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來小時後,南宮青虎帶着仵作前來與李超仙,皇甫傑會合,仵作叫秦德水,是衙門的資深仵作,乾屍檢這一行,已經有四十年的經驗。
南宮青虎到的時候,頭上都是細密的汗水,李超仙理解他的心情,他是擔心這個縣太爺的安危。只是,他暗中打眼色讓南宮青虎務必冷靜,淡定!
天亮後,皇甫傑,李超仙,南宮青虎,仵作,還有一個說是皇甫傑的手下,也是一個捕快,叫黃天豔的人,才從江邊返回了衙門。
李超仙很清楚,這次去江邊查案,那就是一個過場,縱然是過場,李超仙也裝的逼真無比,盡心盡力。讓他感觸最深的是秦德水,這個老仵作,神探一樣,雖然屍體已經嚴重腐爛,他不但判斷出了死者大致的死亡時間,死者被什麼利器所傷,死者是如何被拖入土坑等等,分析的頭頭是道,李超仙才發現,自己的衙門居然隱藏着這樣的斷案達人。
書房內,南宮青虎問:“大人,好懸那!”
“不怎麼懸,武狀元,記好了,見到這個皇甫傑,一定打起精神,也不能自亂陣腳。”
“大人,卑職謹記,剛纔那會兒,我還以爲呼延風還沒死,被嚇着了。”
“我也被嚇着了,但是,任何時候,你的臉上不能表露出被嚇着的模樣,尤其是在像皇甫傑那樣的高手面前,是了,你的刀,皇甫傑看了,貌似沒什麼反應啊,怎麼回事?”
南宮青虎頗爲得意,說道:“大人,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二,這把刀是月魔的,我這亮出去,被人認出那還得了?加上這把刀和玉捕頭的寶劍拼架的時候,鈍得厲害,所以,我就讓人把它放進爐子裡,重新鍛造出一把新的寶刀出來,別說皇甫傑,任何人來看,都看不出這把刀是月魔的。”
“我知道了,你這叫偷樑換柱,瞞天過海,武狀元,小看你了,剛纔,真是嚇死人了!”
“大人,過獎過獎!”
“應該的,南宮,從現在開始,我們得留神,你去跟肥豹打個招呼,讓他小心,現在就去。”
“好的,大人,我去找他。”
不一陣,南宮青虎卻回來了,說道:“大人,他的房間裡沒人,不知道去哪裡了?”
李超仙心裡一驚,說道:“趕緊找!”
不久,丁曉猛跟着南宮青虎來到書房,丁曉猛道:“大人,昨晚,肥豹去了賭場,一夜未歸,不知道去哪裡了,我估計,是去逛青樓了。”
“不管他去了哪裡,你們趕緊把他找出來,快去!”
南宮青虎和丁曉猛急忙出門找人,李超仙一個坐在書桌邊,呆了一陣,從袖口裡小心的掏出那根捲成一圈的頭髮,放在鼻子前又聞了聞。
門外,傳來了玉驕龍去井邊打水的腳步聲。
等到玉驕龍梳洗完畢,他走到玉驕龍的房門前,敲了敲。
“誰啊?”
“我。”
房門開了,玉驕龍神清氣爽地站在門口,笑問:“大清早,找我有事啊。”
“能進去嗎?”
“不行,這是單身女子的房間,你憑什麼進去。”
李超仙假裝害怕的說道:“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
“進屋再說。”
玉驕龍這下沒攔着,讓李超仙進屋。這還是李超仙第一次走進玉驕龍的房間,雖然和捕快們的房間沒什麼區別,但是,她的房間整理的有條不紊,桌面上擦拭的一塵不染,東西的擺放也是整齊有致,梳妝桌子上,放着一把精緻的小木梳子,一個半新的銅鏡,還有一支尾巴上吊着一隻鳳凰的髮簪,一個青藍色外盒的胭脂粉,外加一張沒有畫完的畫像,畫上的人,應該是個男人,只畫了一半,眼睛,眉毛,鼻子沒畫上,看不出容貌。
最讓人愉悅的是,整個房間,都是那種好聞的香味。
李超仙一進入房間,玉驕龍就像是做賊一樣,將那畫卷慌忙收起,不知道搞啥鬼。
“你會畫畫?”
“畫着玩的,你說有大事,到底什麼大事?”
房間內,只有一把椅子,李超仙乾脆,一屁股坐在玉驕龍的牀上,玉驕龍瞪了他一眼,沒把他踢下牀,李超仙才說道:“皇甫傑找上門來了......”
當李超仙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之後,玉驕龍說道:“你是說,皇甫傑已經懷疑到我們頭上了?”
“沒錯,那是肯定的,他就是沒證據而已。”
“這個皇甫傑,狗鼻子還真靈,這麼快就懷疑我們了?他是怎麼找到那個大坑的,不大可能啊。”
“我不好問,這事情不能隨便問,所以,我們得處處留神,不能馬虎。”
玉驕龍鄭重的點點頭:“知道了。有件事我不明白,皇甫傑和呼延風什麼關係,他怎麼好端端的跟呼延風勾搭上了?是刑部派他來的?難道刑部這麼快就知道呼延風這些人被我們收拾了?不可能吧。”
“這也是整件事最有意思的地方,這件事,我們不急,只要不露出致命的破綻,皇甫傑拿我們沒辦法,我現在要說的是另外一件大事,比眼下的這件事還大!”
“哦,什麼事?是找到密碼了嗎?”玉驕龍也有些緊張。
“密碼,當然不是,我找到了一根頭髮,在紫雲閣的房頂上找到的,你看看,這是誰的?”
李超仙將頭髮遞給了玉驕龍,眼睛則帶着笑意,富有深意的看着她。
玉驕龍將頭髮接過,將頭髮絲拉直,瞅了瞅,笑道:“這就是一根頭髮絲,我哪知道是誰的?”
李超仙眼睛眨巴了幾下,從牀上站起來,直逼着玉驕龍走來。玉驕龍從椅子上站起來,後退着,說道:“狗官,你想幹什麼?”
後退之中,李超仙將玉驕龍居然逼到了牆邊,玉驕龍的身子緊貼着木牆,李超仙的一隻手貼着她的臉,撐在牆壁上,身體和玉驕龍的身子只有半尺不到。
“美人,你心裡有鬼,我看出來了。”
“我有什麼鬼?”
“沒鬼,你心虛什麼?”
“狗官,你說什麼,滾開,離我遠點!”
“慢着!”
李超仙說話的同時,在她的鬢角處迅速扯下一根頭髮。
“狗官,你幹啥,疼!”
李超仙后退幾步,離開了她的無影腳的範圍之內,將屋頂撿到的頭髮,以及她頭上剛剛拔下的頭髮仔細的比對後,說道:“說吧,爲什麼這麼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這根頭髮絲上有你的香味。”
“胡說,一根頭髮,你能問出什麼味兒?你屬狗的?”
“沒錯,我的鼻子和南宮青虎的一樣,比狗鼻子還靈敏,我受過這方面的特殊訓練的,再說,這根頭髮跟現在從你頭上拔下的相比,不管是顏色,質地,彈性,曲張度,那都是同一個腦袋上長出來的,你還敢狡辯,說吧,爲什麼要這麼整蠱陳嫦曦?”
但是,他忘記了,自己的身體是林恆天的,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納悶,難道嗅覺也會穿越?
“我,我.....”
“別我我我的了,說吧,你的動機是什麼?再不說,甭想讓我給你找賬本。”
殺手鐗一出,玉驕龍立馬投降,她帶着笑容,就像是對她的藥理師傅老樵那樣的笑容,裡邊藏着幾分嗲嗲的元素,來到李超仙的身邊,讓他坐在椅子上,說道:“又生氣啦,好吧,我承認,是我乾的。”
“爲什麼要這麼幹?”
“陳嫦曦罵我,還要打我,我氣不過,嚇嚇她,就這樣。”
“這就是你的理由?”
“沒錯啊,這就是我理由。”
李超仙的腦袋裡轉了好幾個彎,笑道:“你就編吧,使勁的編吧,忽悠我吧,使勁的忽悠吧。”
玉驕龍搖着他的胳膊,也笑道:“我沒騙你,我保證,只要她今後不罵我,我就不嚇她,再說,我也是在幫你,一石二鳥,女人嚇一下,得找個依靠,找個說話的人,陳嫦曦不是已經跟你服軟了嗎,再嚇一次,你們兩就粘的更緊,你們的感情就會更深厚,心也貼心,沒準不用等到拜堂,陳嫦曦就會將密碼的秘密說出來啊。”
“我好像是明白了,你這麼做,是想讓我在拜堂前儘快把密碼撬開陳嫦曦的嘴巴?”
“沒錯,我等不及了!就算你們拜堂了,還不是得一步一步引誘着她說,這下來快的,趁她最弱,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問她,準說!林恆天,這件事,你可不要說出去,要不然,挺不好意思的。”
“不說可以,親我一口!”
“狗官!”
“嗯哼,我這是封口費,別想着踢人啊,你要是不親我,我馬上跟南宮青虎說,來吧!就一口,沒人看見的。”
玉驕龍的臉紅了,像是桃花一樣。
李超仙又看癡呆了,猛然站起身,在玉驕龍的臉上使勁的咬了一口,迅速後撤,然而,他再快,也快不過玉驕龍的無影腳,他是整個人飛出房門的,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正好,隔壁的黑鷂起牀出了房門,正好看見,望着眼前的一幕,驚道:“二表叔,你幹啥啊這是,修煉蛤蟆功嗎?”
玉驕龍從屋裡出來,笑吟吟地道:“沒錯,這是蛤蟆大法第一式:蛤蟆撒尿。”
“哇!有這樣的招式?沒聽說過啊,龍姐姐,咦,你的臉怎麼紅了?”
“紅了,是嘛?”
玉驕龍趕緊溜回了屋裡,房門碰的一聲關緊了。黑鷂走到被摔得七暈八素的李超仙跟前,俯下身,說道:“二表叔,我知道你們在練什麼功法了。”
“什麼功法?”
“陰陽雙修大法,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