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打算去狂龍勢力聽他們追查真兇的二次大會,瞭解情況,看看對自己是否有利。可喜的是,回到租房,劉思琪就告訴他大良哥也準備帶他去,在文化廣場等他。
換好T恤和潮一點的褲子,張志如約來到了文化廣場,並找到了大良哥,來到了他的車前。大良哥在車裡對他笑了笑:“就知道你會去的,果然沒讓我失望。”
坐在一邊的吳斑虎看到了張志,也跟着呵呵的笑了笑說:“老子昨天不是說過了嗎,這小子是混的料,這種老大雲集的場面,叫他怎麼不想去嘛?哎,好小子,昨天大哥給你的錢花完沒有,花完了,叔叔再給你幾百。”
張志一邊打開車門,一邊走上車說:“五百塊錢呢,哪這麼容易花光,還有四百呢。嗯……大良哥,你的傷怎麼樣了,好些了沒有?”
吳斑虎聽得笑了笑:“嘿嘿,這小子還挺講義氣的,還懂得關心朋友。只是花錢太差勁了,不像我那崽兒,才七八歲每天都要花我好幾百。”
“不過,誰都知道我們這號人,提着腦袋耍的,當然是有多少就花多少,一切都由着他了。本來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拼命流血,不就是爲了花得痛快!”
大良哥也點了點頭,拍了拍張志的肩膀說:“聽到你吳大哥的話沒有,如果以後真要出來混,可要學着點,賺多少就花多少。錢嘛,能花就是福,要是哪天一命嗚呼了,誰還帶得走。”
張志暗暗吃驚,心想他們出來混的,也不容易啊。他看着大良哥,摸了摸他那受傷的左臂說:“黃叔叔,痛不痛?”
大良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張志,笑了笑:“嗯,真夠義氣!不錯,確實是混的料啊,看來我還要帶你多去闖蕩一下,以後要是你這麼體貼兄弟夥,我敢保他們會爲你拼命的。”
“要知道這出來混的,義氣也很重要,名聲和地位就是靠的空上。叔叔的傷沒什麼事了,昨晚把子彈取了出來,搞了點藥在上面,好多了。”
“哦,黃叔叔,取子彈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痛?我在電視裡看到那些中了槍的人,取子彈時牙都差點咬碎了,搞得滿頭大汗。”
張志隨口答着,心裡卻是在想,難怪你個老東西總喜歡對我小恩小惠,還要把我和你拴到一根繩子上去,原來就是爲了讓我替你賣命一輩子啊!
做你的白日夢吧你,你是劉天龍養的白眼狼,我也不是那麼好控制的。不過,要真是這樣,那還不錯,等到時機成熟,以後要對大良哥這老傢伙也容易得多了!
吳斑虎和大良哥根本不知道張志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們聽了他的話,還一起哈哈大笑起來,看樣子,可是被張志裝出的癡傻,給忽悠得慘兮兮的。
大良哥首先停住笑聲,又拍了拍張志的肩膀說:“痛,當然痛了。要不我然我們隨時都在煉什麼啊,不爲的就是能有一身好身手?”
“這樣子遇上情況的時候就能少吃點苦頭,真正受了傷,也會覺得很平常。像三國演義裡,關將軍沒有麻醉,就讓做手術,眼睛都沒有眨一眼,那就是煉出來的氣概。”
張志聞言,暗自搖搖頭,不得不再次佩服大良哥演戲的功夫。從天狼和肖虎,這兩個大良哥的徒弟來看,他的修爲一定極不簡單,那點槍傷,哪能到現在還沒有痊癒?
這老傢伙之所以拖到現在,還能是爲了什麼,當然是做戲給狂龍勢力衆兄弟看啦。昨晚他臨走前假裝求饒過,希望劉嘯虎要找他麻煩,偏偏他昨晚又受了傷,當然得把傷好好保存着了,這可是本錢啊!
不過張志想到這裡,也只是自顧的笑了笑,並沒有打算揭穿他。畢竟大良哥這樣做,都是把爲了把殺劉天龍的事,嫁禍給劉嘯虎,張志又何樂而不爲呢?
幾人有說笑,不知不覺車子已開到了郊外,張志再次爲暗社會的做事手法感到吃驚。昨天利用酒席掩人耳目,今天又到偏僻的郊外來。
車子開到一個破爛的廠柵外停了下來,張志下車一看,不禁冒了一身冷汗。想不到他們在如此高明的做事手法上,都還駐有重兵,可謂是雙重保險!
但見得廠柵外圍了一圈人,個個都拿着真槍。而去廠柵的不管是大路還是小路,隔了大約五米就站了一個拿機槍的手下,一直延伸了好遠好遠。
可想而知,要是哪些不識趣的警察真正殺進來,不是被這幫傢伙搞定,就是所有老大級的人都開車跑掉了。
不過,警察們也不敢來鬧事,這是地處延海地帶這個特殊位置的S城,白暗兩股勢力自動形成的規矩,只要沒有大型火拼,警方一般不管。但爲了以防萬一,暗勢力從來沒有掉以輕心,尤其是這種彙集各方老大的大型聚會。
張志跟着吳斑虎和大良哥一起向廠柵裡走去,沒走之遠,就聽得後面響起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大良哥轉過頭去,看着那輛紅色轎車,眼神一緊,冷冷的說道:“是劉嘯虎那個傢伙!”
吳斑虎跟着看過去,恨恨的吐了一口痰道:“哼,老子呆會兒慢慢找他算賬,老子那個兄弟不能白白就這樣死了。”
他們兩個言罷便同時轉身向廠柵裡走了去。
張志一個人在後面,看着那輛紅色轎車,上面下來的還當真是劉嘯虎,看來他的每一輛車子的顏色和樣子,大良哥都非常清楚。
他想起昨晚的事,不由搖頭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子跟上了大良哥他們。他覺得這些老大級人物,風光背後也挺不容易!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勾心鬥角,提心吊膽的生活,也不是一般人能過得了的!
張志本來以爲今天還能有大魚大肉吃,因爲昨天沒有好好吃一下,始終覺得有些後悔。沒想到走進廠柵一看,別說酒肉了,連個坐的凳子都沒有。
而且廠柵頂上還掛滿了蜘蛛網,藉着白熾燈光,看得到時不時飄下幾粒灰塵下來,可以說比山頂洞人住的那些窯洞都還要差。
他掃視了一下衆人,這才發現昨天見過的那些人都來得差不多了,等他們幾個一進來,好像就只差劉嘯虎了。
吳斑虎看了看外面的劉嘯虎,拿出一支菸,顯得有些憤怒的吸了起來。不過他倒也沒說什麼過激的話。
不一會兒,劉嘯虎笑着走進廠柵看了看大家,笑了笑說:“都來齊了呀,真是不好意思了,讓大家久等了。”
吳斑虎把菸頭扔在了地上,大聲叫道:“是呀,都來齊了,就差你這個龜孫子了!老子看你真是拽得不得了嘛,姿態放得高得很嘛,是不是現在龍哥走了,你這個二哥就是大哥了呀?”
“靠,媽拉個嘎子的,明明看到我們在這裡面等着,還慢慢的走過來,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們。你以爲你是大明星,走路都要擺POSS啊,媽拉個嘎子的。”
看來昨晚被埋伏的事讓吳斑虎很鬱悶,又是粗口以是髒話的,一來就把火點燃了,看樣子今天有好戲看了。
劉嘯虎轉過頭去,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看樣子他有些憤怒,不過還是沒有發作出來的笑了笑:“哎喲,吳大哥是把辣椒吃多了,還是昨晚沒找到女人泄火,火氣好像很大啊。”
吳斑虎衝去狠狠的拽了一腳廠柵的木牆,發出嘣的一聲巨響,驚得大家都向他看去。他轉過身來,晃了晃腦袋說:“劉嘯虎,你這龜孫子老實告訴我你昨晚幹過什麼事?”
張志嚇得冒了一頭冷汗,想不到這幾區的扛霸子,剛纔在文化廣場還一副很和氣的樣子,來到這裡竟然這麼兇悍,像只餓虎一樣。
真不愧爲狂龍勢力,三虎四龍之一!
很顯然,吳斑虎這一鬧很傷劉嘯虎的面子,話說這在S城的地盤上,他劉嘯虎還算東道主,叫他如何不生氣。
他吐着大氣,左右晃了晃身子,好不容易纔忍不了下來說:“幸好我今天下午多喝了兩杯涼茶,沒有昨天那麼大的火氣,不然我不一拳劈死你纔怪!”
“告訴你,我昨晚被冤枉說成內奸,心情不好,去喝了一晚的悶酒,剛剛纔醒來,其它什麼事都沒有做過。要是你遇上什麼,那是你自己性絡不好,惹的倒黴,少來怪老子。”
這回吳斑虎好像沒有那麼大的火氣,他哈哈大笑起來:“聽到沒有,聽到沒有。大家聽得沒有,都是狂龍勢力的人,劉嘯虎這話說得,好像我是他的仇人一樣……”
幾個老大上前拍了拍吳斑虎的肩膀說:“吳老弟,有什麼事好好說嘛,你都說了都是狂龍勢力的兄弟夥,既然是一家人,有什麼不能好好說說。”
“昨天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不如你說出來讓我們都分析分析,恐怕是誤會,傷了自家兄弟就不好了!”
這個時候,大良哥看完了好戲,終於捨得出場了。
只見他淡淡的搖了搖頭,笑了笑,也走到吳斑虎面前說:“吳老弟,昨晚的事我們還沒有調查清楚,只不過是猜測而已。萬一真不是劉二哥乾的,傷了和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