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鳴看着羅玉的舉動,心中也是一陣苦笑,不過他很清楚羅玉乃是真心爲他搞藥材,倒也不那麼在意羅玉的狐假虎威。
而羅玉將錦盒打開查驗一番,才帶着仇生朝着葉一鳴所在的方位落了下來。
“啓稟葉祖大人,這是凌天城的賠禮。”羅玉雙手託着錦盒,將東西給葉一鳴呈上來。
之前羅玉打開錦盒的時候,葉一鳴就已經確定錦盒內乃是一株高級天材地寶,而且屬於療傷一類物事,由此可見仇生的確財大氣粗,而且不想將事情搞大。
葉一鳴隨手將錦盒打開,把那株天材地寶塞進仙靈戒內,交由仙靈戒自行吸收,才轉頭朝着仇生看過去,問道:“你是這凌天城的副城主?”
“是的。”
仇生在羅玉朝着葉一鳴下拜的時候,就已經在探查葉一鳴,他對於葉一鳴的一切都只有聽聞,卻從未刻意打聽過,發現面前之人竟然如此年輕,反倒讓他有些難以接受,不過葉一鳴的問話已經出口,他卻不敢有任何怠慢。
否則若葉一鳴並非假冒,那麼凌天城怕是要遭殃了。
“引路,但凡出售藥材的鋪子逐一走一遍。”葉一鳴點頭說道。
“請。”
仇生微微一楞,想到傳聞中葉一鳴身受重傷,需要大量藥材療傷個,就連忙轉身引路。
他的舉動在周圍衆人眼中是那麼的駭然,可卻沒有任何人敢在這個時候吭一點聲音,就連仇生這位凌天城副城主都惹不起的人物,他們深怕因爲一點點小動靜,引起對方的殺意。
葉一鳴的一個下屬,就敢在凌天城殺凌天城的守軍,他們又能算得上什麼?
直至葉一鳴四人隨着仇生的引路走進凌天城內,這些人才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葉一鳴接下來的舉動,卻讓仇生這位凌天城的副城主大人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葉一鳴的修爲如何暫且不說,單憑他那年輕且陌生的臉龐個,凌天城內就不會有人給他面子,但有了仇生帶路之後卻變得完全不同。
隨着葉一鳴走進第一家藥鋪開始,仇生就見識到什麼叫做大手筆。
葉一鳴依舊如同甩手掌櫃一般,只不過這一次羅玉和賈童兩人卻徹底將他們的天賦能力發揮出來,曾在仙魔宗掌控一山已久的他們,口才能力簡直強到爆,而且一言一行都帶着上位者的氣勢,加上凌天城的副城主仇生在側,往往價值一百的藥材連一半的價格都賣不出來。
雖然不是強搶,可他們的行徑卻也不比強搶差多少。
而這卻僅僅是個開始而已,隨着他們挨個店鋪掃蕩,去到一家在這條街上算得上頂級的店鋪,且在掌櫃將天王殿大名報出來之後,一直跟隨在葉一鳴身後,如同保鏢一般的男子公孫天翰卻當即暴起。
短短的盞茶時間,整個天王殿的藥鋪就被公孫天翰、羅玉和賈童三人掃蕩一空。
他們的舉動讓仇生愕然良久,可隨着羅玉將葉一鳴的大名報出來,有着天王殿外圍成員身份的掌櫃卻立刻將嘴巴閉上。
這位大能可是殺過天王殿的人,滅過天魔殿大軍,並且將剩下的天魔殿大軍洗劫一空的超級強者,以他的身份招惹到對方,豈不是找死?
隨後,葉一鳴一行人的洗劫動作就越發快速起來。
葉一鳴和仇生彷彿只是走個過場一般,除卻天王殿的勢力藥鋪全都以半價左右全部收購,而天王殿旗下的產業則是洗劫的連一個子都不剩。
仇生開始的時候心中還有些憤恨,可隨着葉一鳴一行人這一舉動持續了數十店鋪之後仍在進行,讓他卻開始隱隱心驚葉一鳴等人的財富。
別看他們只是一半價收購藥材,可問題是但凡是藥材他們則是做到點滴不剩,每一家藥鋪撒出去的次魔幣都要以數十萬計。
可數十家店鋪洗劫下來,他們竟然都沒有一點囊中羞澀的感覺。
這豈能讓人不心驚?
只是這種一條龍的洗劫來到凌天城中央地帶,一座隸屬於天王殿的拍賣行時,葉一鳴的腳步卻微微緩了一下。
他的動作很是細小,卻也讓仇生髮現,不禁愕然起來。
根據他所知曉,這一家拍賣行雖然是天王殿在凌天城內數得上的店鋪,其中卻沒有幾個強者坐鎮,而且也沒有太頂尖的藥材纔對,葉一鳴爲何會停步一瞬?
“沒想到我只是順路弄點藥材,竟然還能碰上這麼一條大魚。”
葉一鳴自言自語一聲,讓仇生再次一愣,就見葉一鳴已經朝着拍賣場的方向低聲說道:“葉某不請自來,各位不會不歡迎吧?”
葉一鳴的聲音不大,本身就是大主宰中期修爲的仇生能夠確定,葉一鳴沒有用出任何傳音的手段,可就在葉一鳴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道穿着少女着裝,可秀髮已經完全花白的女子就從拍賣場中走了出來。
不,她的腳步看似再走,可仇生卻能夠確定,這女子每一次邁步卻都能跨出數十丈,從拍賣場中來到門前,她只用了一步而已,而且這一步她的腳底卻根本沒有接觸過地面。
強者!
這女子竟然是一個我看不透的強者!?
仇生心中大驚。
卻見讓他感覺到心驚的女子,就已經朝着葉一鳴抱拳,嬉笑道:“小女子呼延芳菲,見過葉祖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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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芳菲?好熟悉的名字?
仇生的心中第一時間感覺到的就是名字的熟悉,可呼延芳菲存活的年代實在太過久遠,即便他是大主宰中期強者,卻也無法接觸到呼延芳菲稱王稱霸的年代。
不過葉一鳴卻能感覺到,這女子正是邀請他前往降神山的天王殿三祖之一,當即笑道:“葉某的年紀還無法跟閣下相比,所以這一生大人還是免了,不過葉某人既然來了這裡,就這麼空着手走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不知道貴殿的交易會有沒有在下一份兒?”
“交易會?”
仇生再一次大驚,身爲凌天城的城主,他本應對城內一切熟悉纔對,可葉一鳴的話卻讓他駭然的發現,就在他眼皮子低下的活動,他竟然一點都不知曉。
而且看着女子的修爲,恐怕這等活動他本就沒資格知曉一般。
呼延芳菲卻沒有感覺到任何詫異,從她見到葉一鳴的時候開始,她就已經看出葉一鳴巔峰時的修爲,遠遠不是她所能媲美,即便如今的葉一鳴戰力怕也未必在她之下。
只不過葉一鳴重傷在身,所以真正戰鬥起來鹿死誰手或許尚未可知。
葉一鳴的修爲既然在這一水平線上,她自然不會有所阻攔,更別說她們來此,本就是準備些東西,隨後與葉一鳴在降神山匯合。
“若是葉祖大人都沒有資格,那魔界之中怕是每個幾個勢力有這個資格了,請。”呼延芳菲笑着引着葉一鳴前行。
仇生雖然是凌天城副城主,可這等交易會卻沒有資格參加,但他是跟着葉一鳴前來,自然就變得不一樣了,心中的好奇帶動着他跟隨在葉一鳴身後。
穿過仇生眼熟的拍賣場之後,呼延芳菲直接引着葉一鳴一行人朝着一個不起眼的小房間走去,房間之中此時有着八位大主宰境界強者鎮守。
見到呼延芳菲親自引人前來,這八人連詢問的資格都沒有,連忙在側面牆上輕輕一拍,挨着牆角的地面就緩緩挪移開來,露出一條幽靜的階梯。
仇生的心中又是一驚,同時還有些擔憂的朝着葉一鳴看去。
不過他心中替葉一鳴擔憂,此地是否是天王殿對葉一鳴設下的陷阱之事,葉一鳴卻沒有任何在意,大步向階梯上走去。
他的舉動讓仇生驚詫,卻也讓呼延芳菲的美眸微微收縮。
仇生等人修爲不夠,看不透其中內情,可葉一鳴的神念之強大,必然知曉此時的地下有着十多位鴻蒙境界的超級強者,難道他不擔心我們設計他?
呼延芳菲心中如是敢想,可葉一鳴的腳步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一路走下階梯,呈現在衆人眼前的則是一座如同拍賣場一般的地下空間,只不過這裡卻只有數十張桌子,每一張桌子前只有七張椅子,不過此時在座的卻也只有十幾個位置而已。
但當仇生看到這些人的模樣之後,臉上表情卻變得極爲古怪起來。
呼延芳菲在這時候立刻上前,笑道:“讓小女子來給葉祖大人介紹一下,做在坐前面一排四張桌子前的,分別是魔界前十宗門,天魔宗的天魔老祖和瀟湘尊者,同悲宗的同悲上人,掩日宗的羅剎老祖……”
葉一鳴聽着呼延芳菲的介紹,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緩步走到靠前的一張空着的桌子前,才拉出椅子坐了上去。
他的舉動和呼延芳菲的介紹聲音,也將衆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見到隨便坐下來的葉一鳴之後,臉上都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呼延芳菲見此,連忙介紹到:“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一位正是最近剛剛崛起的仙魔宗老祖,葉祖葉一鳴大人。”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葉一鳴三個字一出,所有人同時站起身來。
這些人都是魔界東南域各大宗門的老祖級別人物,只是因爲呼延芳菲等人舉辦這一場暗中交易會纔會集結在這裡,其中每一個都有着鴻蒙境界修爲,從葉一鳴走進來之時就已經發現葉一鳴的修爲讓他們看不透。
加上葉一鳴與天王殿本就是敵對,竟然還敢出現在擁有天王殿三位鴻蒙老祖的交易會上,哪裡能讓他們不驚訝?
一時間所有人同時起身,朝着葉一鳴抱拳道:“見過葉祖。”
“繁文縟節就免了,不過本座來此的目的想必大家也清楚,在來到這個拍賣場之前,本座已經買光了幾十個藥鋪的藥材,相信大家知道我需要什麼。”葉一鳴輕笑。
他的話讓衆人聽得一頭霧水,在場之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哪裡會不知道您葉祖大人需要大量藥材,可您至於這樣說出來嗎?
但站在主持交易會臺子上的笑如來面色卻微微一變,他隱約感覺到葉一鳴接下來的話將會是什麼。
不過他知曉的原因卻並非他的智慧有多高,而是因爲他曾經這麼幹過不止一次。
果不其然,葉一鳴輕笑一聲之後,就將笑如來猜到的話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不過本座手裡怕是拿不出相應的東西來交換,這樣吧!本座的修爲還算尚可,十株高級天材地寶可換取本座一個人情,十株頂級天材地寶可換取本座做一件事,各位可以考慮一下。”
衆人聞言,下意識朝着主持臺上的笑如來看了過去。
此時此刻這一幕,他們這些老輩之人可不是第一次見到,曾經還在笑如來的那個年代,這豈不是笑如來的常用手段和話語?
衆人都是老輩強者,自然知曉此次交易會是因笑如來等人而來,並不需要他們來解決此事,因此看着笑如來的眼神中,卻緩緩浮現起一點其他東西。
笑如來頓時如坐鍼氈,連忙起身拱手道:“葉祖大人,在座的都是各大勢力的老祖,您這般一次性全得罪了未免有些不太好,老夫這裡倒是有些天材地寶,還請葉祖大人收手如何?”
在場各大宗門老祖臉上表情這才收斂,但跟隨在葉一鳴身後,並未聽懂葉一鳴之前話語的仇生卻疑惑起來。
葉一鳴之前不是要用自己的本事換取所需嗎?怎麼就將所有人都得罪了?
而且笑如來主動送天材地寶,這又是怎麼回事?
可就在下一刻,葉一鳴的笑聲就給他解釋清楚:“你的意思是本座在打劫你們?”
“不敢,不敢。”
笑如來苦笑連連,在場的人都是他們找來,自然無法得罪,可他們卻需要葉一鳴幫忙,現在自然也得罪不起。
“不用不敢,本座現在的確太缺藥材了,而且我手裡的確沒有換取大量天材地寶的東西,所以這就是在打劫你們,今天如是誰不讓本座欠個人情,就不用離開了。”葉一鳴輕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