然在這一刻稍處下風。不過看着李江那挑釁的目光,徐信自然不能剛見面就在氣勢上被李江壓倒。
遂徐信冷笑道:“不敢,李董是內地四大賭神之一,我只不過是你的晚輩罷了。要說賭技,自然比不了李董。不過李董如果想切磋一下的話,我還是可以奉陪的!”
“哈哈,好,爽快,不虧是劉天喜教出來的徒弟。說話直接,我很欣賞!”李江說罷就揮手示意旁邊的服務生退下,“我們竟然現在在緬甸,而且也不是在專業的賭桌上,不如我們就賭點特別的東西!”
“哦,李董想賭什麼?”
“賭桌上有時候和大夫看病也差不多。無礙乎就是望聞切聽。今天我們在這個小鎮上,你看看稀稀拉拉的人流,不如我們今天就來賭一把聽。我賭一分鐘內,前面的那個街口,一共會有五個人經過!”李江說罷就指着樓下不遠處的一個弄堂口。
徐信一聽就明白過來,李江這是要和自己比聽覺。因爲這個弄堂口離下一個街口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一分鐘內,也只能從那個街口走到這個弄堂裡。李江實際是在考驗的,就是誰能判斷出現在那個街口有幾個人。李江現在從遠處的腳步聲中,已經判斷出那裡就有五個人。
徐信低頭看着樓下,這個小鎮的人不多,加上現在也沒到集市的時間,所以安靜的弄堂裡,還是能聽出一點聲響的,特別是對於他麼這些要求分秒不差的賭手來說,聽是最關鍵的。
徐信輕笑一下:“竟然李董說是五個,那麼我自然就不能說五個了,我就說四個吧。如何!”
李江搖頭笑而不語,然後和徐信一起看着樓下。一、二、三、四。兩人慢慢的數着,當數到第四個的時候,真的好久都沒人影在走過來。
李江的眉頭有點微皺,剛剛明明聽見有五個人的腳步聲,怎麼現在只出現四個。閉目一向,耳根一動,李江突然醒悟了,遂大笑道:“失算失算,劉天喜的徒弟,果然不同反響。哈哈!”
徐信假裝謙讓,其責依舊是一副不爽的樣子。約莫過了2分鐘後,那個弄堂口終於出現第五個人,不過這第五個人是一個少婦,懷裡還抱着一個剛剛能走路的小孩。
“方纔我只顧着和徐總比是聽力,卻忘記了分析行人的特質。那五個腳步中,明顯有一個腳步雜亂,而從聲音中判斷,應該是個小孩。小孩來回行走切慌張,明顯是在等自己的家人。只要家人不出現,這個小孩是不可能通過弄堂口的。哎,老了,老了,腦子不管用了!”李江一邊解釋,一邊自嘲道。
而徐信卻搖着頭不以爲然:“李董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從來人的腳步分析出每個人的心理。而李董之所以失算也並不是因爲李董老了,腦子不管用了。而是因爲,李董!你自信心太強烈了。你認定了有五個人要通過,所以你就不會再去考慮這五人中還有一個小孩在等着自己的母親。李董,霸氣有時候不能當飯吃,該冷靜低調的時候,還是要冷靜低調啊!”
李江笑着看着徐信。北霸王和南逍遙的徒弟互相對視着,眼神中都透着雙方互相能看懂的目光。
徐信知道,從這個眼神中分析,也許這次的金三角之旅,可能不會過於輕鬆。因爲這個李江,他內心的深處所隱藏的東西,也許是教會,都沒暫時察覺的。
“野心這東西,有時候真的挺可怕的。不知道李董意下如何!”徐信一語雙光的問道。
李江低頭看着樓下,淡笑道:“但是沒有野心,人活着豈不是沒了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