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進寢室門,便急切的問樑進,“都準備好了沒有。”
“宇哥,你就放心吧,一切都準備好了,蚯蚓挖了滿滿一瓶子,就連穿蚯蚓的竹籤,我讓人都準備好了。”樑進笑嘻嘻的說。
說實在的身爲農村的孩子,別的不會,水溝、水田裡捉龍蝦,那肯定在行不在話下。
我瞬間露出了笑容知我也,樑進也。
“樑進好好幹,如果賺到錢,我給你直接給你提級嘉獎。”
“宇哥,這話說的就遠了,我們是什麼交情,還談這個,什麼事只要你發個話,我樑進絕對赴湯蹈火。”樑進知道我這段時間真的很忙,現在又多了龍蝦這個繁重的事務,如果自己不傾心幫他,依照這傢伙的性格,真的能累垮。
況且像這樣如此龐大的班級,沒有真正的班主任,事情真的很多。
樑進也知道,現在這個班級,如果沒有像我這樣的人把持,很快就會散掉。
“好了樑進,有你這話就行,我本想你來我們班後,好好管教你一下,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這必要了。”我苦笑着說道。
這段時間,也確實感覺到自己很忙很累,不過想想將來所有的同學全部學業有成。
我總會情不自禁的笑。
在我的親自帶領下。
隨後四個人都忙忙碌碌的開始整理地籠和毫子,畢竟這些都是新買的,每個地籠都需重新整修一下。
韓雨身爲女孩子,也絲毫不嬌氣,跟着忙碌起來。
每個地籠的前方和後方都需要繫上繩子,一防止龍蝦從側口進去之後逃跑。
依照以往的經驗。
像這種一米長的小地籠,只能放在淺水裡,比如水田,淺水溝裡。
如果把一米長的小地籠水田裡的話,必須兩頭都拴上筷子大小的木棍,作爲固定在淤泥裡之用。
而五米長的地籠,自然是放在深水裡,地籠的兩頭自然需要更長的繩子。一頭拴上一個小石塊,足夠扔到水裡沉底之用,另一頭則栓上更長的繩子,固定在岸上。
這樣便於人不用直接下水,就可以來去自如的收放地籠。
整理完這些地籠,我又讓韓雨把每個地籠放一些吃過的骨頭,或者用小竹籤穿上蚯蚓放進裡面。
至於捉黃鱔的毫子,稍微要比地籠複雜。
我也讓韓雨找來手帕大小的費布,作爲封口之用。然後把挖好的蚯蚓穿着竹籤上,放進毫子裡,竹籤直接頂底頂口,然後再把快步包在毫子口處,用繩子給繫上,這樣防止黃鱔從水裡鑽進來再跑掉。
四個人足足忙碌四五十分鐘,才把這些地籠和毫子全部整理完畢。
“總算忙完了,我的老腰都快累斷了......”韓雨直起腰來,兩手不停的輕捶着香背,苦苦可憐的叫喚道。
“哈哈,這點活都把你累成這樣,要不要哥幫你捶捶!”樑進笑嘻嘻的看着韓雨,伸手就要把韓雨捶背。
卻被韓雨俏皮的白了一眼,“樑進你就喜歡佔我便宜,要捶也要我們班長捶。”
我一邊收拾着地籠和毫子往蛇皮袋裡裝,一邊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我可沒有時間幫你捶,現在已經七點了再不去放地籠,晚上九點都回不來。”
“出發嘍!”
說完我穿上膠鞋,背上裝的滿滿的蛇皮袋地籠,準備出發。
其他三人見我一切裝備,準備完畢,也都紛紛穿上膠鞋,拿上各自的裝備。
臨走前,我還特地打個電話給李飛,讓他先負責班級的大小事務,這才放心的帶着三人離去。
捉龍蝦這事,自然不能讓學校知道,所以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四個人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從學校大門口出去。
好在我的租住的租住寢室在教師住宅區的最後方,而教師住宅區後面又是學校的園林基地,而園林基地正好遇到學校改建搬遷,而學校又準備在園林基地上,建一座三層樓的食堂禮堂以及綜合性大樓。
所以正在搬遷的園林基地的圍牆,被開了很大一個口子。
這個口子正好成了一些逃課的學生,通往校外的光明大道。
我、樑進身背龐大的麻袋帶着兩個女生嗎,大搖大擺的從口子處向學校外面走去。
春季的天空,七點多天已經徹底的黑了。
學校外面是一條泥土路,這條泥土路一頭通向鎮上的唯一的柏油路,另一頭則通向學校後方黑茫茫的田野。
四個人剛離開學校,雖然眼前的泥土路上,漆黑一片,基本上靠人的感覺和摸索前進,但暫時還是不敢打開手電筒照着路,深怕學校突然領導突然腦袋發熱,過來巡查。
直到四人走到裡學校差不多幾百米遠,我才讓韓雨和瞿雪各自打開手電筒照着路。
兩隻微弱的燈光在漆黑無比的鄉間小路上,來回晃悠,突顯得非常的微不足道。
但四人依舊踩着這微弱燈光,一步步向前走去。
咯咯咯,周圍的田野除了一片密集的蛙鳴蟲叫,則顯得如此般的寧靜。
山野間的小河水,靜靜的流淌,雖然看不見這小河水的清澈透明。
“哇,班長我好久沒有晚上來田野上玩了,記得你初中的時候,經常帶着全班同學過來玩,那時候好開心!”韓雨拿着手電筒,調皮的在四周亂照,心情異常的高興,就彷彿回到初中的歲月一般。
“是啊,以前宇哥當班長的時候經常帶外面出來玩,那時候雖然我們都不愛學習,不過大家在一起玩鬧,真的很開心。”樑進揹着一大袋的地籠,雙眼茫茫的看着和漆黑的田野,突然想到了以前的歲月,心中不免有點傷感。
以前那麼多兄弟在一起,無憂無憂慮的玩耍,但初中一畢業,輟學的輟學打工的打工,後來轉校的轉校,如今青山職高只剩下我們兩人。
說不懷念那時假的。
真是越長大越孤單的啊!
“過去雖好,但那些都是過去,我們必須努力的走向未來。”我情不自禁的點燃一根香菸,深深的抽上。
走在他身旁的韓雨不但沒有阻止,反而笑嘻嘻的歡雀着,“班長,你抽菸的姿勢好帥!”
“我們宇哥本來就很帥,你今天才發現!”樑進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當然不是,其實初中時候我們班長,就已經成爲班內很多女生的暗戀對象。”韓雨調皮的雙手背在身後,一蹦一跳的向前走。
“是麼?我怎麼不知道。”我不得不說,自己確實老了,與他們相比,自己確實失去了很多的單純和純真。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走着。
而一旁的瞿雪一直都沒有說話,一個人走在三人的後方,安靜的就像這田間的流水。
她雖然很討厭抽菸的男生,不過眼前這個男生,打心眼讓她敬佩。
瞿雪記得,剛進這所學校的時候,我在她的印象中,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學校混混,臭名遠揚。
老師唾棄,同學厭惡。
沒想到他還有另一面,特別是前段時間的考試,一鳴驚人,讓所有都刮目相看。
運動會場上,努力的爲(2)班力挽狂瀾,班主任劉老師選拔的班委組織,他又頂着巨大的壓力,力推改革。
現在(2)班是一個無人願意帶的班級,他身爲班長又毫不猶豫的扛起這個大梁,努力的爲全班補習,種種。
這樣的男生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男生?
瞿雪靜靜的在心中想着,爲什麼有人厭惡,又爲什麼有人如此尊敬?
“瞿雪姐,你怎麼不說話啊!”韓雨蹦到瞿雪面前,眨巴着大眼睛。
“說什麼呢。”瞿雪微微一笑。
黑夜中就像一段潔白的花兒,依舊很迷人。
只不過瞿雪的安靜,讓人不曾有過靠近的念頭。
爲了工作的效率,樑進提議四人分開。兩個男生各帶一個女生,依着田野分別向東邊和西邊。
很不巧的是,韓雨卻蹦蹦跳跳的說要跟着樑進走,而樑進也嘿嘿直笑啥都沒說,拽着韓雨便消失在田野間。
一時間讓我和瞿雪有點尷尬,畢竟兩個人都不是很熟,雖然在一個班級,但兩個人的話語並不是很多。
瞿雪屬於那種非常安靜又美麗的女孩,而我這些日子自從當了班長,決心帶領大家好好學習,再加上課餘時間又寫稿,晚上又到網吧碼字。
這段時間真的忙壞了,有時候飯都顧不上吃。
更沒有任何的時間跟瞿雪接觸。
“走吧。”我有點不好意思。
“嗯。”瞿雪點了點頭,也突然覺得氣氛有點尷尬。
黑乎乎的田野,微弱的燈光,似乎只能聽見兩人的心跳聲。
爲了緩解尷尬,我並不打算走的太遠,而就地在附近的水田內,放下一米長的小地籠。
每個水田的對角都放一個小地籠,然後再在對角放上毫子,爲了第二天方便尋找,我便隨手拔幾根青草,作爲記號。
瞿雪雖然不說話,但她一直很認真的給我照着光,深怕他看不見似的。
放完小的地籠和毫子,我便順着田埂一路尋找,有深水溝的地方。
直到兩個人走的很遠,我才發現有一個水塘。
月光之下,晚風吹過,原本平靜的水面,波光粼粼。
在我看來,這是多麼美好的夜景。
不過身爲女生,天性膽小,又是黑夜,又是深處極其偏僻的田野。
鬼知道這個黝黑的水塘,會不會跳出一個厲鬼,或者跑出來一條大蛇!
瞿雪已經情不自禁的嚇出了一身冷汗,雖然她一路都是害怕極了,但因爲自己的性格,又不得不硬着臉面,一路跟着我。
“那個.....那個....,我們還是回去吧......”
“回去幹嘛?我好不容易纔找到這個水塘。”我一陣激動,哪裡還會想那麼多。
把袋子裡剩下的五條五米長的地籠往地上一倒。(剩下的五條在樑進那裡)
然後隨便整理了一下,便拿着一手拿着地籠匆匆去尋找合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