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華映雪這樣天真善美的小姑娘,徐子健實在不忍心“誘拐”。
於是他猶豫了一下,打開了房門。
門外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子,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穿着一件淺色牛仔褲,時尚富有活力,讓人眼前一亮。
“徐先生。”小記者華映雪一愣,很快激動起來:“您真的是徐子健先生麼?大英雄?”
徐子健淡然一笑。這女子至少比胡雅瑩還要大,卻長了一張娃娃臉,配上她那甜美的聲音,讓人以爲是十六七歲,如未成年的追星少女。
“我是徐子健。”他擺了擺手,道:“如果你一定要搶第一手資料的話,就進來吧,不過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我都一天沒吃飯了。”
華映雪激動的無以復加,大眼珠子盯着徐子健看了半天,而後忽然從徐子健的腋下鑽了過去,像是一隻歡快的小兔子。
徐子健急忙關好門,從冰箱中取出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好了,別看了,抓緊時間。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啊?”東張西望的華映雪急忙收斂心神,拿出紙張和相機,開始按照事先準備好的問題提問。
一開始的問題很簡單,例如當時的情況下,徐子健爲何會義勇當先的上樓,同綁匪對峙。
徐子健則是兩三句話搪塞過去,並未說太多。
幾個問題過後,華映雪問了一個特殊的問題,引起了徐子健的重視。
“徐先生,請問您在救人之後爲何會悄然離去,甚至在事情過去的幾天內都沒有露面呢?您想做無名英雄麼?”
徐子健忽然沉默。
華映雪說的倒是沒有錯,他的確不想引起過多的重視,因爲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低調一些,更容易讓他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
而就在他準備回答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冒出一個想法。
他整頓了一下措辭,裝作爲難的樣子,道:“其實,按照我的本意,的確不想拋頭露面。不過,我之所以如此畏首畏尾,是另有原因。”
華映雪興致十足,睜着大眼睛,忙問道:“徐先生,不知你的難言之隱,可否對我說上一說呢?沒準,我能用媒體的力量幫助您一下呢!”
“這……好吧!”徐子健猶豫道:“事情大約發生在一個月前,我在無意間得罪了一個大人物,他處處針對我,揚言要將我挫骨揚灰,讓我萬劫不復。”
“在我救人之後,他甚至還專門打電話,告訴我老實點。如果我不聽話,頻繁在電視、報紙曝光的話,他就抹黑我,讓我從英雄變成狗熊,被無數人所唾棄。”
“啊?竟然有這種事?”華映雪握着小拳頭,嘴巴氣鼓鼓的,義憤填膺:“真是豈有此理,如此正氣浩然,朗朗乾坤下,竟然還有這種囂張跋扈,目無法紀之人,太可惡了!”
很快,她又展現甜美笑臉:“不好意思,嘻嘻,徐先生您繼續說。”
“你們覺得我是英雄,其實不然。”徐子健繼續道:“我就是一個普通小市民,充其量有點莽夫之勇,跟那些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比起來,什麼都不是,屁都不算。所以我只能龜縮在家裡。”
“哦!”華映雪嘟着嘴,小腦瓜琢磨半天,一臉認真,道:“徐先生,您不要怕,我堅信,邪不壓正。您身爲平民英雄,應該被無數人敬重,尊重。等我回去馬上撰寫文章,嚴重譴責這種邪惡行爲。”
徐子健小心臟砰砰亂跳。乖乖,這丫頭怎麼這麼好忽悠?三兩句話就能引上道,要不是因爲錢龍隆這王八蛋實在難纏,他還真不忍心利用這小丫頭。
不過話說回來,錢龍隆勢力龐大,如果被其抓住把柄,這丫頭的工作都有可能不保。
於是他再三斟酌,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既然打算以真面目示人,我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只管按照事實報道就行。”
華映雪一臉憤怒,倔強道:“不行,如果放任這種惡勢力不管,那麼將會有更多的普通百姓遭殃。我身爲記者,有責任管上一管。”
“那你就不怕引火上身麼?”徐子健質問。
“怕!”華映雪挺胸擡頭:“但是我更怕更多無辜的人受牽連,我怕社會的風氣受到影響。也許,對於社會來說,我一個人的微不足道,但如果千千萬萬的人聯合在一起,即便惡勢力再龐大,也會被碾壓成粉末。”
她目光炯炯,自信滿滿,在她那張漂亮臉蛋上,彷彿寫着兩個字:正義。
徐子健大受觸動。
在這個已然畸形的社會中,正義兩個字的重量,相形見絀,早就被無數人所遺忘。
可眼前這個小姑娘卻滿腔熱血,正義凜然,不得不讓人欽佩。
“好!”徐子健重重道:“既然你你有如此信心,我也不矯情了。下面,咱們就先給那個惡勢力以警告,讓他們不敢亂來。你就這麼寫……”
徐子健將計劃簡單的說了一番,大概意思讓華映雪寫出他這個大英雄被人逼迫,生活中處處受到惡勢力的牽制。
後面,還隱隱點出惡勢力屬於某個大型建築公司,其工程遍佈京華大部分建設。
這樣一來,不但能正面宣傳他的形象,讓人先入爲主,還能爲錢龍隆接下來的抹黑行動打一劑預防針。
接下來,華映雪又問了幾個問題,在房間中拍了一些照片,便離開了。
徐子健渾身輕鬆,或許媒體並不能真正的給錢龍隆以打擊,但這只是一個開始,精彩的對弈還在後面。
晚上,胡雅瑩並沒有來,徐子健作爲一個懶漢,便準備出去找東西吃。
不夠還不等他下樓,楊涅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詭異的笑了笑,接通電話:“喂,美麗的大警花,找我這個小屁民有何貴幹啊?”
“幹個屁?你在哪呢?抓緊給老孃滾過來,老孃在派出所對面的小吃店呢。”
“你讓過去就過去,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楊涅穗毫不客氣:“不來就滾蛋,老孃正好不願意請你呢。”
“別啊!”徐子健急忙放低姿態:“我這就下樓,十分鐘後到。”
當徐子健出現在小吃店的時候,楊涅穗正抓着酒瓶子,大口灌酒。
她穿着一件紫色的西服小外套,黑色休閒褲,身材火爆。
“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多無聊。”徐子健坐了下來:“還有哦,你不是請我吃飯麼?怎麼自己先喝上了,未免太不尊重我了吧?”
楊涅穗面色微紅,眼角沾染一絲醉意:“先聲明,我並沒有特意請你吃飯的意思,就是自己喝酒太無聊了,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
徐子健無奈:“好吧,你已經喝多少了?”
“不多。”她伸出五根手指:“剛五瓶而已,我有十多瓶的量呢。來來來,今天咱們不談正事,只談風月。”
風月?
多麼美妙的字眼。
徐子健很內涵的笑了,他同楊涅穗碰杯,一飲而盡,而後款款道:“大警花,你要知道,我身體還沒有痊癒呢,敢這樣陪你喝酒,夠意思吧?”
楊涅穗一臉不屑:“沒好?要不咱倆開個房,讓我看你到底好沒好?”
徐子健有點琢磨不透。
今天的大警花有點生猛啊,連開房這種話都說的出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來。
“這,不太好吧?”徐子健一臉爲難的樣子:“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雅瑩如果知道咱倆那樣的話,肯定會不舒服的。”
胡雅瑩狠狠的白了徐子健一眼:“你想得美。來,喝酒喝酒,你若能把老孃喝的不省人事,老孃晚上就任憑你處置。”
次奧。
徐子健火氣上衝,一口氣連幹了三杯:“來來來,跟上。”
“怕你啊?”楊涅穗毫不畏懼,同樣連喝三杯。
這妮子酒量不錯啊?
徐子健微微差異,他乾脆拿起瓶子,嘴對嘴,稍微運氣,一飲而盡。
“我也會。”楊涅穗打了個飽嗝,同樣開始牛飲。
不過她肺活量稍差,一瓶酒換了兩口氣,方纔堪堪飲盡。
徐子健輕輕一笑,又幹了一瓶下去。
楊涅穗表面不甘示弱,不過事實上,已經有些喝不動了,她捧着瓶子,喝了半天,方纔喝掉第二瓶酒。
此時,她滿面通紅,像是兩隻大紅蘋果:“來,繼續喝,我就不信了,還喝不過你一個病號。”
“好。”
徐子健張嘴就是一瓶下肚,不過他並沒有停下,反而拿起另外一瓶酒,咕咚咕咚,兩下就灌進肚中。
楊涅穗瞪着徐子健,又低頭看着面前擺着的兩瓶啤酒,連續打了兩個飽嗝:“我靠,你怎麼這麼牛?一身功夫牛筆也就罷了,喝酒也這麼厲害?”
徐子健身體筆直,不動如鍾:“服不服?不服再來?”
楊涅穗晃盪腦袋:“不,不行了,再喝明天就不能上班了。你自己喝吧。”
徐子健吃了兩大口菜,狠狠呼吸幾次,視線方纔清晰幾分。
事實上,他並不好受。大病初癒,本應該謹遵醫囑,不能飲酒。
不過剛纔被楊涅穗刺激,也管不了那些了,三下五除二,喝了五六瓶酒。
結果就是此時的他,頭暈目眩,醉意朦朧。
“咣!”
楊涅穗站了起來,晃晃蕩蕩,打碎一個啤酒瓶,她指着徐子健道:“你吃不吃了?不吃就結賬走人,送老孃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