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作爲衙門定點招待客人的得月樓,李超仙,錢不知,南宮青虎三人爲公孫長等人汀接風洗塵。
公孫長汀帶來的幾人,李超仙沒記住幾個,就是一個歐陽林的人引起了他的主意,內衛,作爲習武之人,對於應酬,一般要比像錢不知這樣的高手要生澀一點,可歐陽林這個人,李超仙的感覺是八面玲瓏,見多識廣,和錢不知聊得特開心。
李超仙還想在飯桌上套一下公孫長汀來鳳龍縣的真實意圖,卻不知這些人只顧着吃喝,吹牛,說段子。
這讓李超仙着實搞不懂公孫長汀的腦袋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既然大家都那麼專心的喝酒,那本大人奉陪就是,於是,杯觥交錯,你來我往,一夥人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喝的很盡興,等喝的李超仙的腦袋有點晃動的時候,公孫長汀忽然問:“林大人,玉驕龍是什麼時候去京城的。”
如果是一般人,又在喝的差不多的情況下,突然被人這樣一個問題,潛意識的,你可能就會露出點馬腳,很可惜,公孫長汀遇到的是李超仙。
他晃了晃腦袋:“玉驕龍,玉驕龍什麼時候去了京城,我怎麼不知道?”
李超仙的樣子看上去傻傻的,什麼事都沒有,滴水不漏。但是,這一下功夫,他的背上就冷汗直冒,好在他來赴宴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各種預案,纔回答的那麼自然,那公孫長汀正笑吟吟地盯着他呢。
而李超仙一下子就明白,這個人妖的來鳳龍縣的真實目的,就是奔着玉驕龍來的,至少目前是這樣。
錢不知插了一句話:“公孫將軍,玉捕頭沒去京城,是她的母親有病,回去照看她母親去了。”
玉驕龍從來到縣衙後,李超仙就和南宮青虎制定了一套嚴格的保密程序,玉驕龍忽然消失,當然得找個理由,玉驕龍去了京城,李超仙對外的說法就是錢不知說的那樣,母親有病,回去照看母親了。
“哦,原來是這樣。”
李超仙還是一副半醉模樣,說道:“將軍,你提玉捕頭幹什麼?你認識玉捕頭?”
“並不認識,我是在鳳龍縣的街上聽人說的,說,你們衙門有個美的不得了的捕頭,叫玉驕龍,還說她前些時候去京城了。很可惜,這麼美的女捕頭,我長這麼大,頭一回聽說女的當捕頭,居然沒見着,很是遺憾。”
“哦,原來是這樣,那行,將軍,等她回來,我介紹你認識。”
“對了,玉捕頭是一個人回家省親的嗎?”
“不,我讓一個手下陪着她回去的,聽說她家鄉皮貨特別有名,就想着他們回來的時候帶點過來。”
“皮貨?林大人喜歡穿皮貨?”
“也不是,拿來送送人,當做是禮品,尤其是那白狐皮,絕好的東西,等他們回來,我給你兩張過去。”
“嗯,那就謝謝林大人了,光顧着說話,來來來,喝酒,我給你滿上,滿上,不準裝醉哦。”
吃了飯,將公孫長汀送回鳳翔客棧後,走在街道上,他回頭看了看公孫長汀那個房間的窗戶,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罵道:“武狀元,你說對了,這人比皇甫傑更牛叉,差點就露餡了。”
南宮青虎也是心有餘悸,說:“大人,他剛纔問你玉驕龍是不是去京城了,那眼睛可是死死鎖着你。還好,他並沒有發現什麼。”
“武狀元,他已經發現了破綻。”
“什麼破綻?”
“我剛纔給玉驕龍的家說了個地址,說她家是西北窟蟒城的,你說,這傻不拉幾的東西,會不會真的去那地方調查?”
“應該不會吧,西北距我們鳳龍縣,你看,那麼遠,又那麼偏,我看他沒這個閒工夫。”
李超仙也抓了抓腦袋,說道:“狀元,以後我們說話得更要留心,人妖就是人妖,出招都不一樣。”
南宮青虎道:“大人,對於這個人,我一直都提防着,可他這麼問,那說明,玉捕頭和肥豹應該是出京城了,就不知道往那邊跑,大人,你就這麼認定玉驕龍會往我們鳳龍縣跑?”
“對,她答應過我的,倒是公孫長汀是不是也死認玉驕龍會回來,否則,玉驕龍回來後,那是相當的危險的。”
“這是個麻煩事。”
“相當的麻煩,最好能通知他們,暫時不要回鳳龍縣,我看穩妥點,”
南宮青虎想了一會,說道:“這個難度很大,你讓我想想,對了,過了大妖山,再往北走二百里地,那裡有條斷谷,他們要回鳳龍縣,那條道是必經之路,那路口有個客棧,我們是否派人去那裡蹲點,碰碰運氣?”
“有道理,行動總比窩在家裡強,瞎貓也有撞上死耗子的時候,明天,不,你今晚就派人出去,一定要快,看能不能截住他們。”
“好,大人,我們先回衙門再說。”
當他們回到衙門後,派誰去斷谷谷口的客棧,他們商量了一陣,認爲古月雲最合適,古月雲聽完,毫不猶豫的答應,她一個人肯定不行,最後,李超仙讓黑鷂陪着去,臨行之前,李超仙對古月雲交代了一番後,趁着夜色,兩人騎着馬,出了鳳龍縣。
她們剛出鳳龍縣,一個詭異的影子輕巧的翻過城牆,像片羽毛一樣落在地上,悄悄地尾隨着古月雲,黑鷂,朝着北邊的官道而去。