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橫肉男子進入周明強的房間時,周明強正站在窗臺前看着他的魚缸。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從腳步聲,周明強聽出了滿臉橫肉的身份,頭也不擡地問道。
“周哥,對不起,您交代給我的任務沒能完成。”滿臉橫肉男子在低垂着頭,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道。
“胡彪,我不是叫你多帶幾個人過去麼,怎麼這麼一點小事也辦不好?”周明強依然擺弄着自己的小金魚,語氣卻變得凌厲起來。
“我叫了好幾個人過去,可是那個張楚凌實在太厲害了,一個照面就讓我失去了行動能力。”胡彪說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又浮現了張楚凌那詭異的一拍,心裡莫名地就打了個寒顫。
“你說什麼?你居然過不了他一招?”胡彪的話終於把周明強的心思從金魚的身上轉移開,“你把詳細過程給我說一遍,一個字都不許漏!”
也難怪周明強這個反應。胡彪是這一學期期格鬥實力最強的學警,在考入警校前,他就跆拳道六段了,在這一期的體能訓練中,他更是力壓衆人,而張楚凌的身板看起來有點瘦弱,以胡彪的實力,應該很容易就能夠把張楚凌打趴下的,雖然他身邊有一個劉俊熙,但是帶上了幾個幫手,應該足夠應付任何意外了啊。
在周明強凌厲眼神的掃視下,胡彪不敢有任何的隱瞞,開始敘說自己進健身室後發生的事情。
當週明強聽到胡彪被張楚凌使詐而說出了是自己指使他的時候,他已經沒有心情繼續聽下去了,指着胡彪的鼻子大聲地罵道,“廢物,真是廢物,這麼點小事情都辦不好,還有臉回來見我。”
周明強是真的被氣壞了,他的唾沫濺了胡彪一臉,但是胡彪卻沒有伸手去抹一下,臉上更是不敢有絲毫的不滿,而是露出一副巴結的笑容道,“周哥,那你答應我的銀哨子獎還有沒有啊?”
“銀哨子獎?你現在居然還好意思問銀哨子獎的事情,你就祈禱自己能夠順利從警校畢業吧。”周明強不屑地看了胡彪一眼,出言道。胡彪跟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要不是突然想起胡彪有利用價值,周明強根本就不會跟胡彪有交集,至於銀哨子獎,僅僅是他撒下的一個誘餌而已,也只有胡彪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才會上當。
胡彪悻悻然地退出了周明強的房間,心裡卻是空蕩蕩的,感覺有點不對勁,卻又想不清楚到底什麼地方不對。
“這個張楚凌真的有這麼厲害麼?不會是那個胡彪被他買通了吧?”通過PTU訓練清單上,周明強看得出張楚凌是來自深水埗警署的,“對了,自己的老同學樑超不是在深水埗警署做督察麼?”想到這裡,他打通了樑超的電話。
在周明強看來,能夠進入警校接受PTU訓練的,肯定立了不少功勳,而且在某一方面有過人之處,可是聽完樑超的電話後,他鼻子都氣歪了,因爲樑超提起張楚凌時完全是一副不屑的語氣,只說那是一個走狗屎運的傢伙,他之所以能夠參加PTU訓練,完全是沾田妮的光。
周明強自然不知道樑超跟張楚凌的瓜葛,而樑超卻迅速地從周明強的問話和語氣中聽出了一些端倪,他自作聰明地做出了自己的揣測,認爲周明強跟自己問話是想從側面瞭解張楚凌平時所爲,對張楚凌進行全面的考覈。樑超盡力詆譭張楚凌,就是爲了讓周明強對張楚凌有一個不好的印象,
“呵呵,狗屎運麼,我倒想看看你的狗屎運能走多遠。”在聽到胡彪不是張楚凌的一合之敵時,周明強心裡還有點震驚,在知道張楚凌居然詐出了事情的真相時,他對張楚凌甚至產生了一絲懼意,要是張楚凌智勇雙全的話,那麼他做起事情來還真就得顧忌很多東西。
看到樓底下胡彪離去的身影,周明強的眼中散發出濃濃的恨意,“居然敢串通起來騙我,你就等着承受後果吧。”
可憐的胡彪顯然不知道,因爲自己的一時貪婪,反而莫名其妙地惹上了大麻煩。
看着天氣日漸變涼,張楚凌才發現進入警察學校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最後一個課程槍械訓練也接近尾聲。這兩個月中,日子過得風平浪靜的,周明強並沒有找他什麼麻煩,在張楚凌的刻意隱藏下,他所有的訓練成績都是勉強過關,並沒有引起別人的關注。
張楚凌知道,事情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除非田妮被周明強追到手,或者田妮跟自己完全疏遠,周明強纔可能收手。可是田妮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雖然沒有刻意接近自己,看向自己的目光卻總是很柔和,完全跟看向別人時兇巴巴的樣子判若兩人。而田妮偏偏又是大家關注的焦點,只要不是一個瞎子,就能夠看得出張楚凌和田妮之間的關係絕對不簡單。
“阿凌,那個周明強是不是吃錯藥了,這兩個多月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以前上理論課時還經常刁難你,現在居然也不對你特別照顧了。”劉俊熙提心吊膽地過了兩個多月,此時也發現了異常,沉不住氣地問道。
“不發生什麼事情不是更好麼,難道你還希望發生點什麼不成?”看着好友關心的面孔,張楚凌笑道。好友雖然格鬥技巧可以,爲人也仗義,可是有時也有點衝動,這也是張楚凌不敢把內心的擔憂說出來的原因。
周明強越是沉得住氣,就越是說明了這個人的可怕。他不動手則已,一動手的話,肯定會讓自己無法承受。
“阿凌,你的體能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啊,以前也沒發現啊。”張楚凌正在想周明強對付自己可能用到的手段時,劉俊熙卻打斷了他的思緒,“這兩個月下來,居然所有的訓練強度你都跟上來了,我開始還擔心周明強在這方面讓你難堪呢。”
“要是你在平時多幹些重活累活,你的體能也會鍛煉出來的。”張楚凌回答道,雖然他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訓練身體迅速變得強壯起來,可是表面上看起來,他的身板還是跟原來差不多,增加的只是力量和柔韌度而已,也難怪劉俊熙會發出這樣的疑問。
聽到張楚凌這麼回答,劉俊熙想起了張楚凌在警署“享受”的一些不公平待遇,他沒有再繼續接話,心裡卻在想着什麼時候這個好友能夠不在同事面前那麼“忍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