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爲走出了張文仲的別墅,噩夢就可以暫告一個段落了,但王玄處和他的那羣弟子們很快就知道,惡夢並沒有就這樣結束。
因爲靈力被張文仲用一種極其特殊的方法給封印了起來,所以王玄處和他的弟子也就淪爲了普通人,再也不可能靠着道法四處遠遁,只能是用步行的方法走出海韻別墅小區。
就在王玄處等人剛剛走到海韻別墅小區的大門口,準備魚貫而出的時候,在小區內搜索了一番沒能夠獲得結果的保安們,也恰巧是在這個時候回到了位於小區大門側的保安值班室。
保安們此刻的心情都有些惡劣,這倒也完全可以理解,無論是誰在半夜三更被吵醒,並頂着獵獵寒風在偌大的小區裡面費神費力的搜索一番卻沒有結果,只怕這心情都不會太好。更何況,因爲今天晚上這件略顯詭異的事情,他們還遭到了小區業主的投訴和物業經理的斥責。這心頭的怒火,燒的那叫一個‘噼裡啪啦’的旺盛啊。
直到此刻,還有保安在憤憤不平的嘟囔着:“這事兒真是太古怪了,小區裡所有的人都聽到了打架鬥毆的聲響,可是我們將小區的每一個角落都給翻查搜索了一個遍,卻連半點兒的蛛絲馬跡都沒能夠發現,總不能夠,真是什麼髒東西在作祟吧?”
就在這個時候,走在隊伍最前方,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值班室的保安隊長突然是停下了腳步,瞪大了雙眼望着小區大門的方向,嘴巴里面滿是驚訝的“咦”了一聲,便擡手指着小區大門的方向,語氣緊張而又激動的說道:“你們快看,那……那是人吧?”
順着保安隊長手指的方向望去,保安們很快就看到了小區大門口的王玄處等人,在略微遲疑了片刻後,他們七嘴八舌的發表起了自己的意見:
“應該是人吧?他們都有影子……”
“這些傢伙大多是鼻青臉腫、身上帶傷的,剛纔小區裡的動靜肯定是他們折騰出來的。”
“真不知道這些傢伙剛纔是藏在了哪兒,竟然躲過了我們的地毯式搜索。不過,老天爺保佑,讓我們在這個時候撞見了他們”
在確定了小區大門口這些傢伙是人而不是鬼後,保安們心中的驚恐與忐忑頓時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騰騰燃燒的怒火。
保安隊長拽緊了手中的那根警棍,咬牙切齒的說道:“弟兄們,就是這些傢伙,害的我們半夜三更爬起來滿小區亂竄;就是這些傢伙,害得我們被業主投訴、被物業經理訓斥你們說,該怎麼辦?”
保安們這會兒的表情和他相差不大,皆是咬牙切齒的望着王玄處等人,那目光,彷彿是要奪人而噬一般。這一次,他們不再是七嘴八舌,而是異口同聲的吼出了同一句話來:“先將他們給揍成豬頭,然後再報警讓警察將他們給抓走”
“那還等什麼?上啊揍死這幫後孃養的”保安隊長吼了一聲,揮舞着手中的警棍,率先衝向了王玄處等人。其餘的保安,一個個也都像是下山的猛虎、撲食的餓狼,緊隨在他的身後,嗷嗷怪叫着衝向了王玄處等人。
剛開始的時候,王玄處等人還真是沒有將這羣保安給放在眼中。畢竟,他們曾經可是高高在上的修真者,甭說是十幾個保安,就算是上百個訓練有素的士兵,也不過是揮揮手就能夠解決的。但問題是,他們顯然忘記了自己體內的靈力,已經是被張文仲用秘法給封印住了。此時此刻,沒有了靈力的他們,跟普通人並無多大的區別。
一個一元道宗的弟子,甚至是面露不屑的朝着衝鋒而來的保安們勾了勾手指,挑釁的叫囂道:“一羣凡夫俗子居然也敢和我們叫板?哼,真是不知死活也好,就讓我們將今天晚上受的氣,都發泄在你們的身上吧”
“砰”
一道沉悶的撞擊聲驟然響起,卻是一名保安將手頭的警棍扔向了這個一元道宗弟子,筆直的砸在了他的臉上,在將他給砸的鼻血橫飛的同時,也讓他‘撲通’的一聲暈倒在了地上。
直到昏迷的時刻,這個一元道宗的弟子,還滿是疑惑的在心頭嘟囔道:“我可是一個修真者呢,怎麼可能被凡夫俗子給打昏呢?”
王玄處等人還沒有從這個變故中清醒過來,如狼似虎的保安就已經衝到了他們的身前,揮舞着手中的警棍,劈頭蓋臉的向他們抽了下來。
一時之間,慘叫聲與哀嚎聲再度響徹了海韻別墅小區。
雖然從人數上來說,王玄處等人佔據着絕對的上風,足足有三十來號人。但他們剛剛纔被張文仲手底下的妖怪給暴揍了一頓,身上的傷勢都還沒有痊癒,這會兒所能夠發揮出來的戰鬥力自然是大打折扣,靈力的盡失更是讓他們士氣低落。而保安方面,則是心中憋着一口怒火與怨氣,士氣鬥志可謂是高昂到了極點。所以這場戰鬥一經打起來,竟是人數處在劣勢的保安,將人數佔優的王玄處等人給打的哭爹喊娘……
這場打鬥,自然是再次引起了海韻別墅小區內居民們的注意與不滿。不過,當他們聽說,這是保安在逮潛入小區的犯罪團伙後,頓時就用行動予以了支持——他們紛紛是操起了趁手的物件衝出了家門,來到了小區大門口,加入到了‘痛打落水狗’的行列之中。
有了這些小區居民的加入,人數上的優劣比頓時調轉了過來,每個一元道宗弟子,都會承受三到四個人的猛烈攻勢……
這場一邊倒的打鬥,一直是持續到了警察到達方纔結束。
看見警察,王玄處等人就像是看到了親人,嚎啕大哭的撲了上去,張口就是一句他們曾經以爲自己絕對不會說的話:“親愛的警察叔叔,你們可算是來了,求求我們吧……”
王玄處等人很快就被押上了警車。
坐在警車裡面,望着車窗外還沒有散去的海韻別墅小區居民,王玄處等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滿懷恐懼的在心頭嘀咕道:“這個小區,真是太恐怖了……這些傢伙,真是太暴力了……”
王玄處等人的這番經歷,張文仲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卻也從好湊熱鬧的三足烏口中,獲知了一個大概。
淡淡一笑後,張文仲說道:“這,些修真者,總是覺得自己很高貴,瞧不起普通人。這一次,讓他們吃點兒苦頭,倒也是不錯。”
早在王玄處等人離開之際,尤佳等人就從各自的房間裡面走了出來。此刻,尤佳走到張文仲的身邊,微蹙着娥眉,說道:“文仲,這些人畢竟是一元道宗的弟子。尤其是那個老頭,更是一元道宗的弟子。他們在你的手中吃了大虧,會不會激怒一元道宗……”
等尤佳將話說完,張文仲就笑着將她的話給打斷:“你是在擔心,一元道宗會來替他們報仇?”
“沒錯。”尤佳點頭應道:“一元道宗畢竟是天字號的宗派,實力遠遠的強過我們。就算文仲你再怎麼厲害,也不見得能夠以一己之力,扛住一個天字號的宗派吧?”
“你說的沒錯,以我現在的實力,的確是無法扛住一個天字號的宗派。”張文仲的臉上仍舊是帶着一抹微笑:“但你也不需要太過擔憂,因爲這一元道宗,不僅不會替王玄處等人報仇,甚至還會在賠禮道歉之餘,提出和我方達成同盟的請求呢。”
“這……可能嗎?”不僅是尤佳,就連張澤瑞等人的臉上,也都出現了懷疑的表情。
張文仲並沒有再繼續解釋,而是笑着說了一句:“不相信麼?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三天,一元道宗那邊仍舊是沒有半點兒的迴應,也不知道王玄處等人有沒有順利的回到洛山。
這天清晨,張文仲像往常一樣,驅車前往雍城大學校內醫院。然而,和往常不一樣的,是本該順暢的交通,居然是擁堵了起來。
就在堵車之際,張文仲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騎着摩托車,從車流的縫隙中穿梭而過。
張文仲連忙將頭伸出車窗,衝她喊道:“小譚——”
騎着摩托車從這裡飛馳而過的並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未見的女警霸王花——譚青青。
聽見張文仲的喊聲,譚青青來了一個急停,將摩托車停在了他車前數米處,回過頭來說道:“張哥?是你在叫我啊,我還以爲是誰呢。”
張文仲問道:“你這急匆匆的,做什麼去呢?難道說,在這前面,竟是出什麼事了不成?”
“的確是出事了。”譚青青點頭說道,但因爲這裡還有外人在的緣故,她並沒有將具體的事情說出來,只是說道:“事情比較緊急,我得趕緊過去了。有什麼話,我們以後再說吧。”
張文仲說道:“我和你一起去,說不定我還能給幫上什麼忙呢,反正在這裡堵着也是堵着,你們那邊的事情沒處理,這邊的交通就絕對不會恢復暢通。”
譚青青並沒有拒絕,反而還是面露喜色的說道:“你要去就是最好不過的了,這件事情你還真是能給幫得上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