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原身後,跟着一位頭髮花白,臉上已經帶着淺淺褶皺的老者,從外貌看去,這老者雖然已經行將朽木,但若是注意到老者雙眼中不時閃過的隱晦精芒,定然不會這麼認爲了。
這老者,修爲已然達到九階二重天!
在老者身旁還跟着兩個中年男子,這兩個中年男子修爲皆達到九階一重天,正是蕭然做完夜探的時候,偷聽談話的那一羣人。
在爲首的四人身後,則是一位身材高挑,但是面貌只能算中庸之資的妙齡女子,在女子的左手邊,還攙扶着一位英俊無比的青年,正是蕭然做完遇到的趙平以及韓原的妹妹二人!
更後面一些的,則是清一色的七八階的武者,這羣人並沒有直接飛上臺階,反而是一個個臉上帶着倨傲之色,緩步在四周人羣敬畏的目光中,一一走過,彷彿在示威一般。
臺階上,蕭然目光瞥了一眼爲首的幾人,隨後收回目光,再無半點的興趣,默默的品嚐起手中的靈茶來。
一行人行走的速度不算快,但也找死片刻時間便來到了臺階下方,在四周無數人恭維敬畏的聲音中,目光直視前方,一一踏上臺階。
“韓公子有禮”
“在下游毅,見過韓少主!”
“見過韓公子”
此起彼伏的招呼聲,接連不斷的迴盪在臺階上方,玄陰宗一行人所過之處,兩旁那些勢力之人無不趕緊站起來恭敬行禮,那模樣,可恭敬了。
韓原等人對此卻是見怪不怪,理所當然一般的點頭回應,儘管臉上帶着那和煦的笑容,但態度卻彷彿給人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感覺。
很快,這一行人便來到了蕭然他們所在的第八個臺階,在這裡早已經坐滿了三十人,蕭然坐在一張靠近下方的桌案上,沒有絲毫要起身行禮的意思。
在蕭然身旁的那些人,則早已經迫不及待的站起來恭敬行禮,似乎生怕站起來慢了,就會被對方記仇一般。
“嗯?”韓原鼻子中發出一聲冷哼,目光略帶一絲不滿的朝着右側看去,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能看到一位面白無鬚的中年男子,十分突兀的獨自坐在位置上品嚐着手中的靈茶,絲毫沒有起身行禮的樣子,與他身邊那些臉上帶着謙媚笑意的傢伙完全不同,顯得格外突兀。
“喂,快起來了,別喝了!”蕭然身旁一位青年男子低低的對着蕭然說道。
“我幹嘛要起來?”蕭然語氣平淡,說完後還掃了一眼韓原等人,哪裡有絲毫要起身的意思。
“少宗主,要不要老夫去教訓一下此人?”韓原身後,那臉上帶着淺淺褶皺的花白老者隱晦的目光掃了一眼蕭然,眼神中帶着淡淡的殺意。
“不用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不宜打打殺殺,況且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罷了,沒必要計較!”韓原微微擺手,目光從蕭然身上一掃而過,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繼續朝着上面走去。
老者一愣,不過也沒有說什麼,瞪了一眼蕭然後,繼續跟上,耳邊卻突然傳來韓原那隱晦的傳音聲:“韓叔,明天我不想再見到此人!”
“嘿嘿,知道了!”韓叔微微一笑,臉上閃過一抹和煦的笑意,目光再度從蕭然身上一掃而過,徑直跟上,繼續朝着臺階頂部走去。
四周不少人的目光落在蕭然身上,皆默默爲蕭然默哀了三分鐘。
“我說兄臺,你是真不怕死啊?剛纔那位你知道是誰麼?他可是玄陰宗的少宗主啊,其他人我不清楚,關於這位少宗主的傳聞,我卻是知道一些的,爲人瑕疵必報,我看你修爲不過七階左右,甚至八階都沒有到,哪裡來的底氣擺這麼大的譜?”
蕭然身旁,先前那位開口提醒蕭然的傢伙重新坐了下來,有些愁眉苦臉的對着蕭然埋怨道,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實際上他不僅僅是擔心蕭然的安慰,更是因爲他此時正與蕭然坐在一張桌子上,生怕對方以爲他和蕭然是一夥的,到時候報復的時候,連帶着把他也給算進去了,那他真是欲哭無淚了。
蕭然聞言微微一笑,因爲不想太過惹人注目,所以今天一早,蕭然不僅保持着中年男子這個面容前來赴宴,更是將自己的修爲更控制在七階八重天中期,這個修爲不算高,但也絕對不算低,恰好符合如今蕭然隱藏自己身份的目的。
不過隱藏身份,不代表自己就一定要卑躬屈膝,本來蕭然看這個玄陰宗的人就不是很爽,而且行事爲人如此高調,蕭然自然更加不願意虛與委蛇,反正這些傢伙又不能奈何自己,索性坐在那裡連站起來都懶的站。
蕭然卻是不知道,他剛纔的那番舉動,不僅掃了玄陰宗勢力的面子,更是掃了在場大部分人的面子,大家都站起來行禮了,唯獨你特立獨行,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看不起我們大家麼?
當然,也有不少人看向蕭然的目光中隱隱帶着一些欣賞之意,這是一個身負傲骨的人物啊!若是能夠運用得當,將來指不定可以培養出來一個絕世高手呢!
下面發生的這些事情,站在臺階頂端的日月神教教主自然盡收眼底,目光同樣瞥了一眼蕭然所在的位置,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本來對於玄陰宗如此高調就顯得有些不滿了,自然更加不會爲了一個所謂的面子問題,而故意去爲難一個修爲可能比他還要高的陌生人,萬一惹來人家的報復,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十分乾脆的選擇了無視。
終於,在衆目睽睽之下,玄陰宗的衆人,總算是抵達了第一階臺階的平緩位置,再上面一些,就是日月神教教主等人所在的位置了。
“見過教主,見過衆位長老!”韓原臉上依舊保持着和煦的笑意,對着站在上面目光直視下方的日月神教衆人行禮,今天他是要迎娶日月神教聖女的,所有這些禮節是不能廢的,不知是做給外人看,也是爲了做給那個姿色出衆的女人看的。
教主等人哪敢託大,急忙伸手虛扶道:“不必如此多禮,衆位還請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