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鳴這邊的反應速度實在太快,那些從天王殿前來的鴻蒙大軍中大半人還在愣神的時候,他就已經將血神劍收了回來。
僅憑一人一劍,瞬間就如同一陣風暴一般衝殺到那萬人鴻蒙大軍之中。
以他的修爲碾壓,加上他率先挑選交手的都是些尚未從驚詫中醒悟過來之人,幾乎轉瞬之間就從大軍中留下了上百條屍體。
紫雪兒的實力雖然不比葉一鳴,可她如今也是鴻蒙八重修爲,即便戰鬥經驗差了一些,可在這等戰鬥之中依舊不露任何怯勢。
畢竟曾經與道天一戰她都親自經歷過,雖然沒有真正起到什麼作用,卻也是真正面臨過超大戰役之人,更別說她本就是系統神僕,哪怕是道天也沒有能力阻礙葉一鳴對戰死後的她復活。
只是她很清楚,葉一鳴如今需要復活的人太多太多,她不願因自己身死之後,讓葉一鳴在她身上消耗太多資源罷了。
這種小心的心態,也讓她找上的敵人大都是鴻蒙初期的敵人,以鴻蒙八重對戰基本都是鴻蒙三重以下修爲的敵人,殺戮速度幾乎還要在葉一鳴之上。
他們雖然只是兩人,可在超強的修爲前提下,硬是在短短的數十息時間之內,斬殺近千鴻蒙大軍。
以至於七祖帶人趕來之後,所看到的只是被葉一鳴和紫雪兒打的近乎潰不成軍的數千鴻蒙大軍。
“這……難道是我眼花了?”
“葉一鳴他們只是兩個人,即便他們的修爲比這些人高很多,也不應該形成這種一面倒的殺戮吧?”
“可眼前這一幕又是怎麼回事,葉一鳴那邊動手的只有葉一鳴和那個來歷神秘的鴻蒙八重女子啊?”
“七祖,您怎麼看?”
相比普通祁家軍,一直跟隨在七祖身邊的幾人反應最快,第一時間就向祁嬰問道。
“這葉一鳴若是一般人的話,尊上會派遣我們祁家軍親自過來嗎?”祁嬰瞥了他們一樣,就再次朝着葉一鳴和紫雪兒戰鬥的位置看了過去,眼眸深處閃爍而過的盡是滿意的神色,繼續解釋道:“他們兩人經歷過的羣體大戰絕對不在少數,不然不可能將所有單體攻擊以羣攻方式施展出來,而且你們看看他們身處萬劍之中的每一絲動作,都是身經百戰之人才能做出,這一點你們還要好好學習一下啊!”
他的口中雖然這般說着,其實他的心中卻在嘆息,因爲這話說起來簡單,可就算是他自己都自認給他鴻蒙九重的修爲也無法做到葉一鳴或者紫雪兒的地步。
畢竟他曾經也只是掌軍大將,主要負責的還是率領軍隊,在身先士卒的戰鬥之中,他所能起到的效果微乎甚微。
但無論葉一鳴還是紫雪兒,在這一方面完全不同。
但祁嬰身爲祁家老祖,自然也是消息靈通之輩,深知葉一鳴乃是曾與道天一戰落敗後來到魔界之人,也能想通葉一鳴爲何能夠擁有這般高強戰法的原因。
只不過理解歸理解,眼紅還是在所難免。
祁嬰向衆人解釋原因的時候,葉一鳴這邊的戰鬥就再次出現變化,開始的時候葉一鳴和紫雪兒只是殺了這些人一個措手不及,但等到這些人都醒悟過來之後,立刻就開始做出有效的應對。
他們畢竟都是鴻蒙境界的超級強者,與普通主宰、大主宰完全不同,可以說隨意一個都是經歷過無數戰鬥的老手,對戰葉一鳴的開始出現問題就已經是很大的問題了,此時醒悟之後雖然在此震驚了瞬間,但做出有效反擊之後,反倒搞的葉一鳴和紫雪兒有些束手束腳,甚至一些人已經開始朝着在一旁觀戰的天沐老祖等人逼了過去。
他們的行動速度的確極快,可就在這些人剛剛升起優勢的同時,一道道水浪就從地面之下涌了上來。
經過之前的幾次不可置信,這一次的鴻蒙大軍並未有太多驚訝,但也正是因此,讓他們再次陷入不利的戰鬥局勢之中。
這些看似沒有任何攻擊力的地下水漫過他們腳脖子的時候,就開始散發出死亡的氣息,最讓人費解的是這種死亡之力竟然還懂得分辨敵友,竟然沒有對葉一鳴和紫雪兒造成任何阻礙。
藉着死海幽泉的輔助,葉一鳴和紫雪兒再一次暴起。
“四神殺——蒼龍現!”
“四神殺——白虎殺!”
一道道喊聲接連從葉一鳴的口中傳出,瘋狂的收割也在這一刻展開,那些鴻蒙大軍在短時間內,就已經銳減到七千餘的數量。
剩下的這些人依舊能夠憑藉形成的人海將葉一鳴兩人淹沒,但葉一鳴暴起之後,他們卻再一次發現腳下的地下水竟然如同強力膠一般,將他們的雙腳緊緊的吸在地面上,竟然連邁出一步都困難到極致。
有些頭腦靈敏之人立刻就懷疑到正在與蒙面人交手的死海幽泉身上,瞬時轉身。
但他們所看到的死海幽泉,依舊是人形形態,只不過卻如同變成了透明一般,而她腳下的地下水更多,雖然無法對鴻蒙九重巔峰修爲的蒙面人造成太大阻礙,可黑衣人卻也無法妨礙到她對葉一鳴的輔助。
“鴻蒙大妖!?”
躲藏在暗中的祁家軍老祖七祖第一個喊了出來,魔界的歷史上雖然從未記載過大妖的存在,可他這等老資格卻也在當初跟着魔界之主四處征戰的時候遇到過那麼有限的一位。
那時候的那個妖只是在向大妖進化,修爲也僅僅是鴻蒙八重巔峰而已,卻在數十位鴻蒙八重巔峰強者手中逃竄,並且給他們造成了千人以上的傷亡。
而後他們對於那位大妖的圍剿之中,更是由七位鴻蒙九重強者出手,可最終卻損失了軍隊三十餘萬,鴻蒙八重強者接近二十位,甚至就連鴻蒙九重強者也隕落了兩位的代價。
那一戰的時候,祁嬰帶領的軍隊正是援軍,所以並未見到那一戰的戰鬥,卻也清楚那一戰的損失,以至於他看到死海幽泉的戰鬥方式之後,立刻就想到曾經那些僥倖存活下來的戰友對於大妖的敘述。
這竟然是一位大妖。
僅存於傳說中的傳奇大妖。
難怪上面的人對於葉一鳴的態度都那麼古怪,甚至就連魔殿和那一個隱藏實力的人都會親自爲他來天魔殿商議,其原因竟然在這裡。
本身修爲就是鴻蒙九重,身邊更有鴻蒙九重後期修爲的大妖,加上一個鴻蒙八重,一個鴻蒙六重巔峰的下屬和兩大宗門,這葉一鳴的崛起之勢爲什麼給我的感覺比當初的魔界之主還要快?
還好他與道天也有仇,要不然魔界的走勢必將因他而改變啊!
祁嬰心中嘆息的這一會兒,從天王殿趕來的萬人鴻蒙大軍,就被葉一鳴和紫雪兒那一面倒的殺戮之下斬殺大半,僅存之人不過只剩下三千餘人。
戰鬥進行到這裡,那些人才感覺到恐懼。
這段時間裡那個鴻蒙九重巔峰修爲的黑衣人並不是沒有想過幫助他們,可前後朝着這邊衝過來三次,可每一次連葉一鳴或者紫雪兒的邊都沒有摸到,就被死海幽泉再次逼退。
葉一鳴兩人的殺戮可以說將他們的膽子殺沒了,而那邊的黑衣人心中更是如同在滴血一般,雖然這些人剩下的數量越多,就越是精銳,可無論怎麼個精銳法,也不足以在葉一鳴和死海幽泉一殺戮一輔助下活命。
但葉一鳴等人無所謂,甚至就連魔界之人都無所謂,他卻不能無所謂,因爲這些人都是他們道天魔界勢力中的精銳。
一次性損失一萬鴻蒙強者,他們道天魔界還承受不住。
念及此處,黑衣人也顧不上與死海幽泉糾纏,立刻就高喊出聲:“不必再做無所謂抵抗,所有人立刻逃出戰場!”
他的命令對於這些人而言,簡直如同新婚夜生子時一般的驚天喜聞,三千餘人幾乎同時高呼一聲,立刻就朝着四面八方奔走而去。
他們的雙腳在死水的壓制下舉步艱難,但三千餘人的逃遁,僅憑葉一鳴和紫雪兒兩人的殺戮卻還是追趕不過來。
但就在他們本着能殺幾個算幾個的心態追擊的時候,躲藏在暗中的祁嬰就立刻跳了起來:“機會來了,祁家軍聽令,立刻輔助葉一鳴兩人追殺道天魔界的走狗!”
他的喊聲沒有任何掩飾,甚至就在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就連他臉上的遮臉布都撤了下來,讓他的站位立刻就擺到了明處。
若是葉一鳴敗北,他不會這般,但此戰就算無法將這些人盡數誅殺,也必然是驚天之戰,這時候他就沒有任何隱藏身份的必要,畢竟這件事傳出去他也算是爲魔戒立了一大功。
“天魔殿祁嬰?你敢跟我們道天魔界作對?”
黑衣人大驚,甚至也不再顧及死海幽泉拍來的一掌,驟然轉身就朝着祁嬰衝了上去。
轉瞬之間,死海幽泉的一掌就已經落在黑衣人的背上。
但死海幽泉的修爲與黑衣人差距太大,加上她所擅長的並非攻擊,以及黑衣人看似不再防備她,實則早在轉身之時就將神力凝聚在背後,致使她這一掌落下非但沒有對黑衣人造成太大傷勢,反而讓黑衣人藉助她這一掌的力量以更快的速度朝着祁嬰衝了過去。
祁嬰的名號的確極大,甚至道天魔界的高層幾乎無所不知,但祁嬰強大的也只是掌軍能力,在自身戰力上並不算多高,甚至就連黑衣人的一掌都不可能接下來。
黑衣人知道這一點,所以纔要做到一擊必殺祁嬰。
但祁嬰同樣清楚這一點,因此在他出手的同時就連忙後退,甚至還將一道道禁制符文施展出來。
身爲掌軍大將,祁嬰深知修爲不足,身先士卒,所給軍隊帶來的反向影響。
此時的死海幽泉已經救援不及,而祁嬰自身戰力不足以抵抗黑衣人一掌,正在四處尋找生存之道的時候,一道並不算碩壯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祁嬰的前方。
“葉一鳴?”
祁嬰猛地一怔,旋即大急:“葉一鳴快閃開,他是道天魔界的混世老祖,鴻蒙九重巔峰的老牌超級強者,你擋不住他的絕殺一擊!”
祁嬰所說的這些葉一鳴又豈能不知?
甚至在黑衣人對祁嬰出手的時候,他還曾疑惑了一瞬,但他們兩人就算真在配合,黑衣人也不可能做出這等絕殺一擊。
正是因此,葉一鳴才認爲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關係,纔會站了出來。
若是他真不敵黑衣人,又豈會站出來幫一個可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的陌生人?
“鴻蒙九重巔峰又如何?敢在本座面前對幫助本座之人出手者,就該死!”
葉一鳴霸氣無比的說道。
即便他說的是事實,可在祁嬰等人看來卻是真正的霸氣,霸氣側漏啊!
“鴻蒙血神!血神斬!”
葉一鳴口中爆喝之聲傳出,那一柄血紅色的長劍就在祁嬰的面前揚了起來。
這一刻祁嬰幾乎連腸子都悔出來了,常言道窮寇莫追,以往他年輕時帶兵都懂得的道理怎麼現在就不明白了呢?
葉一鳴可是尊上親自下令要保下來的人,他要是有個好歹可該怎麼辦啊?
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
正是因此,祁嬰現在恨不得站在混世老祖面前的是他,也不願意是這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葉一鳴。
但就在他心中悔恨和擔憂的時候,一道炸裂之聲就從前方傳了出來。
“嘭!轟隆隆!”
自身就是強者的祁嬰清楚,這是兩位至強者戰鬥之時由於對天地之力的引動形成的撞擊爆炸之聲,這種炸裂雖然不是物體炸裂,可卻比物體炸裂的毀滅力量更大。
這種程度的對決之中,也之後修爲和戰力更高之人才能存活下來,甚至就連雙方戰力相差無幾的時候,都很難做到兩人同時保命,因爲這等炸裂就已經相當於兩人的巔峰攻擊。
但當他悔恨擡頭朝着前方看去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葉一鳴那不算碩壯,卻也依舊堅定無比的站在他面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