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彷彿聽到了什麼大笑話一樣,然後冷冷的對我說:“你是不是在裡面呆的出現了什麼問題,要不然今天怎麼會找我出來說這樣的話?”
我沒有理會他言語中的冷嘲熱諷,還是一副極力想要勸說他的樣子,一方面是顯示我這次約他出來的真誠,另一方面我是拖延時間,等斌子的電話,等他那邊的事情辦完了我就走了,我也沒有那種多餘的時間跟王耀浪費口舌。
斌子的動作很快,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我的手機就響了,斌子在電話裡簡單的說了一句:“搞定了。”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掛了斌子的電話之後,我就對王耀笑了笑,然後對他說:“王兄,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呢?”
其實我再次詢問他的意見,是真的想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王耀依然保持着他那高冷不屑的態度,而且每一句回話都很犀利的嘲諷着我的異想天開,而此時我也就不用再繼續跟他打太極了,我們兩個的談話與我的預料一樣不歡而散。
王耀走了,斌子那邊也已經找好了人,開始在暗中跟着王耀,晚上我跟斌子一起回了他家,我們兩個躺在牀上並沒有睡好,都在等着明天的結果,雖然我們倆個都是經歷過幾次生死的人,但是這也是我第一次不折手段的去設計一個人,尤其還是設計一個遠在我之上的人,那種血液的沸騰,讓我忐忑,更讓我期待。
第二天上午就接到了我們的人的電話,說王耀已經開車出門了,王耀的車開的飛快,估計他也知道這個姓魏的人對於他們王家來說十分重要,他的車速就能看出來他此時對於那個人的求助是多麼的迫切。
王耀在酒店接到魏徵之後,很禮貌的邀請魏徵上了車,他面上的謙虛和小心足以證明他對魏徵的尊重程度,當王耀的車開出市中心的地方,向着他們約好的地方駛去的時候,走上的卻是一條不歸路。
通常這樣的見面都會選擇比較隱秘的地方,要不就是城市周邊的一些會所,要不就是自己家遠離市區的豪宅,而邀約魏徵這樣重要的人物,自然更是要避諱外人的。
王耀的車開上了高速公路,我也接到消息他們的去向證實是王家在魔都周邊的豪宅,整個路程上,我都派人在後面緊緊跟着,然後通過直播過來的錄像觀察者王耀的一舉一動。
我的雙手十指緊握放在下顎的地方,只有我自己能感覺到手心裡的汗水,我知道此刻我的心裡是緊張的,不安的。
一切發生就只在那一瞬間,在一個需要急轉彎的地方,王耀的奧迪突然之間轉向不靈,只見奧迪像一隻失了方向的獅子一樣,王耀的雙手不停的在方向盤上來回的轉着,他們的身體因爲車子的慣性和突然發生的轉動,而在車裡不斷的左右甩着。
只聽見奧迪一聲巨大而刺耳的剎車聲,強烈的慣性和衝擊力,讓車子在撞了後面的欄杆之後瞬間又駛向了前方,然後就見因爲猛烈的撞擊車尾搞搞翹起又轟然砸地,整個場面變得支離破碎,慘不忍睹。
整個畫面就好像速度與激情裡面的場景,但是現實中發生的場面,帶給人們的震撼要遠遠大過電影裡面的特效,因爲你是在親身的去感受死亡的接近,不會有任何的意外,不會存在任何的僥倖,甚至不會給你多一秒的時間去做出任何應對。
雖然我沒有在場,但是我彷彿已經聽到了王耀的驚聲尖叫還有他最後傳來微弱的呼吸聲,我們派去跟蹤的車此時離得很遠,所以傳來的視頻裡,那奧迪只有小小的一個影子,我和斌子都目不轉睛的盯着視頻裡的一舉一動。
很快急救車就趕了過來,隨着120急救車鳴笛聲一起到來的還有警笛聲,路過的車和人都顯得驚恐不已,因爲誰遇到這樣的事情精神都會高度的緊張,那種恐懼會讓他們幾天,甚至幾個月都睡不好吧。
我久久沒有說話,兩隻手雖然已經放開了,但是因爲剛纔的用力攥緊的緣故,好幾處都因爲血液不流通而變得蒼白了許多,斌子走到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輝哥,別想太多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斌子說完話就率先走出了我的辦公室,我知道此時他的心情不見得會比我好多少,我和斌子之所以能成爲兄弟,是因爲我們倆還都一樣,雖然混着,但還沒有壞到骨子裡,心中還有那份最初的堅守和人性最基本的良知。
陳言雄那邊也已經收到了消息,我相信此刻最忙的就是王耀他爸了,王耀的突然死亡,估計已經讓王耀他爸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劇,任哪個人遇到都不會好過吧。
而且他找的人此時生死未卜,只能讓他現在的境遇雪上加霜。
我不能給他留下一點兒活口,因爲我不知道姓魏的到底有沒有跟王家的人透露出我曾經找過他的事情,而且這次的車禍,只要他們將整件事情聯繫起來就會懷疑到我的身上,我不能讓自己處於這樣的危險之中,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要把這件事情推到王耀他爸的身上,栽贓嫁禍。
就好像是陳言雄跟我說的一樣,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要做就做的徹底,現實沒有給我太多時間讓我去悲天憫人,在沉靜了一會兒之後我就跟斌子驅車去了那個姓魏的人被送往的醫院。
這場車禍被上面壓得一點消息都沒有,估計是當時他們看見那個車牌的時候就已經聯繫了王耀他爸,當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只是聽到了那個人還在急救室裡面急救的消息,我的心裡忐忑不安。
但是爲了避免麻煩,我和斌子一直都沒有上前,經過了好久,急救室裡纔有人出來,醫生宣佈說:“傷者現在還在昏迷中,這次的車禍給傷者帶來了極大的腦補創傷,後面會不會出現其它的狀況我們還不能確定,一切都要等着傷者醒來之後,但是24小時之內還是十分危險的。”
我和斌子在病房門口徘徊了好久,都在尋找一個能讓我們下手的機會,但是因爲魏徵剛剛被轉送過來,所以他的病房裡一直都有護士在,所以我們只能再等一會兒。
時間滴答滴答的不停的流逝,我心裡的焦急感也越來越強,因爲他多活一分鐘就是對我的多一分鐘的威脅,我不能讓他有開口的機會,終於我看見那個女護士出門來,我就讓斌子趕緊上前跟着去,看樣子應該是要去衛生間,我跟斌子說:“儘量拖延一些時間。”
斌子點了點頭就走了,因爲殺魏徵的事情可大可小,所以我一早就支開了我們的人,此時這裡就剩下我和斌子知道而已。
我裝作很正常的樣子去推開了魏徵病房的門,我可以肯定的說我那時的樣子就像是一位好朋友去探病,肯定不會有任何人懷疑,最多我也就是走錯了一個病房。
爲了不讓我的行動過於明顯,進去之後我就將戴着白手套的手輕輕的放在了他鼻尖的氧氣管上,只是就在我剛要拔下來的時候,我的手機就突然震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是我們剛纔支開在樓下等着的小弟!
電話裡他聲音很急迫的說:“輝哥,王耀他爸從王耀的房間出來了,他現在正在上樓!”
我聽見他這麼一說之後心裡就一驚,轉身就準備離開這個房間,可是就在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心裡卻突然閃電般的閃過了個念頭,我便立刻把手機掏了出來,調成了錄音模式,我把手機放在了窗簾的後面一個隱蔽的位置,然後才匆匆離開了那間病房。
只不過就在我剛走到樓梯拐角處的時候,我就看見王耀他爸和他的手下從電梯裡走了出來。站在牆角處的我心跳的簡直都要蹦出來一般,因爲我知道剛剛如果再晚出來一秒鐘,就會被發現。
王耀他爸站在走廊上,神色緊繃,但是他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看見他的一個手下急匆匆地走進了病房,大概過了有一分鐘的時間,就見剛剛進去的那個人迅速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回到了王耀他爸的身邊就在王耀他爸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就看見王耀他爸和那個人一起迅速的離開了。
我心裡對他們剛纔的到來感到納悶,心想着要去拿回手機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看見斌子跟着的那個女護士回來了,我也就沒再上前去。
女護士剛進屋子沒多久就看見很多醫生往這裡趕來,過了一會兒,當醫生和護士再一次一起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們推着病牀,而這一次病牀上面躺着的人已經被蓋上的白色的布單。
看到魏徵被推出來,我大吃一驚,但是瞬間就反映了過來,原來此時想要殺掉魏徵的不單單是我,還有王耀他爸。
上位者的手段,才真是心狠手辣,他此刻最害怕的事情應該就是他和魏徵秘密聯繫的事情曝光,王耀他爸害怕魏徵醒來會爆出他們之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