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聽從我的吩咐去籌備午宴了,而我則是跟葉飛一起,重新打掃一下這髒亂不堪的狗窩。實在是沒辦法住人,我都不知道葉飛是怎麼在這裡存活下去的。葉飛告訴我,平時沒事兒的時候,這裡會聚集來人打牌娛樂,長久如此打掃跟不打掃也就沒什麼區別了。
反正今天打掃了當然就會迴歸於髒亂不堪,他何必再去廢那個力氣?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是很適應,葉飛自己是個很愛乾淨的人,但是時間久了也就慢慢習慣了。我問葉飛,這裡的宿舍晚上不是應該鎖門嗎?葉飛搖頭說,這邊宿舍晚上只鎖外面的大門。
葉飛笑着問我,跟我印象裡面的監獄不一樣是吧?我點頭應道的確不太一樣,電視上看到的跟現在看到的實在相差太大了。葉飛告訴我,電視上面拍出來的東西都是哄小孩的,只有親身體會過了,才知道這裡是什麼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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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葉飛,你爲什麼不跟我說?葉飛反問要跟我說什麼?我說他在這裡的生活環境,他在這裡面的遭遇,我告訴葉飛,如果他早些跟我說的話,一定不會像是現在這個樣子。葉飛聞言愣住了,隨即低着頭不看我,一個人不知道在琢磨着什麼。
葉飛開口了,並不是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責備我,他質問我爲什麼不早些跟他說我在外面混得那樣風生水起?葉飛說我當他願意受這份洋罪啊?誰不願意過舒服日子?葉飛的一番話說得我啞口無言,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反駁。我好像,的確沒有跟他提到過。
我笑着跟葉飛說,往後再也不會了,在我撈他出去之前讓他權當是放假,想要用點什麼吃點什麼就跟那個獄警說,我告訴葉飛我出去的時候會囑咐囑咐那個獄警,就算是他想要那對雙胞胎進來跟他雙宿雙飛,依照我的能力也完全辦得到。
聽到我這樣說葉飛一巴掌便拍在我的後腦勺上面,說我年紀不大,怎麼總把心思往這方面使呢?我哈哈笑了,葉飛也笑了,他問我是陳能跟我多嘴了吧?我點頭,笑稱葉飛真有本事,居然找上一對姐妹花,而且更神奇的是,她們還能彼此間和睦相處。
聞言,葉飛輕輕一笑嘆息搖頭,說他挺對不起那對姐妹花的,兩女孩兒現在都還在外面苦苦等着他出去,每個月捨不得自己吃自己穿的,先給他這邊送些東西過來。這些東西一點都落不到葉飛這邊,但是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跟那對雙胞胎開口。
葉飛說不想讓她們兩個爲自己擔心,所以他要我這邊努努力,說是他在這高牆大院裡面待膩味了。我聞言認真的點了點頭,我讓葉飛再給我最遲兩年的時間,到時候我一定把他從裡面撈出去。葉飛笑着點了點頭並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埋頭整理房間。
經過整理的宿舍總算是恢復了原本的乾淨模樣,至少在我眼裡能夠住人了。接下來的時間葉飛幫着我鋪好我的鋪蓋,往後一週的時間裡,我就只能暫居於此了。待到我們整理好宿舍的衛生,前去置辦午宴的獄警也回來了,手裡提着的菜樣可謂是豐盛。
我問獄警,下午有什麼行程?他告訴我下午是去勞作,也就是我們常言的搬石頭。我問他你們搞出這樣的安排,那麼犯人們開鑿出來的石頭你們都幹什麼用了?獄警告訴我他也不知道作用,他甚至都不清楚這樣安排的目的。
這番話讓我有些無奈,我問他這個公務員到底怎麼考上的?聞言,他低下頭不好意思的笑笑,並沒有迴應我的問題。行了,不用說我也知道了,無非就是關係戶唄?待到獄警尋來各式各樣的餐具,我跟葉飛第一次同桌喝酒,就在這牢房裡面開始了。
葉飛並沒有同我想象的那般狼吞虎嚥,相反他吃起東西來慢慢悠悠的,給我一種他在故作優雅的感覺。他發現了我觀察他的目光,葉飛笑着告訴我,大概每個星期,眼前這個獄警都會請他吃一頓,所以在吃這一方面上,一直以來都沒有太委屈到他。
我點了點頭,心裡道一聲還算他有良心,昔日大哥今日落難了,到了他的手上,他這般照顧其實不算什麼。至於這個獄警的名字我也沒有興趣知道,說起來他給我留下的第一印象並不怎麼好,所以這樣的人,往後註定不會跟他多有什麼交集。
吃飯時候我們談了很多,我也把我這些年在外面的生活,一點一點敘述給葉飛聽。其實比他在裡面沒有輕鬆到哪裡去,不過我的日子屬於那種越過越好的,而葉飛在裡面的日子卻始終如一,三年時間都沒有過什麼變化,甚是單調。
不過聽到我現在的勢力,葉飛卻非常的歡悅,他說他想都不敢想,當時那樣的一個我會有今天的成就。我說我也沒敢想,一直以來就好似做夢似的,一路上都被人牽着往前走。走着走着回頭一看,突然就有了今天這般成就,聽到我這樣說,葉飛笑了。
葉飛說我還真是夠不害臊的,他說那麼一番話不過是跟我客氣客氣,沒想到我藉着杆就往上爬了。我笑着告訴葉飛我纔不跟他客氣,顯得矯情。儘管酒不是什麼好酒,菜也不過是一些家常小炒,但是我們卻吃得格外開心。
吃過飯我跟葉飛賠不是,我說現在情況也不允許,就讓他這麼將就將就,等以後出去了再帶他去體驗所謂山珍海味。葉飛搖頭笑笑,說山珍海味也不過一頓飽肚的飯而已,就是這牢房裡面沒有油水的大白菜,也不過是一頓飽肚的飯而已。
在他眼睛裡沒有什麼區別,他所追求的不是這個。
我聞言調笑葉飛,我說大師你這是參透紅塵了呀?葉飛笑罵一聲滾犢子。接下來的時間葉飛主要還是問我葉曉曉的近況,隔一段時間來看葉飛一次,兄妹倆也沒有時間過多交談,所以他只能從我這邊獲取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