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長空宛如成了兩種顏色!兩種絕對對立的顏色!
一邊是百鬼呼嘯,嘶吼悚人!彷如千軍萬馬集結,在長空之中縱橫穿梭,雖說看不清這鬼影如何,卻給人一種陰森恐怖,彷如地獄傾覆的感覺!而另一邊,則是金鴉不斷演變,最終將半個天空填滿,就如成了金色的海洋,嘎嘎嘎的叫聲,震耳欲聾,讓人心神噪雜混亂。
兩種顏色之間出現了涇渭分明的界限。
就如兩軍對壘!
而秦洛與風絕涯,均沒擡頭朝天上看去,而是仍舊在下着棋,就如一切都與兩人無關,但當長空之中,對峙達到頂點之後,轟!混戰爆發了!數千的鬼影,呼嘯猙獰!攜帶鋒銳的陰風,衝殺而去!而那些數不清的金鴉,也在同一時間暴漲,宛如一場流星雨,金光刺眼變作道道光芒,衝了出去。
雙方剎那撞擊!黑與金錯雜交融!
就如兩個世界轟然撞擊在一起!長空氣浪翻涌,激烈噪雜的聲音,就如地獄降臨!連同整個天河山,都如被包裹入了恐怖到瘋癲的氣息之中!那數萬修武者之中,修爲低劣墊底的,均是頓覺氣血翻涌,神魂有種顫慄墜落之感,以至於紛紛跌倒在地,竟不敢再朝天空多看一眼!
而那些蛻血境中期以上修爲的,也是在大戰之中,紛紛面額慘白,神魂已然隔空被鎮壓!唯有那些壯氣境的修武者,看上去似乎面色如常,只是心神,卻也被如此強橫震撼的法術搏殺所威懾。
至於那些養魄境以上的武尊法尊,則在目睹空中交戰的同時,心中或多或少的有了感悟,均是全神貫注,不容許自己有一絲一毫的遺漏。
棋盤之上,秦洛手拿黑子,看向了剛落下白子的風絕涯,道:“你這百鬼夜行,雖說強橫,但天地尊卑,邪不壓正,難不成青天白日之下,你還想以此來戰我?”
伴隨這話的出現,頭頂之上那片刺眼的金光,已經衝潰了密密麻麻的鬼影!淒厲的嚎叫此起彼伏的出現,更可見一道道的鬼影都被金鴉通體的火光燃燒,化爲了烏有。
風絕涯的臉色,越發陰沉了!
他緩緩擡頭,朝秦洛看去,心中何止是恨,簡直是恨到了大西洋底!這些陰鬼,耗費了他莫大的心血,才完成了祭煉與駕馭,想不到今日剛施展出來,就被金鴉焚燒了大半,若非他心境超然,怕是當即就要肉痛氣暈了。
但下一刻,風絕涯的眼中,卻翻涌出兩道陰柔之色,“邪不壓正,乃是天道,只是你能代表天嗎?即便你這火鴉能鎮壓我的百鬼,但你!卻不能鎮壓我!”
言出法隨!
長空之中剩餘的數百陰鬼,竟驟然消失無蹤,就如正放映超級大片的電視,驟然被斷了電!如此一幕出現,整個天河山的修武者,都表情身姿一下石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緊接着更爲驚人的畫面便就發生了。
那無數的金鴉,剛佔據整個長空,嘎嘎嘎的飛舞,就見長空之上,出現了一種詭異的波動,這種波動肉眼可以看到,就如一絲絲的漣漪在湖面出現,隨即便就蔓延百米而出!將所有的金鴉都圈在了裡面,緊接着!
咔咔咔……!難以形容的恐怖與玄奇就出現了!
那漣漪停止蔓延的瞬間,圈起來的範圍內,風吹草動像是一下就被凍結了!連那些飛舞的金鴉,都一下喪失了行動力!紛紛懸空停在了原地,保持了原來的姿勢!緊接着這種凍結越來越讓人瞠目結舌!長空彷如成了一面鏡子,所有金鴉都被禁錮凍結在了裡面。
就如一條河驟然遇到了隆冬極寒!
可怕!所有目睹這畫面出現的修武者,都頭皮發麻,魂魄彷彿都被驚的要逃走了!渾身雞皮疙瘩更是紛紛冒出,眼珠兒如同要爆掉,下巴都要落地了!先前百鬼夜行出來的時候,所有人已經感覺驚世駭俗,但此刻,這冰封長空的法術出現,卻再次打破了認知!
更是形成了巨大的視覺衝擊,橫掃了整個天河山。
“我修煉此術,花了二十年,而今日,乃是第一次使用!一念間,我能冰封百米,生靈凍結,你!此刻可後悔與我鬥法了?”
風絕涯的臉上,再次涌現了傲然。
他有信心,以此術重挫秦洛的信心!重挫戰意!重挫殺機!將對方直接從天上踩到泥坑之中!此前的萬般榮耀,也要被此術狠狠擊碎!
因爲此術,乃是他在一個落敗的修武家族手中得到的,讓他驚奇的是,這竟然是上古仙家之術,足足花了五年,才領悟出精要,又花了五年纔打通了身上法竅得以修煉,此後十年纔將此術修煉到此刻的境界。
一念間,紙醉金迷,聲色犬馬,盡皆凍結。
任你手段千般,此法出,千般皆下乘!
不但風絕涯如此認爲,整個天河山的修武者,見到這法術出現的一霎,都落入了巨大的惶恐之中!曾經希望秦洛擊敗風絕涯,再次上演逆襲的嶺北修武者,此刻也盡皆心中膽顫,盡皆爲秦洛擔心起來,如此法術休說是擊敗,連見過的人怕是都沒有。
死寂無數倍的降臨!降臨!再降臨!
彷彿成了一個真空的世界,彷彿都因爲此術的出現被凍結消亡。
只是,任誰都沒想到,這萬般死寂之中,那被風絕涯認爲已經被重挫的秦洛,卻在放下黑子的同時,臉上再次涌現了輕笑!且這絲輕笑出現的剎那,他身上便有一種奇妙的金光出現了,緊接着這金光像是能溝通天地一般,越發耀眼!越發熾熱!就如成了一團金陽!
“我之手段,世人都不配看清,你也不是一個例外!”
“這法術雖說來自仙家,但你卻不配使用!”
“即便你窮盡手段,施展了出來,仍舊只是一個笑話!難不成你真以爲自己凍結了我的金鴉?凍結了空氣空間?”
“你,真會自欺欺人!”
“一廂情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