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能真正讓一個男人痛苦的不是刀槍之傷,而是女人的眼淚。
病牀上,胡雅瑩安靜的躺着,淚水如流水般,不斷流下,從天黑到天明,實際上剛過去幾個小時而已,卻讓徐子健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作爲一個女人,她堅強的太久了!
太久了!
從懂事起,她便讓家人省心,長大了更是獨立自強,從不依靠他人,如一隻孤傲的白天鵝,讓無數人望而生畏。
時間長久了,人們甚至忘記了她也是一個女子,一個需要關懷疼愛的小女人。
“苦了你了!”
徐子健的手臂漸漸用力,將她攬在懷中。
短短几日時間,胡雅瑩經歷了太多,生與死的綁架事件後,她不顧自己疲憊不堪的身軀照顧徐子健,盡力用笑臉面對來看望他的人,其中更是包括一個讓人頭疼的呂梁茵。
她累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徐子健才更加自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胡雅瑩。
一夜恍然,當東方一抹魚白逐漸升騰而起,人們迎來了新的一天。
早上六點,天色初亮,胡雅瑩揉了揉眼睛,起牀洗漱後,便開始準備早飯。
當徐子健從睡夢中醒來,一碗香噴噴的燕窩粥已然擺在旁邊。
“醒了?”她溫柔的笑,即便雙眼紅腫,依舊美麗動人:“來,擦擦臉,漱漱口,就該吃飯了!”
說着,她已然從盆裡拿出毛巾,一隻手輕扶着徐子健,另一隻手小心擦拭着。
完事後,她提着一杯涼開水湊到徐子健嘴邊。
“怎麼對我這麼好?”徐子健笑問:“不會是因爲呂梁茵那娘們昨晚說的那些話吧?”
他一臉正色:“親愛的,有件事我得和你坦白,其實我和她什麼事都沒有,她就那樣的人,昨天說的話,的確有些過分,改天我和她好好理論一番。”
胡雅瑩緩緩搖頭:“不,她說沒有錯!”
她忽然笑的燦爛起來,初升的陽光照在那清麗的面龐上,不可方物:“我有這麼好的男朋友,應該好好珍惜,當然,我也應該提升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要不然,你不要我了,我豈不是又會回到以前孤獨的生活中?”
徐子健伸手,輕撫她的面龐。
一夜光陰,胡雅瑩變了。
變得更加成熟!她依舊傲嬌,卻不在目中無人,像是一隻綻放的白牡丹,驚豔而芬芳。
“傻玩意兒,我怎麼會不要你呢?想要還來不及!”
徐子健拿起燕窩粥,先餵了胡雅瑩一口,然後自己一口。
溫暖的陽光下,溫暖的粥,溫暖了兩個人的心。
徐子健身體恢復迅速,在人蔘、燕窩的大補之下,他體質明顯提升許多,同時,胡雅瑩也服用了不少大補之物,外加心情順暢,身體已無礙。
出院後,胡雅瑩將他送回小窩,又購置了諸多補養品,只要是非上課時間,她都親自過來爲徐子健煮食。
有趣的是,徐子健發現一個古怪現象:只要胡雅瑩在,房茹琳就不在,不管什麼時候!
這讓徐子健很費解,難道房茹琳在房間中安裝了監控器?
那麼他想要跟胡雅瑩親熱一番的話,豈不是得好好考慮一下了?
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兩個女人不見面,不會發生矛盾。
這天晚上,胡雅瑩收拾好東西后,便早早離開了,不到半個小時,房門再一次被打開。
“小寶貝,有沒有想姐姐啊?”
“想了,特別想!”徐子健耳聰目明,自然知道進屋之人是房茹琳。
“哎呦呦。”房茹琳穿着鞋拖,腳步匆匆:“那姐姐可得好好犒勞一下小寶貝!”
她來到徐子健的臥室,走到牀前,對着徐子健的額頭就親了一下:“怎樣?姐姐的吻甜不?”
徐子健瞠目,不過很快釋然。
“看你這麼開心,肯定是生意場順風順水吧?”徐子健問。無緣無故,即便房茹琳大膽,也不會如此開放。
“bingo!”房茹琳打了一個指響:“姐姐剛玩了一票大的,賺到了!”
“賺多少?”
“多少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夠包養你這個小白臉百八十年的了。”
徐子健撇嘴:“我這個小白臉身價可不抵,一年沒百八十萬下不來。”
哪知胡雅瑩一臉不屑:“才這麼點啊,那就能包養千八百年了。”
一年百萬,千年便是十個億。
可偏偏徐子健對這樣一個龐大的數字深信不疑:“房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華盛集團的董事長和你名字一樣吧?”
“懷疑姐姐是華盛集團董事長啊?”房茹琳驕傲的揚着下巴:“沒錯,你說對了,姐姐就是大名鼎鼎的房茹琳。”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換做別人說這樣的話,徐子健八成以爲是吹牛皮,不過從房茹琳嘴裡說出來,就值得玩味了。
因爲華盛集團有賺十個億的能力。
“咋了?懵了吧?哈哈哈。”房茹琳拍了拍徐子健的臉蛋:“姐姐要真是華盛集團董事長,還能蝸居在這種破地方?還能指望租房子賺些錢?早就包幾百畝地,建大別墅了。”
徐子健不置可否。
退一步說,即便房茹琳真的是華盛集團董事長,他又能得到什麼?
“好了,不逗你了,姐姐得跟你說一件正經事。”
她緩了緩,道:“你小子徒手從持槍綁匪手中救了人質,一下成爲京華炙手可熱的大英雄,現如今,各大電視臺正在爭搶報道你的事情。”
“苦於你受傷在醫院休養,再有張峰、藍城昂那些小兔崽子幫忙暗中斡旋,記者倒是沒有找過去。但現如今不一樣了,你已經出院,那些記者正如貓找耗子一樣找你,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找到這裡來。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這話說的不假。
自他救了楊涅穗之後,一幫記者便開始爭相報道他的新聞。
在醫院休養期間,幸虧有張峰、藍城昂等人幫忙阻攔,若不然他根本不能安生。至於房茹琳能如此清楚此事,他一點也不詫異。
“房姐擔心記者找過來?”徐子健頗有深意的眯着眼睛問:“我還沒有開始怕呢,怎麼房姐倒擔心起來了?”
房茹琳咣的一個暴慄砸了過去:“好你個小子,套姐姐話是不?不是告
訴你了麼?姐姐身份不一般,不想太暴露。”
徐子健嘿嘿一笑:“哪能呢,我就是隨口一說,房姐別當回事啊。那什麼,房姐放心,由於密保工作做的不錯,那些記者一時半會還找不到這裡來。”
“如果他們找來了,實在不行我就搬走。”
“那你捨得姐姐啊?”房茹琳一臉幽怨:“你個沒良心的,多小心點吧,姐姐也不想你被記者纏上。做人還是低調點好。”
很快,她又換了一張嘴臉似的,一雙眸子春情盪漾:“小弟弟,還沒有把女朋友拿下呢吧?受傷這麼長時間,憋的難受不?”
徐子健警惕起來。
好端端的,怎麼忽然提到這個問題?什麼跟什麼嘛?
“被姐姐說中了吧?嘿嘿。”她媚眼如斯,湊到徐子健的耳畔,輕生吹氣道:“要不,姐姐幫你一下?”
“咳咳,這個,那什麼,今天天真好啊。”徐子健刻意轉移話題。
真受不了!
特別是她說話的時候,一股熱氣從耳畔流過,讓人心神搖曳。
這妖精像是蛇精和狐狸精的化身,道行高的嚇人,稍不小心,就會被其鑽了空子。
“問你話呢,回答姐姐,姐姐幫你一下,好不好?”她一隻手已然勾住了徐子健的脖子,半個身子搭在牀上。
徐子健口乾舌燥。
怎麼能這樣?這不是誠心誘人犯罪麼?
太無良了!
他猶豫啊,猶豫啊,半天后,終於狠心做了決定:“好!”
房茹琳忽然起身,猖狂大笑起來:“騙你的,小弟弟!”
“你以爲姐姐缺男人啊?老實告訴你,追求姐姐的男人能從東門排到西門,而且還得是雙排的!就算姐姐有需要,也沒必要非得綁在你個小屁孩的身上啊!”
徐子健:“……”
媽蛋!
奶奶個錘子!
徐子健表示很無語,他深深呼吸,惡狠狠的望着胡雅瑩。
房茹琳得意萬分,哼着小曲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臨了,還不忘加一句:“小弟弟,客廳的抽屜中有很多紙巾哦,隨便用,用光了姐姐再給你買!”
啊啊啊!
徐子健呼吸起伏,一股怒火橫衝上來,他撒開丫子兩個跨步,便將房茹琳按在門板之上,如野獸一般沉聲道:“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怎麼的?”房茹琳一點也不怕,挺胸擡頭,與徐子健針鋒相對。
徐子健立馬怯場,實在受不了如此近距離面對房茹琳。
“不怎麼的。”徐子健服軟,哭喪着臉道:“不過,姐姐,你再這樣,我就得崩潰了。”
“乖,沒事哦!”房茹琳捧着他的臉說了一句,而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轉身離開。
徐子健頹然喪氣躺在牀上,覺得個女人一點都不美好了。
“鈴鈴鈴。”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徐子健收斂心情,眼見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面色微微一寒。
“喂?”
“喂,徐子健,健哥,大英雄,是你麼?”電話中傳來錢龍隆的聲音:“聽說您前幾天受了重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