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辦?”
秦洛眼見李陽清想要施壓,面色也多了幾分清冷。
“要麼現在,你我簽署師徒契約,此後你爲我徒,你之一切都屬於我,受我差遣管教,要麼我現在送你去山頂,接受大長老的裁決,你有可能被廢除修爲,有可能被逐出蜀山聖院,不管哪一點,你都將在蜀山界無立足之地,你需要想清楚自己該怎麼做!”
李陽清說完,將一張紙擺在了桌上,顯然他在說這些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一切,且這張紙上明顯有靈力的波動,所謂師徒契約,應該是存在某種術法,一旦簽訂就終生不可悔改了。
也將終生不得背叛,否則就要被這契約之中的法術所反噬。
原本在秦洛眼中,溫潤的李陽清,轉眼就變作了老奸巨猾的陰毒之輩,以秦洛的心智自然能猜出,對方是看中了他的煉丹術,想要據爲己有,還想將秦洛圈養,然後只爲他一人服務,只爲他一人煉丹。
在對方的眼中,此刻的秦洛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弟子了,而是一個可以壓榨利用的寶貝。
只是,李陽清說這些,做這些,考慮過秦洛的感受嗎?
沒有,也絕不會考慮,對於一個剛進入聖院才壯氣境的弟子來說,在他眼中只是螻蟻罷了,何需考慮?
所以在李陽清說完一切後,等的只是秦洛的束手就擒,逆來順受!
但,他還是小看了秦洛,還不僅僅小看了一星半點。
視線中,秦洛面帶一種耐人尋味的笑容,忽然邁步朝書桌走去,然後就那麼大搖大擺走到了書桌跟前,拿起了李陽清準備好的師徒契約,一切與秦洛猜想的一致,這契約之中蘊含了神魂法術,一旦以自身鮮血留下姓名,就要被終生束縛了。
“在你的眼中,難道我很蠢嗎?”
秦洛拿着那張師徒契約,轉頭看向了坐在旁邊的李陽清。
這種口吻,這種行徑,這種神色,沒有任何一點是李陽清這位老牌講師喜歡的!所以登時,他眼中就閃現了兩道駭人的厲芒,準備給秦洛一點顏色看看了!
但,下一刻,讓他始料未及的一幕就發生了!
就在他渾身力量涌現的一霎,那捏在秦洛手中的契約,竟詭異的被金色火焰包裹,瞬息之中燒爲了灰燼,緊接着秦洛擡手一指,頓見一道金色的光從他指頭飛出,然後化爲金色的煙霧一下蔓延了整個書房,一息後煙霧又化爲了漁網之狀,將書房內的空間如數籠罩了。
“現在這個空間就剩了我們倆,你可以繼續你的威逼,但你也別當我是個蠢貨,於我而言,你不過是個螻蟻,你配與我講價還價,或者說奴役威脅我?”
秦洛輕飄飄的道,雙眸瞬息之中便是兩簇真火涌出,化作兩條火龍眨眼間便將眼前的李陽清包圍了起來,更可見他手中,一簇真元之氣剎那化爲了一截真元劍刃!
“若是給你兩種死法選擇,你願意被火燒的煙消雲散,還是願意被這一劍穿心,痛快去往黃泉?”
秦洛邊問,邊輕描淡寫的笑了下。
看起來,他依舊是那個李陽清初見便感覺稚嫩的少年,但這瞬息囚籠隔離空間的手段,卻登時粉碎了李陽清此前的所有打算,一下就心志崩潰!眼中臉上涌現了巨大的恐懼!
修武者的世界,強者爲尊,其他一切都是虛妄!
眼前的兩條火龍散發出來的熊熊烈焰,以及猶如亙古巨獸的威壓,讓李陽清可以斷定,他若敢再說一句忤逆的話,怕是眨眼就要煙消雲散,連灰燼都不會存在!
而秦洛手中那雪亮駭人的劍鋒,更是透射出了悚人的殺機,彷彿看一眼神魂肉身就要被切割成了碎屑!他從沒見過任何的劍,或者說法力凝聚的劍,能有如此鋒銳氣息!
這個少年,到底是誰?!
又恐怖到了何種程度!
此刻李陽清才發現,自己完全是老糊塗了!那麼強大的煉丹術,怎麼可能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少年?對方隱瞞了修爲!隱瞞了一切!自己這是搬起石頭狠狠砸了自己的腳!
撲通!僅僅兩息,李陽清就承受不住眼前的威壓與殺機,一下跪在了地上,在被囚禁的空間之中,他即便大喊救命,也不會有任何的聲音傳出,此刻如秦洛所言,空間之中就剩了兩人。
不會有任何的人能聽見其中發生了什麼。
李陽清雖說不是軟骨之人,但秦洛施展神通,釋放出來的威壓與氣息,卻讓他如同置身在了神級強者的氣勢鎮壓之下,他雖說不信一個少年能成就神級強者之位,但這氣勢,卻讓他不敢再有一絲的忤逆招惹。
他不跪,不可能!一個真正的強者面前,他只能淪爲螻蟻!
“前……前輩!請饒命!老夫糊塗了,老夫混蛋啊!見利忘義,不該做如此陰毒齷齪的勾當!前輩饒命啊!我願意爲前輩鞍前馬後!前輩初來聖院,也需要老夫伺候對不?”
李陽清趴在地上,渾身顫抖,面如白紙的慌忙道。
“可以啊,你曾給過我選擇,我也可以大度一回,給你兩個選擇。”
“你,是願意當我的老奴,還是願意被我殺,你自己選。”
秦洛清冷的道。
雖說當老奴極爲羞辱,讓李陽清內心都有些悲憤,但此刻他哪敢說個不字?他只能當即貌似一臉感激的道:“多謝前輩寬宏大量,老奴願意此後以前輩爲尊,鞍前馬後,絕不敢忤逆!”
“這可是你自己選的,我可沒逼過你。”
秦洛冷笑,念頭一動,手中劍鋒憑空消失,兩條盤旋咆哮的火龍,憑空消失,眼前只留下了一簇真火。
真火急速縮小爲一點米粒大小的星火,忽而鑽入了李陽清的體內,對方瞬間面色更是白了幾倍!這真火潛伏在體內,可是比師徒契約更恐怖,只要秦洛一個念頭,怕是李陽清就要煙消雲散了。
此刻的李陽清,已經從一天前的秦洛師尊,轉眼就成了秦洛的老奴。
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不敢有半分的聲音發出了,而秦洛反倒是坐在了他先前的椅子上,眼神玩味的端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