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實在走不動了,我們就不能先休息一會兒再趕路嗎?反正我們也已經回到了宗門的範圍之內,還有什麼人能威脅到我們呢?”
魔界仙魔域內的一條四下無人的山路上,一男一女兩人快速朝着東方遠處的山脈處走着,他們的速度跟正常人相比已經算得上極快,可在真正強者眼中卻跟蝸牛爬也差不了多少。
這兩人中的少女看起來十七八歲,身上就已經有着不弱的氣息,跟在她身後的少年身上的氣息卻只有少女一半左右,年齡卻不比少女小多少,甚至看起來猶如同齡一般。
不過他們師姐弟兩人的年齡卻相差兩歲,只是少年身高長得太快,才讓他們看起來年紀相差不多。
他們兩人都是仙魔域內仙魔宗的弟子。
仙魔宗,這個名頭聽起來很是強大,可在仙魔域內只能算得上仙魔榜上也只能算得上前百而已。
這種在普通宗門中算得上巔峰,可在巔峰宗門中卻只能算得上中下游的宗門,在魔界內可算不上好混。
魔界傳承無數年,不同於道天世界,並沒有滅世存在,最多也就是各大勢力之間的征伐,致使許許多多流傳無數年的大家族內,可謂是強者雲集。
仙魔宗與此類大家族相比,倒是隻能算得上小宗小派而已。
少女名爲肖燕,修爲只有十七歲,就修煉到人級武者的程度,在仙魔域西南一帶也算得上天賦不錯,這次原本是由宗門天極巔峰護法帶着他們前去南風城中購買宗門所需的必需品,可怎麼都沒想到竟然讓南風城第一大紈絝劉曦看上,竟然調動家族之力上來強搶。
仙魔宗此次雖然只來了一位天際巔峰護法,卻也不是可以任由他人揉捏的存在,立刻就跟劉家的人打了起來,可雙拳難敵四手,即便那位護法戰力強悍,卻也敵不過地頭蛇的柳家,才幫助他們擋下劉家的攻擊,讓他們趕快逃回宗門。
只是身爲宗門子弟,他們並不懂得應該如何逃命,這一路的逃亡速度雖然不慢,卻也只是跟普通人相比而已,若非有仙魔宗的那位護法當着劉家的人,恐怕敵人早就追上來了。
而那少年只有十五歲,名爲常曉君,由於天賦比肖燕還強,加上且是男子,比肖燕更加受寵,可謂是真正的沒有見過任何世面,她帶着一個拖油瓶,整整走了三天時間,可真正趕出來的路卻着實不多。
肖燕本就疲累不已,聽到師弟所說,加上此地已經是仙魔宗的掌控範圍之中,思索片刻,就喘着粗氣的說道:“那……我們就稍微休息一會兒好了,不過這次真的只是一小會兒啊!”
“好,一小會兒就好。”
常曉君立刻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粗氣。
他們這已經是一路上不知道第多少次如此休息了,肖燕雖然感覺如此不妥,可她也已經累壞了,立刻就坐到師弟身邊。
這所謂的休息一小會兒,一休息就是整整十幾分鍾。
好在他們一路上已經不知道這樣休息了多少次,肖燕並未多想,可就當她準備再次催促動身的時候,一羣至少數十之數的人影就從大路後方快速趕來,看那疾跑的速度彷彿是趕着投胎一般。
開始的時候肖燕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可當她看清楚跑在最前面的幾人樣子之後,俏臉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師,師弟快跑,敵人追上來了。”
肖燕猛地就跳了起來,彷彿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拉起常曉君就跑,可她們在看到追兵的時候沒有動作,此時纔想跑卻已經遲了太多太多,還沒能衝出百米遠,就被人攔住。
“小丫頭,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打算往哪裡跑?”
已經跑到肖燕、常曉君前面的那人名爲劉大志,雖然已經修煉到地級修爲,卻已經將近五十的年紀,可謂是不可早就,若是再給他們幾年時間,就能輕易戰勝敵人,可偏偏他們這個時候年紀太小,遏制了修爲都不高,讓他們連繼續逃命的想法都欠奉。
常曉君見到敵人的陣勢,下意識顫抖一下,卻很快就想到宗門師兄說過,身爲男子要保護女孩,竟然也不想想他是什麼修爲,上去會遭遇什麼,就立刻站到肖燕面前,高聲喊道:“劉大志,這裡可是我們仙魔宗的地盤,而且我們師尊乃是仙魔宗天神山的三長老,天境七重天修爲,你要是敢動我們一根手指,我師尊一定會滅了你們柳家。”
劉大志武道修爲不咋地,可他卻活了這麼多年,經常聽人說童言無忌,此時才真正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他們敢在這裡動他們師姐弟,難道就真會怕仙魔宗天神山一脈嗎?
更何況,這一路上但凡是被他們遇到的人,都已經殺了,哪裡還會有人知道他們是在什麼地方借走的這師姐弟?
到的時候隨便抹黑一句,就憑天神山這些年在仙魔宗地位越來越是不穩,又有誰會幫他們呢?
然而,就在劉大志哈哈大笑的時候,看到遠方天際出現了一顆流星一般的物事。
魔界地域大到近乎無邊無際,與道天世界的一方大宇宙都相差無幾,可這裡卻只有一片大陸,就連日月星辰都是魔界界主等人弄出來的虛幻之物,根本就不存在流星一說,那這個流星又是怎麼回事呢?
劉大志下意識撓撓頭,就發現那顆流星已經變得越來越大,快速朝着他們這邊落了下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流星嗎?”
劉大志下意識撓撓頭,可他只在傳說中聽說過流星,並不知道流星的核心乃是有物體的存在,只是詫異這近乎傳說的一幕,就連此次的目的都不那麼緊張了。
他眼睜睜的看着流星越來越近,直至在他眼前出現一道人形的時候,才詫異起來:“傳說中的流星竟然是認爲造成的……”
“轟隆隆!”
劉大志的話還沒有落下,就親眼見證了那顆‘流星’的墜落,正好落在他們的腳下,發出一陣轟隆隆的聲響。
由於這顆‘流星’不知道是從多遠的地方飛來,墜落的力量已經大道極致,而且正好落在劉大志等人中央,僅僅是一個墜落,竟然無巧不巧地讓劉大志以自身的生命作爲迎接。
而且,之前劉大志等人原本就存在着一些敢肖燕師姐弟往反方向跑的念頭,所以全都聚攏在這裡,並沒有合圍,這一記‘星辰隕落’竟敢無巧不巧地將這些人盡數砸死在原地,甚至就連站在他們十幾步外面的肖燕師姐弟,都被大力帶飛出去。
良久,肖燕師姐弟才相互攙扶着站起來,恐懼剛纔那一幕的同時,也在疑惑着劉大志口中的那句‘流星’。
可當他們站穩身體後,發現的卻是前方的一個巨大坑洞,坑洞直徑超過百米,就連他們所在的位置都在坑洞的中上游附近,這還是因爲被大力帶飛所致,而坑洞的中央位置卻躺着一個人。
準確的說是一個男子。
這男子身上沒有一絲衣物,可皮肉之上卻盡是一道道古怪的符文,甚至就連那張臉龐上都不斷閃爍着古怪的符文,讓兩人根本辨認不出此人究竟算不算得上人類。
兩人驚訝片刻之後,肖燕才突然驚呼道:“咦?劉大志那些人呢?”
“啊?呃?哦?好像……”
肖燕剛纔心緒複雜,她比常曉君知道的事情多很多,因此剛纔也已經想到被抓的後果,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流星隕落’霎那,劉大志等人的情況,此時發現那些大敵全都消失,才驚呼起來。
常曉君則是不然,他不懂得那些花花腸子,因此將剛纔那瞬間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聽到師姐的問話,結結巴巴良久,才說道:“好像……好像被那顆流星……啊,不對,是人類給砸死了。”
“砸?砸死?”
肖燕不斷抽着涼氣,她的年紀太輕,造成她並未見過四名強者,聽到那人僅僅是一個墜落都能砸死數十強者,頓時讓她感覺到三觀都被刷新了。
良久,肖燕才從驚訝中緩過神來,咬牙切齒的道:“人們都說多行不義必自斃,劉大志這些混蛋就該被砸死,就連整個劉家都該被全砸死。”
“可是,師姐,你不是常說受人恩惠應該涌泉相報嗎?那個人……呃,好像是人,我們不管他是不是人,他都救了我們啊,而且他從那麼高的天空落下來,會不會摔死啊?我們不去看看他嗎?”常曉君道。
“呀!就是啊,走走,我們快去看看。”
肖燕猛然醒悟過來,拉起常曉君連忙朝着安靜的躺在坑洞中央的人走去。
隨着他們不斷靠近,兩人才逐漸看清楚那人的模樣的確是一個人類,就連身上的符文也彷彿是某種因素所致,而那張英俊的臉龐只有在符文的光芒消失的時候,才能夠讓人瞬間看清,那是一名男子,極爲英俊的男子,雖然閉着雙眼看似昏迷或者隕落,可那面龐卻讓肖燕看上一眼俏臉就變得通紅起來。
可隨即,他就發現這男子渾身上下竟然沒有一件衣物,常時身上雖然閃爍着符文讓人看不清楚,可每三次呼吸間,就有一個瞬間露出他的本來面貌,那赤身果體的樣子,讓她的俏臉更加紅起來。
“師姐,你怎麼了?”常曉君看着肖燕通紅的俏臉疑惑道。
肖燕本就在嬌羞之中,聽到師弟的問話頓時大怒,敲了常曉君額頭一下,嬌喝道:“你個小混蛋,還不趕緊從你的魔戒裡取一套衣服給他穿上?”
常曉君不解的捂着額頭,搞不懂師姐爲什麼要打他,撅着小嘴瞥了師姐一眼,還是聽話的幫男子穿上衣物,不過一邊幫男子穿着衣物,嘴裡卻在嘟嘟囔囔着:“哼!師姐壞,就知道讓我幹活,也不知道幫幫我。”
不遠處扭頭看着別處的肖燕聽到他這話,更是火冒三丈,只是她現在需要師弟幹活,倒也沒有真的發怒。
片刻之後,常曉君就給男子穿好衣服。
說起來也奇怪,就在男子穿上衣服之後,他身上閃爍着的符文光芒竟然詭異的消失了。
這一變化讓師姐弟更加疑惑不解,可男子身上符文光芒的消失,卻讓他們更加放心起來,肖燕這才爲男子試探鼻息和心跳,發現一切正常才鬆了一口氣。
良久,她卻再次突然驚呼道:“不對呀!師弟,這個人好奇怪啊!他身上明明一點武者的氣息都沒有,怎麼從那麼高的天上落下來都沒摔死呢?”
“啊?這個嘛……”
少年撓撓頭,良久再次撓撓頭,這種‘高深’的問題對他這個只有十五歲年紀,從來沒有走出過山門的少年而言,實在太難想了。
肖燕這才白了他一眼,道:“算了,就知道你不知道,既然你回答不上來師姐的問題,那剩下的路上就由你揹着他了。”
“啊!世界,你不能這樣啊!”
常曉君差點哭出來,他本就沒有受過苦,這一路上的逃亡就足夠然他承受了,這時候竟然還要背一個人,對只有十五歲的他來說,簡直太難爲人了。
“師弟,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嗎?師姐揹着他算什麼事啊?”肖燕臉色爲難的說了一句,卻也知道師弟年紀小,從沒有受過苦,良久,才改口道:“要不這樣吧,在沒人的時候師姐可以揹着他,不過有人的時候一定要你來背。”
“好,好,好。”常曉君立刻笑了起來。
說實話,他還真不懂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不過當他聽到肖燕這句話後,立刻就在心理計算起路程,發現此地距離山門還有數百里路,而山門附近纔會出現人煙,立刻就興奮的跳了起來。
他這話讓肖燕的秀美更是緊緊的皺了起來,不過正如之前常曉君所說的那樣,他們今日的確是收了此人之恩,若是不報的話就連他們自己都會埋怨自己。
可不諳世事的他們,卻不知道他們今日這一救,對他們今後帶來了多大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