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就又皺着眉拿着手機恩恩的答應了幾聲,似乎電話那邊的人正在數落她,而她也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兒一樣懊悔不已,當她掛了電話之後,就轉過頭兩隻手一掐腰的對我說:“都怪你吧,就是爲了打扮你,給我忙的連正事兒都忘了!”
我就不禁皺着眉問她:“什麼正事兒啊?”
她就有些鬱悶的嘆了口氣說:“我忘了去取我爸的生日蛋糕了,也忘了去給他買他最愛吃的炒田螺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今天是她爸過生日,不過我立刻就反應過來的問她:“你爸過生日你咋不早告訴我啊,你讓我裝你男友,我也沒給他準備什麼禮物啊!”
她卻擺擺手說:“放心吧,我早準備好了。”
我這才長出了口氣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有點替她擔心的問她:“那你爸的生日蛋糕,還有他愛吃的炒田螺怎麼辦啊?”
她就撇了撇嘴說:“還能怎麼辦,我現在就去給他取給他買去唄,你就別去了,你先去那邊的那個小涼亭等我吧,我一會兒就回來,然後你再和我一起上樓。”
她說着就用手一指那邊有幾個老太太和老頭正在那兒打牌下棋的涼亭,我就聽話的點了點頭,然後目送着她又開着車急速的駛去。。
我撓撓頭在那兒站了一會兒覺得也挺沒意思的,就朝着那個被老頭和老太太們給佔領的涼亭走了過去。
一幫老太太在樹蔭下打牌,而幾個老頭正在圍着一個棋盤指點江山,因爲我也會兩手,就尋思走過去看看,但是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給我嚇一跳。
因爲正在對弈的這兩個老頭的棋藝,還真是有點高手在民間的感覺,我就也抱着欣賞的態度在那兒看了起來。
只不過這個時候旁邊的有一個一直觀戰的老頭就有點讓人煩躁,一個勁兒的你這兒下錯了,你這個子兒白送了的,也就是這倆下棋的老頭脾氣好,要是換一般人估計早就上去給他兩電炮了,下棋就是這樣,當局者迷纔有意思,觀棋不語真君子。
但是這老頭卻依舊是我行我素,依舊在那兒磨磨唧唧,最後其中一個下棋的老頭終於忍不住了,就站了起來,跟這個一直在旁邊叨叨逼的戴着軍帽的老頭說:“哎,老哥哥,我下的臭,要不你來試試怎麼樣?”
沒想到這戴着軍帽的老頭立刻就答應道行啊,說完就一屁股坐那兒了,一看他一擺上棋子兒就一臉興奮的樣兒,我才反應過來,草,原來這老頭是故意在旁邊叨叨逼的,就是想給人家墨跡煩了,然後讓地方讓他上,原來是看人下棋又癢難耐了啊,想到這兒我真忍不住笑了,想不到還能碰上這麼有意思的老頭。
不過當這老頭下了一會兒之後,旁邊圍觀的這些老頭可就開始肅然起敬了,就連我都不禁睜大了眼睛,因爲這老頭的棋藝我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驚豔啊。
不怪他剛纔一看人家下棋就受不了,
原來是個真正的高手啊,只是沒一會兒當他對手的老頭就已經甘拜下風了,而其他幾個自告奮勇的老頭上去之後,也是沒一會兒就被他給將死了,剩下的幾個老頭覺得自己跟他的差距太大,連被他邀請都不上了。
最後這戴軍帽的老頭在圍觀的這些人裡看了一圈,就發現我了,就笑眯眯的問我:“小夥子,上來試試?”
我在山上的那六個月,除了跟師父學各種技能,平時的時候也基本沒什麼娛樂活動,那山上連電都沒有,更不用說看電視什麼的了,所以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跟師父下下棋,而不得不承認師父的棋藝,是我見過的所有人中棋藝最高的。
那六個月裡我一盤都沒贏過她,不過我倒是從她那裡學了不少以前從來沒見過的棋招,而現在這老頭一邀請我,我還真就有點心癢難耐了,我還真想試試他能不能破的了師父的絕招,想到這兒我就點點頭說:“行,那我就跟您下一盤。”
我坐下去之後,倆人就開始迅速的擺棋,只是我剛一擺棋的時候,老頭看見我的手,就忍不住微皺了下眉問我:“小夥子,你這手怎麼了?”
他不說我還沒注意,他一說我纔看到我的拿着棋子的右手竟然在輕輕的抖動着,我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我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肯定是昨天跟花表男對拳留下什麼後遺症了!
不過我意識到右手的問題後,也只是跟老頭笑了下說:“昨天不小心碰着了下,應該沒什麼事兒,回去不行我找人看看,謝謝大爺了。”
老頭就點了點頭,但是還是多看了我的右手幾眼,然後囑咐我年輕的時候有病一定要好好看,要不然落了病根老了遭罪,我就點點頭說大爺說的是。
擺好了棋,我倆就開始真正的對弈上了,不過老頭的棋藝確實是好,沒走幾步我就已經開始落了下風,但是我立刻就用了師父的棋招,場面上立刻就逆轉了,旁邊的幾個圍觀的老頭立刻就有點嘖嘖稱奇的看着我,覺得我年紀不大,但是想不到棋藝竟然這麼高超。
不過坐在我對面的戴着軍帽的老頭卻只是低着頭,看着棋盤半天沒有做聲,然後又看了一會兒,才又擡起頭眼神矍鑠的問我:“小夥子,你這路數是跟誰學的?”
我不禁楞了下,然後就跟他謙虛的笑了下說:“我的一個朋友。”
老頭就臉色平靜的點點頭,但是眼裡卻透着一絲掩飾不住的激動立刻又問我:“小夥子,你的這個朋友可是姓俆?”
他的這句話,讓我一下子就警覺了起來,讓我也不禁立刻就又多打量了幾遍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老頭。
發現他除了頭上戴的那頂老軍帽,身上穿的那身老式軍服也因爲常年的水洗而變得有些泛白,渾身上下根本就看不出來有一點的富貴氣,可是就這麼個平常的老頭,又是怎麼看出來我這棋藝是跟師父學的?難道說他認識俆家?
想到這兒我心
裡的戒心就越發的重了起來,因爲俆家已經在山上隱居了那麼多年,可是這個老頭卻還知道俆家,那就證明他以前就認識俆家。
對於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我覺得爲了師父的安全着想,我不能不防,所以我就搖搖頭跟他笑了下說不是。
老頭聽完後就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相信我說的話,就又有些不甘心的問我:“小夥子,那能請問你的這個朋友姓什麼嗎?”
看到這個老頭還不死心,我就越發肯定自己剛纔的判斷,不過俆家已經在山上隱居了這麼多年,再加上師父那一副要在山上孤獨終老的模樣。
我覺得多一個故友對師父也沒什麼用,但是要是多一個宿敵知道俆家最後一個傳人師父的下落,那可就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兒了,所以想到這兒我就笑着,一臉稀鬆平常的跟老頭說:“他姓王。”
老頭聽到後就不禁微微的皺了下眉,眼睛也頗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不過我卻還是一臉坦然而又禮貌的看着他。
我和他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最後他的眼裡就還是閃過了一絲失望的神色,接着就又兀自的點點頭嘆了口氣,然後才又擡起頭跟我說:“小夥子,那可以把你的電話留給我麼,你要是不嫌我老頭子煩,咱以後在切磋切磋。”
老頭的目光很誠懇,似乎已經放棄了要跟我打聽俆家的事兒,只是我剛纔的這棋招勾起了他心裡不少的往事,所以他還希望有機會能跟我再切磋一下。
我看他這幅態度就也沒有再推脫,就問他的手機號是多少,我給他打過去,老頭就跟我說了個電話號,我就掏出手機給他打了過去。
但是讓我有點奇怪的是,他還是穩穩當當的坐在那裡,並沒有從兜裡拿手機出來,身上也並沒有什麼手機響,不過就在我拿着手機有點納悶的時候,就有個穿着便裝的年輕人快步的朝他走了過來,而年輕人手裡拿着的那個手機還在一直不停的響着,當年輕人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就把手機規規矩矩的遞到了他面前說:“首……二爺,您的電話。”
當聽到年輕人對他的這個稱呼的時候,我們這一圈人都愣住了,可能別人愣住的是二爺,但是忽略了前面那個首字,我在想他想說的是不是首長。
我看見他只是表情自然的接過了手機,看了眼手機上的電話號,衝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可以掛電話了。
然後那年輕人就又從兜裡掏出了眼鏡,規規矩矩的遞給了他,他戴上眼鏡後就在我的電話後面備註了小棋友三個字,然後給我看了看,接着衝我笑了笑,就把手機又遞給了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點了點頭就又拿着手機走了,不過這次我卻特意的留意了下,發現年輕人拿着手機並沒有走遠,而是回到了一輛掛着軍牌的紅旗車上,然後我就又忍不住悄悄的觀察了下,就發現身邊不遠處還站着幾個像他一樣幹練的年輕人,正一臉警覺的盯着我們這裡的四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