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楚凌拒絕了自己的支票,說話又不明不白的,周豔春以爲張楚凌根本就不肯放過他,他一着急,雙腿一軟,就跪到了地上,“張先生,千錯萬錯都是我和我弟弟的錯,以後我再也不敢得罪您了,還請您收下這些錢啊。”
周豔春這一跪,讓阿堅有點沒法接受,他都懷疑眼前這個胖子到底是不是在自己老婆面前那個威風八面的周老闆了,可是當阿堅看到周豔春耳朵一側那顆標誌性的痣時,他又確定這個跪在張楚凌面前的胖子就是那個平時在自己老婆面前拽得不行的老闆,只是,他堂堂一個珠寶行的大老闆犯得着跪在一個小警察面前麼?
張楚凌也對周豔春的表現有點疑惑不解,自己這兩天也沒找周豔春什麼麻煩啊,怎麼幾天不見,他怕自己就怕成這副樣子了?
見到兩個同事都訝然地瞪着自己這邊看,張楚凌臉色一沉,厲聲說道,“有什麼事站起來說,你再這樣跪着我可要走了啊。”
張楚凌說完這句話邁步就走,看也不看跪在一邊的周豔春一眼,張楚凌粗暴的態度嚇了阿堅一跳,他這才知道自己剛剛奚落的這個張楚凌不是沒有脾氣,而是沒有朝自己發脾氣而已,見張楚凌朝自己老婆的老闆發脾氣,偏偏這一切還被自己看在眼中,阿堅的心不免七上八下的,自己的老婆不會因爲而被炒魷魚吧?
周豔春見張楚凌擡步就要走,他站起身來就追,有心想把這幾天的苦楚說出來,可是當他的眼睛看到站在一邊的阿克和阿堅時,他卻猶豫了。
阿堅見周豔春看着自己,他立即明白了自己在這裡礙事,也不等張楚凌開口,他拉着阿克連忙朝樓下走去。
看到張楚凌的另外兩個同事身影消失不見了,周豔春才把自己這幾天的遭遇一點一滴地跟張楚凌說了出來。
原來周豔春那天下午被阿呆教訓時,他想到了跟張楚凌關係親密的呂娜。於是立即打電話向呂娜求救了,而呂娜也確實救了他一命,讓他免受了很多痛苦折磨。不過周豔春回到元朗的家中後,他越想越氣,覺得張楚凌有點欺人太甚,不但搶走了他垂涎已久的呂娜,還那樣凌辱他。
躺在牀上想了半天后,周豔春覺得再找義安堂對付張楚凌顯然行不通,於是他想花高價錢請火龍幫來對付張楚凌,火龍幫一開始聽說對付的人住在深水,想起深水並沒有什麼大地幫派。而周豔春又捨得花錢,就滿口答應了。
可是當任鳳鳳知道了周豔春要對付的人居然是張楚凌後,她二話不說,當天晚上帶着火龍幫的二十幾號人馬就把周豔春地珠寶行給砸了,而且周豔春家的窗戶也未能倖免。開始周豔春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打電話向警方求救,可是連着幾天車子被扎輪胎、珠寶行門前老是堆放着一些污穢物,而警方卻根本無可奈何,周豔春終於知道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周豔春開始還以爲是張楚凌知道了自己在找人對付他,所以張楚凌就找了義安堂的黑社會來對付自己,於是周豔春打電話給火龍幫,催促火龍幫早點把張楚凌搞定。沒想到火龍幫的人在那邊卻大笑不已,罵他是大傻逼,也是在這個時候,周豔春才知道這幾天對付自己的人居然是火龍幫。
被火龍幫整蠱了幾次後。周豔春卻是有苦難言,他都不知道火龍幫的人爲什麼要對付自己,當他想方設法見到火龍幫的大姐大任鳳鳳後,任鳳鳳只冷冰冰地扔給了他一句話,“想讓火龍幫不繼續找你的麻煩也可以。讓張楚凌給我一個電話就行。”
聽到任鳳鳳的這句話。周豔春徹底沒了脾氣,他鬱悶得只差沒自殺。原來自己辛苦要對付地人居然能量那麼大,可笑的是自己居然還以爲對方不過是一個小警察而已,受了一次教訓不夠,居然還吃第二次苦頭,萬般無奈之下,周豔春不得不主動找到張楚凌,乞求他能夠原諒自己。
張楚凌聽周豔春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完之後,他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周老闆,你覺得我可以原諒你麼?”
周豔春被張楚凌的一雙眼睛瞪得擡不起頭來,他也知道自己做得地確太過分了,所以今天找到張楚凌後,他不敢把事情有絲毫的隱瞞,事無鉅細地全部說了出來。
“你第一次叫上阿呆來對付我,我是看在呂娜的面子上才饒恕了你一次,可是你居然又請火龍幫來對付我,你說這一次我憑什麼要饒恕你?”張楚凌實在沒想到這個周豔春居然是如此小雞肚腸的一個人,居然受了一次教訓還不知悔改,又一次地找人來對付自己,要不是湊巧自己對那個任鳳鳳和火龍幫有恩的話,豈不是讓周豔春陰謀得逞了麼?
周豔春也沒想到自己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此時他是完全地認命了,聽到張楚凌冷冰冰的質問,他也知道張楚凌是徹底動怒了,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回答張楚凌的問題,是啊,別人憑什麼原諒自己呢,換了是任何一個人這樣對待自己,自己早就把對方給滅了。
“張先生,我知道朱盛文一直垂涎呂娜,而且他地手中掌握着呂娜的把柄,要是您能饒恕我這一次的話,我一定想辦法把朱盛文手中的那個把柄給偷過來給您。”周豔春沉凝了一會後,他突然想起自己雖然幫不上張楚凌什麼忙,可是對於自己熟悉不過地呂娜,他卻能幫上忙,要是呂娜在張楚凌心中分量足夠重的話,或許張楚凌會因此饒恕自己一次。
“你這是威脅我?”聽到周豔春的話,張楚凌的眼中一寒,厲聲說道。
周豔春聞言一個哆嗦,差點再次跪倒在地上,他哭聲道,“張先生,你現在就是借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威脅你啊,我承認自己這個人有時有點小心眼,可是我也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要是有了這次教訓我還不知悔改地話,我也不用姓周了。”
“你確認那個把柄值得我饒恕你?”張楚凌在聽到周豔春提出這個條件時,他就動了心思,只是不滿意周豔春地語氣,他才故意恐嚇對方,此時見周豔春態度老實了很多,他自然想知道那個把柄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豔春一聽有戲,他慌忙不跌地把朱盛文的那個把柄說了出來,只聽得張楚凌臉色鐵青。
朱盛文以前是開夜總會地,而呂娜在沒有結婚之前卻是夜總會的頭牌小姐,朱盛文當時爲了掌控這些頭牌,逼着呂娜拍了一些的寫真,只是呂娜還沒來得及開苞,就被人給相中,然後匆匆結婚。呂娜的老公是朱盛文的朋友,同時又是政府官員,所以在呂娜結婚後,朱盛文當時把那些寫真當着呂娜的面給銷燬了。
周豔春卻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從酒後的朱盛文嘴中得知他並沒有把那些照片的底子給銷燬,現在朱盛文老是對呂娜糾纏不休,雖然沒有拿那些照片出來威脅,可是因爲朱盛文是知道呂娜底細的人,呂娜心中隱隱對朱盛文還是有很多忌憚的,要不是周豔春、呂東傑等人在一旁幫忙的話,呂娜早就被朱盛文給得手了。
“要是你有把握連那些照片和底子都給拿過來的話,以後我保你平安!”聽完周豔春的敘說後,張楚凌是真的替呂娜捏了一把汗,她以前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在一羣虎狼當中周旋,利用羣狼驅虎,稍微一個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虧她在自己面前還一直表現得那麼堅強,把自己當成一個親弟弟一般照顧得無微不至。
在心疼呂娜的同時,張楚凌對那個朱盛文已然動了必殺的決心,對於這樣的社會殘渣,他覺得自己實在沒有憐憫的必要。
周豔春在得到了張楚凌的保證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拍着胸脯說保證一定完成任務,然後也不敢在張楚凌面前逗留,匆忙離去。
張楚凌給任鳳鳳打了一個電話後,也慢悠悠地下了樓。
“張……張督察,這幾天我老婆工作不是很順利,面臨着裁員的危機,所以我的火氣有點大,還請您原諒我的無禮啊。”張楚凌剛剛走下樓,就見到阿堅低頭哈腰地對他道歉,他心中不由疑惑不已。
見阿堅道歉的態度這麼誠懇,而且對方的確是因爲生活所累,他心中對阿堅的那點悶氣全沒了,微笑着回答道,“沒什麼的,誰能保證自己的生活能一直一帆風順呢。”
聽到張楚凌原諒了自己,阿堅心中一陣激動,他猶豫着是不是拉下面子跟張楚凌求情,讓周豔春不要炒自己老婆的魷魚呢,可是又怕這樣做太唐突,站在那裡有點不知所措。
當阿堅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求張楚凌時,卻發現張楚凌的身影已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