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練氣期修士對於拿他們小靈境之行打賭的事,也全都聽得一清二楚,不過歷年來都有這規矩,他們自然不會說什麼。
雖然是拿他們的性命之行做賭注,也沒有人笨到跳出來指責金丹老祖的不是,就是有也是敢怒不敢言。就算不是金丹老祖,陳凡這築基期修士,隨便動動手,也能要了他們這些修仙菜鳥的小命。
陳凡也是揚聲道:“這次宗門採得靈藥最多的弟子,陳某會私下贈與中品靈器一把,希望各位同門把握機會。”
其中蠱惑之意溢於言表,引得玄天宗的弟子紛紛意動。
空定和尚也是不介意,反而笑眯眯的向伏龍寺那羣和尚道:“這次採得靈藥最多的弟子,可在築基後被我收入門下。”
此言一出伏龍寺的和尚們也是聳動,被金丹老祖收爲弟子,那是什麼概念,整個宗門能有這般好運的,也不過寥寥數人,都是風雲人物,這是千年難遇的良機!和尚們也是被刺激的一個個躍躍欲試。
練狄卻是個護短之人,不能讓自己宗門弟子吃了虧,小臉上面帶笑容道:“既然如此,本座也不能小氣,誰能幫陳小子贏了賭局,採得靈藥最多,築基後也可入我門下。”
此言一出,玄天宗的修士頓時激動起來,要知道本門的這位金丹老祖至今沒有收過一位弟子,如若做了老祖的入室弟子,屆時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語,修行路上會順利不知幾許!各個也是躍躍欲試,練狄老祖見到此狀,小臉上微微一笑,大爲滿意。
一晃便是一月有餘,到了小靈境開啓的日子。
谷中一處傳來空間波動,一見此景,練狄率先出手,只見他一伸手,手掌處緩緩冒出了一柄火紅色的長槍,長槍迎風見漲,化作一道紅色光芒向空間波動處激射而去。
其餘六名金丹老祖見狀,不約而同的飛身躥出小亭,祭起各色法寶向空間波動處激射而去。有粉色的緞帶,顯然是百花谷老祖的法寶。有兩柄火紅色長劍狀的法寶,有玉尺狀的法寶,有巨鼎狀的法寶,有鉢盂狀的法寶。
七件法寶擺成了一個圓陣,衝上了空間波動處,只見虛空中大片銀白色光芒涌現,鋪天蓋地,把谷內所有人的身上都映成了銀白色。
銀白色的光芒出現後,卻是無故的激烈翻騰起來,呼嘯着化成了無數的銀白色劍氣,向七件法寶射去。
陳凡與谷內的弟子紛紛注目,看着這奇觀不敢發出聲響。
這就是此處陣法的禁制了,看起來果然驚人,如若換了陳凡上去,只怕撐不過片刻時間,這還只是陣法中的一種禁制罷了,不知有何種神通的上古修士,才能設下如此龐大厲害的陣法。玄天宗的護門大陣和其一比,只怕要被甩出十條街去。
七件法寶是七位金丹老祖進入金丹期後,經過長年的苦修淬鍊,有所成就的法寶,在不斷的巨響下,與銀白色的劍氣頓時短兵交接,各色的光芒四濺飛射,時不時發出懾人心魂的嘯聲,讓一旁觀看的弟子與陳凡等人,也是心生緊張。
練狄老祖的火紅色長槍時不時的轉動一下,其上的火紅色光芒,時而大,時而小,如同通靈一般,將無數的銀白色劍氣擊的粉碎。
粉色的緞帶則幻化成了一隻十幾丈長的蛇形妖獸,每一次出擊,都帶着獸鳴之聲,懾人心魂。
兩柄火紅色的長劍也是幻化成了兩隻三足金烏狀的妖獸,活靈活現,每一次攻擊都聲勢浩大,其餘幾件法寶也各顯神通,尤其是那丹鼎派金丹老祖的巨鼎法寶,每一次砸下時,都飛漲如小山般,並爆發出如雷般的巨響,飛回之時又縮回原形,但巨鼎飛動之間,絲毫不見笨拙。
在七件法寶驚人的威力下,銀白色的劍氣慢慢的減弱了許多,過了一個多時辰後,法寶終於佔了上風,在銀白色的光芒中打出了一個數丈高的圓形通道,通道內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楚。
此時七位金丹老祖的額角上也都隱隱的帶出了汗跡,練狄老祖率先喝道:“快進去!”
七派的弟子聞言,不敢怠慢,全部互相穿插着,一批批的飛入了通道內,儀琳,劉全,趙德三人向陳凡點頭示意後,也跟着一衆弟子飛入了通道。
在各派的弟子都進入通道後,七位金丹老祖紛紛收回法寶,鬆了一口氣。
陳凡此時頓覺無趣,眼前除了七位金丹老祖,就只剩他在谷內,這種被壓制的感覺可是十分不好。
陳凡向七人望去,七人中唯一的一位女修士,百花谷的金丹老祖,是一位看上去三十餘歲的美婦人,與她的弟子霓裳仙子令人不敢心生褻瀆不同,美婦人一顰一笑間極具誘惑,勾人心魂。只見她也沒什麼動作,只是身上氣息稍微漲了一點,一面水鏡便出現在她的面前,這位金丹老祖便對着水鏡整理起了儀容。
陳凡心下好笑,愛美果然是女性的專利,是不分年齡,不分修爲的。
陳凡在谷內尋了一個地方盤膝而坐,收斂心神,開始了打坐修煉,而七位金丹老祖也不管不問,落座在亭內吃茶說話,一晃便是一月。
七位金丹老祖再次費勁的打開了入口,陳凡也起身望向了黑乎乎的通道,神色平靜的等着第一個出來之人。
這次通道一經出現,卻是比上次平穩了許多,直到七位金丹老祖將法寶收回,通道也沒有消失,仍然穩穩的直通小靈境禁地。
七位金丹老祖神色也是略有些緊張,畢竟這關係到築基丹的分配,和宗門的利益,看來即使是金丹老祖,也是心繫宗門的。
陳凡心下一嘆,難怪渝州七大宗門興盛,修仙家族只得攀附其上,只這築基丹靈藥的“壟斷”,便可見一斑,從宗門中流露出去的築基丹可是不多。
在通道打開的一個多時辰後,一名身穿落日谷弟子服飾的中年修士走了出來,其身上已然有了幾個破洞,和一些血漬,不難看出是經過一番苦戰,才能從小靈境中走出。
中年修士一出來後,向七位金丹老祖施了一禮,就在一旁靜靜等候,落日谷的金丹老祖面帶笑容的看了中年修士一眼,微微頷首。
其餘六位金丹老祖卻是沒什麼表情,靜靜的等待下一個弟子的出現。
接下來,百花谷的女修士,伏龍寺的和尚,玄天宗的修士,乾陽宮的修士,丹鼎派的修士,無極門的修士紛紛出現,或多或少的都帶有傷痕,先後的走出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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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修士都是一臉疲憊之色,顯然這一月的小靈境之行勞心費力,更有人就在本門長輩所在的位置後面,盤膝打坐,開始養傷休息了起來。
再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又有大批的弟子走了出來,這羣人和先前出現的獨行修士不同,都是一次兩人,三人或者數人結伴而行,每人臉色的神情也是大有不同,有的興高采烈,顯然收穫極大,有的面帶沮喪,看來是收穫甚小。
這羣人加上先前出來的一些弟子,七派弟子已經先後出來了一百多人,再過了半個時辰後,通道內除了走出幾名弟子外,仍未見儀琳等人的蹤影,而離通道關閉的時間,只剩下了一個時辰,陳凡不禁有些着急,如若不是通道再次打開後,與青雲劍便有了心神聯繫,只怕他要坐立不安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通道口人影一晃,一個伏龍寺的和尚修士走了出來,此人面目剛毅,衣衫不整,左臂更是齊肩而斷。
和尚修士走向了空定和尚的身後陣營中,伏龍寺的空定和尚見狀面色微微一變,顯然十分驚訝。
這時通道口又走出了三人,正是依琳,劉全,趙德三人。三人面帶笑容,顯然收穫甚大。
陳凡鬆了口氣,三人走到他身旁後,見到谷內情形,也不便多言,立在一旁靜靜等候。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後,並無修士從通道口走出,而通道也緩緩的關閉,七大宗門一共進去三百五十名弟子,活着出來的只有一百餘位,只有三分之一之數,顯然小靈境內的競爭慘烈無比,陳凡心下一嘆,只怕這些人多半是死於人禍,而非妖獸。
練狄老祖小臉上露出笑容,伏龍寺的和尚活着出來的只有十六人,而玄天宗的修士有十七人,正好壓了伏龍寺一頭,只聽他笑嘻嘻的道:“好了,通道一經關閉,沒有出來弟子也出不來了,接下來就看空定大師與陳小子的賭約進行的如何?”
空定大師聞言點了點頭,笑眯眯的道:“正該如此,早查看一下打賭的結果,好早了了和尚我的心事。”
在練狄老祖的招呼下,玄天宗和伏龍寺從禁地中走出來的弟子,一個個把收穫亮出來,好判斷賭局輸贏。
“紫石英兩枚,百年天靈果三枚,百年血蘭花兩株。”
第一個亮出靈藥的卻是玄天宗弟子王虎,王虎將七株靈藥一一擺在地上,其數量顯然不少,讓圍觀的弟子紛紛露出羨慕之色,七株靈藥便可以換七枚築基丹,王虎只要運氣不差,只怕要成爲一名築基期高人了。
這算是一個開門紅,練狄老祖小臉上露出笑容,讚賞的點了點頭。
陳凡在一旁看的清楚,王虎也算是心志堅毅之輩,練氣期弟子中出類拔萃的人物,雖然有過一些不光明的手段,顯然也是爲了修仙路上更進一步,那些不光明的手段只怕他做的也是問心無愧。
而趙德對王虎也沒有了怨恨之心,常言如若沒有遇見王虎的黑店,也遇不到師尊,也是心胸寬廣。
接下來,玄天宗與伏龍寺的弟子紛紛將獲得的靈藥擺出,但都沒有七株靈藥那麼誇張,少則一兩株,多則四五株。
隨着靈藥的擺出,空定和尚的臉上也是嚴肅起來,顯然對賭約十分看重。
此時只剩下伏龍寺的三名弟子與玄天宗的儀琳,劉全,趙德三人沒有獻出靈藥,而伏龍寺的靈藥數目卻是已經領先了三株,伏龍寺的和尚雖然沒有人像王虎獲得七株那麼多,但大多都有三四株或是四五株,平均下來卻是比玄天宗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