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一聽他說有,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也沒理會他話裡的意思,脫口而出道:“那可不一定,你快讓我見見,說不定正好就是我的菜呢?”
“額……”老頭眉頭皺了皺,上下打量了陳立一眼,然後很認真的說道:“你們猴子喜歡的不都是母猴嘛?我徒弟帶回來的是個女人,是人!”
陳立聞言,訕訕笑道:“個人愛好不同嘛,也不是每個猴子都喜歡母猴的,話說你徒弟帶回來的女人在哪兒呢?可否讓我見見?”
“喏,洞裡呢。”老頭咧嘴一笑,朝三星洞指了指。
陳立連忙道了聲多謝,拔腿便往洞中闖去,只是這才接近那洞,就被一層無形的屏障給彈了出去,那力道奇大,要不是陳立身手敏捷,保不齊要在地上打幾個滾。
“這是?”
陳立皺了皺眉頭。
老頭笑道:“我徒弟走了,這洞就我一個人住,我怕有賊來偷東西,所以就設了個陣。”
陳立無語,天下還有敢偷你菩提老祖東西的賊?
不過他也不會多說什麼,畢竟這很明顯就是菩提故意所爲。
陳立不理會隨口打哈哈的老頭,自顧自走入洞口,然後一手猛地用力,重重砸在那一片無形屏幕上。
而這一次,他直接被彈得飛出了靈臺方寸山,直到掉下山腳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陳立臉上不由有些怒氣,駕起筋斗雲重新返回三星洞前,對那菩提說道:“前輩,可否幫忙將這陣撤去?”
老頭撥浪鼓般搖頭。
陳立聞言,招手從耳中取出了擎天柱,頗有一絲威脅意味地說道:“那我可就硬闖了,要是將您這洞打塌下幾個角來,您可不能怪我。”
他本以爲這樣的話,菩提會生出幾分擔心,可誰曾想他眉頭都沒皺一下,直接咧嘴道:“隨便,隨便,這洞挺破的,砸塌幾個角也不礙事。”
陳立聞言,只得將擎天柱握緊,也不理會他的玩味目光,翻身一躍,棒子重重往三星洞砸去。
可這一棒堪堪碰到那無形屏障後,他整個人又一次倒飛了出去,而這一次,竟是直接將他從方寸山彈到了西海。
雖說他這一棒沒有動用鬥訣,但如今邁入六十級的他,普通一棒的威力也足以摧山斷嶽,可這一棒非但沒有立功,反而還將自己彈出了千里之餘。
那屏障之力,恐怖之處可見一斑,而那位隨手施陣的菩提老祖,修爲更是深不可測。
陳立駕着筋斗雲回到三星洞前,打消了硬闖的念頭,衝菩提老祖好言笑道:“前輩,實不相瞞,裡面那個女人是我託付給猴哥帶回來的,現在我既然回來了,自然也要把她帶走,你看能不能行個方便?回頭我讓猴哥跟你解釋,如何?”
“這個嘛……”老頭猶豫了一下,突然哎喲一聲,道:”啊,睡久了,肩膀好酸啊……”
邊說還邊衝陳立擠眉弄眼。
不知其意的陳立直接說道:“年紀大了是這樣,多走動走動。”
“……”
菩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沒好氣道:“是啊,我年紀大了,這記性也不好了,洞前陣法怎麼撤的我也忘咯。”
陳立見狀,忙急道:“前輩,別啊,您給仔細想想。”
菩提哼了一聲,只是伸着手拍拍左肩拍拍右肩,陳立見狀,總算是明白了這老混球的心思。
他心裡腹誹咒罵,但面上還是作出諂媚,道:“前輩肩膀酸啊,那正好,我在按摩上還有點造詣,我來幫你揉兩下。”
“這還差不多。”菩提面上露出得意。
陳立到他身後,雙手便搭在了肩膀上,微微用力。
不想沒兩下,菩提就沒好氣道:“幹嘛,沒吃飯啊?”
“額,我怕你不受力。”
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的陳立,訕訕笑了笑,隨後手上加了幾分力道。
誰曾想菩提又嚷嚷道:“你到底會不會按啊?用力點,我都沒感覺。”
“……”
陳立一腦門黑線,估計也是被他氣到了,直接就用出十成的力氣來。
不是吹牛的說,陳立就算不動用鬥訣,光憑己身的力量都能做到摧山撼海,可他幾乎用全力了,菩提還是搖頭。
陳立見狀,不由皺眉道:“前輩,你是真要大力的是吧?那我可真動手了,待會您別喊疼!”
“快點的吧,柔柔弱弱跟個娘們似得。”菩提沒好氣地催促。
陳立聞言,也不再廢話,心中暗暗運起鬥訣。
剎那間,他身旁虛空一併爆響,雷聲隆隆。
菩提對此卻置若罔聞。
陳立見他如此,眼睛微眯,蘊含莫大神力的雙手搭在這老頭的肩膀上,然後,重重一握。
剎那間雷聲大作。
此時本就是深夜,山風來得涼爽,但是配上悶雷後,就不免有些山雨欲來的壓抑感。
可這份壓抑感覺持續了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就隨着菩提鼻子間發出的一道悶哼而煙消雲散。
“好了好了,這下按得還差不多,我肩膀不酸了,鬆開吧。”
菩提抖了抖身子,嘴角有些抽搐。
陳立看在眼裡,心裡憋着笑,道:“那前輩,可能撤去陣法了?”
菩提努了努嘴,伸手朝三星洞一揮,有光芒絲絲點點升上天空,若璀璨星河。
“去吧。”
他擺了擺手,陳立聞言,忙衝他道了聲謝,便往三星洞去。
菩提老祖微笑着看他進入洞中,等確定他進入深處了,這才轉過身一手捂一個肩膀,嘴脣抽搐不已。
“這猴子,讓他用力還真他孃的用力!”
一陣碎碎念過後,他便將手從肩膀上拿了開來,回頭看了一眼,自語笑道:“咱這個老鄉對你可是不錯了,這份造化是大是小,看你自己咯。”
三星洞曲徑幽深,陳立兜兜轉轉,走了將近十分鐘,纔在一處清泉叮咚響的水洞裡看到那個大紅鳳袍身影。
嫦娥坐在一塊石臺上,赤足在淺淺的水泉中,身旁是那件后羿弓,而她手上,則平放着陳立機緣得到的兩支射日箭。
她坐在這已經很久了,一直都沒有動過,她是個很容易發呆的仙子,就好像在廣寒宮時,她也經常坐在窗臺發呆。
陳立站在她身後不遠處,駐足停下,微笑開口,“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