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鄒老闆原名叫做鄒航程,專做賭石批發的生意,在騰衝的市場佔有度不小,樊陸偉每次進貨找的都是這個人。
兩人打完招呼之後,馬上鄒航程帶着劉楠幾人朝着庫房裡面走去,得空兒,劉楠悄悄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那個疑惑。
“樊哥,這來選擇賭石的先後順序有區別嗎?”
樊陸偉轉頭看了看劉楠,悄悄說道:“當然有區別了,因爲我們已經合作好多年了,而且我發家的時候,就是在他這裡,算的上是老朋友,每次他只要進一批石頭,總會讓我來先行選擇,這樣一些表現好的石頭,就都歸我了。
“哦,原來如此,不過樊哥,剩下那些表現差的石頭,其他人會要嗎?”劉楠又問道,話說做這生意的在騰衝可不只是你一家,好石頭都被選走了,只剩下一些殘花敗柳的東西,其他老闆又不是傻子,會買你這兒的東西嗎?
樊陸偉聽見劉楠的話,嘿嘿的笑了兩聲,無頭無腦的說道:“小劉,做批發生意的在騰衝可不多!”說完就直接離開了。
劉楠愣了愣,眼球一轉忽然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騰衝的做賭石的人是不少,不過大多都是一些散店,充其量就是弄幾塊石頭,糊弄糊弄那些從外地抱着發財夢的二百五,而真正做這種賭石批發的只有那麼幾家。
但是像樊陸偉這樣大規模進貨的人也不少,他們不會自己解石而是運回去直接倒手,這樣就沒有了風險,也就是說毛料的好壞和他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表現好的毛料最多也就是解出好翡翠的概率大一些,讓家裡邊的人玩賭石多賺一點,吸引更多的顧客,反之,買一些表現差的石頭回去,最多就是解出好翡翠的概率比較低,但是家鄉中賭石店可沒有多少,就那張口來說吧,只有樊陸偉一家,哪怕石頭差一些,只要你想要發財,就必須來我這裡賭,沒有競爭也就讓這些批發老闆對於毛料的好壞,並沒有過多的要求。
或許有人會說了,那你要這些好石頭有什麼用哪?難道就爲了讓自己家鄉的某些人轉身變成爆發戶?自己卻要爲了那些表現好的石頭,多花一些錢?
但事實卻不是這樣,做批發生意的人,可不會給每塊石頭都標價,他們按重量來賣的,一噸石頭多少錢,這樣來看的,表現好的石頭和那些差一點的石頭,都是同樣的價格,一樣的價格買不一樣的石頭,這不是賺了嗎?
況且家裡邊可不會按噸來賣這些原料,那都是按個賣的,表現好的石頭自然可以定價高一些,石頭的質量,會讓一個人多賺或者少賺不少錢的。
當然剩下了那些表現差的石頭你可以不買,好吧,騰衝一共就這幾家做批發生意,每家店裡都一樣,都會有先後順序,不買這些表現差的石頭,那就去那些零售的賭石店中慢慢轉悠吧,不過那些石頭可真的不便宜,對於一個做批發生意的老闆來說,當然是撿便宜的買了。
弄清楚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劉楠馬上就跟在幾人的屁股後面走了進去。
儘管已經想過這裡的場景和上次在樊陸偉那裡見到的無法比較,但是剛剛進入庫房的大門,劉楠還是被裡面的場景給嚇的有些吃驚,大大的張開了嘴巴。
庫房中,幾個瓦數很高的白熾燈將整個庫房照的非常明亮,一排排大小不一的石頭就在眼前根本數不清有多少。
小一點的石頭也不過就是手掌大小,甚至還要更小一些,較大的石頭甚至有比人還高的石頭,而且就在庫房的正中間,有一塊高約兩米以上的巨石,上面掛着大大的紅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樊老闆,現在這翡翠的行情您也明白,所以…”鄒老闆忽然看着樊陸偉說道。
樊陸偉點點頭,他明白對方的意思,翡翠這東西也是不可再生的資源,緬甸政府也開始節制起來,每年的出貨量大大減少,物以稀爲貴,貨源的減少,自然讓毛料的價格一升再升,不要說和前幾年相比,就算和幾個月前比一比都會讓人吃驚的長大嘴巴。
“哈哈,樊老闆果然是痛快人,不過我們合作這麼長時間,絕對不會讓您吃虧,我鄒某保證,我這兒的價格相比起外面絕對要便宜一些,而且質量相信樊老闆您非常瞭解。”鄒航程接着說道。
“哈哈,鄒老闆說的不錯,您的質量好的讓我無話可說啊,您知道嗎?上次拿的那批石頭中可是解出了一塊玻璃種啊,雖然塊頭不大,但是也算是我張口市有史以來質量最高的一塊啊。”樊陸偉一邊大笑着,一邊偷偷的看着鄒航程的表情。
不出樊陸偉的意料,鄒航程的臉色果然有些不大正常,肚裡的那顆心臟,簡直在滴着血啊。
他多年來一直從事這方面的生意,也算是一個專家,每次進來石頭,自己都會挑幾塊表現好的石頭留下自己解,不然讓別人拿走了好翡翠,豈不是虧了?
可是千挑萬選,怎麼也不會想到,樊陸偉最後竟然拿走了一塊可以解出玻璃種的毛料,這…這情何以堪?
心痛是不可避免的,不過臉上還要做出一副恭喜的神色,能夠解出那樣一塊翡翠,自然會讓樊陸偉名聲大噪,開口說道:“恭喜,恭喜樊老闆你啊。”
“哈哈,鄒老闆客氣了,這位就是那次解出玻璃種的小劉。”說着,樊陸偉將劉楠拉了出來,介紹着說道。
聞言,鄒老闆和他身後的幾個工作人員,都將眼神看向了劉楠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他們不明白爲什麼這樣一個小子,會突然走了狗屎運。
“小夥子,恭喜啊,不知道怎麼稱呼您哪?”鄒老闆說道。
“呃…我叫劉楠…”劉楠開口說道,被這麼多人像是看待大熊貓一般的看着自己,劉楠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小劉這次也是要在我這裡選幾塊石頭試試運氣嗎?”鄒老闆接着說道。
“我…有機會就解一兩塊試試吧。”劉楠說道。
“哈哈哈哈…小劉,這樣我們可要說好了,你選的石頭我不要錢,不過解石的時候,一定要在我這裡,我也跟着你沾沾好運氣啊。”
鄒航程的臉色雖然笑呵呵的,但是他這也是一種緩兵之計,樊陸偉的斤兩他是知道的,但是這個劉楠卻有些讓他看不透,特別是劉楠又有着那樣解出高品種翡翠的經歷就更讓鄒航程不安,話說要是有劉楠的幫忙,讓樊陸偉再弄走幾塊高品質原料,那可真就虧大了。
索性直接許諾下劉楠,讓他無暇去顧忌樊陸偉,這樣更好。
“好,一定。”
劉楠是有種想要挑幾塊石頭解一解的衝動,那種一刀下去,生死兩界的感覺有種特殊的魅力在吸引着劉楠,不過這次來主要是爲了幫助樊陸偉。
當然有機會的話,他也會過過手癮,但不會免費接受鄒航程的毛料,萬一最後解出了什麼好石頭,對方不答應了,那豈不是說出不清楚?
“樊老闆,你們就先選吧,我就先去喝杯茶,想要哪塊石頭就直接告訴我的助手好了。”鄒航程說了一句,就離開了,只留下了一個尖嘴毛猴的小子,拿着一個筆記本,應該是要記錄下樊陸偉選好的毛料。
少了鄒航程,樊陸偉的精神也慢慢的集中起來,開始了選石的歷程,劉楠也沒有單獨行動,一直跟在蘇永春和韓奕雨的後面,原來的劉楠如果這樣長時間的待在這些黑黝黝的石頭面前,絕對會不厭其煩,不過現在…他卻不會了。
樊陸偉研究他的石頭,劉楠則先是用冰氣觀察一下這塊石頭裡面究竟如何,然後再仔細的觀察那石頭的外表,找出一些可以用來辨別原料好壞的痕跡,一邊學習着,一邊找着值得自己下手的毛料。
說實話,這些毛料的質量還算是不錯,起碼大多的石頭裡面都有些翡翠,無論那翡翠質量的高低,不過這些毛料中的翡翠,劉楠真的看不上眼,解開了多則也就是十萬八萬的翡翠,少則幾千不過,劉楠可不會花費時間,無聊的去解這些石頭。
“哎…這塊石頭還不錯,應該是一塊不錯的紅翡,不過看樣子達不到冰種,解開了應該能有三四十萬的樣子。”
劉楠又用冰氣查看了一塊石頭,心中做了一個估價,這塊石頭已經值得他去解一解了,不過湊巧剛好看見樊陸偉。
時間已經過去不少,也看了很多的毛料,不過樊陸偉卻只選中了五塊石頭,而且這些石頭,通過劉楠的觀察,裡面的翡翠應該也不是很高,甚至還有一塊石頭中索性根本沒有翡翠,劉楠的心思一動,忽然開口道:“樊哥,你看看這塊石頭吧。”
劉楠掙的最大一筆錢就是上次在樊陸偉店中的那塊玻璃種翡翠,雖然這其實和樊陸偉沒有多大關係,但劉楠就是這樣一個人,得到了別人一點恩惠,有機會就會加倍的還與對方,現在就是一個機會,不能放過。
樊陸偉正在觀察着一塊石頭,聽見劉楠的聲音,轉頭看了過來,沒有說話,直接走到了劉楠用手指着的那塊石頭跟前,蹲下來仔細的觀察着…
【晚上十二點還有一章,可以明天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