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憑空變出事物,以及對“真氣”那風輕雲淡的運用,讓第一次見識到的第一邪皇也是呆住。
一旁的獨孤夢也是微微張開了小口,她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如此神奇之事。
聶風,步驚雲,以及第三豬皇倒是見怪不怪,已經有些麻木了。
兩粒血玉丹飛到了第一邪皇的傷口處,被陳凡用神識包裹着,自行粉碎開來,敷在了傷口之上。
同時陳凡伸手一引,神識控制着將兩條斷臂接了上去,雙手一掐法訣,施展了一個修士的中級法術回春術。
一道白色光芒在第一邪皇身上升起,第一邪皇活動了一下兩條手臂,竟然恢復如初。
如此神奇之事,讓洞內幾人都是目瞪口呆。
然而第一邪皇活動了一下雙臂之後,卻是嘆道:“陳公子的手段之高,讓平生自認第一的在下也是拜服,但是在下練功已經走火入魔,要這雙臂又有何用,否則先前也不會自斷雙臂了!”
陳凡聞言呵呵一笑,此人要是稱第一,讓帝釋天如何自處?所謂眼界不同,看待事物的眼光自然不同。
陳凡當下笑道:“邪皇先生可以自廢武功,從頭練起,未必不能消除隱患。”
第一邪皇聞言,面色變換,他不是沒有如此想過,但是作爲武林中人,誰又能做到自廢武功?
輕者傷了丹田,再也不能習武,重者全身經脈禁斷,徹底成爲廢人。
陳凡將玉瓶一晃,又是一粒血玉丹飛出。飛到了第一邪皇身前的臥榻之上,而後光芒一閃,將玉瓶收進了儲物袋,當下淡淡言道:“有這粒丹藥在,可保邪皇先生自廢武功之時。經脈無損。”
第一邪皇聞言,頓時有些動容,他剛纔已經見識了此種丹藥的神奇之處,斷肢再續都是手到擒來,想必可以如此人所言,保住受損經脈。
第一邪皇面色變換。隨後開口言道:“不知道陳公子爲何如此?如此珍貴的丹藥,在下受之有愧?”
“呵呵。”陳凡聞言一笑,一指聶風,淡淡道:“聶兄爲向閣下學習刀法而來,丹藥就當做報酬吧。”
陳凡自然不會說,這幾粒丹藥在他眼中不過是可有可無之物。就算說了,幾人也未必相信。
聶風聞言,也沒想到陳凡此舉竟然是爲了他,當下面露感動之色,拱手言道:“多謝陳公子。”
“無妨。”陳凡擺了擺手。
第三豬皇見狀,也是點了點頭,插口言道:“聶風小子是武林後起之秀。有鐵一般的意志,甘願爲神州出生入死。”
第三豬皇對聶風看的十分順眼,當下開口在老朋友面前幫聶風說話,先前他正是想讓第一邪皇將刀法傳給聶風。
“唉!這套刀法可謂誤人誤己,諸位見到在下的慘狀,就可知一二。”
第一邪皇聽後,面露思索之色,沉吟了一會,淡淡言道,然而未等第三豬皇又要出口相勸。繼而言道:
“當年我悟出此刀法之時,我兒求勝便迫不及待的向我求教,然而我覺得這套刀法還有些缺點,並未完善,是以開口拒絕。
誰知道我兒求勝隨了我的性子。嗜武如命,欲求第一,非要一試,竟然以死相逼,要知道當時這套刀法連豬皇都不敢試刀,無奈之下我只好與勝兒比試,本想點到爲止,誰知此刀法施展開來,我便失去了心志,竟然親手殺死了勝兒…
我兒求勝死後,老夫心灰意冷,這才退隱不再用武,如今又弄到如此地步。”
第一邪皇的悲慘,讓除了陳凡之外,洞內的幾人都是有所動容,畢竟走火入魔,親手殺死自己的兒子,武功又不能自控,讓心懷俠義的幾人都是有所感嘆。
陳凡自然不是冷血之人,只是見慣了太多的悲歡離合,亦是親身經歷喪偶之痛,前世又知道邪皇之事,沒有那麼多感觸罷了。
第一邪皇看向了聶風,亦是有些好奇陳凡與第三豬皇一齊推薦之人,淡淡問道:“知道了我如今的慘狀,你還願意修煉此刀法嗎?這套刀法,叫做魔刀!”
聶風聞言,面色變換,有些陰晴不定,然而片刻之後便被堅定之色取代,當下雙膝跪地,恭敬言道:“如今絕無神危害武林,只有擊敗他,才能阻止他危害無辜蒼生,這是唯一的機會,晚輩願意學!”
聶風言下之意,自然將陳凡拋開在外,要知道陳凡出手,絕無神也只能拜服。
然而聶風是有自強精神之人,加上摸不透陳凡的性格,甘願修煉魔刀,拯救武林。
“好!”第一邪皇讚歎一聲,亦是欣賞聶風的無私,當下言道:“我就將魔刀傳授於你。”
“多謝前輩!”聶風聞言,當下三叩首。
“起來吧,諸位請隨我來。”
第一邪皇淡淡言道,隨後從臥榻之上站起身來,引着衆人向洞外走去,走向了洞門之外的另外一條通道。
隨着在通道內深入,衆人來到了一處方圓十丈的封閉山洞內。
第一邪皇伸手一道真氣打出,將洞內的幾座燭臺點燃,顯出地上一個偌大的“魔”字印坑。
與“魔”字印坑相連的,乃是一座方圓一兩丈的圓形池子,池子內正池水盪漾。
除了陳凡與第一邪皇之外,隨之而來的聶風,步驚雲,第三豬皇,獨孤夢見到地上的“魔”字印坑,都是有些恍然出神,心神不寧。
第一邪皇看向了聶風,淡淡道:“這正是魔刀所在,你要以手去觸摸,用心去感受它的可怕!”
聶風聞言,也不猶豫,定了定心神,走到“魔”字印坑前,蹲下身子,伸手向印字摸去。
“如何?”片刻之後,第一邪皇淡淡問道。
聶風面色凝重,收斂心神,站起身來言道:“好厲害,前輩的魔刀每一刀都將對手逼至早已準備好的死地,毫不留餘地,可謂必殺之刀,十分可怕!”
“哦?”第一邪皇也是面露詫異,淡淡道:“沒想到你悟性如此之高。”
“嘿嘿!”一旁的第三豬皇聞言,咧嘴一笑,插口言道:“聶風小子不消片刻就領悟了老子的創刀刀法,悟性自然不差!”
第一邪皇搖了搖頭,並未理會第三豬皇,看向了聶風,淡淡道:“你先將地上的刀法練習一遍。”
“好!”聶風聞言,也不猶豫,將血飲刀遞給了步驚雲,也不動刀,空手將剛纔在印字內領悟的刀法施展開來。
陳凡也是饒有興趣的看着聶風施展刀法,他神識一掃之下,地上的印字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卻是如同當年在獨孤求敗山洞內留下的“劍意”一般,這裡卻是有些類似的“刀意。”
然而陳凡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卻是眉頭一揚。
就在聶風施展之際,洞外走進兩個人來。
其中一人披頭散髮,手持一把寶刀,正是第二刀皇,另外一位嬌俏秀麗的姑娘,自然是第二刀皇的女兒,第二夢。
只不過與第二刀皇滿面興奮之色不同,第二夢卻是滿臉苦色。
兩人走進山洞之後,聶風也是停下身形,定定的看着第二夢,以解幾日來的相思之苦,第二夢也是如此,看着聶風,便移不開眼睛。
兩人旁若無人的開始了“眉目傳情。”
饒是陳凡見多識廣,也是不由一笑,此二人與楊過,小龍女有的一拼。
第二刀皇看向了第一邪皇,手中寶刀一擡,言道:“邪皇,我好不容易打聽到你的下落,我要用手中的爭名刀,以洗我第二的血恥!我要成爲真正的第一!”
一旁正與聶風“眉目傳情”的第二夢聞言,面露苦色,上前勸道:“爹,邪皇伯伯爲了躲避您的挑戰,特地隱居在此,你爲什麼就不能體會到邪皇伯伯的用心良苦。”
“哼!”第二刀皇聞言,面色一變,冷哼一聲道:“你懂什麼!從他打敗我的那刻起,我們就已經不再是朋友,我一直鞭策自己要超越邪皇,可是每次戰到最後一刻,總是一招落敗,我不甘心!”
“爹,第一第二都是虛名,您又何必耿耿於懷呢?”第二夢苦着臉色,苦口婆心的勸道。
“世人就是用你所謂的虛名,來評斷我!第二的確是虛名!只有第一,纔是真正唯我獨尊的成就!”
第二刀皇冷聲道,繼而看向了第一邪皇,冷冷言道:“邪皇,你不要以爲你躲起來,我就找不到你,你逃不掉!我苦練十年的刀法,今天終於到了再爭高下之時!”
第三豬皇上前一步,也是勸道:“刀皇,你這又是何苦?”
第二刀皇手中寶刀轉向了第三豬皇,冷聲道:“我這把爭名刀,今天誓要爲其主人再爭排名,誰要擋其主人之路,爭名也絕不留其活口!”
第三豬皇聞言,訕訕一笑,眼神有意無意的飄向了陳凡。
一直沉默不語的第一邪皇淡淡開口道:“自從我親手殺了我兒那一刻起,便決定再不與人動手,刀皇你還是回去吧!第一第二都是虛名,我甘願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