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祖大人?”
仙魔宗的衆人經過這段時間的潛移默化,除卻出關不久的二祖等人,對於葉一鳴已經有了一種近乎於對神一般的思想。
聽到應愷蕭將葉祖擡出來,所有人立刻讓開道路,竟是沒有一個人出現應愷蕭假傳神諭的念頭。
只因葉一鳴就在仙魔宗之中,在他們看來應愷蕭還沒有這個膽量,只是他們心中卻深深的不解,應愷蕭這個曾經天王殿的人,怎麼會拿着葉一鳴的神諭前來,只是沒有一個人敢在葉一鳴的神念觀察下問出口來。
他們的震驚相比彌崇駿而言,卻如同天地之差一般。
原本彌崇駿被葉一鳴一指從天空打落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了古怪的想法,畢竟他以前雖然是遠遠觀望,卻也能夠看得出來但凡是敢來找麻煩的人,無論單槍匹馬還是成羣結隊,來了仙魔宗之後都會被葉一鳴一記劍光斬殺,而他卻是不同。
隨着應愷蕭的到來和這句話的出口,終於讓他找到了他活下來的原因,可越是這樣他就越發驚恐。
他和應愷蕭以前雖然都是爲天王殿辦事,可在天王殿的眼中卻只是一些螻蟻而已,但他們這些螻蟻的自尊心卻是很強,而修爲在散修中已經算得上佼佼者的應愷蕭更是如此,甚至就連曾經天王殿一個紈絝子試圖招攬應愷蕭都沒有成功,他怎麼會開始爲那個仙魔宗的葉祖辦事?
應愷蕭卻彷彿看出衆人心中的疑惑一般,將手中葉一鳴搬下的神諭高舉過頭,道:“在下應愷蕭,承蒙葉祖大人不嫌棄,從今日起拜入葉祖麾下,爲葉祖大人辦事,還請各位多多關照。”
“不敢不敢。”
之前帶應愷蕭去見葉一鳴的賈童也在這羣人之中,甚至羅玉、葛天虎等人都在此,原本處於敵對的時候他們仰仗着葉一鳴倒是不需要在意應愷蕭,可如今既然都是葉祖的人,應愷蕭的修爲又比他們高出很多,讓他們立刻變得客氣起來。
而彌崇駿卻是越發感覺到不可思議。
應愷蕭向仙魔宗衆人拱手之後,才向彌崇駿看了過去,正色道:“彌崇駿,念在以前你我還算有些交情的份兒上,我已經爲你向葉祖大人求情,葉祖大人也同意讓你隨我一同我葉祖大人辦事,還不立刻朝着葉祖大人養傷的大殿跪下,發誓效忠?”
“發,發誓效忠?”
彌崇駿震驚無比,目光思思的盯着應愷蕭,久久反應不過來。
應愷蕭見狀微怒,身上主宰後期的氣息散發出來,立刻就將彌崇駿籠罩進去,就在彌崇駿震驚應愷蕭的修爲竟然出現如斯突破的時候,應愷蕭一腳就踹在彌崇駿的雙腿之上,讓他‘噗通’一聲,雙腳跪地。
“彌崇駿,難道你還看不清形勢嗎?如今別說葉祖大人,即便我不用葉祖大人賜下的神諭,想要殺你也不過是動動手的事情,若你不識時務,就不要怪我不念以前的舊情了,還不速速向葉祖大人發誓效忠?”應愷蕭收起神諭,右手在魔戒上輕輕一抹,一柄散發着寒光的長劍就出現在他的手中,劍鋒在彌崇駿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架到他的脖子上。
彌崇駿大驚,可他看着眼前已經一心投向葉一鳴的應愷蕭,心中仍舊很不是滋味,問道:“應愷蕭,葉祖的修爲雖然極強,可他畢竟是天王殿的敵人,難道你就不怕被天王殿通緝嗎?”
“天王殿?哈哈哈……”
彌崇駿不提天王殿還好,這一提讓應愷蕭眼中的恨意更加濃郁起來。
“天王殿算什麼東西?只要葉祖大人傷勢恢復,滅他們如殺狗,而且我們爲天王殿做了這麼多年的事,最終又得到了什麼?還不是隻要我們的死對他們有價值,就能一句話讓我們去送死?可只要你肯一心一意的跟着葉祖大人,爲葉祖大人辦事,今後的好處少不了你。”應愷蕭只是見了葉一鳴一面,竟然就有着向葉一鳴的忠實粉絲髮展的趨向,讓彌崇駿目瞪口呆半晌。
而仙魔宗的衆人卻只認爲理應如此。
葉祖大人是何等人物?
那可是在魔界都是一等一的超級強者,就算與魔殿對抗也未嘗不可的事情,更別說一個小小的天王殿,滅之如殺狗,這句話說的太好了。
熟不知,他們已經在葉一鳴的帶領下,已經開始向着無腦進發,對於葉一鳴的崇拜已經無以復加。
這件事仙魔宗的高層也知曉一些,不過他們通過公孫天翰與葉一鳴的對話,已經對葉一鳴的真正修爲有所瞭解,知道葉一鳴的傷勢只要完全恢復,即便達不到衆人預期的那般,也相去不遠,自然不會打擊衆人對於葉一鳴的信心。
因爲只有有足夠信心的宗門,才能發揮出最爲強悍的戰力。
“應愷蕭,你瘋了!”彌崇駿驚呼。
“瘋了也好,沒瘋也罷,我只知道若你不發誓,你活不過十個呼吸,一!”
“二!”
應愷蕭說完,就直接開始數呼吸,十個呼吸足足有着三十秒之多,可對於此時的彌崇駿而言,卻比電光一閃還要快。
他彌崇駿自認乃是硬骨頭之人,而且專心不二,只要發下這個誓言即便應愷蕭反水他也不可能再反水。
但如今性命已經被應愷蕭捏在手中,讓他卻不得不做這艱難的選擇。
轉眼之間,應愷蕭就已經數到‘九’,讓彌崇駿臉上神情越來越難看,可就在此時他卻能夠感受到應愷蕭手中的長劍已經加力,似乎只要數出那個‘十’,他就將人頭落地。
“我彌崇駿向葉祖大人發誓效忠,今生絕不背叛。”彌崇駿的一張臉已經變成了醬紫色,可在生死的面前,他還是選擇了屈服。
“將魔戒交出來吧!”
應愷蕭臉上終於露出一抹喜色,收起手中長劍,就再次想着彌崇駿伸手過去。
彌崇駿連誓言都發出來了,自然不會再有猶豫,只能將魔戒從左手食指上取下,順手扔給應愷蕭。
只不過再一次讓彌崇駿震驚的事情就發生在眼前。
只見應愷蕭接住魔戒之後,竟然朝着只有上位神修爲的賈童走過去,抱拳道:“護法,此乃葉祖大人點名要的魔戒,還請護法代爲交給葉祖大人。”
“好說,好說。”
賈童一臉笑容的收下魔戒,應愷蕭就再次向衆人拱手道:“各位,在下受葉祖大人之命前往各地搜尋藥材,就不在此就留了,告辭。”
“告辭。”
在場衆人紛紛拱手。
應愷蕭這才帶上彌崇駿快速朝着仙魔宗外飛了出去。
直至兩人離開仙魔宗數千裡,彌崇駿纔再次嚮應愷蕭問道:“老蕭,這裡已經不在仙魔宗的範圍之內,有什麼話你就說話,究竟爲何要逼迫我向葉祖發誓效忠?”
“你以爲我只是想逃出仙魔宗?”應愷蕭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帶着滿滿的笑意。
他的這一句反問出口,才讓彌崇駿感覺到不對勁兒,驚呼道:“難道你真魔怔了不成?”
“不!葉祖大人真正值得我效忠,而且我讓你下跪發誓,除卻想讓你幫我一起爲葉祖大人收集藥材之外,也的確是爲了救你一命,只因你是有原則的人,今後有關葉祖大人的事情你就不需要繼續打聽了,只需要記住爲葉祖大人做事,並且將事情做得漂亮,只會讓你得到你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東西。”應愷蕭說到這裡的時候,就想到葉一鳴賜下的丹藥。
這種葉一鳴位置不屑一顧的丹藥,在他的眼中已經被神化了一般,別說葉一鳴還能拿出更多更加高級的丹藥,即便只有這等丹藥,也值得他爲葉一鳴賣命。
他眼中的興奮和憧憬,被彌崇駿盡數看在眼中,讓他突然在心中出現一種明悟,驚呼道:“難道你修爲的提升,是,是因爲……”
“是葉祖大人。”
應愷蕭輕笑一聲,眼中帶着滿滿的崇拜,道:“只要你好好爲葉祖大人辦事,殺伐戰鬥敢打敢拼不認怯,以後的天王殿根本沒資格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
彌崇駿頓時吞嚥一口口水,心中隱約開始出現應愷蕭真是爲了他好的想法。
至於應愷蕭所說的那句敢打敢拼不認怯,他並沒有往心裡去,畢竟以前的他們都是刀頭舔血的人物,哪裡會畏懼戰鬥?
只是他卻不知道,應愷蕭卻非常在意這句話,因爲當時他見葉一鳴的時候,葉一鳴着重點出的就是這一句話,很顯然那一句不認怯,顯然不是他們所能想到的那麼簡單。
“走吧,雖然我只是向葉祖大人承諾了我魔界十倍價值的藥材,可如今加了你一個,我們怎麼也得搞到價值二十倍以上的藥材,才能讓葉祖大人滿意。”應愷蕭毫不在意的說道。
彌崇駿的嘴角猛地一抽:“以你魔戒價值的二十倍!就憑我們兩個主宰境界的螻蟻?”
“只憑我們兩個,也只能打劫那些小家族、小宗門而已,可你真認爲以葉祖大人的智慧會不清楚這一點嗎?嘿嘿嘿……”應愷蕭低笑。
“嗯?”
彌崇駿疑惑的朝他看過去。
應愷蕭笑了好一陣,才繼續說道:“走吧,我們走一路搶一路,但凡敢阻攔的宗門必滅之,難道你真以爲葉祖大人搬給我的那道神諭只是讓我將你從仙魔宗帶出來那麼簡單嗎?”
“啊?”
“如今魔界,除卻中央三殿的至強者,道天魔界勢力之外,無人能夠阻擋我們爲葉祖大人奪取靈藥的資格,哈哈哈……”
應愷蕭一路飛行一路大笑,他的笑聲越發讓彌崇駿迫切的想要知道葉一鳴頒給應愷蕭的那道神諭有什麼作用。
這一疑問,直至第二天中午時分,才隨着應愷蕭的一聲高喝讓他明悟。
那一道高喝聲囂張至極,可卻讓他們所在的凌雲域第一宗門之人全體膽怯,那一句的原話是:凌雲宗的所有高層聽着,我乃天王殿應愷蕭,此來爲籌集足夠的天材地寶在仙魔宗葉祖面前買命,你等速速將宗門內一半靈藥交出,否則就是在要我應某人之命,那麼應某人只能將這一張大主宰巔峰級別神諭撕碎,讓你凌雲宗與我同死!
彌崇駿聽到他的喊聲之時,才真正的被震驚了。
卻不是因爲應愷蕭如同作死一般的喊話,而是那道神諭內所蘊含的巨大能量,堪比大主宰巔峰,這還真是除卻中央三殿和道天魔界勢力至高強者外,最爲強悍的能量了。
兩人就憑藉這一道神諭,竟然如同奇蹟一般,在短短的十天內蒐集了足夠曾經應愷蕭魔戒三十多倍價值的靈藥回到仙魔宗。
當然,同樣也因爲此事,讓他們的名氣變得臭氣熏天,可那時候的兩人卻已經不需要在意他們的眼光。
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由於葉一鳴一指將彌崇駿擊落之後,葉一鳴就用神念將仙魔宗內發生的事情掩蓋起來,只能看到應愷蕭和彌崇駿兩人一臉心事的從仙魔宗內飛出來的各大宗門探子,心中正在疑惑的時候,就突然發現了一件讓他們目瞪口呆的事情。
由於應愷蕭兩人在仙魔宗內發生的事情古怪,且兩人乃是除卻呂綱之外,第一個前往仙魔宗還能夠活着走出來的人,自然引起了衆人的好奇和一輪紛紛。
可就在這時,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句:“咦,那些是什麼人?怎麼似乎殺氣騰騰的,他們來幹嘛?”
衆人的目光同時轉移過去之後,才發現正在快速朝着仙魔宗方向飛來了數百人,這些人的修爲在仙魔域周圍衆域而言也算得上不弱,隨便一人都有着神級修爲,而其中一個身上散發着最強大氣息之人,更有着神君境界的氣息。
這些人若是找仙魔域其他勢力麻煩的話,可謂是輕而易舉,但他們所來的方向,卻是仙魔宗。
就連天王殿二十位主宰境界強者都折損在此的仙魔宗啊!
有那位修爲神秘莫測的葉祖坐鎮,就算他們這一行人的數量再多百倍,又能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