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華這一錘的力量不輕,把侏儒打得飛撞在牆上,差點沒把牆砸穿!
侏儒從牆上滑下地來後,哼哼唧唧的爬不起來。
這不過短短的幾秒時間,林少華反擊,從最初他被白面書生截脈,然後出乎意料的能出手,白面書生四個人超始的絕對上風,到現在的絕對下風,形勢立變!
四個人此時各自受的傷和控制不同,中年女子是被林少華的精神力反衝,讓她受了腦內傷,年輕男子精疲力竭,侏儒被撞傷,白面書生反受截脈。
其中,又尤其以白面書生最爲吃驚,因爲他是四個人的領導,也是能力最強大的一個,而他的截脈術可以說是目前世界上最神秘的古武技能之一,世界上知道且聽說的就很少,他可以說也是唯一的一個傳人。
但林少華怎麼也會截脈?
截脈術這種秘傳技能,威力強大,別看手法動作不怎麼樣,但其中所包含的技巧以及“氣”的運用,精妙無法形容,它的運用能力主要是在“氣”的運用,所以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被偷學到。
只有一對一的傳授,只有得到截脈術的心法,這才能學得到真傳。
而林少華對他所使用的截脈術,白面書生可以百分百肯定,他用的是再正宗不過的截脈術!
可是他的師傅臨死前就說明了,只他這麼一個徒弟,他師傅死後,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會截脈術!
他自然不知道林少華會有“吸取”技能之氣的能力,然後從氣中讀取到技能的信息,說到底,他自己就是林少華的“師傅”!
幾乎是一剎那的工夫,四個人就被林少華反制了,中年女子知道林少華精神力比她強大得多,根本就不敢再用,否則她受的傷只會更重。
而年輕男子和侏儒就更慘,兩個人只要稍有動靜,立馬就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住,動彈不得!
林少華眼見局勢完全改變,這才坐了下來,冷哼哼的說:“我這個人,恩怨分明,人家對我好,我會以十倍的好還給人家,人家對我使壞,我同樣會以十倍的壞還給人家!”
白面書生臉漲得通紅,不過他不是給羞的,而是給截了三道脈,運氣通脈,但又衝撞不開,連話也不能說,所以臉漲紅了。
只有中年女子平息下來後,陪着笑臉說:“林先生,你真是誤會了,我們對你的確沒有惡意,我們來江城就是考覈你,而現在對你出手,也是測試你的能力……”
林少華“嘿嘿”冷笑道:“是,我知道你們沒有惡意,但你們橫**的事,第一,害了我妹妹的命,第二,自以爲是,目中無人,你們以爲對別人想伸手就伸手?”
中年女子也皺了一下眉頭,有些無奈的說:“林先生,林思兒的情況,我們和你都沒料到,之前我們察覺她是巫門人,使用的又是金蠶蠱,跟蹤你好多天,查明她對你也是威脅加控制,這纔想方設法設下埋伏,說到底,我們都是爲了你,只是……”
說到這兒,她是嘆了口氣:“唉,天不從人願,我們也不知道林思兒真正的意思……”
說到林思兒,林少華頓時心痛起來,這麼大一棟別墅,十幾天前還是熱熱鬧鬧的一大家人,而現在,卻只剩他孤孤單單一個人了,走的是人,失落的卻是他的心。
中年女子這時又說:“林先生,我跟你說一句貼心的話,傷痛最好的治療方法不是藥,而是時間,我想你現在這個狀態再留在這裡,反而只會增添你的痛苦,不如跟我們去,一年半載後,你再看看,而且……”
說到這兒,中年女子又認認真真的說了:“以後你來去任留,都由你自己選擇,我們絕不強加意願!”
林少華擺了擺手,沉默下來,好一陣才說:“你們先離開吧,讓我考慮考慮!”
說着意念一鬆,年輕男子和侏儒身上的束縛也才鬆開,兩個人又退了好幾步,望了望對方,臉上盡是驚赫的表情。
林少華踏上一步,再要去給白面書生解開截脈手法時,白面書生卻吐了一口氣,陡然出手,又是幾手截脈術使出來。
林少華吃了一驚,有些措手不及,但他的反應也迅速無比,本來的身手又強,兩個人迅捷無比的交手,兩三手後,林少華使出的招式跟白面書生一樣。
“噼噼啪啪”的一陣後,白面書生發覺短時間不可能制服林少華,當即一閃退後幾步,然後停了手。
林少華自然不會上去追擊,停手盯着他。
白面書生詫異無比,很是不解的問他:“林先生,我真的不明白,你這截脈手法正宗無比,你是從哪兒學來的?”
林少華直接回答了:“我不想說!”
這話噎得白面書生一愕,跟着只有苦笑了。
看來林少華對他們的印象不好,再說也是無益,索性大方的拱了拱手:“也好,林先生,那我們先告辭了,我們會在江城停留一週的時間,等你的回覆!”
林少華揮了揮手,連話也沒說了。
白面書生跟三個手下苦笑了笑,四個人前前後後的出了別墅,轉瞬隱沒在黑暗中。
別墅中頓時恢復了平靜,林少華坐在沙發中不想動彈,只是腦子中卻是千頭萬緒,思兒的死給他打擊太大!
什麼錯誤都可以承受,唯獨用死的方式讓他接受不了,雖然之前做夢都想着要把思兒整死,但是明白思兒的心思後,卻是讓他更痛苦。
思兒再狠,再毒,但她用生命來挽救安怡,什麼過錯也能抵得過了!
一邊想一邊流淚,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了“哥”的呼聲。
林少華跳了起來,四下尋找着:“思兒,是思兒嗎?你在哪裡?”
客廳裡空蕩蕩的,哪有思兒的蹤影?
人死還能復生嗎?剛纔的感覺,其實是腦子裡的念頭,這時候腦子中只是迴旋着思兒那又柔又甜又膩的聲音:“哥……”
“思兒,我怎麼能原諒我自己?都是我害了你!”林少華淚眼模糊,若不是自己一門心思想要把思兒害死,又哪裡會給白面書生那羣人發覺?
想來想去,思兒死的原因,其實還在他自己,如果他沒起殺心,白面書生等人也不會察覺,也不會設下那個埋伏。
那羣人,的確神秘,知道的太多,比他多得多,至少他就不知道怎麼去對付思兒的金蠶蠱。
就這樣躺在沙發上,不吃不喝,暈暈呼呼,迷迷糊糊的過了整整四天。
第五天早上,林少華瞄見門窗上一縷陽光射進來,陡然清醒過來!
若不是他體質驚人,遠超普通人,任誰這麼餓渴整整四天也得只剩下半條命,不過林少華還能行動如常,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對着鏡子看了看,鏡子裡出現的人,他幾乎不認識了!
鬍子巴茬,眼圈兒發黑,渾然沒有他以前的瀟灑模樣。
想了想,也沒有清理胡茬,也沒換衣服,然後出門,先去小吃店狠吃了一頓,而後又去山上爬了兩天的山。
第七天,林少華才搭車去了省城,在醫院門口下車,醫院外有十幾間花店水果店,專門面對醫院的。
林少華買了一束鮮花,包裝很漂亮,花也很漂亮,聞在鼻中很清新。
林少華在護士總檯查詢了一下安怡的病房,在單獨的護理病房區。
在病房門口,林少華透過門上的玻璃孔看到,喬振宇和小青在服侍安怡,安怡坐在牀上瞧着窗外邊,臉色有些紅潤,看來身體確實好轉了。
在門上先敲了敲,然後才推門進去。
喬振宇和小青一見是林少華,都驚喜着起身迎過來,不過對林少華的模樣也很詫異,一向比較講究形像的他,此時顯得分外邋遢。
安怡的表情更喜悅,不過卻剋制了自己。
“少華,你終於來了?”喬振宇衝上前就給了他一拳,又說:“我很擔心!”
林少華微微一笑,說:“我很好,不用擔心!”
又瞧了瞧小青,笑着說:“小青,辛苦你了!”
小青眼圈一紅,哽咽着道:“少華,對不起,我和振宇都錯怪你了!”
林少華儘管心裡疼痛如刀絞,但臉上的笑容卻是更濃了,“小青,老喬,我想跟安怡單獨聊聊……”
喬振宇當即拉了小青出去,把門也帶上了,在外邊等着。
坐到牀上,林少華把安怡的手拉過來,瞧了瞧,低聲說:“安怡,你瘦了!”
安怡淚珠兒頓時落了下來,哽咽着無聲抽泣。
林少華靜了片刻,然後又掏出了一個信封,把信封放到了安怡手中,說道:“安怡,信封裡有兩張卡,一封委託書,一張卡里有兩千萬,是小青的嫁妝,另一張卡里是我全部的家產,你幫我打理,包括我在菁妍公司裡的股份,你給我家裡父母每個月寄一部份生活開支!”
安怡怔了怔,擡起淚眼問他:“你……要去哪裡?”
林少華嘆息一聲,對安怡柔柔的說道:“安怡,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情,我現在還無法接受這個局面,無法承受這樣的結局,我想,你給我三年的時間,有個朋友跟我說過,時間是治傷最好的良藥,三年之後,我回來給你一個答覆!”
安怡臉色蒼白,怔了半晌才問:“一定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